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升級改造過的無辜之杖除了在名字上有點扎眼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強大的屬性增益,更強大的恆定法術羣……
十九個傳奇法術!
還有一個神法術!
以及一個效果非常強大的召喚術——
【召喚術-魔法天使:根據你的職業等級,召喚若干名魔法天使爲你戰鬥】
徐楠簡單掃了一眼,發現魔法天使自帶兩種屬性。
第一種是【法術迴響】。
這玩意兒和多重施法差不多,就是徐楠在施法之後,魔法天使能將他的法術重複釋放若干次,至於具體次數,則看運氣和魔法天使的等級。
第二種是【法術極效】。
這個專長徐楠自己就有,但魔法天使的法術極效是三級的專長!
效果比徐楠的法術極效猛多了。
哪怕只有一隻魔法天使爲他戰鬥,他現在的實力都能暴漲不知道多少。
更何況,魔法天使的數量不是固定的。
只要你的等級足夠高,就能召喚出大量的魔法天使……
單單是想象,都讓徐楠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可惜是傳奇才能用的。”
徐楠前所未有地渴望升級起來。
……
“好了,說正事。”
羅芒的表情變得輕鬆了一些:“既然你都混到弒神者的成就了,那麼有些事情,是時候該和你說了。”
“相信你也猜到了,這一次的弒神行動,是我和安蘇麗聯合謀算的結果。我們利用了命運石卷的能力,利用了儒勒那個糟老頭子從暗面戰場回來的時機,給安綸佈下了天羅地網……”
羅芒的語速不快。
但徐楠卻聽得心驚肉跳!
命運石卷的力量實在太可怕了,在兩名至尊級強者的算計下,連魔法女神那種正神也無法避免隕落的下場!
不過這也安綸自身存在諸多弱點有關係。
再退一步,其實只要安綸安安分分地躲在天界,羅芒和安蘇麗也拿她沒辦法。
總的來說,這次弒神事件其實是多方偶然碰撞在一起的結果。
連羅芒自己,都只是想要試一試而已。
徐楠原本以爲,老師要和自己說的就是這次事件,誰知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之後,羅芒並沒有停下。
他開始聊到了另外一個話題:
“不知道你是否已經接觸到了【無畏者】這個詞?”
徐楠心中一愣,旋即點了點頭。
藉着這個機會,他將神之鍊金術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了羅芒。
對他來說,羅芒幾乎就是最值得信任的人,神之鍊金術這種東西,對別人或許還有保留的必要,但對於羅芒來說卻沒有必要。
對方本身就已經是這個宇宙最頂尖的存在了。
“嗯,原來如此,無畏者在鍊金術方面也有優勢嗎?”
羅芒臉上露出些許的意外之色:
“不過也正常,畢竟都和暗面宇宙有關係了。”
他正色道:
“接下來我告訴你的事情,可能會讓你有些不安,但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
“因爲這些事情都是我們通過命運石卷推算出來的,未必完全準確。”
“就算是準確的,它真正發生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所以完全不必自擾。”
“但很多人都對這種事情有着天然的抗拒和恐慌,所以我必須要問問你。”
他的眼睛直直地注視着徐楠:
“你做好了準備了嗎?”
徐楠的心跳開始加快,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
……
羅芒的敘述有些零散瑣碎,但一切都是圍繞着【無畏者】這個概念開始的。
第一代的無畏者究竟是誰,已經不可考究了。
事實上,歷任無畏者都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的歷史之中。畢竟在時光的長河裡,能留下自己印記的人是少之又少。
而在失樂園最高機密中有這樣的記載——
唯有無畏者,才能繼承羅恩的權柄!
對於羅恩術士來說,羅恩就是他們的天花板。
雖然眼下羅芒已經是多元宇宙最強的那批人了,但這隻意味着一個情況:羅恩比現在的羅芒更強!
傳說中,羅恩留下了一份權柄。
一旦掌握了這份權柄,便足以成爲多元宇宙最強大的存在。
而這份權柄,也是對抗蠟界入侵最重要的神器!
