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櫃有些頭皮發麻,不敢隱瞞,一五一十道:“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出門口順街往南去了,具體去哪裡,我也不敢去多問。”
“全城搜索,尤其是南半城,要重點搜查。”雷豹瞬即轉頭,吩咐手下道。
“城外可也要搜查?”手下請示道。
雷豹搖頭:“暫時不用!”
“是。”手下應聲,當下便有兩人領命而去。
佟掌櫃直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心下剛略微鬆了一口氣,卻見雷豹突然又轉回頭來,眼神冷厲。
佟掌櫃心中立時一個咯噔,暗起不妙。
“我家雷鳴是在你們醉客居出的事,你們醉客居絕對逃不了干係,現在自己先掌嘴十下。”
佟掌櫃絲毫不敢辯駁,雷豹話音一落,他馬上就“啪.啪啪”地扇起了自己耳光。佟掌櫃手中力道十足,雖然沒有動用元氣,可畢竟也是一名開闢境界的修煉者,十巴掌後,兩邊臉頰已是通紅透亮,高高腫起。
即便這樣,佟掌櫃也絲毫不敢抱怨,還哈腰賠着笑。
便在這時,一個雷豹手下突然疾步進門來。
“稟報二爺,找到了他們其中一人,是個姓古的小子。至於其餘人,還未得到消息。”
雷豹嗯了一聲,轉頭又向佟掌櫃冷厲道:“剛纔是對你個人的懲罰,至於你們醉客居……三日之內,湊齊三千元晶送到雷家。”
說完,雷豹便帶着一衆手下風風火火出門去了,也沒聽佟掌櫃答沒答應。
“恭送雷二爺!”佟掌櫃躬身送道。直到雷豹走出了老遠,他這才直起腰來,心中委實苦澀難言。
三千元晶,差不多已經是他們醉客居半年盈餘了。
萬青山脈延綿起伏足有近五萬裡,似一條長龍橫亙在大地上。其中妖獸繁多,尤其深處,更是堪稱妖獸的樂園。不過這裡也同是修煉者的冒險寶地,妖獸材料、奇珍藥材等等在這裡絕對不乏其數。
這晚月朗星明,映照着鬱郁蒼蒼的萬青山脈,別有一番夜的美色。
張狂三人出了安樂城後,也不耽擱,當即架起雲頭,往南疾馳而去。
遺蹟入口在安樂城往南三萬裡處,是在一個凹槽般的山谷內。四面山勢高高隆起,像城牆一樣將山谷牢牢圍守在中央。
自從這裡發現遺蹟後,衆多修煉者齊心協力,已經把這周圍數十里大致清理了一遍,現在這裡倒是很安全。
張狂三人抵達這裡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深夜寅時,距離天亮約莫還有一個時辰左右。
此時山谷很是幽靜,在山谷中央,有一股持續而又強烈的空間波動傳來,讓人忍不住心生煩躁。
張狂幾人撤去雲頭,落在西面某座山的靠山巔處,這裡就是巴海幾人約定的匯合地方。
這時正是黎明之前,最是黑暗。不過張狂可以看到四面隱隱綽綽有許多修煉者的影子,也隱約能聽到交談聲。
三人各自無話,各自找了一處地方盤膝靜坐,養精蓄銳。
時間悄無聲息,及至黎明,又至日頭高照。
上午的時候,又多了許多修煉者來此。到了將近午時,放眼望去,估摸着至少已經不下上千修煉者了。
“古老弟怎麼還不來?”巴海皺着眉頭。
現在差不多已經午時,谷地的空間波動已是越來越強烈,甚至空中都隱隱可以看見漣漪。
遺蹟入口估摸着一個時辰內就會開啓,可是直到現在,古少飛還是不見蹤影。
“莫不是古老弟被那雷家的人困住了?”江雲鶴皺眉猜測道。
張狂正要說話,突然聽遠處傳來一陣呼嘯之聲,似有人在往這邊極速接近。
張狂轉頭望去,果然見正有十五、六個雲頭,向着自己這邊疾馳而來。最爲當先的,是一個下頜有一小撇山羊鬍的清瘦半百老者,是滴水巔峰修爲,其後跟着的人中,也無不是在滴水境界以上。
就在張狂三人看向那邊的時候,雲頭上的那些人也看見了張狂三人,頓時便展露出凜冽殺氣,目標直指張狂三人。
“雷家的人,最前面是雷豹,雷家家主雷虎親二弟!”江雲鶴雖然不是安樂城人,但以往也來過幾次安樂城,卻是識得雷豹。
此時逃也來不及了,江雲鶴和巴海只能暗自戒備。
“雷家的人麼?”張狂嘴角展現出一抹冷笑,神情卻是渾不在意。
數里路途,不過是轉眼即至。雷家衆人從四面落下雲頭,將張狂三人團團圍住。
“古老弟?!”江雲鶴和巴海驚詫發現,跟在雷豹身後的,竟是還有古少飛。
不過瞬即,他們就已是意識到怎麼回事,心中暗恨不已。十有八九,便是古少飛領路,雷家人這才找到他們的所在處。
古少飛低着頭,眼神閃躲,不敢對視江雲鶴和巴海質問的眼神。
“你們三個,誰是張狂?”雷豹冷目四顧,掃了一眼張狂三人問道。
“我就是。”張狂淡淡應道,神色絲毫無懼。
“那便好!”雷豹冷笑一聲:“交出儲物袋,然後跟我去雷家受罰。”
隨即他又看向江雲鶴和巴海,說道:“你們兩人,各自斷去一臂,然後便隨你們自去。”
雷豹的語氣理所當然,當真沒將張狂三人放在眼裡。
張狂側頭看向江雲鶴和巴哈,輕笑一聲,說道:“巴兄,江老,此事是我牽連你們了。”
對於張狂,江雲鶴和巴海剛纔確實在心底生起一絲怨念,畢竟若不是因爲他,他們現在也不爲被雷家帶人圍住。
不過只是旋即,他們就收起了這種心思,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一個團伙。況且此時,他們只有齊心合力,纔會有出一線生機。當然,若是現在向雷家低頭服軟,出賣張狂,也未嘗不可以一試。只是以他們的心性,尚還做不出這等出同伴的齷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