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雙逝

馬日浩摸了摸雙手的手腕,環顧四周,見刀皇的瘋魔刃又惡狠狠的撲上來,連忙一手提起許邵,一個倒縱,如鬼魅般施展着輕功。縱高伏底,如靈猿一樣矯捷。

聽着刀皇哇哇怪叫的聲音,突然覺得背後風聲迅疾,知道是有暗器,竟然也不去接,腳下加力,那暗器就貼着自己後背飛着,再也不比他的速度快上半分。

四周墳頭殘木不斷飛速後退,許邵只覺得面頰被風吹得生疼。只聽馬日浩道:“許邵,你什麼也不用說了。刀皇老兒的武功你也見識過了,若是你岳父受了半點影響,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你若是再任下去,你岳父只有死路一條!你聽清楚沒有?”

說到後來,聲音轉厲,只覺得許邵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許邵又如何不知道?剛纔見了刀皇的刀法,他心中已經一目瞭然。這刀皇在刀上下的苦功夫,只怕比岳父多了一倍不止。這等打法,也是天州中聞所未聞。岳父刀法雖然高超,但是能勝過刀皇麼?實在難說的很。

在此緊要關頭,自己若要讓岳父分了心,只怕當真有命之虞。可是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岳父了麼?

馬日浩知道許邵心裡委屈,心裡面強忍着不去理會,只是一昧地向前跑着。他生怕刀皇前來尋他們,本來連客棧也不想回去了,但是想到盤纏,衣物都在客棧裡面,況且他來時耗損的元氣還沒有完全恢復,此時若是帶着許邵跑回去,那是萬萬不能。

不得已,只能在市鎮裡買馬。否則,他們兩個人非要在半路趴下不可。

馬日浩匆匆回到客棧,忙對許邵道:“你在這裡好好待着,把東西收拾一下。但是萬萬不可四處走動。我出去買兩匹馬來,一路上也好走的舒服些。”也顧不得多囑咐兩句,一躍出

小鎮上馬販子就一個,此時還在睡覺。馬日浩愣是把那個做夢娶媳婦的小子從被窩裡面提溜出來,bī着他給自己選了兩匹好馬。那兩匹馬純淨,膘體壯,實在是不錯。

馬日浩滿意地多給了二十兩銀子,才讓那一臉怒氣的後生小子笑開了花。待馬日浩買馬回來,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

推入房,心中叫苦,只見牀鋪空空,旁邊還放着一個包好的包袱,卻又不見了許邵的蹤影。他心裡又驚又怒,正待出尋找,鼻子裡面嗅到了一股甜甜的香氣,心叫不好,正待跳出外,才發覺丹田內的真氣已經軟綿綿的提不起來,頓時雙腿痠軟,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只聽一聲冷哼,卻是再熟悉不過,不是那刀皇是誰?馬日浩心裡暗暗叫苦,剛纔自己心如麻,只想着刀皇的武功家數,替辛乘龍擔憂,渾然忘了刀皇早就已經知道自己落腳的客棧,否則又怎麼能擒走許邵了?

自己讓許邵留在客棧裡面,實在是愚蠢至極。他原本就是老江湖,此時竟然心神不定,讓許邵又落到刀皇手裡,實在是可笑。

只聽房吱呀一聲響,刀皇夾着許邵走了進來。那許邵顯然又被點了道,一動不動。刀皇也不看馬日浩,把許邵往牀上一扔,在房間裡找了把椅子坐了。他的瘋魔刃好好的別在腰間,那抹殷紅實在是刺眼。

馬日浩知道逃跑無望,也不說話,就這麼默默盯着刀皇的眼睛。刀皇冷冷道:“小子,現在還跑麼?武樂山教的是什麼徒弟?你使的就是那青蓮聞名的拂雲手吧?怎地如此不濟?哼,中原多得是得虛名之輩,白髯叟雖然住在西域之地,也算是中原人士,這種貨也別拿出來現眼啦,滾回青蓮抱娃娃去吧!”

