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內似乎很熱鬧,大家都在四處談論着唾手可熱的話題——擂臺賽。
聶布本來沒有什麼興趣聽,但似乎聽見了有關於自己的話題,這才停下腳步豎起耳朵稍稍聽了聽。
內容的話令他有些意外,大致是說自己的身份很神秘,似乎與十人中最獨特的那個人一樣,看不出是誰的勢力,但很厲害;當然,也有人在嘲諷聶布,說他完全是靠着運氣,倘若不是狗屎運較好,估計能讓韓雲虐出血不可。
別人的議論聶布當然是不怎麼關注,他所注意的,還是那名特別奇怪的少年。
“也不知道是誰的人,興許是打算埋在最後用的吧。”嘀咕了兩句,聶布找了個地坐下來,要了壺小酒打磨打磨時間,等待着人過來找自己。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聶布酒壺裡的酒還沒喝一半,今天與自己在擂臺打鬥的韓雲領着人進了酒館內。
換了身衣服,韓雲就跟一個不羈的富家公子一樣,手持摺扇身穿白袍,掛着燦爛的笑容,見了酒館後望見聶布的位置,手一停讓身後兩個僕人停下來,自己i徑直地坐過去:“葉道友,這裡沒人的吧?”
“嘿嘿”一笑,聶布回答說:沒人,想坐就坐吧。
衆人看的有些傻眼了,這叫個什麼事?白天才拼死拼活的打了一架,晚上和好?這不科學!
“快看啊,韓家的韓雲竟然找那姓葉的小子聊天,會不會是想將名額給搶回去?”
韓雲的身份相當於荒石城最頂級勢力中的青年,將來必定會化身變成鳳凰,不管怎麼說,能讓韓雲客客氣氣地坐下來跟你聊天,這兼職就是一種天大的福分!可是……聶布好像還很不樂意?
這尼瑪是想鬧什麼事?裝逼嗎?
可是,更裝X的還在後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和煦的笑容後,他究竟隱藏了多少憤怒,那聶布是不知道的了。
“小二,來壺酒,在來幾個小菜吧。”
韓雲看似很隨和地說。
聶布沒有啊笑了笑,很不客氣地說:“韓少爺有什麼事我覺得直接說出來的比較好,畢竟這麼多人看着,如果傳出去的話,人多眼雜,影響不太好。”
說的很露骨,想通過給別人“我們關係好”的假象讓聶布中計,這樣的事他怎麼可能想不出來。
臉有些黑,韓雲的確是想的。
接到韓庚交代的任務後他就感覺到有些棘手,受麼大的侮辱,見面不直接宰了聶布說明他還算冷靜,但聽韓庚的意思,分明是要自己裝孫子認錯,拼命的巴結聶布的不可。按照他的性子,除非你殺了韓雲,否則這樣的事他絕對做不出來。於是,韓雲就想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
虛僞客套地與聶布吃頓飯,只要這個消息傳到孫仙道、宋鍾他們耳中,聶布有口也說不清,倒時候自己在安排人散播點消息,還害怕聶布不乖乖地上門求自己?想出這麼完美的計劃後,韓雲都感覺自己是天才,可一眼就讓聶布當中拆穿,臉上火辣辣的巴掌,讓他難堪無比。
後面的兩個僕人見韓雲很生氣,紛紛過來打算修理聶布。
頓時,韓雲的臉更難看了:“成何體統,你們先退下。”把兩名僕人給訓斥走,韓雲尷尬地說:“葉道友真會開玩笑啊,我其實是覺得葉道友天賦非同尋常,特地過來與你共飲幾杯,把咱們之前的恩怨都抹掉,然後交個朋友。”既然聶布用陽謀拆穿陰謀,那韓雲索性也用陽謀來破陽謀,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聶布如果敢拒絕,那自己殺了他韓庚也不會說什麼。
侃道:“聶家能與我韓家有一比,但聶家舉族遷徙,咳咳,相信你也知道了。我韓雲也是嫡系,如果有我引薦的話,在韓家你也能混個名譽長老什麼的,將來身份地位比我可還要高上一等呢。”
等韓雲將話說完,想看好戲的人都嘆了口氣。
名譽長老都拿出來送人了,那可比賣身契荒石勇士要好太多了!而且還是點點頭就能拿到的,他們見聶布沒有馬上回話,而是在喝着小酒,一個個氣的直咬牙,甚至都想衝過來直接拍死聶布:“那麼好的條件你還在猶豫什麼呢!不要趕緊給我!”
……
小酒杯喝完,聶布吱吱呀,問:“我平時滴酒不沾,你知道我爲什麼今天嚐了嚐嗎?”
藐視啊,打臉的藐視!
自己降尊的跟聶布談這些,這小子還不趕緊磕頭答謝反而聊什麼酒不酒的,他是腦袋讓驢給踢了嗎?
想了想,韓雲還是覺得這興許是聶布想答應但是覺得剛纔太沒面子,委婉的表達吧?
“行,本少爺給你個機會,等鬧完這事後回到韓家我不找機會扒了你的皮我就跟你姓。”暗中下定決心,韓雲笑着臉問:“哦?葉道友想說什麼?”
咧着嘴,聶布壞笑道:“因爲我是在做戲給別人看的。”
“額……”韓雲一怔,有些雲裡霧裡。
“哈哈”一笑,不給韓雲思考的時間,聶布站起來拍拍屁股:“小二,酒錢算在這位小爺身上吧,我有點事先走了。”大聲地喊了下小二,和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極其淡然地走出酒館。離老遠時飄來一句話:“韓少爺如果有想法隨時來找我,我的地你應該能查到的。”
剛纔還喧鬧不已地酒館安靜下來,掉一根針估計所有人都可以聽見。
這是什麼話?是拒絕?還是接受……
但,不管接受還是拒絕,人家韓雲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都敞開話題了,你還含糊地打太極,分明是找死的節奏啊!莫非你以爲靠運氣搶走了名額就真的天下無敵了嗎?
不過也有不同的想法,覺得聶布是真性情,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人,白天還氣的罵娘晚上就成老好人,即便是有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是韓雲。
反正怎麼說,聶布都一下子成了這屆擂臺賽談論最多的人,褒貶不一。
至於後來,當聶布知道那些話題的時候也是頗爲意外。因爲今天他的話明顯是同意了韓雲的邀請,只是說的很委婉,同時又把韓雲“做戲”的事說出來,讓他吃點癟罷了,至於別的到還真沒想太多。
冷冷地繃着臉,韓雲感覺今天是他的災難日。白天剛讓聶布打完耳光,晚上又讓聶布連續扇了幾巴掌,還是那種打完自己不能還手的。
“這個臭小子……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你!”韓雲將手中的摺扇捏碎,“啪”拍下一塊荒石,氣憤地離開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