蠟界。
當羅芒談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徐楠有一種渾身血液都停止運轉的感覺。
彷彿光是聽到這個名詞,就會窒息而死似的。
好在這種情況很快好轉起來。
羅芒告訴徐楠,蠟界是一個不同於尋常宇宙的超然世界。
蠟界非常神秘,沒有人見識過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人們只能從蠟界入侵其他世界留下的些許痕跡中管中窺豹。
可以肯定的是,蠟界的主題是永恆。
一旦被蠟界滲透腐蝕的事物,無論是生靈還是死物,都會變成永恆的存在。
但這種永恆有一種非常可怕的特性。
那就是失去生命的性靈。
這一點,和常見的亡靈又截然不同。
關於蠟界的記載,自從很久之前就有了。
這份記載源於古老神秘的萬神殿。
萬神殿也是抵抗蠟界入侵的中堅力量。
據說萬神殿中的六位創始人都和蠟界進行了正面交鋒,都不得不狼狽後退。
蠟界無法抵抗,蠟界物質無法消滅。
它只會一點點滲透物質世界。
一旦蠟界完成了滲透,那麼那個世界就會成爲永恆的蠟界的一部分。
這種滲透,無法逆轉,很難阻止。
對於短命的種族來說,蠟界的入侵幾乎看不到進度;而對於長壽的存在來說,蠟界入侵是最恐怖的東西。
這意味着他們付出代價換來的力量和壽命,會以另外一種方式無情地被終結掉!
所以,面對蠟界入侵,反應最大的就是法則神們。
他們對抗蠟界的策略和正常的凡人強者們不同,他們選擇不斷吞併其他世界!
這就是爲什麼普羅諸神多年來一直在不斷在進行着捕捉世界、吞噬同化、尋找下一個世界這種循環了。
新世界能爲垂垂老矣的普羅世界注入更多活力,以此來緩解蠟界的入侵。
但這也僅僅是緩解而已。
而古代的至尊強者們,則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努力着,試圖拯救自己的世界。
那種方式,就在暗面戰場,那是暗面宇宙世界中一片奇特的空間。
具體的內容,羅芒沒有提太多。
他認爲重點在於,無論是神明,還是至尊們,都無法徹底阻止蠟界的滲透。
遲早有一天,他們所熟知的這些世界,都會蠟化。
事實上,近一千年來,蠟界明顯加快了滲透的腳步。
越強大的人,蠟化現象越嚴重。
比如,羅芒!
《命運石卷》中有這麼一句記載:
血與火鑄就蠟像。
十六之數則門開。
意思是,特定的生靈在火焰中焚燒鍛造,最終就會形成【永恆蠟像】。
而一旦,多元宇宙內的永恆蠟像數量來到十六座,蠟界的入侵將會大規模開始。
最恐怖的是,自從斯蒂芬桑執掌命運石卷以來,它就沒有錯過!
它就好像是冰座預言的反面。
永恆蠟像是鑰匙。
是蠟界入侵普羅世界的鑰匙。
卻也是反抗蠟界入侵的最大憑仗。
羅芒叮囑徐楠,一定要妥善保管永恆蠟像;據說無畏者和永恆蠟像之間存在某種聯繫,這或許就是拯救多元宇宙的重要契機。
……
“這些話題好像有些沉重了,你不會被嚇到吧?”
說到這裡,羅芒有些擔心地看着徐楠。
徐楠想了想:“不太擔心。”
羅芒有些驚訝:“你的心理素質比我預料的要好。”
徐楠誠實地說:
“我才14級。”
羅芒:“……”
徐楠說的都是大實話。
雖然羅芒說的無畏者、蠟界入侵、拯救世界什麼的,給了他一定的壓力,但徐楠總覺得這些離自己太遙遠了。
再說了,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着。
唯一讓他有些震撼和動容的,是剛剛羅芒展示自己被蠟化程度時的場面。
徐楠不希望羅芒也變成永恆蠟像。
所以他一定會竭盡全力提升自己。
至於羅恩的權柄,實在是太虛無縹緲了,徐楠根本沒有頭緒。
他不知道羅芒這個時候告訴他這些是爲了什麼。
羅芒也沒有仔細解釋,而是將話題重新轉移到了無畏者身上。
安蘇麗通過命運石卷推算過,唯有【羞恥特質】的羅恩術士,纔有資格成爲無畏者。
羅芒自己則是推斷,羅恩自己的特質,極有可能也是羞恥!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特質,哪怕在奇葩林立的羅恩術士裡,也稱得上是奇葩之王。
歷代擁有羞恥特質的術士,下場都不會太好。
一開始,他們都表現出了某種程度的潛力,似乎有資格繼承羅恩的權柄。
但緊接着,都會發生一些恐怖的事情,讓這些無畏者的候選人迅速地隕落。
“這麼說,我隨時都可能掛掉咯?”