馬日浩大怒,當下吼道:“放屁!馬某福薄,還沒福氣做武樂前輩的徒弟。武樂前輩他急公好義,義薄雲天,江湖上有口皆碑,豈是你這等無恥之徒可以妄加評論?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若是武樂前輩今日來此,使出我那拂雲手,只怕你今天就無法活着回去!”

他剛纔在墳崗罵了個痛快,知道刀皇不會饒了自己,索也敞開胸懷。刀皇已經答應不傷害許邵的命,那自然是算數的,他也不去擔心。

刀皇冷冷道:“你不怕我殺了你?老夫的瘋魔刃你還沒見識全。小子,你資質雖然看不入武樂老兒法眼,也算是中上人才,勤加練習,日後未必就比我這老傢伙差了。可是你闖江湖多年,竟然不長一點腦子,實在是可笑至極。難怪算到頭來,也只是江湖上一個小角

馬日浩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嘴裡卻不示弱:“你要殺就殺,姓馬的要眨一下眼,就不算好漢!”刀皇搖搖頭,道:“無知!一時意氣用事,就算武功再高,也只是個莽夫罷了。”

馬日浩嘿嘿冷笑道:“你千里迢迢來找辛前輩比武,充其量也不過是個莽夫。你爲了bī辛前輩出山,誅滅三殺了羅大俠,連十歲幼nv都不放過,連莽夫也算不上了,充其量也就是個老匹夫!”

刀皇大怒跳起,吼道:“混帳東西,你說什麼?”馬日浩只是冷笑,道:“學武旨在抑強扶弱,行俠仗義,可前輩卻用在欺凌弱小,爭強鬥狠上。就憑你這等行事所爲,莫說你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在馬某眼裡也狗屁不如!”

刀皇瘋魔刃狂卷的疾風,直直砍向馬日浩的頸項。馬日浩知道難逃一死,轉頭向許邵看去。見他焦急的望着自己,心裡一陣欣慰。許邵剛纔聽的馬日浩一番話,心裡也是受到極大的震動,只覺得這“學武旨在抑強扶弱,行俠仗義”實在是至理。眼見那瘋魔刃就要把馬日浩的頭顱斬了下來,兩行眼淚潺潺而下。

刀到馬日浩脖子上,一觸即回,眨眼工夫又回到刀皇腰間。馬日浩從死到生走了一遭,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背後卻不客氣的出了一堆冷汗。刀皇嘿嘿冷笑:“你小子嘴裡滿口仁義,裝得大義凜然,至生死於肚外,原來也是個怕死的主。”馬日浩怒目而視,只是不理。

刀皇轉身坐下,嘿嘿笑道:“你這等小兒,無知透頂,我也不來和你爭論。我只告訴你,老夫用刀一生,瘋魔刃上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鮮血。可老夫刀出有因,還沒到爲一己私利,視人命如草菅的地步!淮海派,伏虎山,蓮花堂,老夫殺得乾乾淨淨,一點不錯。他們不只是因爲十二年前大大得罪了我,平日裡三派人不也是作惡多端?”

“那淮海派和伏虎山還以名正派自居,我呸!當真賤得可以,也不怕笑掉天下人大牙!我讓他們一個個死了個痛快,沒讓他們肢體破碎,嚐嚐老夫的酷刑,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可那‘開山刀’羅剎是個什麼狗屁東西了?給老夫提鞋都不配的角兒,也配老夫用刀麼?滿打滿算,也就那‘開山九式’還算看得入眼。”

“至於他那什麼nv兒,哈哈哈,當真可笑,老夫殺人向來只殺正主,對那十歲的娃子,還沒什麼興趣。你們這幫混帳東西愣是說老夫是殺人兇手,也由得你們。老夫被人冤枉也冤枉習慣了,多被人冤枉一次,也算不得什麼。”

他頓了頓,又道:“哼,你們中原這幫跳樑小醜,除了有限的幾個,有誰能來跟老夫對上幾招?也難怪,中原是名正宗,我們西域是歪魔邪道,可惜呀可惜,那名正宗的弟子有工夫不在練武上,而練在勾心鬥角,譁衆取寵上了。”

“學武學到這個份上,當真可恥!淮海派霸佔民宅,強行徵稅,附近農民流離失所。伏虎山殺了幾十個獵戶,就因爲他們未經同意而上山打獵。蓮花堂我就更不必說了。我想問問馬大俠,這就是你馬大俠的‘抑強扶弱,行俠仗義’?哈哈哈!這等行俠,不要也罷!”

