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樂樂奔放的舉動，給徐楠一瞬間就增添了大量的活動積分入賬。
話說這裡是市中心，人來人往的，大家一般也沒興趣看旁人的閒話。
而且這都2019年了，你情我願的乾爹戲碼，恐怕很多人都已經見慣不怪了。
關鍵是秦樂樂和徐楠的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視覺上的衝擊力太明顯了。
秦樂樂本來就很清麗，是那種看着就很可人、很有活力的女孩子。
她這麼一吊在徐楠身上，易容術的效果就體現的淋漓盡致。
徐楠能感覺到，如果落在自己身上的鄙夷目光有分量的話，自己早就被壓死了。
他一把把秦樂樂從身上拽下來，拉着她跑了一段路，才停下來訓斥：
“大隊長同志，你有沒有審題，要優雅！”
“你這麼一搞，大家是不適了，但優雅麼？”
秦樂樂嘟嘟嘴：“我覺得挺優雅的。”
“不提這個……”
徐楠一陣牙酸，自己居然鬼迷心竅，認爲秦樂樂會有什麼好辦法？！
“你母親呢？”
說實話，徐楠還是有點忐忑的。秦樂樂這段時間不務正業，一直在跟他混，不瞭解內情的人，還以爲他是蘿莉控呢。
這就見家長了，會不會太快了些……啊呸！萬一被人家母親誤會他對秦樂樂有什麼企圖就不太好了。
“她一會兒就過來，我們過去那邊等一下就好了。”
秦樂樂笑嘻嘻地對徐楠說：“我媽一直罵我不務正業，我只能把你給擡出來了。”
徐楠不以爲意，他雖然怕麻煩，但秦樂樂好歹是自己人，自己人的忙還是要幫一下的。
“需要我做什麼麼？”
他問。
“你什麼都不用，負責帥……哦不，負責醜就行。”秦樂樂笑眯眯地說：“反正我告訴她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徐楠：“？？？”
之前微信裡你可沒說這個！
徐楠皺眉道：“怎麼回事兒？作爲未來的地下城主，我可從不和下屬搞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
秦樂樂可憐兮兮地看着他：“沒辦法啊，我說我搞了一個學習互助小組，每天都和大家補習來着，她都不相信，還罵我耽誤時間，不務正業。”
“我說找了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她立馬就消停了，還定了出國的機票……就是臨行前她想要把把關，說是怕我眼光不好。”
徐楠愕然。
“……學習是不務正業麼？敢問你母親覺得什麼是正業？”
秦樂樂歪腦袋想了想：“找有錢男人吧。”
徐楠三觀徹底碎裂。
難怪同樣是表姐妹，秦樂樂和張瓔珞的差距會這麼大，有這樣的母親，秦樂樂一路野蠻生長沒變成小太妹，恐怕已經是她自己優秀了。
“行吧，一會兒我會會你母親。”
徐楠心裡有些心疼秦樂樂了。
這孩子看着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可敏感可細膩了；成長在單親家庭，而且母親還常年不在身邊一直在外面瞎幾把浪，真的聽不容易的。
剛巧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急匆匆地走過來。
秦樂樂低頭，不情不願地喊了聲媽。
徐楠下意識地想跟着喊媽，結果被對方的香水一刺激，一個激靈瞬間堵住了嘴。
“這就是你的男朋友？”
說實話，如果不是秦樂樂說這是她媽，徐楠真是看不出她的年紀。
秦樂樂點點頭。
“你先去旁邊等一會，我和這位徐先生單獨聊聊。”
秦樂樂母親說話慢條斯理，但是很有威勢，調皮如秦樂樂，竟然也訕訕地開溜了，只給了徐楠一個鼓勵的眼神。
徐楠硬着頭皮打招呼：“您好，阿……”
姨字還沒出口，便被對方打斷：“我姓方，叫我方女士就行。”
“小夥子，化妝技術很優秀嘛。”
方女士一開口，便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徐楠微微一驚。
難道她也是職業者，自己的易容術，對她不起效果？
似乎是看出了徐楠的詫異，方女士微微一笑：
“不用驚詫，你的化妝術堪比易容了，我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不過我自己的女兒，我還是很瞭解的。”
“她找的男朋友，一定是大帥哥了。”
徐楠尷尬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或者接話。
總不能說自己其實就是一個醜比吧？
徐楠不喜歡撒謊的。
“她是故意讓你把自己弄醜一點的吧？呵呵，那孩子的心思我是清清楚楚的。”方女士不以爲然地冷笑出聲。
徐楠額頭有汗水了，不過還是恭維道：“方女士高明！”
“談不上高明，有其母必有其女嘛！”方女士洋洋自得。
徐楠：“？？？”
這話說的特麼好有道理，徐楠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但關鍵是，這是你得意的點嗎？難道這不是在自黑嗎？
徐楠只能尬笑一波，表示尊敬。
