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她做什麼?”
愕然過後,林曼麗臉上浮現出了疑惑之色,問道。
在她看來,上次陳青跟她去西城的“安平飯店”時,已經將事情講清楚了。
她在對方眼裡已經變成了“壞女人”,她也接受了這個結果。
現在又突然讓她去感謝對方,她實在不太明白。
“我找她幫了一個忙,她看在你的面子上答應了,所以想讓你去感謝一下她。”
陳青微微一笑,沒有隱瞞的說道。
他跟戚怡說的話裡面,其實有一部分並沒有說謊。
東城這邊的大動靜,他確實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去組織那麼多人去做。
雖然他來“怙海”也有半年多時間了,但因爲幹陽那邊“新水稻”的事,他並沒有在本地發展任何勢力。
少數相熟的外人,差不多就是林曼麗,姜英,羅宗平,呂洪鋒以及之前拉車練功時,他借車的那個車伕“王遠發”。
但這些人在這件事上也都幫不上忙。
林曼麗和姜英自不必說,都是普通人,陳青就沒考慮過她們。
而羅宗平和呂洪鋒雖然都開有武館,手下的徒子徒孫不少,但陳青跟他們的關係只能算泛泛之交,還沒到能夠請動他們幫忙這種事的程度。
況且,他若真去請羅宗平和呂洪鋒來幫忙這事,兩人肯定會詢問緣由。
陳青並不想暴露自身跟陳家。
雖然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對方兩人的爲人,大概率不會出賣他們,但陳青還是一點險也不想冒。
說白了,還是信任度不夠的問題。
倒是那個車伕“王遠發”能夠利用一下。
只要給錢,就可以讓對方發動認識的車伕幫忙辦事,對方也不會不識趣的詢問緣由。
不過,對方終究也只是普通人,先不說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時,對方已經決定不拉車,去做小買賣生意了。
就算對方還在繼續拉車,但所認識的那些車伕不一定就會答應他的幫忙。
甚至還可能出現表面答應了,但拿錢不辦事這種情況。
畢竟,對方僅僅只是個普通車伕,沒有任何背景和實力,也就沒有任何威嚴來約束那些認識的車伕。
當然,最重要的是,找“王遠發”這個車伕,不夠安全。
他跟“王遠發”有直接接觸見面,找對方的話,便只隔了一層跳板。
只要稍微調查一下,追溯源頭,就能找到“王遠發”,並找到他。
因此,陳青也沒有找“王遠發”這個東城的車伕。
在思量一番後,他最終找的人,是之前幫助過林曼麗的那個女同前相好“嵐姐”。
找“嵐姐”的原因也很簡單。
第一,對方之前便“主動”要求過幫他做事,並且他手上有對方在乎的林曼麗這個“人質”。
第二則是,他跟對方不熟,也不需要向對方解釋緣由。
還有第三,對方也是“雲”組織的殺手,在隱藏自身的警惕性與技巧上,會有那麼一些保障,不容易被追查出來。
這就是陳青找對方幫忙做這件事的原因。
至於對方有沒有能力做好這件事,陳青倒並不懷疑。
他從林曼麗那裡瞭解過這位“嵐姐”的一些信息。
兩人在一起時,出入的都是西城的各種高檔場所,有幾次在晚上時,還登上了在“怙海”相當有名的豪華夜輪船,繁星號。
在這些高檔場所以及“繁星號”上,她們遇到的不少人都認識“嵐姐”,大多數人跟她們打招呼時,都是叫“嵐姐”。
只有極少數年齡看起來很大,還有那種被人羣圍着,一看就很有權勢的人,會叫“阿嵐”或者“小嵐”。
雖然林曼麗到後面還是不知道“嵐姐”是做什麼的,但陳青知道這些便已經足夠判斷,那位“嵐姐”在“怙海”的上層圈子裡應該身份地位不低。
而身份地位不低也代表着,能力也不低。
事實也確實如此。
當陳青找到那位“嵐姐”,說出了自己要辦的事後,對方並沒有拒絕和感到爲難,而是討價還價的要求再見林曼麗一面。
陳青在拉扯一番後,最終也答應了。
事後,對方事情辦的不說完美無瑕,但也還算不錯。
所以,陳青也來兌現自己的承諾來了。
“你怎麼會有事找她幫忙?”
