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有辦法了?”塵言一聽有戲,便急忙問道。
“我正好知道一個方法。”張煥凌看了塵言一眼,“不過,這個方法我從沒有試過,也沒有見誰成功過。”
“你就說是什麼方法吧?”塵言已經急不可耐了,他纔不會在意有沒有人成功過,只要是能讓他結丹,什麼方法他都願意去嘗試。
“你先別急。”張煥凌讓塵言先平靜下來,“這個方法非常冒險,一旦失敗很有可能會讓你前功盡棄。”
“若是不能結丹,我也是前功盡棄,我沒得選擇。”塵言笑了笑,如果不能將內力結丹,那麼他的實力將會止步不前,與其如此倒還不如拼一把。
“這麼嚴重?”張煥凌皺了皺眉,最終嘆了一口氣,“好吧,你跟我來。”
張煥凌將塵言帶到不語峰山頂,塵言雖然不解,但知道這張煥凌肯定有話要說,便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一臉滄桑的張煥凌。
“你可知道這不語峰爲何名爲‘不語’?”張煥凌轉頭問道。
“這——”塵言一時語塞,只能說不知道。
“天不語,地不語,我不語。”張煥凌說的很隨意,在塵言聽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他原本是來詢問張煥凌結丹之法的,如今張煥凌完全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
“這句話是何意思?”塵言忍住了對結丹之法的渴求,“天地本就無語,而我爲何要無語?”
“呵呵。”張煥凌笑了笑,“天地無語嗎?用心去體悟,天地不語而非無語,你能感受到天地之語便能打破一些規則,你知道什麼是規則嗎?”
“規則?”塵言沉思了片刻,“這日出日落可算是規則。”
“嗯。”張煥凌點了點頭,“無奈我資質太過愚鈍,無法體會這天地間的規則,你若是有機會體悟一二,必然會有極大的收穫。”
“規則。”塵言看着天邊的雲霞,“你又要說讓我自己悟了嗎?”
“哈哈。”張煥凌大笑一聲,“這規則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又如何教你?自己悟,自己悟。”
“那內力結丹的方法呢?”塵言回到正題。
“散了你體內的內力,然後重新凝聚成丹。”張煥凌這句話可謂是讓塵言有些難以置信,散了內力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的努力?
“這個方法也太——”塵言竟是不知如何讓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個方法我終究是沒有敢自己嘗試。”張煥凌搖了搖頭,“你若是怕失敗便當作不知道吧,這方法確實太過冒險了。”
“我想試試。”塵言微閉上眼,下定了決心,“我相信一定能成功。”
“你可要想好了。”張煥凌對於塵言的果敢有些驚訝,心中暗自點了點頭,塵言是個果敢並且努力的人,能不能得到不語峰的傳承只能看塵言自己了,張煥凌將一切壓在了塵言身上,不語峰能不能再次一飛沖天就看塵言了。
“如果我失敗了,就隨你一起掃落葉。”塵言心中還是有一些緊張的,他對着張煥凌笑了笑,他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相信自己能成功的走下去。
“我幫你守在這裡,過兩天會有一些不友好的人來,我不會讓他們打擾你的,你安心修煉吧。”張煥凌緩緩的說道,他的眼神也因爲塵言變得有了一些火熱的感覺,不再是如同往常那般死氣沉沉。
“好。”塵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張煥凌轉身落在了旁邊的一座山峰上面,那是他居住的房屋所在的地方,此時他的身影已經不再如同以往那般佝僂,塵言竟是在張煥凌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超脫的氣息。
“看來宗主的心活了啊。”塵言看着張煥凌淡淡笑着自語道,這些日子以來張煥凌一直都是以一種消極的態度面對他面前的一切,他覺得生活沒有了什麼應該喜悅,應該拼搏的事情,他只想在世人的嘲笑譏諷下度過剩下的人生。
