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張兩家的計劃敗露了,可是他們身爲武者的果斷還是有的,此刻沒有想着如何善後,息事寧人,而是選擇迎難而上,主動出擊。
按照他們的想法縱然是真拼起來自己兩家的勝算要更大一點。
再者滅了白家之後的收穫太大,只要能成功一切還是值得的。
故此張家家主張繡纔會明知道計劃不成依然死戰不退。
但是面對實力非凡的白世雄縱是決心堅定也難免落了下風。
白世雄此刻一改先前沉穩功勢,驟然出手,一招蛇行崩拳直取江鶴而去,一拳蘊含的勁氣之強已經達到肉眼可見的地步,那無形的勁氣如同波浪一般涌動不斷的扭曲着周圍的空氣,這一拳要是捱上只怕身子立刻就要斷成兩截。
而他針對江鶴也是有考量的,張繡與其交手多年,張家的武技也都熟爛於心,想要拿下根本不成問題,唯一忌憚的就是這個好不知根底的江鶴了。
若非如此,他豈會讓張繡活到現在,還不是擔心給了這個江鶴可趁之機。
江鶴身爲小廝,雖然隱忍多年修煉出了一身不俗的實力,可是爭鬥經驗哪有白世雄這般老辣,這來勢兇猛的一拳因爲先前故意麻痹的緣故使之連一點應對的手段都沒有使出來就實打實的捱上了。
“轟!”
勁氣如春雷一般炸響,周圍地上堅硬的石板齊齊龜裂,所有的力道毫無保留的宣泄在了他的身上。
“成了。”白世雄感受到一拳落實心中一喜。
轟殺這個江鶴之後這看似勢均力敵的戰鬥立馬就能扭轉,非但如此白家還能徹底佔據上風,風兒描繪的前景將親手實現。
饒是對敵當前,他想到這裡也不禁有些興奮起來。
神力境武者的力道控制的十分巧妙,暗勁先轟入體內,然後力道才隨後出現,以至於一人在飛出去之前就已經被殺死了。
然而眼前的情況卻和以往的時候大不一樣,江鶴雖然捱上了一圈但是他只是被震的倒退十幾步之後便停了下來,既沒有倒地身亡,也沒有吐血重傷、
“這不可能。”一向沉穩的白世雄也眸子一縮,露出震驚之色。
自己可是神力境中期的武者,金吾城內絕對沒有人能捱上自己全力一拳,而且剛纔使出的又是半步崩拳,威力比白家原先的十二形意拳強太多了。
莫說江鶴一人就算是再多一個分擔勁力也得死。
可是隨後白世雄看到什麼,臉色有些凝重起來:“妖皮寶甲,你居然有一副能抵擋神力境攻擊的妖皮寶甲。”
倒退出去的江鶴臉色如常,但是他的上衣卻被震的粉碎,一件通體墨黑,上有一塊塊巴掌大鱗片的寶甲顯露了出來,先前白世雄的一拳落在這寶甲之上連一點印記都沒有留下,可見這內甲的防禦之力又多麼強硬。
“差點忘記了我身上還貼身穿着這麼一件寶貝,如果不是它我現在已經被你擊殺了。”
江鶴一臉陰鷙的盯着白世雄,他當初得到這件內甲的時候就貼身穿戴,不管是睡覺還是洗澡都沒有脫下,如今看來當初的謹慎,小心一點錯都沒有。
“倒是小覷你了,年紀輕輕非但擁有如此一身不俗的實力,而且還隱藏的這麼深,今日你若不死以後必成大器,白家出了你這麼一位叛徒還真是白家的損失。”白世雄收回攻勢,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若是白風在這裡絕對會嗤之以鼻,江鶴這一身的實力全是靠着顯化境高手傳承堆起來了,有點揠苗助長的意思,他現在是這麼快成爲了神力境武者,可是在以後的修煉之路上必定會大受影響,進步緩慢。
“白世雄,難不成你還想說服我?”江鶴嗤笑道。
白世雄哈哈一笑:“誰服你,就你這個吃裡扒外,狼心狗肺的東西,值得我白世雄說服?我可記得十年前風兒見你可憐將你帶回白家的那一天,區區一個棄兒想入我白家大門你覺得我會答應麼,若非我兒跪求多日,我於心不忍豈會收留你這個來歷不明的東西。”
他這話雖然有些看不起人,但是用爲家主的張繡卻非常理解,要知道不管是白家,還是張家哪怕是招收奴僕,婢女也得是家世清白,爲人樸實,卻又家境清苦之人,甚至有一些下人都是從小就有人專門培養的,非常的忠心耿耿。
