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的實力很強,通過這次和白岐山的短暫交手所有人是有目共睹的。
不光是武道上的天賦,就連對敵的經驗也非常強勁,哪怕是相差一個境界交手一時之間也絲毫不弱下風,這種以弱搏強還能佔據上風的情況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白家的這些族老絕對不相信白風能和白岐山對抗。
可是事實卻擺在了眼前他們不得不相信。
不過表面上看起來如此,但是白風心中知道,他這種戰力只是一時間的爆發,一旦對手知道這一點避而不戰,那麼他將毫無勝算的機會,而且對上白岐山他也沒有辦法一上來就全力施展。
總之局勢對白風很不利。
比起白岐山來,白風更願意對上那種不死不休的仇敵,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拼殺起來,靠着自身武技的強大在短時內擊敗一位神力境武者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這種情況由不得他選。
先前白風他靠着武技的精妙,以及短時間凝聚出來的強大勁氣完全與之不分伯仲,但是隨着這一拼之下情況卻徹底改變了。
白風一條手臂被勁氣侵蝕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儘管白岐山也雙臂流血不止可情況卻比他好得多。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拼上一次了,倘若失手白岐山不死也得殘廢......我也管不了了。”他不是婆婆媽媽之人,此番交手哪怕不是仇鬥也不能再做保留。
白岐山的境界也不能讓他有所保留。
不等白岐山主動出擊,下一刻,白風的身子一動,腳下勁氣爆發,整個人好似一道箭矢一般飛了出去,速度極快。
竟在一條手臂無力的情況之下還主動攻擊。
“想最後一搏麼?想來白風這樣的狀態持續不了多久,一些通過特出方法爆發實力的武技我還是多少聽過的。”準備出手的白岐山猛地收回了腳步他目中光芒閃動,察覺到了白風的想法:“可是你到底是通脈境武者,勁氣,察覺,反應統統都不如我,就算是最後一搏也是我佔據上風,總歸是年輕太過沖動,這時候你要是決定和先前一樣拖下去,說不定我留血過多會體力不支輸給你,硬碰硬的話是沒有希望的。”
面對白風這次兇猛攻擊,他沒有選擇正面接下,而是往後退了數步,他只需要等白風泄了這股勁氣就贏了,根本沒有必要礙於面子和白風硬碰硬。
剛纔已經兩敗俱傷了,這一次想來情況會更糟糕。
很明顯,白岐山的這種做法是非常明智的。
白風也想穩中求勝,只要拖上一段時間白岐山的手臂上的傷勢肯定會加重,但是他隨後卻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爲自己的情況拖下去不見得比他好。
天罡不滅鬥戰法可是有後遺症的。
“避而不戰?沒用的,玄金劍氣。”白風突然劍指使出,毫不猶豫的對着前面一劃。
勁氣爆發,劍氣成形,瞬間便斬出。
“不好!”白岐山感覺到了一股凌厲異常的勁氣從脖子的一側斬來,這勁氣就好像一柄精金打造而成的寶劍,能輕易的劃破神力境的護身罡勁斬下他的頭顱。
避之不及的他想都不想,一拳對着白風的胸膛轟出,試圖通過將其擊飛阻止這道勁氣襲來。
“勁氣出體,隔空傷人,這,這怎麼可能,適才風兒雖然把勁氣凝聚成形,可是到底離不開雙手,只要勁氣強大不難辦到,但是現在可是真正的神力境武者才能做到的事情,”白世雄震驚了起來,隨後臉色大變:“糟糕,要出大事了。”
雖然不知道白風怎麼做到勁氣出體的,但是勁氣一旦由虛化實,那麼威力將會非常巨大,武者的肉身在這勁氣面前簡直比豆腐還要脆弱。
然而他只是覺得白岐山有可能會被斬殺,卻沒有看到白岐山的反應。
“碰!”
