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在那不死局的石牢之中,明顯的感覺到了那巨人身上迸發出來的氣勁。
而全場的觀衆也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氣勁,就連在那角鬥場周圍守衛的軍士,也都驚懼的躲進了石牆掩體之中,只有一對弓箭手,彎弓搭箭,光閃閃的箭尖都對準了那個準備進擊的巨人。
困獸猶鬥,那個巨人似乎被那大蛇激起了心中的怒火,誰也不敢保證,這個巨人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是遷怒衆人,還是將大蛇撕碎,下一秒的情形,誰也無法斷定。
那大蛇也感覺到了巨人的變化,他不敢再輕敵,只是微微弓起身子,膝蓋微微彎曲,隨時都會攻擊,或者隨時都會閃躲。
“嗷!”那巨人發出了一聲吼叫,隨後雙臂一振,再次朝着左右猛拉。
“嘩啦啦!”一聲脆響,那條精鐵打造的鐵鏈,再也經不起那巨人的拉伸,幾個圓形的鐵環被巨人掙得開裂變形,斷裂開來。
那巨人見自己的雙手得到自由,更加興奮,隨即雙手握拳,朝着自己的胸口大力的錘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巨猿一般,錘的胸膛隆隆作響。
大蛇依舊保持着進可攻,退可守的姿勢,此時他見到巨人似乎有些興奮過頭,後腿一蹬,向前猛衝了三步,隨後一拳朝着巨人的腰眼轟去。
衆人見大蛇竟然不避鋒芒,反而率先攻擊,都發出了“呀”的驚異之聲。
不過那巨人雖然怒氣橫衝,但他已經吃了兩次暗虧,所以並沒有粗心大意,這是在長時間的生存考驗中,得到的經驗。
只見那巨人急忙一揮左臂,那道斷裂的鐵鏈,反而成了巨人天然的武器,那道鐵鏈呼嘯帶風,直接朝着大蛇的頭頂掃去。
若是被這道鐵鏈掃中,大蛇的頭顱即便是鋼筋鐵骨,也會被打的凹陷,別說大蛇只是凡夫俗子,沒有那銅頭鐵臂。
不過大蛇也不是等閒之輩,只見他身形一轉,竟是躲過了那鐵鏈的一擊,而後變幻步伐,又出一拳,揮向了巨人的左肋。
那巨人荷荷怪叫了一聲,邁開長腿,竟是朝後退了一步,不過他的雙腿被鐵鏈拴住,依舊沒有邁出多遠,但這一小步,卻抵上了大蛇的三大步,又與大蛇拉開了距離。
衆人見到大蛇居然將巨人逼退,頓時又歡呼起來。
那知那巨人卻是以退爲進,右手又是一揮,手腕處的鐵鏈如同鋼鞭一般,橫掃大蛇的腰身。這一掃,不管是速度還是角度,都讓人難以躲避。
衆人見這瞬息萬變的局勢,都嚇得默不作聲。
坐在看臺正中的陸青菲側過頭,對一邊趕來的朱牢頭道:“朱大人,你看這戰局誰能獲勝?”
朱牢頭笑道:“陸將軍,下官可沒有那麼好的眼力,這段日子,可是沒少給這不死局捐獻,下官還想聽聽陸將軍的高見!”
陸青菲也笑道:“朱大人過謙了吧,誰不知朱大人是門主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那朱牢頭眼珠一轉道:“陸將軍,您這麼說更是折
煞下官了,若是說門主最得力的助手,那可是非陸將軍莫屬!若不是陸將軍對門主忠心不二,門主有怎麼會委以重任?”
陸青菲斜着眼睛,冷哼了一聲道:“這都是那邵潔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咎由自取的結果!”
朱牢頭道:“哦?陸將軍,下官並沒有說那件事,下官只是說門主將這最重要的彼岸城交給將軍把守,這可是天大的重任,若是門主不信任將軍,又怎麼會如此安排呢?至於那邵潔小子,自然是他太過自負。”朱牢頭邊說邊搖頭,“唉,門主給了他許多機會了!”
陸清菲道:“不管怎麼說,朱大人是門主親自派來的,以後還指望朱大人在門主面前多替兄弟美言幾句!”
朱牢頭道:“陸將軍功績赫赫,那還用得我們錦上添花,下官每月的月報,都是據實稟告而已!”
陸青菲眼珠一斜,朝着身邊的陸小將軍使了一個眼神,那陸小將軍神情多少有些不情願,但他還是低頭捧起一個木盒,緩步上前。
朱牢頭眼尖,見到陸小將軍上來,急忙道:“小將軍,快到這邊坐,陸將軍好福氣,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陸小將軍躬身道:“朱大人,家父素來知道大人清廉,不過既然到了不死局,就該玩個痛快,這是家父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陸小將軍說完,上前一步,將手中木盒雙手奉上。
朱牢頭急忙擺手道:“這可如何使得?”說罷,朝着陸青菲拱手道:“陸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陸青菲眼中含笑道:“小意思,小意思!朱大人還是收下吧!”