馬日浩啞口無言,中原人士確實不爭氣派之間,經常爭鬥無比,他自己就親自調解了好多回。學武之人子難免暴躁,而且有些目空一切的驕傲,在所謂的書生面前又有些自卑,做出一些欺壓百姓的事情來也很正常。江湖上人人都說,不久的江湖便是百家爭鳴之時,屆時少年英才倍出,盛況空前,百年難遇。可現在用人之際,偏偏無人可用。不然就不用封刀歸隱多年的辛乘龍了。

刀皇見他語塞,得意的笑了笑,又沉下臉,冷冷道:“這等宵小,老夫殺他們一千次一萬次也不爲過。可笑南華北嶽枉爲名竟然也給這些一文不值的混蛋們出起頭來啦。嘿嘿,老夫給他們點毒是讓他們長個記偏偏又有人來找老夫送死。南華‘明’字倍的高僧一連出來兩個,卑鄙手段用的毫不含糊。北嶽還好些,老夫饒了他們沒讓他們零零碎碎受苦。哈哈哈哈,中原天州若是如此,只怕覆滅之日不遠矣。老夫的話是不是危言聳聽,就看十年後啦。”

冷冷瞟了馬日浩一眼,道:“中原人士詭計多端,老夫先前還信你小子,現在信不過啦。你剛纔中的是老夫的‘墨龍香’,六個時辰就解開了。老夫已經不願意多費力氣來點你的道,你就在這裡陪着辛乘龍的nv婿乖乖的躺着罷。明天中午,你們大概就能自由活動了,那時候也妨礙不了老夫。至於能不能見到活着的辛乘龍,得看看你們的造化了。”

馬日浩見他伸手過來要點自己的啞連忙抓緊最後一絲機會道:“前輩!比武勝了又如何?百年之後,名利盡歸塵土,就算明日你勝了辛前輩,充其量也不過是過眼雲煙,不久就會散去……”說到這裡,嘴巴一麻,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是兩個眼睛還睜的大大的。

刀皇哈哈笑道:“你的境界是老夫三十年前的境界。孺子的確可教也。不過,既然一切都歸爲塵土,老夫就要讓這瘋魔刃,在這剩餘不多的幾年裡,抹上光輝的一筆。不論此戰是勝是敗,老夫都不枉此生。老夫爲了自己,說什麼也是要和那姓辛的打一架,你趁早閉上你那鳥嘴。嘿嘿,老夫任也好,自私也罷,都滾他媽的臭鴨蛋吧!”

說完,伸起一腳,把馬日浩踢到牀上,讓他舒服地躺着。嘴裡還自言自語道:“老夫今天對你們兩個小子容忍到了極限,媽的,還讓你躺的舒舒服服的,什麼時候變這麼好心了?”說完,轉身出

牀上的兩人今天可算是大開眼界。刀皇雖然生在西域,可中原的成語俚語順口就來,足見他受中原文化傳播的影響之深,這老兒罵人之時,都和中原的市井人物一般無異。兩人想到這裡,都暗暗好笑,可是想到明天的比武,都笑不出來了。

此時已經是四更有餘。六個時辰的什麼“墨龍香”,效力此時發揮到最大。兩個人都支持不住,昏昏睡過去。

這墨龍香乃西域獨有的物品。雪山上一種小蛇,其è黑如墨,無毒,但是牙齒鋒利,常常三五成羣出沒,以雪兔,動物屍體爲食。當地人取其膽汁煉化而得此香。本來用於捕獸,但效果不好,遂被刀皇拿來當作了mí香。發作慢,但是持久,濃度高了更可致死。兩人中的濃度極低,只是昏睡而已。

