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水出現在這裡是我們沒預料到的,原以爲他氣勢平平,就算是孟長青的師父,也不過是理論知識厲害。雖然以前敢挑戰華陽居士,在我眼裡,也不過只是和華陽居士一個等級的而已,而他現在僅僅是出現就震懾住了鬼子母神和饕餮,怕是世上只有寥寥幾人能做到。
“師父您怎麼來了的?”南飛羽和秋瑾很是欣喜。
何秋水說:“知曉你們請來了葉海,猜出會出變故,就過來看看。”
我乾咳了幾聲。怎麼聽起來有些不對勁,我可不是來砸場子的。
之後何秋水和我都被請到了上座,新郎家的來賓不認識我們,對我們的身份很好奇,問南飛羽,南飛羽只說了一句:“朋友。”
席間觥籌交錯,鬼子母神和饕餮依舊站在那裡,我們何秋水:“他們就一直站在那裡?”
何秋水打出一道神念,他們隨即離開。
飯畢我準備離開,秋瑾等人硬是挽留,何秋水也說了句:“你很着急?”
倒不是很着急。現在陳瞿還沒通知我,皇陵那邊應該也差不多了,只是不願意給這裡添加麻煩,就說:“不着急,不過怕帶來麻煩。”
何秋水說道:“你的壽元還很長,此一離開怕是永別。若不想下次來見黃泥枯骨,就多陪陪他們,麻煩我頂着。”
我嗯了聲,秋瑾和南飛羽雖然有些修道基礎,但是他們頂多不過在家道士,壽元也只在一百年左右,百年對於我們不過轉瞬之間的功夫,而對於他們來說,卻是整整一生。
忽然覺得有些悲哀,飯後秋瑾和南飛羽招待了一會兒其他賓客,而後前來陪伴我們。南飛羽說了聲:“師父都拿來了禮物,你空手來的?”
我啞然無語,來得匆忙,禮物的事情早就忘記得一乾二淨,想了想從身上取出了四枚之前煉製的四品丹藥,說道:“這幾枚丹藥可以延續你們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壽命,不過你們體質不符合,承受不了太大的藥力,現在一人服用一枚,我幫你們壓制藥力。”
秋瑾和南飛羽自然樂意,我們追求長生。他們追求長命,目的是一樣的,事實上,現今天下人所做的一切,無論是修士的持劍戰鬥,還是凡人的面朝黃土,都只是爲了更好活下去而已。
秋瑾他們隨後服下,一直陪伴他們整整一天,輾轉到他們家裡,次日早上我欲離開,依舊被秋瑾他們留下,我苦笑了一句:“二位難不成想讓我在你家長住?”
秋瑾說道:“明日回門,我父母想要見你。”
我想了想,現在陳瞿依舊沒有催促我,就點頭:“最後一天。”
和何秋水呆在這裡,南飛羽有不少親戚見我們還在。就上前搭話了。
畢竟婚禮後還留下的就只有親近的親戚纔有這待遇。
“兩位是新郎官什麼人?”一心寬體胖之人說道。
“師父。”
“朋友。”
我和何秋水幾乎同時回話,這人哦了聲,起身離開了,不一會兒喊來南飛羽的父母,他父母與我們談話,期間親暱無比,問了句:“南飛羽上次離家出走之後回來,一直說遇到了一羣神仙,難道二位就是……”
“修道之人,算不得神仙。”何秋水回答。
南飛羽父母有些詫異,沒把我們當成騙子也差不多了。
這是南飛羽的新婚日子,不該帶着猜疑,見他們神情差異,召喚出了自己的金身和化身,衆人驚呆,不過對我們沒有了猜疑,只說求我們保佑。
倒不是爲了顯擺,只是不想這樣的好日產生不愉快而已。
次日一早,我們跟着他們兩口子去見秋瑾父母,倒也沒什麼事情,只是認出我是上次幫他們的人,來說感謝的。
這日忙完,我和何秋水一同離開,我問何秋水:“師祖您現在要回觀風山嗎?”
