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整個10月,對徐騰和華銀財團而言都是風雲激盪的一個特殊階段,跌宕起伏的30天。
在這個國,即便是徐騰也註定難逃法律的監管與制裁。
11月4日,徐騰接受了多家主管單位組成的聯合調查組的問訊,在市局做了4個小時的筆錄,還被限定不準出國。
華銀財團旗下的十多位著名操盤手,連李達霄也不能避免的要接受調查。
直到這一刻,徐騰才意識到這是郭永哲在幕後做的事,檢方拿到的大量數據資料,都是華夏金融集團方面泄露的,而不是聯想,因爲那些數據資料的內部保密級別,根本不是聯想這個外系公司能拿到的。
直到這一刻,徐騰才意識到,柳總爲什麼敢於開撕,因爲這些數據是從華夏金融集團泄露給聯宏資本,泄露給柳總和郭士宏。
郭永哲以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不會被察覺,即使被發現時,徐騰也已經自顧不暇,爲時已晚。
然而,徐騰很快就發現了這件事,唯一不清楚的地方在於,這到底是郭永哲親自授意嫡系心腹處理此事,還是郭永哲的嫡系心腹先斬後奏,或者是連郭永哲都不清楚?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徐騰很平靜,反正他暫時也沒有出國的計劃,還是一如既往的依照自己的節奏,上班,下班,出於調查的限制,他的下午時間段也不適合再和各位聯席合夥人會晤,只能在家中的書房整理數據,看一看書。
週末也沒辦法出去打高爾夫球,索性就多花點時間陪一陪家人,帶着孩子們玩無人機攝影和遙控飛機。
他很淡定。
此時的美國,距離2016年的大選很近,對於惠普與mi米科技公司合併的交易案,監管的很鬆,很快就予以批准,因爲惠普集團公開承諾,不僅不會將惠普的製造業務轉移到中國,還會將米科技的智能手機業務遷回本土生產。
說說而已。
這些製造業除了在中國,還能去哪裡?
除了中國大陸,能夠挑選的地方就是墨西哥、哥斯達黎加和臺灣。
11月20日。
美國國會批准了惠普與mi米科技的合併案,徐騰只能派陳健,代表他前往美國參加正式的合併慶祝儀式。
這一天的下午,萬博集團的董事長陳安邦,悄然結束在泰國的商務訪問行程,返回國內和徐騰彙報工作,他和整個華銀財團的股市操縱案完全無關,不在徐騰禁止直接會晤的人員清單中。
二十多天的時間裡,這還是徐騰在辦公室會晤的第一位聯席合夥人。
如果是要調查華銀財團在國內低價競標土地和工程的問題,陳安邦的麻煩真是不小,但如果只是調查華銀財團操控股市的問題,陳安邦一點都不擔心。
見到了徐騰,陳安邦大致問了幾句,確定徐騰這邊沒有什麼事,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談泰國高鐵的問題。
泰國現在有兩個高鐵計劃,一條是中國主導的中南半島高鐵,從昆明到老撾、曼谷、馬達普港口的這條線路,另一條是曼谷到清邁的線路。
前者是經濟因素,後者是泰國內部的政治因素。
另一方面,日本在泰國一直持有強大的經濟和政治影響力,最巔峰的階段,泰國主要的機械、電子、家電、汽車都是日系產品,日本汽車在泰國的佔有率一度高達90%以上。
直到2014年,中國工業,特別是華騰工業體對泰國的出口及本土化生產的市場份額,才終於超過日系,但到目前爲止,華騰汽車主導的寶福華汽車聯盟,再加上大衆、長安、吉利這些準盟友,在泰國市場的銷售總額還是略輸日系各大廠商的總和。