不知道睡了多久,馬日浩醒了過來。漸漸的四肢的麻痹消除,丹田的真氣也提了上來。馬日浩翻身下地,先解開許邵的道,又把他搖醒。見許邵睡眼惺忪,顧不得說別的,一把抓起他來,真奔出客棧,朝摩雲峰趕去。

許邵趴在他背上,此時纔想起今天是岳父和刀皇比武之日。現在已經到了未時之末,馬上就到申時了。馬日浩健步如飛,死命的朝前急奔。兩個人都不說話,可是心情是一般的沉重。

過了小半個時辰,摩雲峰遙遙在望。只見半片山峰如刀削,彷彿大地上突然長出一個角來。山峰溝壑重重,偶爾幾棵青松,彷彿鳳爪。從峰腰開始,上半峰直接隱沒在雲端裡,只留旁邊雲霧繚繞,幾縷紅光青光隱隱現於天際。

離摩雲峰越來越近,那直衝雲霄的氣勢也就越來越bī人,無形的給人不小的壓力。這等神地,豈是凡人所能踏足?古來多少人妄圖從此處入天宮,但是從這高峰上摔下,成了一堆泥?我神州大地,奇景迭出,許邵首次感受到了自然的力量。

又是片刻工夫,馬日浩來到峰底。隱隱約約一條小路,奇抖無比,稍微不注意就會從上面滾下來。馬日浩正待上峰,卻見一行人從那條路上緩緩走下來。當先一人綠袍長髯,不是辛乘龍是誰?

兩人大喜。這個時候,比武應該是結束了。眼前辛乘龍安然無恙,那八成刀皇就是刀下飲恨。馬日浩揹着許邵急奔上前,見辛乘龍正和旁邊的天州人士談笑風生,那樣子哪裡像經過了一場惡戰?南月冉,武樂山陪在一旁,也是神è自若。許邵先是一聲:“岳父!”然後哭泣着撲向辛乘龍。

幾人見面,少不了一番詢問。辛乘龍狠狠數落了許邵一頓,叮囑他以後不可任待馬日浩問起結果,旁邊一個虯髯大漢哈哈笑道:“咱們中原武功,豈是西域邪派所比?那刀皇比武前胡吹自己的囚人三刀多麼了不起,結果還不是被辛前輩輕鬆擋下?剛纔那老兒已經跌跌撞撞下峰去了,若不是辛前輩有言在先任何人不準傷了他,他今天定不能活着回去。”

兩人聽罷,總算放下了心。

辛乘龍後面一人上前道:“今日辛大俠寶刀未老,大敗刀皇,繼十二年前一役天州最jīng彩的盛事。大家夥兒決定在傍晚時分在山腳設宴爲辛大俠慶祝。屆時還望辛大俠賞臉啊!”

辛乘龍搖搖頭,哈哈笑道:“勝又如何,敗又如何?你我習武之人爲何總喜歡爭強鬥狠?這慶功宴實在是不必擺了。老朽今天耗費不少jīng力,還得花工夫調息。先謝謝白先生了。”

那人輕嘆口氣,道:“那我們自然不敢打擾辛前輩運功。這刀皇武功實在是高強得很哪!若沒有辛大俠,恐怕還沒有人能制住他。”

一行人走的自然是另一面的大城,這樣緩緩前行,直到城內才分手。辛乘龍回到客棧,二話不說,先行進房,那憋了很久的一口鮮血一下子噴了出來。

衆人驚呼時,辛乘龍慘然一笑,道:“刀皇老兒,果然名不虛傳。”南月冉上前給辛乘龍擦血。

武樂山上前一搭辛乘龍脈搏,驚道:“好霸道的功夫!”