朱牢頭道:“那怎麼好意思?”
陸青菲道:“是本將不好意思!”
“哦!”場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幾人急忙朝着場上望去,只見那巨人揮舞着兩道鐵鏈,已經將大蛇逼退,隨後那巨人一腳踩住了腳鏈,雙手拉起了腳鏈,用力的猛拽。
“這野人,果然兇猛!”朱牢頭朝着那巨人一指,順手將陸小將軍手中的木盒接到手中。那木盒雖然不大,但朱牢頭感覺到沉甸甸的,分量並不輕。
陸小將軍笑道:“荒蠻之人,只有一股蠻力!”
陸青菲見朱牢頭接過了木盒,朝着陸小將軍道:“小孩子懂什麼,這個場上是憑實力說話的,不到最後一刻,誰能分得清勝負?”
果然,像是應了陸青菲的這句話一般,那巨人居然將腳下的鐵鏈也拉斷,再次氣勢洶洶的撲向了那大蛇,而大蛇,像是感覺到了巨人的壓力,只能是躲躲閃閃,再沒有像樣的攻勢。
陸小將軍急忙道:“將軍說的是,小將下去了!”說罷朝着朱牢頭拱手告辭。
朱牢頭立刻起身道:“小將軍,這裡還有位置,不如在這裡一起觀戰如何?”
陸青菲道:“這裡哪裡有他的位置,他還不配!”
那陸小將軍聽了,臉上一紅,匆匆忙忙的走下了高臺。
朱牢頭道:“陸將軍的家風
真是嚴厲,下官佩服!”
陸青菲道:“朱大人,你我都是門主的下屬,門主能將這西部屏障交由本將之手,那是門主對本將的信任,本將在此駐守,自當竭盡全力,內不避親,外不避嫌,這是做下屬的本分!”
“陸大人說的好,說的好,下官佩服的緊!”朱牢頭豎起了大拇指道。
而此時,場上的局面已經出現了大逆轉,那巨人自從打開了束縛,便如一頭瘋牛一般,剛猛無儔,不停的揮舞着兩道鐵鏈,朝着大蛇攻擊。
而大蛇此時,已經全無還手之力,因爲那巨人本來就人高馬大,在加上鐵鏈大大增加的巨人的攻擊範圍,大蛇根本無法近身。
場上的衆人,都是牆頭草,隨風倒,畢竟他們這場都是穩賺不賠,因爲那陸青菲陸將軍,還有一個名號便是陸青菲陸城主已經宣佈,這第一場,是贈送給衆人的,所以那些觀衆,此時倒希望那巨人能早一點解決戰鬥,他們好參加第二場的賭注。
凌寒雖然人在牢中,但外面的情形,他已經探查個仔細。
一個守衛的軍士見衆囚徒的臉上都有些喜悅,便高聲道:“一個個還挺美的,若是大蛇成了泥鰍,那你們的對手,就是那個傻大個!”
衆囚徒一聽,頓時哭喪個臉,就像立刻死了親爺爺一般。
而凌寒心中卻在想,看來那大蛇正在尋找時機,積蓄力量,而那巨人雖然力大無比,此時又佔據了上風,但如此耗費體力的攻擊,定然會將他的所有力量耗光,最後的勝利,還屬於那個大蛇!
“陸將軍,看來這勝負馬上就要見分曉了!”朱牢頭見那大蛇一個不小心,居然被那巨人抽中了後背,登時被打倒在地。
陸青菲笑道:“朱大人,你看這勝負如何?”
朱牢頭道:“這還用說麼,這巨人步步緊逼,這大蛇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以下官之見,這巨人定然會勝,這大蛇死的恐怕會很慘!”
陸青菲笑道:“難怪聽人說,朱大人的賭品很好,只是運氣差些,要本將看,不出五招之內,那大蛇就會取勝!”
朱牢頭一聽,頓時大爲驚詫,忙問道:“陸將軍,下官雖然現在只管轄天牢地牢,但也有武道修爲,眼前這局勢已經一邊倒了,難道還有轉機?”
天寶在牢中聽到外面的歡呼,對目光銳利的凌寒道:“你能感覺到誰能獲勝麼?”
凌寒道:“不出五招,那大蛇定然會取勝!”
天寶道:“你聽外面的呼聲,都是在喊那‘大腳怪’,看了外面已經是一邊倒了,那大蛇怎麼還能取勝?”
一個守衛的軍士聽到二人的對話,也插嘴道:“小子,真是胡說八道,那大蛇都快被打趴下了!”
凌寒道:“蛇蠍心腸,一擊必殺!”
那守衛聽了,有些不明白,冷哼了一聲,不再答話。而天寶聽了也一知半解,繼續問道:“你能不能說明白點啊?什麼蛇蠍心腸,一擊必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