何秋水看了看我:“你的靈魂之中有些禁錮,需要我幫忙嗎?”
他說的自然是陳瞿用馭妖術牽制我的那法術,連說:“您可以去除掉嗎?”
“跟我來。”何秋水說了句。
將我帶到了觀風山上,到了山上之後,何秋水脫離出驅殼,直接進入了我的靈魂之中。
纔剛進去,就遭受到了戮仙劍自行反擊,我還沒來得及壓制,何秋水竟然雙手結印,將戮仙劍暫時封印了。
戮仙劍很是吃驚:“你進來做什麼?”
而後又馬上跟我交流:“這人靈魂很詭異,實力不是我能對付的,我們合力反擊。”
之前在觀風山的時候,戮仙劍應該已經認識何秋水了,現在何秋水突然闖進來,它以爲何秋水沒有好意,這才自行進行還擊。
我忙說:“不用還擊,他是來幫我的。”
何秋水進入靈魂之中看了一會兒,說道:“你在你的靈魂之中到底放過一些什麼?怎麼這麼多異樣的氣息。”
且不說詛咒之力,賊道士的氣息,龍皇的氣息,戰龍的氣息,魔尊的氣息,現在還加上一把戮仙劍,我也感覺自己靈魂就跟個小倉庫似的。
“嘿嘿,是多了一些。”我回應道。
何秋水不再多說什麼,而是雙手結印,其身上磅礴氣勢奔涌而出,瞬間將我道痕掌控了。
就算是魔尊的力量反抗,也被他硬生生壓制了下去。
這何秋水看起來平平靜靜,不會是九品天尊吧?
何秋水一邊以他的道則之力去除我身體的詛咒,一邊說道:“你以爲九品那麼好到達?不過是藉助一些遠古的力量能暫時到達這個階層而已。”
不管怎麼樣,能到達這個階層已經很厲害了。
目前出現的九品天尊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而我眼前就有一個,怎麼能不吃驚?
何秋水在我靈魂之中只呆了一會兒,然後將戮仙劍上的封印解除後出來,說道:“可以了,走吧。”
我感受了一下,確實沒了那股禁錮的力量了。
“您還要呆在這裡嗎?”我問了句。
何秋水笑了笑:“鬼子母神等人還在追殺你,你可以解決嗎?”
“那您的意思是?”
何秋水說:“跟你一起,順便去看看我那逆徒。”
看他樣子,似乎要教訓孟長青,不過倒也挺想看到孟長青被人訓斥的畫面的,點頭說好!
雖然沒有了陳瞿的禁錮,但是卻還是能感知到她的神念,這個時候已經在喚我們了:“我發現藥師佛落單,那丹藥很可能在他的手裡,快過來。”
捕捉到方位,馬上趕過去。
去時陳瞿正在一處山腰等待,見了何秋水有些詫異,問了句:“他是誰?”
要是我說是孟長青的師父的話,絕對會引起她的懷疑,就說道:“我認識的以爲朋友。”
陳瞿見何秋水身上氣勢平平,一副庸人模樣,也就沒有多疑,指了指對面的一處山峰:“剛纔藥師佛進入了其中,我過去查看了一下,他這會兒應該在禪坐,我們兩人去截殺他,肯定能成。”
何秋水皺了皺眉。
他跟孟長青一樣,對仁字很看重,我不敢得罪他,就對陳瞿說:“藥師佛對塵世有大貢獻,算是大仁之人,不用接殺他,不過那丹藥是必須要奪過來的。”
“什麼丹藥?”何秋水問了一句。
怕他不同意,我故意將事情說得模模糊糊而且很嚴重,就說:“身心爐鼎的內丹。”
何秋水應該知道曉曉就是身心爐鼎,聽後皺了皺眉:“不要傷他性命,拿到手就好。”
我點點頭,隨後和陳瞿一同趕往對面的山脈。
到半山腰時,卻見藥師佛正在搗藥,而旁邊躺着的是一個凡塵的行路人,行路人已經快要氣絕,藥師佛將草藥搗完後敷在了那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