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真水!
天外火流星隕石!
雲蜃珠!
一件又一件的賀禮震驚了每一個前來天運宗祝壽的武者,直到血中行的賀禮拿出來,更是引發了一陣劇烈的騷動。複製本地址瀏覽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什麼,我沒聽錯吧,居然是血凝草?”
“我的天,血衣門好大的手筆,居然是血凝草,而且一出手就是三株!”
“瘋了瘋了,血衣門這是瘋了吧?”
別說雲麓的武者了,就算來自其他國家的武者也是面面相覷,看向血中行的目光都有幾分驚訝。
血凝草乃是一種療傷聖藥,據說可以煉製成活死人肉白骨的“回生丹”,任意一株都是有價無市的寶貝,血衣門不但拿出來當作壽禮,而且一出手就是三株,實在是大手筆,大魄力!
“多謝血老弟的厚禮。”洪運也有些吃驚,卻還是不動神色的感謝道,“只是這份禮物太重了,我受之有愧啊。”
血中行呵呵一笑道:“別人受之有愧,洪兄接受卻是理所應當。十一年前六大宗主在鐘山之巔論武,洪兄以一言九鼎之武學鎮服我們五個,從那時候開始,我血中行對你就心服口服。不過這血凝草我自己捨不得用卻送給洪兄,卻不只是敬佩你,而是另有原因!”
血中行這話裡的信息太多了,引起一陣譁然。
十一年前鐘山之巔論武?莫非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時候,雲麓六大宗門的宗主較量過!
聽血中行的意思,似乎是洪運技壓羣雄?
烈焰老人、海雲清、雁踏月和凌雲子都不作聲,顯然是默認了。
洪運淡淡的道:“過去的事情,不用提了。”
血中行卻是桀桀一笑道:“洪兄不提可以,我卻得多說一句。當日洪兄鶴立雞羣,我服氣。可是我們五個人之間沒有分出高低來。洪兄又說雲麓武宗境界以上的強者不可自相殘殺,那該怎麼辦呢?”
壽宴大殿當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血中行的身上,被他說的話深深吸引了。
血中行的目光一一從烈焰老人等四個宗主身上掃過,最後道:“後來我們幾人就想了一個辦法,各自動用宗門之力蒐集奇珍異寶,在洪兄的六十大壽上比一比,誰的寶貝最好,誰便是贏家。”
“有這種事?”別說在場的武者們,就連洪運都有些詫異。
再看烈焰老人幾人的神情不變,大家也就知道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難怪每個人拿出來的壽禮都如此的厚重,原來不只是尊重天運宗尊重洪運,裡面還包括着一個賭約呢!
耿直卻是暗笑,怎麼這些武宗強者的脾氣跟小孩子似的,打架分不出高低,就比財力?如果財力也分不出高低來,用不用比誰的胸部更大誰的弟弟更挺啊?
真是胡鬧啊!
耿直認爲是胡鬧,其他人卻都興奮起來。
很多人都暗暗思考起來,前面幾件賀禮都是稀世珍寶,無論是太陰真水還是天外火流星隕石又或者是雲蜃珠,都是罕見至寶。
血凝草更不用說了,珍貴程度不遜色於前面三件,又足足有三株之多,質量數量都是一等一。
儘管還剩下星月宗沒有獻上壽禮,卻沒有人認爲星月宗能夠超過血衣門。
看來這一次的賭約是血衣門要贏了!
“不知各位的賭約是什麼?”有好事者問道。
血中行淡淡的道:“只是一句話。”
一句話?拿出三株血凝草只爲了一句話?
衆人不禁好奇,究竟是一句什麼話,能夠讓這幾大宗門都不惜本錢的來爭奪。
血中行道:“一句甘拜下風。”
甘拜下風!
衆人都是微微一驚,難怪啊!
這四個字聽起來簡單,說起來難,尤其是對大宗門來說,說出這四個字意味着一種低姿態!
武者活着爲了什麼?
有人爲了走上更遠的武道之路。
有人爲了求得長生的機會。
有人爲了極限的力量。
有人渴望權勢地位。
有人偏好美色。
可無論武者追求的是什麼,總有一樣東西是無法放下的。
那就是臉面,換句話說,是武者的榮譽!
一個武者,可以輸,可以敗,可以死,臉面不能丟。
武者尚且如此,宗門更是如此,一旦說出這一句“甘拜下風”,豈不是日後見到對方都得低頭了,而且不是一個人低頭,是一整個宗門都低頭!
看似無所謂的一句話,對於武者們而言,卻不啻於一座大山,令人無法忽視。
尤其是最近血衣門正在跟幾個宗門鬧騰着,在這種時候幾個宗主忽然低下頭來對血中行說上一句“甘拜下風”,真是太打擊士氣了!