泰國依然希望維持中日政經力量在中國的平衡,避免完全依賴於其中一方。
陳安邦目前拿到的消息是泰國希望將中南線高鐵交給中國,曼谷清邁線交給日本,利用中日的搏弈從中獲利,降低出資標準。
陳安邦的想法是由華銀財團出手拿下曼谷清邁線,但不是時速300公里的高鐵,而是時速200公里的動車技術,建造成本和運營成本相對更低。
至於這條曼清線最終能否賺錢,就要看泰國經濟未來三十年的增長率,尤其是人口增長和人均收入的增長空間,能否達到盈利的標準。
萬博集團與中車集團、中鐵的合作方式很簡單,聯合競標,萬博負責總包、融資及運營,中車負責車輛和交通技術,萬博與中鐵聯合建設。
特別是在與外國政府、地方政府、政客、民衆,以及各種ngo組織打交道的工作,以及整體的企劃宣傳和國際公關,都由萬博集團承擔。
這些方面歷來是中車中鐵在海外開拓業務的短板,通過和萬博集團結盟,確實是相互得利,而對海外政府,特別是對東盟而言,不用出錢,只要出政策,將業務運營權交給萬博集團30年,或者40年即可。
萬博集團目前已經是全球最大的bot建築工程承包商,特別是在國內業務,基本佔據國內bot工程總量的70%,擁有國內僅有的兩條混合所有制模式的高鐵線路。
未來,這個數量將增加到7條,總里程佔中國高鐵總量的1/3。
萬博集團也不是都靠華銀財團提供融資,大致上,華銀財團只佔一半,另外一半的融資主要還是來自國內的三大政策性銀行,特別是隨着亞投行的成立,未來承擔亞投行主要投資業務的商業機構就是萬博集團。
這是中國唯一躋身全球top3,業務規模世界第一的巨型建築工程承包及運營商,相比老牌的法國萬喜、德國豪赫蒂夫、西班牙acs建築集團,這些競爭對手的業務規模都逐漸被萬博集團甩在身後。
萬博集團在成本、採購和執行效率方面的優勢是很明顯的,即便在全球市場佈局及經驗、人才上有一定劣勢,這些年也通過海外兼併比利時德米公司、荷蘭奧範德、bam、美國urs、emcor等公司,快速彌補了不足。
徐騰和陳安邦在辦公室談了幾十分鐘,確定萬博集團確實有很大的把握拿下曼清線,就同意了陳安邦的計劃,暫時先讓日本和泰國簽署曼清線的合作框架協議,慢慢在幕後做破壞性的宣傳,強調這條鐵路根本不可能盈利,等幾年再利用泰國自身的社會輿論,迫使泰國政府降低曼清線的標準和建設成本,讓萬博集團中標。
同日本企業在海外工程領域競爭了這麼多年,陳安邦早就對日系瞭若指掌,確信日本根本不會設置一個替補方案,只要認定現有的方案,就會毫不猶豫的拼命一搏,搏到被擠出爲止。
陳安邦要做的就是說服徐騰,讓徐騰說服中車集團介入曼谷-清邁線的競爭,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給日系一個大大的驚喜。
做生意這種事,只要是拼謀略時,中國商人真的就厲害了。
陳安邦這個老牌的江淮商人,在徐騰崛起之前,一直被視作江淮商人的典範,又精又狠又低調,不動聲色的玩弄權謀。
只談業務能力和做生意的水平,徐騰對這個人沒有任何疑慮,包括陳安邦利用幾次海外收購,慢慢增持萬博集團的股份,徐騰也沒有反對意見。
做生意嘛,既然要讓別人嘔心瀝血的全力以赴,就要讓別人多賺點錢,多持股份。
徐騰的算計是長線,畢竟陳安邦會老,會退,而他的兒子恐怕是沒有機會接班了,雖然陳安邦這麼想,一直爲此竭盡所能,徐騰卻不會這麼想。
徐騰的安排很簡單,陳安邦退休之日,就是華騰置地集團的俞董事長空降萬博集團之時,至於老同學陳玉龍,徐騰會抽調到華騰置地集團擔任ceo的職務。
這種事,徐騰不會說,他只是慢慢在幕後控制。
陳安邦是否能覺察到?