“那便開始吧。”塵言盤膝運轉內力,這一次,他不是正常的運轉內力,而是倒着轉,他體內的內力一點一點流失,佛丹雖說排斥塵言的內力,但是終究佛力還是要依存內力,隨着內力的流失,佛力也漸漸的微弱。塵言所做的這些叫着散功,一般是那些將死的強者散去一身功力,平靜的度過最後的時刻,其實那些強者站的越高,便越懷念平凡時候的生活。
塵言已經感覺有些頭暈目眩了,那些內力承載着他所有的生命力,此時他散去一身功力,同時也是在消耗他的生命,幸好塵言如今尚且年輕,若是如同張煥凌那般年紀,估計塵言還沒有散完功就已經駕鶴西去了。散去功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塵言需要將體內每個地方的內力一一逼出,否則就算是失敗。
不語峰與其它山峰並沒有什麼不同,非常的普通,但是此刻塵言感覺到了一絲不同,不語峰真正將他散掉的那些內力聚集起來,或者說是儲存起來,塵言顧不得想這些,他此時不能有絲毫的分心,否則很有可能命喪黃泉。
“也不知道塵言怎麼樣了。”傲天塵有些焦急的坐在張煥凌身旁,張煥凌已經將一切告知於他了,對於塵言的做法他自然是有些不滿,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如此草率的變作了決定。
“你就別在這乾着急了,我相信塵言會成功的。”張煥凌眼睛都沒有睜開,但是此刻塵言的狀況他一清二楚,塵言此時正是出於一種微妙的狀態,萬不可打擾。
“你說這塵言想什麼呢?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又要散功。”傲天塵無奈的說道。
“他想走的更遠一些,他或許遇到了阻礙,他不得不這麼做。”張煥凌睜開了雙眼,看着塵言盤膝而坐的身影,嘆了一口氣,“但願上蒼會眷顧他吧。”
散功結丹之法張煥凌從未聽說誰成功過,雖然這有可能是某些人不願意透漏,但是從這一點邊可看出這結丹困難至極,塵言不過宗師一品,境界還未穩固,自然是由不得傲天塵不擔憂。
塵言這一次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只有無形的壓力摧殘着他,他感覺心中莫名的有一種懼怕,他感覺到周圍的景色都變得猙獰起來。
“我的心境,怎麼可能會這樣就被擾亂。”塵言嗤笑一聲,心中信念更甚,那股壓力也越來越大,塵言此時動都動不了。
“規則嗎?”塵言想到,“我違反了規則,就這樣來壓制我,可是爲什麼不直接抹殺我,看來你也不能直接殺了我。”塵言猜測是天地規則在對他做出的這件不符合規則的事情做出了懲罰,“武道之途本就是逆天之道,我又何必懼你?”
塵言運轉內力越加極速,他自己都感覺到身體快要承受不住了,就在這時原本的晴空雷霆陣陣,有幾道雷電差點劈在塵言身上。
“怎麼回事?”傲天塵大驚,欲要上去幫助塵言,張煥凌一把抓住了他。
“不要去,你去也沒用,這個劫難需要他自己度過去,只要度過去就能成功。”張煥凌雖這麼說,但是他抓着傲天塵的手已經出了冷汗,他深深的看着不語峰,“但願塵言能得到幫助吧。”
“此處除了你我還有誰能幫助他?”傲天塵想要掙開張煥凌抓着他的手,無奈張煥凌境界比他高出許多,令他根本動彈不得。
“相信塵言,相信不語峰。”張煥凌盯着傲天塵緩緩的說道,“那種雷電我去了也是死,你放心吧,這些雷電只是嚇嚇塵言,它們不敢對塵言怎樣。”
“好!”傲天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過若是塵言等下除了狀況,你可不要在阻攔我。”
“可以。”張煥凌點了點頭,他看着塵言紋絲不動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禱着他能度過這一劫。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那些雷電越發的猛烈,雖說塵言有驚無險,但是這樣塵言完全無法靜下心來修煉,此時塵言感受到一股來自四周的清涼之意。
“不語峰!”塵言心中想到,他也聽張煥凌提起過不語峰的一些事情,“你終於肯出手了嗎?”塵言感受到不語峰的保護之力,還有這對那些雷霆的憤怒,那些雷霆霎時竟是如同見了大敵一般迅速離去,塵言也是躲過了一劫。
“天不語,地不語,不語峰。”塵言感覺到自己似是看到了一絲光亮,明悟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