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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略微沉默,張一雨接着說道:“小子,你的路還有很長很長,在你的意識裡,易髓境界的強者似乎已經就到了巔峰,其實不然,易髓境界,不過是將人的肉身修煉到極致,人身上的骨髓、血液一刻不停的再造,煥發出勃勃生機而已。到那時候,人就可求得肉身無敵,十馬齊拉,不能斷其身體。”
武凌頓時目瞪口呆!十馬齊拉,爆發出來的力量是會有多麼強大!武凌記得前世古時候,有一種酷刑就叫做五馬分屍,身受此刑的犯人還從來沒聽說過有能逃出昇天的。但聽張一雨的口氣,似乎對這易髓境界不屑一顧,武凌心頭一跳,漆黑的眸子不經意的熾熱起來:“老頭,你是什麼境界的高手?聽你的意思,易髓境界上面似乎還別有洞天?”
望着面前小臉驚得愕然的小傢伙,張一雨得意的笑了笑,能讓這臭小子吃驚成這樣,張一雨還怪有成就感的。
“我,呵呵,我的本事大的很呢,別的不敢說,像風影森那樣易筋境界的廢材,在本神醫眼裡,不過是個屁罷了!”
武凌看着一臉輕鬆的張一雨,駭然摸了摸鼻子,武風公國數一數二的高手風影森,在張一雨眼裡竟變成一個屁,任是誰聽了,也一定會把這人當成精神不正常的神經病吧!
輕輕地呼吸幾下,壓下心中的震驚,武凌眼珠一轉,涎着小臉討好道:“師父,你的功夫真有這樣厲害?那爲什麼區就在太醫院裡,莫不是在騙我吧?”
張一雨吹鬍子瞪眼,悶哼一聲,答非所問的說道:“哼,你這小子鬼靈精怪,休想從本神醫口中套出一點訊息。你過來,本神醫幫你檢查一下身體。”
轉動着眼珠的武凌識趣的湊了上去,張一雨這裡對他有着極大地誘惑,武凌也不急在這一時一刻。
當務之急,就是要討好這老神棍,然後把想要的東西一點一點挖掘出來,纔不失爲現在最佳的良策。
兩世爲人的武凌,前世身懷絕技卻總是受騙的悲慘經歷,讓他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中漸漸看透了人間冷暖,等和這老神棍混的熟絡了,有些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會浮出水面。
老神棍見武凌如此聽話,微微有點驚訝。像武凌這樣十七八歲的孩子,正是好奇心最強的時候,武凌卻表現的如此淡定,張一雨大感不同尋常,竟感覺有些背脊發涼。
張一雨一摸下巴,微微頷首,這少年看似懵懵懂懂,心性卻比一般上了年紀的人還要沉穩,故人之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張一雨擡頭望着遙遠的天際,面色嚴肅異常,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搭在武凌左手脈搏:“小子,這十年,你功夫絲毫未進,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什麼嗎?”
武凌身體一震,心想果然來了!武凌前任十年如一日的練功,卻無法突破,實在太不尋常,難道這老神棍發現了些什麼?
想到這裡,武凌一陣激動,略微沉默過後,武凌終於忍不住問道:“老師,你可是在我身上發現了什麼異常?”
張一雨似笑非笑的點點頭:臭小子,本神醫都說的這麼明白了,想不到你還能忍住一段時間。嘿嘿,不錯不錯……
張一雨臉色突然變得有點尷尬,悄悄的轉了轉身子,索性不再看武凌:“咳咳,這個,咳咳,嘿嘿……”
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後,武凌小臉馬上陰沉下來,惡寒的字眼,從牙齒間一個一個蹦了出來:“是你?是你搞的鬼?”
“嘿嘿,本神醫也是被逼無奈啊,小子可不要怪罪啊!”
“神醫你妹!”
一向冷靜的武凌,此刻宛如瘋子一般暴跳起來,小臉上佈滿猙獰,也不管打不打得到,猛的向張一雨衝去:你這神棍,要不是你,小爺會我敗給風影林那廝?要不是你,小爺我昨天會受傷?要不是你,我父親會整天憂鬱,以至於壯年白頭?神棍該打!
剛剛得知自己十幾年受辱的罪魁禍首竟然就是眼前老神棍,也難怪武凌會怒不可遏。
這些日子,武凌已經把自己完全當成了前任,武凌前任受到的一切屈辱,他都感同身受。包括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那些世人嘲諷的話語;包括風影林將他擊敗後,不屑一顧的眼神;包括每次見到武羽,父親愛之深切卻又不忍心怪罪的痛苦……
佔據了前任的身體,也隨之附帶了一些不能推卸的責任。對這些應盡的責任,武凌自然不會推卸。
“小子,用不着這樣吧,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老師啊!你怎麼敢這樣對老師?”張一雨在茅屋裡閃轉騰挪,速度快到極致,最後,武凌也影子也看不到了,只能聽見老神棍打趣的聲音。
武凌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剛纔他這一番拳腳,雖沒有打到人,心中的怒氣卻隨着拳勢消減了大半。
聲音中壓抑着剩餘的怒氣,武凌咬牙切齒的罵道:“老匹夫,你究竟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手腳,害的我這十年過的好苦!你能理解一個少年受盡世人冷語的痛苦嗎?”
“可是這十年,你自己也成長了,不是嗎?要是沒有這十幾年的屈辱,你自信會有這般的隱忍與心智?前兩年我見你停止了修煉,真的就想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了,可是,我苦苦等待了兩年,終於又見到你重燃鬥志的一天。總算這十幾年的苦心沒有白費。”張一雨的身形也停下來,笑眯眯的看着憤怒的武凌,彷彿自己有天大的功勞,恬不知恥的說道。
武凌雙拳緊攥,手臂上青筋像是蚯蚓一般蜿蜒出來,他恨聲說道:“希望你能做出什麼讓我滿意的解釋,不然,就算你此時的修爲比我高,我還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你。”
十年的痛苦,十年的冷嘲熱諷,都是因爲這個神棍,武凌怎麼能不震怒?他的本心告訴他,這個神棍該死!
不過,武凌並沒有貿然動手,一來他不知道這神棍的具體實力,而且這神棍詭計多端,倘若貿然動手恐怕會着了他的道兒。二來,在武凌看來,這神棍既然敢把這件事情當着自己的面說出來,那就一定有能讓他不得不接受的理由。
“說出你這樣做的理由,假如不能讓我滿意,那我就算是死,也要殺了你!”武凌面色堅定,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