而像那些流民,棄子,乞兒不管又多麼可憐,他們也絕對不會招進府上的。
很簡單,這類人從小吃苦,心智早熟,又經歷了世間冷暖,根本不是簡單施以恩惠就能收服的,相反他們大部分人都會因爲見到富貴之家的生活優越,從而心生不甘,產生仇富之心,若是被這類人找到機會只怕上演一幕叛主奪財的事情來。
白世雄也算是閱人無數,在知道江鶴這事情之後自然立刻就猜到了江鶴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他一點都沒有留情的想法,只想着如何將其擊殺。
“好一句吃裡扒外,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江鶴就算是下人又怎麼了,難道下人就不是人了麼,天生就供你驅使?哼,你們要奴役我難不成還不准我反抗,憑什麼你白家就能高高在上,衣食無憂,而我卻整日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今日我便要讓整個金吾城的人看看,看我怎麼以下搏上,掙來一份顯赫富貴。”江鶴咬牙切齒道。
白世雄輕哼一聲:“說的比唱的好聽,你既然想掙來一世富貴那當日何必死皮賴臉的討好我兒,成爲我白家小廝,你既然當時甘願做小廝那就應該有過着小廝生活的覺悟,路可是你自己選的,若是你還有一點殘留的骨氣當初就應該主動提出脫離白家,不做小廝,而你沒有,而是想用這種陰謀詭計謀我家產,所以說到底不是你有什麼雄心壯志,而是你心胸狹窄,天生就見不得別人好,哼,真是卑劣。”
“閉嘴。”江鶴氣的滿臉通紅,可是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
張繡忙道:“江鶴,夠了,你說不過這隻老狐狸的,你身上既然穿戴寶甲那何必再畏畏縮縮,你做主攻,我一旁掠陣,何不聯手斬了白世雄。”
江鶴臉色變化不定,一時間沒有應答。
“呵呵,張繡你要合作之前也得看清楚人才行,他一個小廝好不容易用了今天的修爲,而年紀又輕,日後大好的富貴都沒有享受覺得他會和我死鬥?若是真有這份心適才就不會將身上的這件寶甲藏的這麼深了。”白世雄說道。
張繡被這一說臉色也不好看,他也早就看出來了這個江鶴隱忍有餘,魄力不足。
“夠了,你以爲我真拿你沒辦法。”江鶴怒吼一聲,含怒出手直撲白世雄而來。
白世雄收起心思,眼前這個江鶴武技古怪,很是高深,如今穿着寶甲,自己的大部分攻擊很難奏效,這廝那已經具備了一定威脅了。
就在這三人纏鬥之際,王家外面已經傳來了一陣陣鐵蹄聲。
白家的幾位族老帶着五六十位白家武者已然奔至王家。
“王家到了,你去帶十個人去破門。”一位族老拉住繮繩,高聲喝道。
另外一位白家的中年武者,二話不說着急十位白家弟子踏馬奔向王府的大門。
作爲三大家族之一的王府建造的絲毫不比白府要差,府牆如城牆,府門如城門,是故要攻入白家絕不是簡簡單單殺進去就行了,這破門成了很關鍵的一環。
而且幾位族老也很有見識,他們只怕十位白家弟子去破門實際上也有試探的意思。
如此大事他們不相信王府就沒有一點防範。
果不其然,十位白家弟子剛一接近王府約莫五六丈的距離,在府邸那高大的城牆上就有一位位王府武者冒出了頭,這些武者個個手持堪比一人高的大弓,而且此刻巨弓已經拉滿弓弦,箭矢也已經搭上去了。
“躲避,是王家的破山弓。”一位族老急忙喝道。
王家的破山弓雖然力道比不上白府的九牛勁弩,可是卻勝在射箭快,開弓容易,雖然對神力境的武者無法造成威脅,可是對通脈境的武者卻依然致命。
負責破門的十位白家武者頓時大駭,更有幾位一時間不知所措。
到底是太過年輕,沒有應付大事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