和方女士的談話實在談不上有多愉快，畢竟她牢牢把控着談話的主導權。
徐楠這點小伎倆，在和不知道多少男人打過交道的妖精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他也知道自己說得越多，暴露的越多，反正他就是秦樂樂在她媽回國期間，幫忙頂頂包的角色，乾脆就沉默聽方女士侃侃而談就好。
“……聽樂樂說，你家勢力很大，能掌控一城？”
說了半天，方女士終於點題。
徐楠想了想，地下城，似乎也是城。
於是他點頭：“差不多吧。”
方女士欣然道：“她說徐先生家學淵源，擅長吟詩？”
徐楠想了想，語文課本上的詩，也算是詩吧。
於是他再次點頭：“會吟一點。”
方女士笑靨如花：“她還說閣下熱愛自然，喜歡動物，家裡養了一隻國寶？”
這個沒毛病。
阿湯再怎麼放浪不羈，除非徐楠給她弄一身新皮變成哈士奇，否則她就是國寶。
徐楠坦然點頭：“機緣巧合，運氣使然。”
方女士很滿意，她點點頭：“我去趕飛機了，我女兒就拜託徐先生你了。”
徐楠：“？？？”
這就把女兒交給我了？您確定是親女兒？
方女士招呼秦樂樂，徐楠和她一起送方女士上車，她給了秦樂樂幾個很明顯的眼神，秦樂樂視而不見。
方女士的車徐徐離開。
徐楠鬆了一口氣。
秦樂樂有些害羞道：“我媽還是很好相處的吧！”
徐楠想了想，和網絡小說裡那些動不動就狗眼看人低、一言不合就退婚的丈母孃們比起來，方女士的算得上是慈眉善目了。
只不過這位的三觀貌似有點歪就是了。
“我和她說是從張瓔珞手裡把你搶過來的，她可高興壞了，聽說當初她和我大姨搶男人失敗了……”
秦樂樂唉聲嘆氣：“徐楠，你說，我怎麼會有這種母親？”
徐楠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摸摸她的腦袋：
“其實，方女士還是挺好的啦。”
秦樂樂一把抓住他，面露警惕之色：“你居然說她好，你都沒有說過我好！”
“說，你是不是看上我媽了？她是不是勾搭你了剛纔？”
徐楠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秦樂樂：“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秦樂樂冷哼一聲，拿出手機，上面赫然閃過方女士剛剛發給她的消息——
【小夥子不錯，既然有錢有勢又有顏，先騙回家再說，生米煮成熟飯，以後你媽也跟着沾光！】
徐楠看了半天，總感覺槽點太多，不知道從何下口。
“據我所知，她這是想上你！”
秦樂樂盯着徐楠：“你真的對她沒感覺？！”
徐楠只給她一個白眼。
秦樂樂高興壞了，拉着徐楠的手就跑：
“難得來一次方正廣場，下午就陪我逛逛街唄！”
徐楠大驚失色。
他還從來沒陪女孩子逛過街呢，這可是第一次來着。
然而秦樂樂元氣十足，根本不給徐楠反抗的機會，一路上他半推半就，最後還是妥協了。
兩人在方正廣場逛了小半個下午。
累的徐楠氣喘吁吁。
某知名時尚店鋪，在店員們詫異的目光中，秦樂樂試穿了一件明顯和她十五歲少女形象不符的皮草。
“怎麼樣？”她滿心期待地跳到徐楠面前。
“糟糕！”
徐楠只說了半句，接下來一隻手捂住心臟，示意秦樂樂自己揣摩。
少女滿臉羞澀：“……是心動的感覺嗎？”
徐楠冷笑擡頭：
“……是心肌梗塞的感覺。”
【活動積分+2000，來自秦樂樂】
徐楠微微一笑，果然對職業者造成的傷害是雙倍經驗啊！
老子陪你逛了這麼久的街，也該回收點利息了。
……
晚上八點，大學城附近的恬茗茶館。
一間包廂裡。
優雅的古琴聲餘音嫋嫋。
徐楠有些忐忑地坐在那裡，他面前是一個穿着時尚的中年男子，半夜三更還戴着墨鏡，不免讓人有些詫異。
“……你的資料我看過了，形象還可以，就暫時掛在我的部門吧。”
中年男子的聲音頗有磁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徐楠在千芒社的導師。
徐楠總覺得這位導師有點眼熟來着。
“我叫吳三炮，三天後的新人訓練營，別給我們部門丟臉。”
“你可能不知道，他們都看不起我們這些術士，覺得術士這個職業都是靠血脈吃飯，前途暗淡；而且還覺得我們特別沒技術含量。哼哼，不就是嫉妒我們長得好看嗎？”
“普羅世界那幫廢柴術士留下的壞名聲，我們都得擔着，其實很多都是偏見。”
“比如現在千芒社內部，還有很多人覺得我們術士天性淫-亂，私生活作風差，我就呵呵了！”
導師越說越激動，甚至摘下了墨鏡！
“你覺得自己私生活作風差麼？我不覺得，我也就是年輕的時候，和幾個粉絲一起爲愛鼓鼓掌，你情我願的事情，他們能說什麼？”
“老子憑長相鼓的掌，憑什麼說我亂？”
徐楠有些頭皮發麻。
他突然想起來，眼前這位爲什麼有些眼熟了。
吳三炮，不是前些年很火的演藝界的明星，後來被人爆出草-粉無數，黯然退出演藝圈的那位嗎？
特麼的現在怎麼搖身一變，變成了千芒社的內部人士了？
他這樣子，看上去根本不像軍隊背景的啊？
徐楠心頭滿是疑惑。
不過他決定還是挑重點的問：
“吳老師，新人訓練營是怎麼個說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