辛乘龍又吐了口血,道:“若不是武樂兄的十年功力,那囚人三刀我第二刀是死活也擋不下的。待我擋下第三刀,真氣其實已經枯竭,幸虧那時候老兒認爲大勢已去,撤刀認輸。他卻不知道了,那時候我已經油盡燈枯,他若是再出一招,我辛乘龍此時就是刀下鬼。”

武樂山輕輕一嘆,道:“辛兄好好養傷吧。這一路上辛兄隱瞞的真好,連老弟我都沒看出來你受了傷。”辛乘龍呵呵一笑,道:“武樂兄,你還是愛把我當傻子。你剛纔一搭脈搏還試不出來?我辛乘龍的傷,還能養好麼?”

此言一出,馬日浩和許邵大驚失許邵雙足站立不穩,上前道:“岳父你一定騙我的是吧?岳父你在和我鬧着玩是吧?”

辛乘龍輕輕拂着許邵的頭,有些哽咽道:“孩子,岳父死了,就和睡覺一樣,只不過睡得長久了些。沒有岳父的日子,你一定要聽媽媽的話,要聽武樂伯伯的話,照顧好如煙,知道嗎?”

許邵只是哭,大聲道:“我不聽,岳父你不要丟下我,我以後一定聽話!”哭聲回攪得衆人心裡一陣難受。

辛乘龍拍着許邵的背,對武樂山道:“武樂兄,這個孩子既然武樂兄已經答應收徒,我辛乘龍一輩子感激不盡……”

武樂山聽清楚他是在jiā代遺言,心頭酸楚。他平日嘻嘻哈哈,生死之事看得極淡,老友歸天在即,他心裡卻又ōu又絞的疼着。到後來,他已經聽不清楚辛乘龍說什麼了,只是一個勁點頭,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辛乘龍轉過臉,正好看見一臉平靜的南月冉。他正待說話,南月冉卻已經搶先說了,語氣平靜的嚇人:“龍哥,你什麼也不用說了。現在你說什麼也都晚啦。早在你下山的時候,月冉只瞧見你看我的眼神,就全明白了。月冉一直瞞着你,自從你重出江湖,月冉就隨身攜帶着毒

此語一出,滿室皆驚。許邵雙膝一軟,竟然癱坐在地上。辛乘龍哇啦一聲,吐出一大口血,苦笑道:“我原本還想,還想,哈哈,月冉,你這又何苦?”說罷,連忙又道:“武樂兄,你快幫她驅毒!”

武樂山不待辛乘龍說話,早就一步搶上前,一隻手搭上南月冉脈搏,只覺得脈象紊實在是毒發的前兆。連忙運足了氣力,一股強勁的真氣輸進南月冉體內。那真氣在奇經八脈遊走了半天,才發現那毒已然進入五臟六腑,只是隱忍未發而已。此等情況,神仙難救了。武樂山驚訝的看着南月冉,真不知道這等霸道的毒是從哪裡來的。

南月冉搖搖頭,道:“來不及了,我吃的毒雖然小,但是內功是根本bī不出來的。月冉雖然不會武功,可你們那些道道,多少也薰陶出來了。咱們的許邵大了,也不需要我照顧了。”

“既然武樂大哥已經答應收他爲徒,我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倒是你讓我擔心的要命。你這個人哪,走到哪裡都不讓人省心,都需要人照顧。月冉怎麼忍心讓龍哥你一個人到九泉下受苦?自打嫁入辛家,南月冉就不是原來的南月冉了。月冉早就打定了主意,天上地下,龍哥是瞥不開我的。”

還不待辛乘龍有多餘的言語,南月冉對許邵道:“許邵,我要去陪岳父了,照顧好我那苦命的nv兒?”

