將刀疤李扶好,聶布明知故問地笑說:“怎麼樣李掌櫃,不知這木牌值錢嗎?”
“啊值錢,值錢!”刀疤李擦擦冷汗,恭敬地遞還給聶布,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甚至連表情,也比他祭祀祖宗時候恭敬。
刀疤李與聶家打過交道,清楚地知道這木牌意味着什麼。
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荒石城所有大族,也包括聶家,都會給每一名族人發佈一塊能夠體現身份的家族木牌。
聶家木牌中,普通的字體代表着聶家淬體修士,銀色的刻字代表聶家凝丹修士,如聶布這般鎏金大字,便是造心修士。
刀疤李只不過是與聶浩有那麼一丁點關係。
聶浩絕不會爲了自己得罪同族,而且看拇講,眼前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似乎是比聶浩身份還高的人,更加萬萬惹不得。
所以刀疤李所謂強大的靠山在聶布面前,不過是個玩笑罷了。
正是看中這一點,聶布纔敢拿出木牌彰顯身份用以威懾。
聞聲,聶布心中更是暗笑不已。
此木牌是他原先造心境時領取的,雖然實力倒退,但在衆人看來都只是臨時,遲早實力會恢復的,也就沒有收回去。
現在還真的派上作用了。
“好用就行。”接過木牌,聶布問道:“那現在可以談論下符紙的價格了吧?”
刀疤李暗叫不好,他哪裡敢跟聶布提價格?
“別,別啊,少爺您這樣就是折煞小的了,如果您喜歡那就全部拿去,就當是我刀疤李孝敬您的,怎麼樣?”
桌子上的符紙大概有一百張左右,符墨約莫三塊,算起來價格應該是在七百塊下品荒石的樣子。
刀疤李賣的價格稍微高些,市價大概是六百塊荒石。
盤算一下,聶布照單全收。
將符紙與符墨裝入儲物袋,掏出僅有的五塊上品荒石:“這裡是五塊上品荒石,算我佔你一點便宜。不過,倘若你能幫我點忙的話,我可以多給你點荒石。”
本以爲今天會血本無歸,卻不曾想聶布竟然只佔了自己一點便宜,而且還能與聶家造心境的修士搭上關係。
刀疤李的腦袋如小雞啄米迅速點頭,絲毫沒有囂張模樣:“少爺您儘管說,只要有我刀疤李能幫上的忙,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於此,引的衆人一陣唏噓,紛紛揣測這還是自己之前見到那個囂張無比的刀疤李嗎?
對於隨手可能將自己賣了的人的話,聶布自然不會選擇全信:“你對東街坊市比較熟悉,這裡是我寫的幾味藥材,你能幫我聯繫下賣家嗎?量的話多多益善,至於價格……你自己看着辦。”
拿過單子瞅了瞅,見都是些自己熟悉的藥材,刀疤李頓時有了信心,撇嘴說:“少爺您放心,別的不管說,這價格我肯定給您全東街坊市最低的!只是那個……”搓搓手,似乎有什麼難爲情的樣子。
厄爾一笑,聶布答道:“我的身份暫時不想透露,十天後我在來找你,其餘的你都自己決定吧。”
說完,聶布瞅了瞅四周,發現不少人都在好奇的指指點點,不禁眉頭緊鎖,不願暴露身份的他迅速抽身離去。
……
“咯吱吱”。
輕掩的房門被推開,小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瞧見聶布進屋子來,而且臉上紅一塊紫一塊有着不少傷,馬上着急地下牀,光着小腳丫“踏踏踏”跑過去,關切道:“怎麼回事少爺,你這是?”
用袖子幫聶布擦了擦額頭的傷,小清眼淚“譁”地流出來:“是不是三少爺他們又欺負你了,少爺我們去找三長老理論吧,不然三少爺是不可能放過少爺的。”
聰明的小清根據聶布身上的情況很快想出了原因。
擦擦嘴角的血跡,露出潔白的牙齒,聶布微微一笑:“不礙事,剛纔回來的時候運氣不好,碰巧撞見聶海帶隊巡邏,讓他找個理由給狠揍了一頓。”
把身上還殘留着的腳印拍打下來,聶布揉揉胳膊,臉上顯露着痛苦的表情,繼而一瘸一拐地走到椅子旁邊坐下來:“等我實力恢復後,這個仇肯定是得找回來的!”
昨日經過宋川這件事,人心惶惶的聶家已經下令嚴禁族人擅自外出,並且以三長老爲首,派出大量高手在家族內巡查,以防外人潛入。
晚上時聶布從東街坊市回來,很不湊巧地被聶海帶人遇見,與他有矛盾的聶海藉此理由,公報私仇狠狠收拾了聶布一頓。
三番兩次的挑釁侮辱,已經讓聶布忍無可忍!
正如小清所說,他了解聶海的性格,小肚雞腸、心狠手辣。
自己收拾聶浩的事不可能沒傳入聶海耳中,遲遲未找自己尋仇,恐怕就是在等待時間。
一旦被他找到機會,絕對會取自己性命不可。
想着近些日子所受的苦與當前困境,聶布憤懣地捏着手中的茶杯。
“滋滋滋。”
“啪!”
上好的百年茶水濺了一地。
“看樣子得加緊準備了,否則吞海蛟龍還沒有奪舍我就先讓聶海給整死不行。”
無論身份地位還是自身實力,聶布都要比聶海弱上很多,在聶家裡看似安全實則危險重重:“稍有不慎被聶海抓住大把柄,恐怕就真的玩完了。”
苦笑笑,聶布心中前往荒石山脈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
身上的傷在藥草調理與小清的精心呵護下,不到三天時間便不見蹤影。
恢復之後,聶布將自己鎖在屋子內。
把符紙與符墨全部掏出來準備煉製一些符紙在關鍵時刻使用。
取出那摞符紙擺放在桌子邊,將符墨浸入硯盤,泡上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待到符墨有融化的跡象後,在將其充分攪碎,使之成爲與墨硯相同的粘稠稀釋模樣。
整理下,每張符紙大概有手掌那麼長,呈淡黃色。
抽取一張符紙擺正於身前,拿出用銀羽雀羽毛製成的筆,運轉荒氣注入其中進行加持。
待符筆產生一定靈性之後,握着銀羽筆蘸蘸磨好的符墨,飛速地在符紙上舞動。
胳膊與手指巧妙的配合下,每舞動一次,符紙上便會畫出奇異的符號與複雜難明的文字,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的貫徹流暢。
可惜,在收筆結束的時候,卻因筆力控制不足導致符號畫錯從而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