很難說。
反正陳安邦一直在努力的想讓兒子接班。
生意上的事情談完了。
“巡檢組的調查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吧?”陳安邦忍不住還是要問一問徐騰,他的意思,被抓幾個操盤手再所難免,財團內部的擔心是徐騰會不會被判刑,或者是徐總、李達霄這個級別會不會被判刑?
“沒什麼大問題,不用太擔心,大家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即可。”徐騰一如既往的淡定,喝着這杯溫熱的綠茶,笑一笑,示意陳安邦不用擔心。
當然,徐騰真要坐牢了,對陳安邦絕對是有百利而無十害,以陳安邦的能力,完全能利用這種好機會引入“戰略投資機構”,率領萬博集團走上一個更獨立的道路,擺脫華騰公司的絕對控股。
同理,郭永哲也能乘機率領華夏金融集團,擺脫華騰公司+銀河資本的絕對控股,孑然而立,自成一派。
商場如戰場。
但凡是能統兵百萬的大將,誰不想做皇帝?
凡此種種,徐騰心知肚明,他只是不太在意罷了。
如果只看國內的網絡新聞報道與輿論,大部分人都覺得徐騰最少得被判個十年二十年,或者說,絕大多數的人都希望是這樣一個結果。
某些主管單位,此前建議“控一控”的領導,聯調組的某些人,顯然也很希望是這種結果。
結果卻要讓各方失望了。
證券監管機構和聯調組決定立案的那些資料文件,很快被證明是假的,僞造的,只不過是看起來非常真實,但和真實的各方運營數據一覈對就會暴露出各種問題。
這就要看某些人,有沒有勇氣順應民心辦一個冤假錯案了。
證據和資料是僞造的,還是要繼續查,畢竟機會難得,一直查到了11月底,證券監管機構和聯調組最終公佈了調查結果,華騰公司及其控股的下屬證券投資機構在2006年並無明確的違法行爲。
但是,合法合規不代表合情,不代表維護了中小股東的利益,聯調組對陽光、銀河、華泰等多家證券機構及私募基金的7位負責人,處以行政罰款處罰,三年內不得從事任何證券交易。
這樣的判罰肯定很難讓各方信服,很難讓各方滿意,特別是那些年損失慘重的股民,羣情激憤,在網絡上咆哮,組織各種活動。
其實在當年的很多操作中,確實存在很多不合規的操作,但是時間過去的太久了,很多證據不僅當時就未能留存,即便有,也大多都被處理了。
聯調組什麼都查不到,只能找一些模糊地帶處理一批操盤手結束此事。
想要乘機分拆華銀財團金融業務的人,也就只能繼續等着了。
徐騰估計,這些人退休之前都不會再等到合適的機會。
11月27日,調查結束了。
徐騰終於可以自在的約幾個朋友,約幾個大佬,聚在江州夜鶯山高爾夫球場,打一場高爾夫球,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感受一下秋冬交替之際的戶外陽光。
這一次,徐騰邀請的大佬是郭永哲、李達霄,還有郭永哲在華夏金融集團的三位重要副手,楊建川、任曉川、羅宗利。
這都是郭永哲從pn保險帶過來的嫡系大將,楊建川是最老資格的創業人員,在pn集團時代被稱作老川,任曉川是郭永哲在2002年從匯豐控股挖過來的青年才俊,一直委以重任,細心栽培的接班人。
羅宗利,pn創業時代的青年才俊,大學畢業就加入pn擔任郭永哲的助理,也被視作最懂pn精神的接班人之一。
徐騰特意將逃過一劫的李達霄也請過來,就是讓李達霄做一個見證人。
嘭。
徐騰在這個場地玩的很熟,經常能夠超水平的發揮,這一杆就揮灑自如,非常精彩,搏得衆人的一片掌聲和驚歎。
在郭永哲等人陸續揮杆後,衆人就跟着徐騰繼續向前,大家陸續在球童那邊換了新球杆。
依舊是徐騰率先擊球。
距離洞口只剩下最後兩杆,徐騰更有耐心,慢慢估算力度,開口問羅宗利,“宗利,聯調組的調查結果是不是讓你很失望,感覺不可思議,對吧?”