許邵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間只能傻站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月冉微微一笑,道:“習武強身,原本是好事情。可是大凡練武之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殘忍好鬥的兇許邵你年紀小,雖然有武樂伯伯的教導,可是這書裡的功課絕對不能落下。你現在是半點武功也不會,只要做一個坦坦的君子,也是不辜負我將nv兒嫁給你了。”

“你若是今後成了一個卑鄙小人,縱然有一身功夫,也不免貽笑大方,爲人不恥。要學武功,先學做人,這是作爲岳母我最後告訴你的,千萬要記住了。”

“當然,許邵啊,再高強的武功也抵不過那yīn險的小人。所以要學武,還要先學學腦子。一個學武之人離開了這些,定是個不入流江湖草莽,草野村夫,登不得檯面。我的話你記住了嗎?”

這番話句句在理,聽得四周衆人都是連連點頭。南月冉不會武功,卻把習武之人的心態掌握的絲毫不差。武樂山心中暗歎:此nv真豪傑也!

許邵淚流滿臉,道:“岳母,我聽你話,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南月冉又拍拍他的頭,道:“不能哭。愛哭的孩子御魔不喜歡。”見許邵擦去了臉上的淚,纔開心的笑了起來。

而後,南月冉轉頭,正看見站在一角的馬日浩。見他面容憂傷,雙拳緊握,指甲深深陷入裡而不自覺,心裡嘆一聲,道:“馬先生,我只求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馬日浩道:“我知道夫人要說什麼。我絕對會好好照顧天兒。若是她有什麼閃失,我馬日浩遭天打雷劈。”

南月冉笑道:“這個誓發的也太重了些。天兒是個好姑娘,從小受盡了苦頭,十歲上來到辛家,我便十分喜歡。他和許邵如此要好,那是再好沒有了。我這番離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許邵和天兒。馬先生,你我相識僅幾月,但先生是個重感情的好漢子,南月冉看得出來。把天兒jiā給你,我是放心的。”

馬日浩咬着牙,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南月冉從手腕上摘下一個白yù的鐲子,道:“這是‘靈yù鐲’,是當年龍哥從深山老林找了七日才找到的上好白一共打造了這一個鐲子。鐲子我南月冉一直戴着,現在,用不着了。我視天兒如己出,原本早想送給她,可這是龍哥給我的定情物,南月冉我多少存了些私心,便捨不得了。這yù鐲清心通靈,是yù中極品。南月冉最珍貴的就是這樣東西,現在還請馬先生jiā給天兒。”

馬日浩雙手接過,哽咽道:“我替天兒多謝辛夫人了……”

此時腹中陣陣絞痛,南月冉知道是毒發作了。她深深地看着辛乘龍,道:“龍哥,想不到,我還是先走一步。這下子,你就撇不下我了。”

辛乘龍哈哈慘笑,道:“好,好。我陪着你,只求武樂兄能將我們葬在一塊。”說完,伸手點了許邵昏睡許邵頭一歪,倒在了南月冉懷裡。

辛乘龍道:“我們夫婦的死狀,可不能讓孩子瞧了去了。”說着,把許邵接過來,放到牀上。然後對南月冉道:“行了。大事已了,世上已經了無牽掛,我辛乘龍得妻如此,實在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南月冉依偎在辛乘龍懷裡,低低地道:“龍哥,我們馬上就要去見秦姐姐了,咱們三個人在一起,永遠也分不開……”聲音越來越低,就此逝去。

辛乘龍對武樂山道:“武樂兄,我們死了以後,還求合葬在一起。這摩雲峰下,景緻優美,實在是個好選擇。我們兩把老骨頭,也不用送回納無了,就地安葬就好。人死以後,只是兩堆白骨,死者已矣,還折騰活人幹什麼?”

見武樂山慘然答應,哈哈大笑,道:“輪到我了!”揮手朝自己天靈蓋上拍去。武樂山伸手一格,擋開辛乘龍的手掌,勸道:“辛兄,你若是得我真氣相助,最不濟也還有三日之命,你我再想想辦法,也未必救不了。”

辛乘龍哈哈笑道:“武樂兄,你我這麼多年朋友,到了現在你還不瞭解我麼?”