然而下一刻,白風玄金劍氣將至未至,一個拳頭夾帶着可怕的力道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情急之下的白岐山也沒有留手,這完全是武者在危機時刻最本能的反應。
瞬間,白風像是一個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不遠處的院牆之上,身體深深的陷了進去,激起一陣塵土。
“風兒。”白世雄心一下子冰涼起來,腳步先是一滯,隨後急忙衝了出去大袖一揮勁氣鼓盪周圍的塵土爲之一散,
剛纔還以爲白岐山有事,可是行事卻發生瞭如此大的逆轉,風兒不過是通脈境武者,沒有勁氣護體,受了那樣的一拳只怕九死一生。
“事態嚴重了。”大堂內的白慶老臉之上流出了一絲冷汗,這時候他渾身一激靈整個人似乎冷靜了不少。
白風要是死了,以白世雄的性格今天白家只怕要流血了。
這些族老方纔意識到自己想的似乎太天真了,武者交手動輒便是性命相搏,哪能做到什麼點到即止,先前讓白岐山出面竟然沒有想到這點,只以爲白岐山境界高,穩贏,和先前白風一樣適當擊敗一下就行了。
“白風怎麼樣,沒事吧。”白岐山聲音嘶啞道,他捂着脖子,一道細小的血痕從一側直接延伸喉嚨,已經切進了他半個脖子,此刻鮮血流出染紅了一片身子。
好在這一道玄金劍氣沒有留下勁氣,而且傷口又小,他急忙控制周圍的肌肉合攏傷口,杜塞血管,算是有驚無險的活了下來。
倘若這道劍氣再往裡面走上一寸,那他的腦袋脖子就已經斷了。
“沒事,各位族老,不知道今天的這個結果你們滿不滿意。”白風這時候居然像一個沒事的人一樣從廢墟之中走了出來。
這時候衆人看見他身上的上衣破碎,一件妖皮寶甲顯露了出來。
白世雄見此頓時大鬆一口氣,這副寶甲他當初在江鶴的身上見過可以抵擋神力境的任何攻擊,那怕是勁氣也能隔絕,只要是擊中了這裡那麼根本不會受一丁點的上,最多也就是被震飛出去罷了。
“風兒,你沒事就好,沒想到這次的交手居然會如此兇險,差點就弄出了人命。”
“二伯,這一場比試是算你贏還是算我贏?”白風說道。
白岐山帶着一絲苦笑道:“若是你一開始就不保留只怕我早就被你給斬殺了,剛纔的那一招武技的威力着實驚人,我輸了!”
“得罪了,若是可以的話我並不像施展這武技,因爲這是不能收住手的武技,一旦試出來非死即傷。”白風看了看白岐山,確定他並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方纔開口道。
實際上剛纔那一擊他已經做好了斬殺白岐山的準備。
雖然兩人都是白家的人,而且無仇還有恩,可是他不會後悔這麼做。
白岐山感慨道:“白家果然是年輕人的天下,武院交在你的手中我無話可說,也只有像你這樣的年輕才俊,才能帶着白家走的更遠,我們這些族老人已經被時代給淘汰了,強行留在白家的話只會害人害己。”
面對白風他已是自愧不如,這種情況之下又什麼資格再去說三道四。
“白慶,爲了利益之爭你們今日險些就害死了白岐山和我兒,你們就那麼想要武院?那怕是染上族人的鮮血也在所不惜?告訴我,同族相殘的族規是什麼?”白世雄此刻如同一頭含怒的雄獅走來。
白慶和其他幾位族老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
白世雄重重一哼:“但凡同族相殘按照族規,廢除修爲,斷其雙手,逐出白家,我倒是很想執行這一條族規,幸好他們兩人福大命大都沒有事,否則你們絕逃不了這一番懲罰,罷了,念在你們以前爲白家也做過不少貢獻的份上,明日回白縣養老吧,不準再回金吾城了。”
一場家族的爭權奪勢,隨着戰鬥的落幕,白家的這些族老也不得不黯然收場。
白慶和幾位族老嘴巴動了動,想要再說什麼,可是心中卻覺得一很無力,這時候可以說是真正的大勢已去,再也無力迴天了,除非他們還不死心爲了奪回權勢直接發動政變。
但是這可能麼?
“尊家主命令,明天我們這些老人回白縣。”白慶有些僵硬的拱手道。
“看來白家以後不能太看重輩分,情面了,不然這樣的情況還會發生。”白風說道。
白世雄回道:“都是同一族的人,如何能不講情面。”
白風繼續道:“情面私下裡講就行了,像他們今天的行爲已經左右了整個白家,情比法大,這可不是一個勢力該存在的,白家的規矩得儘早確立才行,這一次族老的離去對父親而言是一個好機會。”
“我想也是。”白世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