林曼麗聽到陳青的話,又是一愣,旋即一臉不解的問道。
“剛好有一些事碰巧需要她。”
陳青淡淡道:“這件事很爲難你麼?如果爲難的話就算了。”
他話是這麼說,但其實是在用話術以退爲進。
果然!
林曼麗聽到他後面的話後,皺眉說道:“倒也不是爲難,就是感覺有點怪……前段時間纔跟她說清楚,現在又去感謝她……我擔心以後會糾纏不清……”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
陳青微微一笑,說道:“不用擔心,有我在,她不會來繼續糾纏你的。況且,她怎麼說也在你困難時幫助過你,我覺得你也應該感謝一下她,至少也應該好好道個別,說聲再見不是嗎?”
硬的來完,陳青又來了一番軟的。
在他軟硬皆施下。
林曼麗略微沉思後,最終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當然。”
陳青笑着回道。
他不在,“人質”的事不就露餡了。
這位“嵐姐”在“怙海”的地位和能力這麼強,這麼好用的工具人,只用一次未免也太浪費了。
就這樣,兩人敲定了感謝“嵐姐”的事。
之後,在說完見面的日期以及細則和謝禮之類的事,陳青在林曼麗這裡呆了一會兒,監督了一下姜英練功以及跟林曼麗閒聊了一陣。
隨後,在時間來到下午三點多時,他便起身離開了這裡,返回了“三林鎮”的陳家院子。
……
九月八日,凌晨四點。
“叮鈴鈴~~”
一陣鬧鈴聲驟然響徹漆黑的房間。
下一秒,漆黑房間的牀上,陳青驟然睜開雙眼,接着一個往右側翻身,左手擡掄出一圈弧形,“啪”的一聲將牀頭櫃上的鬧鈴拍關上。
緊接着,他坐起身,拉開了房間的燈。
昏黃的燈光,瞬間將房間照亮。
然後,便見陳青坐在牀上,下意識擡手揉了揉腹部,自語道:“女人果然還是不能得罪……”
這幾天因爲東城的大動靜,戚怡生氣之下,給他按摩穴位時用勁之大,讓他原本能夠在凌晨四點前就自然醒過來的生物鐘稀碎!
這幾天,他每次都是聽到鬧鐘的響鈴後才能清醒過來。
雖然影響並不大,但陳青還是覺得早點給戚怡把氣消了才行。
“今天先跟師姐提用那些非常規輔助方法練功的事,然後說要準備一下,將東城這些的尾巴處理掉再開始。”
心中規劃好今天要做的事後,陳青便收束起雜念,像往常一樣先看了左眼眼底的【精氣神】數值一眼:
【精:22.30112928】
【氣:9.393458783】
【神:3.512839234】
又經過了差不多半個來月的練功,他的【精】數值已然突破了22.3幾,【神】數值也突破了3.5幾。
至於【氣】數值,雖然從數值上看不出來多大變化,但腹部丹田處的溫度卻也是逐步上升着。
在看完自身的【精氣神】數值後,陳青便起牀開始了今天的“練神”與“練氣”。
一直練到早上六點出頭,結束了今天的“練神”和“練氣”後,他便還是像以往一樣,去了“三羊”的“崮山路”上班。
雖然這幾天時間裡,因爲抗議的事,“崮山路”這邊的工人們集體罷工去聯合抗議了。
但事情結束後,自然又回來了上班。
而工廠的老闆們,在見識過萬人圍堵巡捕房的場面後,對此也不敢說什麼。
一些老闆們還自己找理由給罷工抗議的工人們放了那幾天假,讓工廠裡的制度得以維繫的同時,也不用得罪罷工的工人,生怕自己的工廠也被萬人圍堵。
“羅氏造紙廠”的工人們,那幾天也有許多參與了罷工抗議。
對此,羅宗平給的解決方法是,上班的有工錢,不上班的當放假,沒有工錢,但也不扣工錢和全勤。
算是比較中等的做法,既不得罪,也不討好。
而原本工廠便是當倉庫用居多,只上半天班,很多在這裡上班的工人們,中午下班後都會重新找另一份活幹。
相當於平白多了一份工錢!