武樂山一隻手頓在那裡,微微顫抖,語音也顫道:“不錯。你我都是情中人,今天換做是我,也不會獨活。小弟這番相勸,實在是勸得笨了。”說完,閉上雙目,任辛乘龍在哈哈長笑中震斷了全身的經脈。一代刀王,就此逝去。

“桄榔!”一聲脆響,原本在辛乘龍身旁的卷塵刀一下子跌在地上,原本眩目的光彩也頓時暗淡了下來。

刀王逝世的消息驚動了整個天州。當日在摩雲峰觀戰的大派此時已經在回去的路上,得聞噩耗,又飛速趕了回來。武樂山心中悲痛,根本提不起jīng神,任由南華的明業,明念兩位禪師,北嶽的靈機子,靈珠子四人主持了葬禮。

衆人哄哄,不斷的說着些安慰許邵的話。可許邵只是呆呆地跪在兩具上好無比的棺材前,誰也不理會。

葬禮舉行的第三天,趙天兒和南宮狼等人才趕到這裡。看到兩人的靈位,趙天兒一下子暈了過去,好一會才醒過來。辛風疾老淚縱橫,哭暈過去。南宮狼全身顫抖,但默默不發一言。

葬禮一切從簡,兩人的墓就在那摩雲峰下的一處景è幽雅的地方。兩人合葬在一墓,衆人又祭奠了一會,各自散去,只有許邵和趙天兒還跪在墓前。兩人跪了整整一天,誰來勸都不理。武樂山睹物傷感,早就早早離開。秋風瑟索,黃葉飄落,那座華美的墳被金黃è的秋葉襯得極是美麗,卻也說不出的傷感。

南宮狼站在墳頭旁邊一整天,此時猛然拔出銀狼刀,大喝一聲,仰天道:“辛公,你若在天有靈,保佑我南宮狼替你報仇雪恨!不殺刀皇,我誓不爲人!”許邵一天都沒說話,此時卻平靜地道:“刀皇是我的。我要用岳父的迴夢刀法,岳父的卷塵刀殺了他!”這話從他一動一合的嘴裡說出,竟然有些恐怖。即便此時,他臉上一如既往沒有表情。

只聽一個蒼老尖細的聲音響起:“不用你們殺,老夫也活不長了。”衆人大驚回頭望時,刀皇竟然緩緩走了過來。他頭髮鬍子依然是飄揚,依然穿着髒兮兮的不倫不類的裝束。他一步一步走想辛乘龍的墳墓,慢慢的走着,腳下竟然有些踉蹌。

三聲大吼響起,許邵,馬日浩和南宮狼二白一黑三條人影先後撲上前去,三人一句話也不多問,上來就是殺招。刀皇彷彿也不驚訝,瘋魔刃一擋,輕輕迫退他們。

但是三個人都如瘋了般不顧死活,許邵和南宮狼用的都是拼命的打法,猱身又上。刀皇無奈苦笑一聲,邊擋邊道:“老夫今日前來並無惡意,只是想在辛乘龍的墳前上一拄香。”三人不理會,仍然殺招不絕。

南宮狼功力只恢復到六成,裡面最弱的一個人竟然是他。刀皇看他出刀時候力不從心,驚道:“狼兒,你受傷了麼?”

南宮狼咬牙道:“受傷也要先殺了你!”銀狼刀劈前,直掃刀皇胸口。只是速度慢了好多,一下子就讓刀皇震回去。

只聽一聲大喝響起:“惡賊!休得猖狂!”

正是武樂山。原來武樂山在房裡回憶老友,突然想到許邵並不在身旁。此時刀皇不知道在哪裡,若是他殺起來,連許邵也不放過,自己怎麼對得起九泉下的辛乘龍?

