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席一愣,然後快速的擡起握槍的手,還沒有對準凌天,一道白光閃過,陳主席握槍的手整整齊齊的斷落在地。
“啊”一聲慘叫,陳主席倒在地上哀嚎,冷血冰冷的站在一旁。
“你......你這個魔鬼。”趙湘蓮憤怒的吼道,同時心裡也震驚不已,一旁的那些權貴們嘴巴張得很大,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把麻煩招惹到震驚身上。
凌天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陳主席,淡淡的吐出:“你也看見了你兒子的畜生行徑,殺了他不過是替天行道。”
陳主席此時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帶來的幾名保鏢立刻把陳主席拖着離開了。
趙湘蓮憤怒之餘對身後的幾位保鏢說:“竟然警察沒有膽量抓人,那麼今天就讓我們替天行道,你們上去把他廢了,我付你們三倍薪水。”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幾位沈家的保鏢毫不遲疑的躍身上前。
一人單挑一羣,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之際,又慚愧尷尬。
這時,王啓明領着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親信也殺氣騰騰的返了回來,擦拭着嘴角的血跡和臉上的塵屑,準備等沈家的保鏢虐待完凌天之後,再給予致命的打擊,哪怕凌天再有理,他也要把那小子撂倒,單殺人傷人這條罪名就足於讓他腰板子挺直。
凌天望着眼前的沈家保鏢,輕輕的嘆息:“你們走吧。”
這是善意的勸告,也是他們活命的機會。
但他們不僅沒有離去,反手拔出冷冰冰的匕,腳底穩重的向凌天緩緩迫近,趙湘蓮已經暗示過他們了,儘管對凌天下狠手,生死不論都會重酬,金錢的誘惑以及展示神威虛榮,讓他們完全無視凌天的勸告。
雲淡風輕近午天,幾片落葉從樹上翻下。
凌天以極慢的度伸出手去,卻恰到時機的夾住青黃的樹葉,全身散着傲然的高貴和冰霜般的磐若,手腕輕輕抖動,毫不起眼的敗葉瞬間像是有了生命,無情,邪冷,帶着對生命漠視到冰點的決絕而飄動。
沈家的保鏢剛好衝到凌天的兩米距離,最前面的兩人兇猛刁鑽的遞出寒冷的匕首,凌天的肩膀向側聳動避開左邊匕首的時候,指間的青黃落葉先快半拍割在右邊保鏢的咽喉,然後手指回旋帶着落葉點在左邊保鏢撤回的胸口。
此時,兩把匕首已經殺到背部,冰冷的殺氣濃重的傳來,凌天急的向前俯身倒去,在將要倒地之際兩腳交叉,整個人翻了過來,在向兩名保鏢露出笑容的時候,指間的落葉劃破他們的腹部,痛疼瞬間傳透全身。
所有的動作生在電閃之間。
凌天重新站立。
沈家的保鏢也依舊站着,但眼神卻是震驚恐懼,還有幾分不相信,還沒等趙湘蓮呵斥他們進攻,四個保鏢就轟然倒地,被落葉割破的傷口終於在鮮血的衝擊之下顯現,傷口呈現樹葉鋸齒痕跡雖然微小卻足於致命。
凌天丟掉指間的落葉,沾染些許血跡的落葉隨風翻滾。
殺人!華麗的殺人!
王啓明神情複雜的望着凌天,這小子怎麼如此猖狂,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但他也管不得那麼多了,現在又有了凌天殺人的鐵證,不由高興的喊起來:“來人,給我把這殺人狂魔抓起來,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凌天轉過身來,面對着靠近的警察們,眼神輕佻而玩味,彷彿蘊含着對他們的不屑,帶着緩慢而溫和的笑意盯着他們,卻有一種刺入骨髓的冰冷,他們能感覺到,甚至這個花園都感覺到這股冰冷,空氣驟然降溫。
揹負着手,宛如天生的主宰者,凌天雙手合十,冷然道:“我本仁慈,爲何要迫我屠戮蒼生?立法會,王署長,沈家,最後機會,如果你們滾出去,我給你們生路,如果頑抗倒底,今天,這裡就會多幾十具屍體。”
旺角區區長肌肉抽動,吞吐着口水,他心裡莫名的心虛,政客天生的警覺讓他生出退意,雖然有點不太仗義,但凌天給他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了,雖然王啓明他們依舊擁有主動權,但他不知道這小子究竟還有什麼底牌沒出。
思慮之下,他扭頭就走,半路拋出:“我吳家自認倒黴!”
吳區長的離去讓沈家他們的陣營稍微產生不滿,望着他的背影,趙湘蓮毫不留情的罵道:“不是男人的東西,自家兒子被人砸成半死不活,竟然還自認倒黴,上輩子也就是做太監的料,王署長,抓人!”