徐楠心裡有點發涼。
羅芒想了想:“從歷史數據來看,應該是這樣的。”
徐楠差點沒哇的一聲哭出來。
“不過,好像也不是所有的無畏者都死掉了。”
羅芒回憶道:
“根據失樂園系統記載,曾經有一個無畏者,在八千多年前主動脫離了組織,不僅脫離了失樂園系統,還洗掉了自身血脈,跑去天界神國當臥底了……”
徐楠驚了,還有這種操作?
羅芒有點遺憾道:
“問題是,由於這是絕密消息,失樂園系統也沒有記載,在單對單聯絡人去世之後,我們就再也聯繫不到那個無畏者了。”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們很久,我們一度看哪個神明都像自己人,搞得打起來的時候就很尷尬,都不好意思下死手。”
“哎,估計是我們想多了,八千多年了,如果真能混出點名堂,早就該和我們聯絡了吧?”
說到這裡,他又是忍不住搖頭、嘆息。
搞得徐楠心裡也滿沉重的。
“無畏者,真的那麼慘嗎?”
“其實死就死了,咱也沒那麼慫。”
“就是我死了的話,我身邊的人怎麼辦呢?”
他開始胡思亂想。
他最開始想到的,當然是欣兒。
緊接着,那些朋友的面孔開始在他的腦海裡不斷盤旋。
這些面孔最終定格在那個嬌小淘氣的少女身上。
“秦樂樂現在在幹嘛呢?”
他這麼想着。
……
白晝神宮。
秦樂樂在喝茶。
費爾蘭多負手而立,背對着秦樂樂。
兩旁是一列列的天使。
“都下去吧。”
費爾蘭多緩緩開口道。
衆天使紛紛消失在原地。
秦樂樂站了起來,一路小跑着跑到了費爾蘭多旁邊,她板着一張小臉:
“這次沒賺多少。”
“雖然壓中安綸隕落的人很少,但大部分有理性的神明,卻出奇一致地選擇了壓安綸會失敗的盤口,雖然他們沒賺,但也沒怎麼虧……”
“我就不該開安綸失敗這個盤口的!”
博彩之神痛心疾首。
費爾蘭多看了她一眼,沉吟道:“到底賺了多少?”
秦樂樂不情願地把一隻小寶箱丟給了費爾蘭多:
“也不多吧,你自己看,還趕不上麥肯一星期散的財呢!”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以後記得有類似的事情找我啊,我不會吃獨食的。”
“不過話說回來,安綸那個老女人,該不會真的是被你暗算死的吧?”
她一臉狐疑地看着費爾蘭多。
老實說,前陣子費爾蘭多找上門來提供這次斯蒂芬桑之戰的信息的時候,她還懷疑是不是白晝之神的圈套。
但爲了發揮自己的神職,秦樂樂還是非常爽快地開盤了。
安綸本體剛下凡,她家挨家挨戶地去推銷自己的博彩項目了。
雖然大部分神明都不感興趣,但看在麥肯的面子上,或多或少都投了點。
可惜因爲大家都不看好安綸的緣故,秦樂樂只是小賺。
在秦樂樂看來。
小賺等於血虧。
所以她現在也沒啥好臉色給費爾蘭多看。
這也和費爾蘭多對秦樂樂相對溫和、甚至是非常剋制的態度有關係。
面對秦樂樂這種近乎誹謗的話語,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你自己猜。”
“去吧,下次有類似的機會,會通知你的。”
說罷,他便不再理會秦樂樂,只是獨自一個人站在那座蒸騰着白色霧氣的水池旁,怔怔出神。
“那我走了啊!”
秦樂樂大大咧咧地離開了。
沒多久,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趁着四周圍無人注意,在白晝神宮內繞了一圈,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啓動了潛行。
她悄悄返回了那座水池旁。
那水池附近,除了費爾蘭多之外沒有其他人。
但見費爾蘭多從那水池裡撈出來一樣東西。
秦樂樂定睛一看,那是一面鏡子。
鏡子的角落裡,還有一個隱約有些熟悉的……狗頭。
費爾蘭多輕輕撫摸着那鏡子,低聲自語嘆息:
“八千多年了啊……”
“組織已經忘了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