所有人一陣沉默。
所有人中,徐騰是最年輕的那一位,不折不扣的少東家,郭永哲、李達霄都是年過六旬的老掌櫃,楊建川接近六旬,任曉川、羅宗利則要年輕的多,一個47歲,一個45歲。
除了羅宗利,其餘人都不至於太驚訝,因爲聯想和柳總能夠掌握的資料數據根本不足以立案啓動調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華夏金融集團有內鬼。
“理事長,您一定是誤會了,我不可能泄漏財團的情報!”羅宗利很慌亂。
郭永哲陰沉着臉,雖然早就知道是鴻門宴,可他還來了,他只是沒想到徐騰會臨時將任曉川、羅宗利這兩個最關鍵的人也喊過來。
所有的事,郭永哲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可能比徐騰都更清楚,因爲他是最終點頭默許羅宗利泄露資料的人,也是他安排羅宗利調查黃金期貨和資產交易清單,最終在很多歷史記錄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這件事要涉及到一樁紫金控股的交易案。
這是國內目前市值最高的黃金資產股,從2002年開始,華銀財團就一直在幕後操控這家公司獲取暴利。
所有的私下清查讓郭永哲愈加肯定,徐家一直是利用華銀財團斂財,每一次的操作都是徐家先大規模建倉入股,華銀財團的各種私募基金負責拉昇,最後讓徐家獲利數倍離場。
這個事,郭永哲沒有判斷錯。
錯的地方在於,從羅宗利動用權限抽調歷史記錄時,魯博士就將真實的歷史記錄隱藏,將一份事先準備好的假記錄存入數據庫,讓羅宗利讀檔和拷貝。
華夏金融集團的很多歷史數據是非常危險的。
徐騰和李達霄安排華夏、pn集團合併時,不可能不防一手,魯博士掌控唯一真實的數據庫,同時存在多份不同的數據檔案,不同的人查看,只要密碼鑰匙不同,查到的數據檔案都不相同。
郭永哲、楊建川、羅宗利、任曉川所能查看到的數據就是一樣的,都是同一份僞造數據,不影響他們管理華夏金融集團,但最終能證明他們到底是否與徐家一條心。
哪怕是徐騰選擇替代郭永哲的任曉川,最終也沒有合格。
任曉川和郭、楊、羅這些人的觀點是一致的,這些數據一旦交給證監會,李達霄必死無疑,徐騰也很難脫身,至少要判個十年八載。
然而,等到證監會和聯調組下來查扣數據時,拿到的卻是另外一份基本真實的歷史數據檔案,兩者差別很大。
這是一次很特別的搏弈,金融業和計算機行業的搏弈。
郭永哲對羅宗利很信任,因爲羅宗利是復旦大學計算機專業出身,拜託……羅宗利彙編過幾個軟件?他的那點水平在華騰公司數據部門連三流技術員都算不上。
秋意蕭瑟。
對於一個不惑的男人,徐騰站在這冷風裡,心境無哀無喜,也很可惜人才的凋零,他這一杆擊出去時就知道手感出錯了,結果也真的將球擊的更遠,比預想的要差了三米多。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老郭啊,讓你的人去信泰人壽和中英保誠吧,都替他們安排好了。順便,請你轉告柳總,做人做生意,講究好聚好散,買賣不在仁義在。”徐騰將手中的球杆丟給李達霄,一語雙關,“剩下的,你幫我處理吧。”
徐騰走了,安安靜靜,宛若一縷雲,消失在冷風裡。
他將雙手插在口袋裡,靜靜的離開,只有肖特警和洪姐的那個侄子一直在他身後拖着球杆車,兩個人既沒有太靠近,也不會讓他脫離視線。