其他珠光寶氣的權貴們猶豫片刻,終究還是留了下來看結果。
王啓明不相信凌天在幾十把槍的震懾之下,還能生出什麼花樣,於是大手猛揮,那些警察,其實應該說是黑警了,端着槍向凌天靠近,王啓明說道:“光天化日之下,目無王法的殺人,銬起他,膽敢反抗,就地正法,有事情,我頂住。”
凌天搖頭輕嘆。
忽然,門外響起了喧雜聲,隨即幾部大卡車肆無忌憚的開了進來,剛剛停穩就從後面跳出上百名身手敏捷的軍人,全部97式軍服,清一色的衝鋒槍,後面還有兩輛倘蓬吉普車闖了進來,橫在王啓明他們身後。
每部吉普車都有三個人,闖進來後環看了周圍幾眼,調好位置,拉開車尾的油布。
幾乎全場的人再次震驚了,今天的心裡歷程不知道要曲折多少次,連趙湘蓮也身軀巨震。
那是兩挺機槍,油亮油亮的高射機槍。
槍口對着王啓明他們,那些手拿警槍的警察們夾在兩面,不知道槍口應該對那邊。
一位少校連長從吉普車跳了下來,輕輕揮手,威嚴的道:“把他們圍起來!”
六十餘名軍人立刻訓練有素的散開,成扇形把趙湘蓮他們圍起,舉槍上膛。
少校連長環看四周,很快就辨認出凌天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中南海發來的命令上面有凌天的照片的,於是跑了上來,‘啪’的敬出軍禮,恭敬的喊道:“首長,駐港2S團四連連長張允文奉命趕到,請指示!”
終於可以輪到自己耀武揚威了,凌天向張允文微微點頭回應,沒有理會王啓明他們的驚訝,指着面前的幾十名警察,學着王啓明的語氣說:“把他們的槍給我下了,膽敢反抗就地正法,有事情,我頂住。”
張允文點點頭,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何況這是中央來的密令,團長命令全力協助凌天做事,於是揮手讓士兵們把幾十名警察的槍下了,警察們沒有任何反抗,還暗幸沒銬凌天,不然惹鬧了他,還真的可能被就地正法了。
王啓明的臉色很難看,他不相信凌天能夠調用駐軍,依然強硬的說:“你們竟然敢假冒駐港軍人,還非法持有各種槍支,膽大妄爲,還敢下香港警察的槍,難道你們不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嗎?真不知道死活了嗎?”
凌天手指輕揮。
張允文反手掏槍就往王啓明的腿上射去,手法乾脆利落,槍法精準無誤,這位警務副署長立刻應槍而倒,整個人向後跌倒在地上,眼睛充滿了恐懼和不相信,這些人是不是瘋子?連警務副署長都敢開槍。
趙湘蓮他們的臉色完全白了,幾乎要崩潰了,這些人怎麼那麼心狠手辣啊,連警務副署長都敢槍擊,要知道這個罪名連特也難於擔當啊,但王啓明的哀嚎不已和流在地上的鮮血,又清晰的告訴他們,這是事實,於是趙湘蓮立刻拿出電話打給了駐港部隊團長的弟弟。
接過張允文遞過來的槍,凌天俯下身子淡淡的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王啓明面如死灰,終於示弱的吐出幾句:“我錯了,饒命!饒命!”
凌天嘴角輕笑,擡槍射在他的左胳膊上,伴隨着槍聲和慘叫,王啓明的胳膊關節多了個血洞,凌天起身站直在陽光之下,渾身上下陰柔和慘烈的氣勢散開來,扭頭望着趙湘蓮他們:“所有人廢隻手就可以保命離去,不要再挑戰我的殺機。”
這幾句話宛如救命聖旨,幾位跟隨來鬧事的頭面人物以及幾十位王啓明的親信,都露出了希望,唯有趙湘蓮依舊頑抗,打完電話後,肆無忌憚的吼着:“什麼東西?憑你也想教訓我們?“隨即又指着張允文說道:“你們團長馬上就趕到,你等着吃子彈吧。”
在這片刻,凌天扭頭望着珠光寶氣的權貴和警察,淡淡的說:“如果你們也想賭,也給你們機會召集救援翻盤,如果沒有膽量或者識時務者,那麼自廢一支手滾出葉家別墅,順便回去告訴你們的惡少,以後見到我繞着走!”
言語依然張狂,但這些權貴們的心態卻不一樣了,覺得沈家的破船沒有想象中的牢固,眼前這小子有恃無恐的讓人心膽生寒,於是相互對視幾眼之後,默默的從張允文手裡拿過短槍往自己胳膊轟去。
連聲慘叫之後,原本衣光鮮領的權貴們滿臉大汗,止不住的哀嚎倒地緩氣。
每聲槍響都讓趙湘蓮膽戰心驚,但還是撐着沈家應有的霸氣。
幾分鐘之後,兩輛軍車駛進了葉家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