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見到男人就這樣化作一道雷霆瞬間奔走天際,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遠處的蒼穹之中臉上不由的露出了錯愕之色,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雷霆之中到底蘊含着多麼可怕的威能,這樣的威能根本就不是她所接觸過的武者所能抵抗的。
不過震驚更大的卻是繡娘,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青樓女子,然而眼前的事情卻直接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她從未想過有一個人可以變成一道驚雷瞬間消失,這顯然已經快脫離人的範疇了,就算是傳說之中的神明也莫過如此吧。
“大,大少爺這樣就走了?”繡娘難以置信的說道。
春娘說道;“自然,少爺的武道修爲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實力之強難以想象了,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根本沒有辦法理解武者的強大,雖然少爺還是以前那個少爺,但是你和少爺已經不算是同一類人了,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而少爺是武道路上的天之驕子,招手一揮如我這樣的女子如過江之鯽般,趨之若附,自薦穿枕的不是多少,燕瘦環肥,清純嬌媚,冰清玉潔什麼都有,少爺可以任意的挑選,你倒要難得少爺來你這裡坐一坐讓你跳支舞助助興,陪少爺喝杯酒都推三阻四的。”
“春娘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繡娘臉色驟變,連忙解釋道。
春娘輕輕一哼:“那你爲什麼要推辭,裝矜持麼,別忘記了你以前可是我手底下的姑娘,你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你以爲你和彩兒一樣把冰清玉潔的身子交給了少爺,要知道你只是一個青樓女子,如今過上了一兩年富貴的生活卻是裝起了正經,你這身子整天調理是打算給誰享用?”
秀娘臉上帶着懼色,低聲道:“自然是爲了伺候大少爺。”
“你還知道伺候大少爺,大少爺今天就坐在這裡,看你幾眼你就不樂意了?哼,我還以爲當初你比較本分,性子較柔,而且當時少爺身邊也沒有幾個女人伺候所以才裝着膽子給你牽線搭橋,讓你從一個小小的女子有了今日的地位,如今看來你這人已經變了。”春娘毫不客氣的呵斥道:“真不想伺候少爺的話我回頭就和少爺說一句,讓你滾出金吾城。”
“春娘,別,我錯了還不成麼,你開開恩饒過我這一回吧,我真不是不願意伺候大少爺,只是一時間抹不開臉說了句胡話,你千萬別忘心裡去。”繡娘頓時臉色煞白立刻帶着哭腔的就跪了下來。
她不蠢,自然清楚一旦離開了金吾城之後自己會是一個什麼下場,前腳一走,後腳就會有人知道自己是被白風丟棄的,然後落井下石的人不知道多少,只怕出門走一圈都會被人吐口水,而這般安穩,富貴的生活也休想再得到了,就算是以後想找個農家漢子嫁了只怕也沒有人敢要。
而且金吾城的男人又有哪個比得上年輕英俊,權勢無雙的白家大少爺呢?
“還知道下跪,看來你這心還沒有徹底被矇蔽住嘛,拉不開臉?真是可笑,以前宜春樓那會兒你賣笑,賣藝就拉的開臉,我早就告訴你了,女人盡心盡力的伺候一個男人叫忠貞,伺候無數個男人叫放浪,賤貨。”
春娘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訓斥,這個繡娘本來就是她手底下的姑娘,縱然是幾年時間過去了,宜春樓不在,訓斥起來依然是毫不留情。
“再說了你這身子大少爺又不是沒有得到過,什麼時候應該矜持,什麼時候應該不矜持難道你不知道?”
她這次必須要趁着少爺離開的這段時間好好糾正糾正一下這個繡娘,保證這事情沒有下次了,雖然男人不介意,但是這事情自己還是要做。
繡娘心中卻是後悔又無奈,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不想當着丫鬟的面賣弄風姿而已,倘若就只有大少爺一人那倒是無所謂,如今卻因爲一句無意的話引來了春孃的怒火,雖然春娘只是大少爺身邊的一個侍婢,但是誰不知道大少爺很寵她。
春娘訓罵了一會人之後,方纔收齊了怒意淡淡道:“這次如果不是少爺說了不介意,今日的事情沒有這麼好了結,以後若是在出現這事情你自己掂量看吧。”
“多謝春娘,我知道了,保證不會有下一次,還請春娘你放心。”繡娘頓時大鬆口氣,感激涕零道。
“這次少爺一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來你這裡了,你心裡好自爲之吧。”春娘說道:“另外將功補過趕緊去幫少爺縫製幾套合身的衣服,速度要快,少爺說了後天就回離開金吾城,我也會幫你,銀月蠶絲布需要武者才能裁剪,你一個普通人是做不來的。”
見到春娘怒氣消了下去,繡娘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少爺好很喜歡看舞麼?”