這裡是江州,不是美國,倒也不用緊跟着。
何況,徐騰去的是一個老地方,在學校的圖書館4層西3室,助理們早就將咖啡和一冊英文版的《華爾街財經》週刊放在這裡。
在長江大學,徐騰一直是有點特權的,這個時間段的4f西3室都會空置,留給他,有時也會有一些不清楚學校規矩的同學會跑過來,但都不礙事。
半個小時後。
徐騰將這一週的《華爾街財經》看了大半時,李達霄終於過來了,也讓助理送一份咖啡,告訴徐騰,“老郭同意退休,他持有的股份,我們溢價12%回購。”
“嗯。”徐騰微微點頭,沒太在意,這本來就是預料中的事情。
到了郭永哲這個境界,其實不缺錢,40億美元的身價還是有的,和陳安邦不同,也沒打算將位置留給子女,因爲華夏金融集團太大了,就憑郭永哲持有的那些股份,只能算是一個小股東。
郭永哲要的是一口氣,他當年一時糊塗,將華銀財團引入pn集團,對抗招商,平衡匯豐、高盛、摩根士丹利的外資股權,所有的謀劃都是爲了尋求一種平衡,讓自身利益最大化,讓各方都無法掌控他。
奈何這個世界終究是以資本爲王。
他親手創立,親手拼搏出中國最大的保險集團,結果卻慘遭吞噬,最後併入華夏金融集團,成了別人的企業,他心裡無法接受。
英雄終有落寞時。
常勝棋手終究有落敗的那一天,此時的郭永哲除了退休,再也沒有別的選擇,他唯一的錯不是默許嫡系心腹算計徐騰,而是在出手之前,沒有做到100%算死徐騰。
他以爲自己有70%的把握能弄死徐騰,這就迫不及待的出手,甚至沒有更細緻的另外找一個團隊覈對所有數據。
他其實可以去普華永道,以華夏金融集團董事長的身份,將2006年的財務審計存檔記錄抽調出來,仔細覈對一下,這纔是他最大的錯。
他有這個權限,但他忘了,太急了,聽信了羅宗利和楊建川的建議,太想抓住華銀財團和lenvo集團分手的這個機會,利用lenvo集團和聯宏資本公司的郭士宏,將徐騰打垮。
只要徐騰坐牢,李達霄坐牢,華夏金融集團就是他說了算,他可以重新引入國有資本和外資,分散掉華銀財團的控股權,這也是有人在背後保證的。
徐騰將手裡的這一冊《華爾街財經》週刊合起來,想了想,感覺自己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通知李達霄,“華夏金融集團的董事長,還是由你親自負責吧。任曉川不值得信任,那就再慢慢觀察其他人吧!”
“好,我會留意的。”李達霄當然有更合適的人,他在華夏金融集團經營多年,培養了很多青年才俊,以他的年紀和身體,再幹個六七年也不是問題。
這件事並沒有完全過去。
各個方面都還是憋了那麼一口氣,不服氣!
華銀財團在2006年到底獲益多少,沒有人能夠算的清楚,但是所有人都清楚,最低也是上萬億rmb,否則徐家不至於能發展成今天這種規模。
不管華銀財團是否合法合規,但肯定不合情,這件事是沒有辦法否定的。
中國人是比較隨和的,也是講道理,這事要是在韓國,或者是在臺灣,那早就成了狗血劇。
12月5日。
華夏金融集團董事長郭永哲宣佈辭職退休的次日。
在各方的壓力下。
徐騰最終站了出來,在華騰大廈召開記者會,要就華銀財團在2006股災中的所有操作給一個最終的說法,全國所有的媒體都高度關注此事,數百家重要媒體提前幾天就雲集在江州。
所有人都在等徐騰給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