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三人齊鬥刀皇,心叫好險,若是再晚一些,只怕就有人死了。他本來不屑和人聯手,尤其是和小輩聯手,對於他這個大宗師實在是自降身份之事。可情況不容他多想,這兩隻手使出幻靈掌的“冰峰無撼”,運足了氣力,打向刀皇后背。

刀皇對於前面三個人實在是不在意,可是背後那兩隻手掌他卻不得不凝神應付。武樂山光明磊落,出招前還出聲示警。若是他悄悄上來yīn上自己一掌,只怕老命早就沒了。頓時,刀皇出了一身冷汗,瘋魔刃捲風,先把前面兩人迫回,既而轉身避開攻來的雙掌。

那“冰峰無撼”是幻靈掌裡面的絕技。幻靈掌以“幻”“靈”二字爲主旨,主要是用一個“活”字取勝。但是裡面的剛猛招式卻一點也不比別派掌法差,只怕還強了少許。這一招藏了不少後招,武樂山豈能讓他走脫?總算武樂山覺得自己多少有了偷襲之嫌,掌力偏了少許,只是在刀皇身旁擦了過去。

武樂山正待再攻,卻驚訝的發現刀皇噴血跌退,幾乎站立不穩。武樂山心中驚異,這刀皇就是再不濟,自己這一掌恐怕也消受的起,這會兒是怎麼了?他見刀皇不像是作僞,伸手攔住又要撲上前撕拼的三人,道:“先不忙。”既而轉身向刀皇道:“你來幹什麼?”

刀皇噴出一大口血,嘆道:“白髯叟果然名不虛傳,好俊功夫。”

說完把那瘋魔刃ā到腰間,又拂着胸口喘息了好久,才緩緩道:“老夫來祭奠辛大俠,絕無惡意。我只想燒三柱香便走,武樂老兄你不會不允吧?”

許邵大聲喝道:“我岳父不需要你祭奠!你……我一定會殺了你,給我岳父報仇!”

武樂山神è冰冷,道:“你當真是來祭奠的麼?哼,摩雲峰一戰,終究還是你勝了。刀皇老兒,現在你滿意了?從此中原西域,刀王只你一人。”

刀皇哈哈苦笑道:“摩雲峰上,老夫輸便輸了,又豈用你來買好?老夫使出那囚人三刀,已經筋疲力盡,那時辛乘龍只需輕輕一刀,老夫這條命就不在了。嘿嘿,這些只怕辛乘龍也無法知道了。”

他卻不知道,當時辛乘龍也是動彈不得。兩人一般的狀況,誰也殺不了誰。只不過刀皇沉不住氣,先認輸而已。只聽刀皇咳嗽了好幾聲,道:“老夫強催三刀,經脈紊就是藉着一口真氣勉強使自己不致經脈盡斷,這樣尚且可勉強可維持三年壽命。剛纔承蒙青蓮掌法的賜教,這口真氣已經散了,老夫現在武功盡失,只剩下了半年的壽命啦。老夫心裡一直愧疚,心願既了,別無他求,只盼能在辛先生墳前上柱香而已。”

這番話說出來,自然是淒涼無比。常言道:“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刀皇就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才趕過來祭奠的。衆人默默相覷,啞然無聲。只有許邵和南宮狼仍然惡狠狠的瞪着他。

許久,武樂山才道:“好。你只剩下半年好活,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老朽也沒什麼可說的。辛兄因你而死,祭奠一下也好。”

刀皇上前去,徑自走那座有些孤寂的墳,從旁邊拿過三柱香,ā在墓碑前,連鞠三個躬。然後,刀皇轉過身來,對許邵道:“你很恨我,是不是?”

許邵一雙眼睛仍然狠狠地盯着刀皇,嘴脣抿的緊緊的,一言不發。刀皇苦笑一下,道:“你若是想手刃你殺父仇人,就是現在。你還年輕,有得是時間,只是老夫已經沒有多少時候了。你若動手,老夫絕對不還手。你岳父是我殺的,你來報仇,殺了我罷。”

許邵將拔出的卷塵刀收了回去,道:“岳母教我做一個坦的君子,不是殘忍好殺的小人。你現在既然只有了半年壽命,我也不忙殺你。此時我要是殺了你,不就和你一樣,成了一個惡魔?”這一席話說不出的淒涼,趙天兒已經忍不住把他摟進懷裡。許邵叫聲“姐姐”,倒在她懷中大哭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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