春娘說道:“閒着無聊便想看看,倒也談不上喜歡,少爺喜歡聽曲倒是真的,若有下次就好好表現,平日裡多尋個物練練,若是少爺喜歡上了你這支小曲,你也斷然少不了少爺的恩寵。”
繡娘略有回味,抿了抿小嘴:“這倒也是,能被大少爺寵愛一回感覺這輩子都值了。”不過旋即看到今日的春娘嬌豔欲滴,宛如雨後桃花的那樣子,又不禁羨慕了起來,想來這幾日春娘是沒少被滋潤吧。
“春娘,以前在宜春樓學的那些花式還有哪些大少爺還沒試過的?”驀地,她壓着聲音偷偷道:“下回我好表現表現。”
春娘神色微動,媚眼之中有些尷尬,自己哪還有什麼藏貨,全部都掏空了,之前還有幾分理智知道藏捏這一些,好細水長流,但是心中實在是太愛煞那冤家了,一番期待的眼神投來,這芳心一軟便什麼都答應了,現在想來心中都有一些後悔。
“莫不是姐姐什麼都依了大少爺吧。”繡娘見其那模樣頗爲詫異和驚訝:“那其中幾個花式卻太過......”
春娘臉色一紅啐了一口:“我只是少爺身邊的一個婢女而已,少爺喜歡我又豈能拒絕,再說了其中的樂趣你又不是沒有體會過。”
繡娘卻是神色古怪,卻是沒有想到春娘居然能爲大少爺做到那份上,看來當真是死心塌地的很。
“看什麼看。”春娘正色起來:“我伺候少爺不是天經地義的麼,去做你的事,少爺到時候回來之後好好表現。”
撇開繡娘這裡發生的事情不談。
白風此刻聽聞白家或許遇到麻煩了,立刻行動了起來化作一道驚雷就消失在了金吾城內,很多武者甚至還大感驚奇晴天百日的竟會有一道雷霆劃破天際。
三百里的距離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很遠,但是對白風而言卻是片刻功夫。
身化雷霆,這點距離真的不算什麼,很快一座城池就驀地出現在了白風的眼中。
陽城,是三川郡往東的一座城池,因爲這裡靠近濱海郡,連接海路倒也不顯得偏僻,比起金吾城的更加的繁華一些,不過白家的勢力想要擴張就必須東拿陽城,西拿巨川城,然後才能背上拿下古河城,直至三川郡。
拿不下陽城就代表白家的勢力沒有辦法一心一意的將勢力擴張,就如同一刻釘子釘在了自己勢力的腹地,隨時都能威脅自己。
按照現在的白家勢力只要不去三川郡的郡城便可以橫掃整個郡了,經過這些年白風不留餘力的發展,白家之中雖然顯化境高手就只有他自己一位可是搬山境武者卻不少,怎麼樣都有超過十位,這樣的實力在這裡已經是強到不可思議,畢竟前幾年這裡的一座城池只需要出一位搬山境武者就足以震懾八方了。
然而這裡卻突然冒出了一位顯化境武者,如此之下還有哪方勢力敢去招惹。
白家這段時間順風順水,看來也終於倒黴了一回。
一位顯化境武者若是真的狠下心來白家只怕要遭受滅頂之災。
想到這裡白風卻又暗暗慶幸,幸好自己尚在金吾城內,若是自己在外面幾個月,半年不回來說不定白家已經要完了。
“看來我也不能走的太放心,白家要發展勢必要侵佔其他勢力的領地,這難免會招惹到一些蟄伏着的高手,就比如今天的這事情一樣,誰能想到這偏遠的一座小城之中居然會有一位顯化境的強者坐鎮。”
白風目光微動,很快他就來到了陽城這座城池的上空。
陽城之中有一豪門望族,名爲劉家。
此刻劉家的大堂之內一位髮鬚皆白,暮色沉沉的老者微微閉着眼睛坐在了主位之上,他是劉家的第一代家主,如今傳家三百多年,現在已經有了第七代家主,他名叫劉唐,曾經得了機緣成爲了武者,然後花了五十年的時間修行,又花了五十年的時間傳下了家族,但之後的兩百年內他四處闖蕩追尋武道的更高境界。
當年劉唐離開陽城的時候不過是搬山境武者,那時候一身這樣的不俗修爲已經可以在這裡稱王稱霸了。
然而自從走出去之後他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的遼闊,自己的這點武道修爲根本不算什麼。
不過他也是心懷雄心壯志之人,拼搏了近百年他成爲了一位顯化境後期的武道高手,那時候劉唐就知道自己的武道天賦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果然,又過了一百年他始終沒有辦法突破到通神境。
心灰意冷的他回到了陽城,打算在這裡坐化,就此離世。
然而就在昨日,一隊名爲白家的武者竟巡視諸城,肅清每座城池之內的大小勢力,順者昌,逆者亡,行那王霸之事,野心之強實屬罕見。
對於這樣的勢力爭奪,興衰更替劉唐已經看的多了,也厭了,不過這個白家的手卻伸到了自己劉家所在的陽城。
這是劉唐不能忍受的,自己這輩子已經沒有了更大的進步,剩下的無非就是留下一個家族,傳承下去,至於能傳承多久他不管,他不能看到自己當初辛苦建立起來的劉家在自己有生之年就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