耿直也沒料到賭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一時也有些愕然,不禁的看向雁踏月。
雁踏月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耿直也算是瞭解她的脾性,越是平靜,就越是說明雁宗主沒什麼底氣啊!
也難怪,星月宗的底子耿直很清楚,在六大宗門之中算是下游。弄到一件跟太陰真水雲蜃珠天外火流星隕石相當的寶物不難,可要是想弄到三件,可就不易了!
偏偏這一句“甘拜下風”,烈焰老人可以說,凌雲子可以說,海雲清可以說,雁踏月不能說!
星月宗和血衣門互爲死敵數百年,多少次被打壓的喘不過氣來,也沒有說上一句“甘拜下風”。近來星月宗總算是展現出了崛起的姿態,將血衣門牢牢壓制,如果在這風頭正勁的時候輸掉賭約,說出這一句“甘拜下風”,之前贏得的一切可全都化成泡影了!
這賭局,萬萬不能輸!這句話,萬萬不能說!
耿直卻沒什麼好辦法,他沒什麼家底,拿不出媲美三株血凝草的寶物,只能看雁踏月如何應對了。
雁踏月神情平靜,心中卻微微嘆息。
星月宗近來風頭大盛,在世人看來似乎已經超過了血衣門。可雁踏月心裡明白,這不是星月宗真正的實力。
論起底蘊,星月宗比不上血衣門。儘管這一次也準備了厚禮,跟三株血凝草比起來相差卻不是一點半點。
心底輕嘆一聲,雁踏月終於還是沉着的走過去送上禮單。
謝靈運看了一眼,揚聲說道:“星月宗賀禮,星月石一對。”
星月石!
星屬性和月屬性的雙屬性寶石,單拿出一顆便足以跟之前任何一份禮物媲美,更何況是一對。
如果沒有血衣門的三株凝血草,這自然是最厚重的一份禮物,可是……
許多人都暗暗惋惜,看來這場賭約是血衣門贏了!
血中行臉上閃過一絲傲然道:“看來勝負已分!”
“那可不見得啊……”海雲清悠悠的道。
“有什麼不見得?難道有誰的禮物比我們血衣門的更珍貴嗎!”血中行冷笑道,“又或者海宗主還有什麼珍寶捨不得拿出來?”
海雲清道:“勝負已分沒錯,可誰勝誰負卻不見得。這勝負之數,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我記得還是你當年提議的,要請洪宗主來做仲裁,怎麼你自己反倒忘記了。”
血中行哈哈一笑道:“我怎麼會忘。洪兄,請你的金口玉言說一說,誰勝誰負?”
洪運眉毛一挑,這才發現被血中行給算計了。
無論今天贏的是誰,洪運都會得罪人。
這分明就是血中行你偷肉吃,我洪運捱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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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運有些惱,可無論如何不爽都得硬着頭皮接下來。這就像是被人挖了一個坑,明知道要被活埋也得往下跳。
深吸一口氣,洪運正要說話,眼角忽然瞄見一個身影。
那身影站在雁踏月身後,正衝他擠眼睛。
敢跟洪運做鬼臉的人,數遍整個雲麓都沒幾個。偏偏這人一擠眼睛,洪運的心情立刻豁然開朗。
擠眼睛的是耿直,見洪運的目光掃過來,他就微微點了點頭。
洪運立刻就明白過來,耿直這是答應參加氣數之輪的競爭了。
儘管早就猜到整個結果,洪運還是有些奇怪,怎麼早不答應晚不答應現在才答應,莫非?
下一刻,耿直將手掌放在心口輕輕一拍。
這一拍令得洪運眼前一亮,陡然想到了一個讓血中行吐血的辦法。他相信,這也是耿直的意思。
“好小子,夠陰險啊……”洪運心中默默評價了耿直一句,卻已經打算採用這個陰險的主意了。
在場這麼多人,沒有人發現洪運和耿直之間的交流,他們都在緊張的等待着結果。
洪運在衆目睽睽下笑道:“諸位這麼看得起我,我就做個仲裁吧。諸位的禮物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寶,至於哪一位的禮物我最喜歡……”
沒有人聽出洪運掉換了概念。
五大宗主當初訂的賭約是“誰的寶貝最好,誰是贏家”。
到了洪運這裡卻變成“哪一位的禮物我最喜歡”。
看起來差不多,其實差的遠着呢!
洪運頓了頓話鋒一轉道:“不知各位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禮物的好壞不在於貴重與否,而在於誠意和心思。我覺得,星月宗的禮物最合我心!”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雁踏月和血中行。
一個沒想到自己會勝出。
一個沒想到自己會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