雖然“羅氏造紙廠”只上半天班,工錢在“崮山路”的衆多工廠裡最低,但很多人要的就是這份做半天,然後又能找其他活幹的情況。
因此,“羅氏造紙廠”裡在罷工抗議事件平息後,很快便恢復瞭如初,並沒有鬧出其他事情來。
陳青平淡的度過一早上的班後,中午下班後,便立刻離廠來到“三羊”的渡口,搭船來到了西城。
接着,他坐着黃包車來到江灣區的運光路,下車買好練功所需的酒,拎着來到了那家叫做“舒眠”的旅館。
“又來啦。”
旅館老闆娘看到陳青到來,笑着打了聲招呼後,感嘆道:“年輕就是好啊,連續半個月了也不膩。”
陳青沒有搭話對方的調侃,只是微微頷首點了一下頭,然後便順着二樓的走廊深入,來到了盡頭的210房間。
熟練的掏鑰匙開門進去後,陳青將手裡拎着的四壇酒放在桌上,然後便坐在牀上,等待着戚怡的到來。
大概十來分鐘後。
【神】數值提升到了3.5的陳青,耳朵微微一動,聽到了房間外面的走廊傳來了腳步聲。
由遠及近,然後最終停在了門口。
下一秒,陳青便聽到了鑰匙插入鎖孔,並擰動的聲音。
“咔嚓。”
伴隨一聲開鎖聲,戚怡推門走了進來。
“抓緊時間。”
走進旅館房間的戚怡,神情冷淡的說道。
同時,她也將房門順手關了起來。
“好。”
陳青見她仍然沒有好臉色,便先應了一聲,起身來到桌子前,拆分開所買來練功的酒,然後灌了一罈。
之後,他纔在拆第二壇酒的時候,開口說道:“師姐,你之前說的那些練功方法,如果我要用的話,得注意什麼?”
原本神情冷淡,並活動着指關節,有些“摩拳擦掌”意味的戚怡,聽到他的這番話後,先是一怔,旋即眯眼說道:“怎麼?你想用那些方法練功了?”
“嗯。”
陳青點頭,笑着說道:“其實之前沒有第一時間答應,是因爲當時我跟師姐還不熟,加上那些方法聽起來很危險的樣子,所以有點嚇到我了。但這段時間來,師姐你每天那麼無私的幫我練功,我覺得我們應該也算是彼此熟悉了,我相信師姐你不會害我,所以我覺得可以試一試師姐你說的那些方法。”
“是嗎。”
戚怡聞言,先是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然後繼續眯眼說道:“我怎麼感覺你是因爲內心愧疚,所以纔想用這件事來討好我呢?”
“師姐你還是不相信我。”
陳青無奈的嘆息說道:“東城那邊的大動靜真不是我乾的!”
“呵呵。”
戚怡呵呵一聲,隨後眯着的雙眼睜開,臉上神情再次恢復冷淡,問道:“你確定真的想用那些外在條件輔助的方法來練功?我可提醒你,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開始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確定。”
陳青頷首點頭,說道:“不過,我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一下,不知道師姐能不能等我幾天?”
“東城那邊的事?”
戚怡冷不丁的又來一句。
陳青聞言,只能再次無奈嘆息:“師姐……”
“行了!”
戚怡直接打斷了他,說道:“我懶得聽你那些藉口,等你事情處理完後告訴我,剛好那些方法也需要一些準備時間。開始今天的練功吧。”
說到後面,她再次催促起了陳青。
被打斷的陳青,幾度張嘴,但最終還是隻說出了一個字:“好。”
之後,陳青便灌下第二壇酒,然後褪去上衣跟鞋襪,平躺在了旅館房間的牀上。
戚怡也擼起衣袖,拿出皮筋將頭髮紮起,來到牀尾,開始了今天的穴位按摩。
而果然!
在陳青答應了用那些非常規的輔助方法練功後,今天的戚怡,按摩穴位的強度也終於不再那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