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看着天寶,微微一笑,並沒有做聲。
“天寶兄,你們萬萬不能輸啊,這不死局中,若是輸了,就是輸掉了性命!”陸麟急忙勸道,他聽完朱牢頭的分析,頓時大徹大悟,若是真如朱牢頭所言,那明日這三場,不死局又可以狂賺一比。只是若是按照陸麟原來的想法,就和那些賭徒一樣,不會相信連出十三把大,所以都會壓在不死局的鬥士身上。
凌寒道:“陸兄弟放心,在下還很珍惜這條命,不會輕易放棄的!”
“凌兄如此說我就放心了,時間不早了,小弟就此告辭!我們不打不相識,希望以後能夠成爲朋友!有什麼需要就儘管吩咐,我還欠你們的情呢!”陸麟拱手道。
凌寒也回禮道:“承蒙陸將軍不以我等卑鄙,屈尊到此,凌寒先謝過了!若是凌寒明日險勝,不知陸小將軍能否再爲我準備些酒菜?”
“凌兄,就不要在和我客氣,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千萬別那麼生分!若是凌兄大獲全勝,別說是酒菜,我請二位到我府上吃大餐!就這麼定了,那我就先告辭了!”陸小將軍說罷,大踏步的走出了牢房。
“小將軍,我送你出去!”朱牢頭急忙高聲喊道。
只見那陸麟頭也沒回,只是朝着後面擺了擺手,只見他的手中,拿着一塊黑乎乎的令牌。
凌寒看到那塊令牌,不由一愣,他想起了曾經自己也有過這麼一塊令牌,那便是沈潮給他的,手持令牌,如見莊主,這在風鈴島上可謂是莫大的榮譽,也擁有無比的權勢。
便如此時陸麟手中的令牌一般,在這彼岸城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那是隻有陸麟纔能有的特權,因爲他是彼岸城城主的兒子。
凌寒回想起自己在風鈴島的日子,在沈潮翻臉之前,自己的生活都充滿的活力,每一天都會爲了自己的目標前進。讓自己強大,強大到可以爲父母報仇;尋找回去的道路,在不遠的一天,可以揚帆而歸;學習功法,尋找法陣,煉製丹藥,解決自己體內的寒毒。只是到了最後,凌寒發現,自己被沈潮欺騙,落到了比之前更加悽慘的地步。
幫助自己的紅顏知己賈薇生死未卜,露瓊爲了保護自己與父親反目,還有白朗,車馬神醫,郭有瑜,廖不凡,都不知道狀況如何。
而自己此時,身陷不死域,成爲階下囚,每天都要爲了生存而拼殺。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般。凌寒真的希望自己再睜開眼睛,又回到王奶媽的身邊。只是這個想法,根本就是個白日夢。
朱牢頭見凌寒的神情有些恍惚,便問道:“凌兄弟,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天寶見了,急忙又拿起陸麟給的酒杯,用力的嗅了嗅道:“是不是這酒菜有毒?”
凌寒見二人都有些擔心,平靜的道:“二位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起些事情!”
朱牢頭見凌寒沒事,便也告辭。
只剩下凌寒與天寶。二人各自躺在牀上,都不做聲。本來天寶有些疲倦,若是放在平時,他定然會早早入睡,鼾聲四起。
只是今日,他也在默默的看着頭頂的石牆。
凌寒聽到天寶的呼吸勻稱,並沒有呼嚕,便道:“天寶,怎麼還不睡?”
天寶道:“我見你方纔神情有異,有些擔心!”
雖然凌寒與天寶一直患難與共,但天寶總是大大咧咧,這讓凌寒有些難以分辨,眼前的人到底是與自己吃睡在一起的天寶,還是那個曾經雄霸一方的鐵衛門門主戰天瀑。
而天寶也從來沒有關心過凌寒,至少從來沒有直接表達過。所以天寶說完,凌寒的心頓時覺得暖暖的。天寶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能夠信賴的人。
凌寒道:“你是擔心我們明天的對手麼?”
天寶道:“和你天天混在一起,有的時候,真的不明白,你的那些奇怪的招數是從什麼地方學過來的,雖然我知道,明天的對手很可怕,但我卻不擔心,我是再想,我們以後要怎麼辦?”
天寶的話也觸動了凌寒的神經,方纔凌寒有些發愣,也是再考慮這個問題,以後該如何打算。
當初進入風鈴島,風鈴島沒有圍牆,也沒有欄杆,只要想出去,便可以出海。當然,沒有人能夠出得去,那是因爲有股勢力已經控制了整個外海,凌寒聽舅舅冰烈說的。
此時在不死域,卻沒有回去的出口,至少現在,凌寒沒有見過,也沒有從風鈴島來的人。
在這不死局中,凌寒也見過幾個被認定是風鈴島的奸細的囚徒。但凌寒問過,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不死域中人,只是被那些想要領軍功的人胡亂抓來,給安上的罪名。所以凌寒根本沒有辦法,可以問出迴風鈴島的辦法。
在這不死域已經呆了許久,都是在牢中度過。
天寶見凌寒沉默不語,便道:“反正我也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總之,我是跟定你了!”
凌寒轉過身,看着天寶道:“天寶,我一定會帶你回去,醫好你的腿!”
但天寶此時的鼾聲已起,也不知聽到沒有。
凌寒想起了枯骨曾經說過,還有一條通道,可以通往風鈴島,不過這條通道是在那不死域的中心——冥都。
凌寒心知,要想回去,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那就去冥都。
要想去冥都,就必須先獲取自由之身。
凌寒難以入眠,又起身,忽然想起了今日陸麟帶來的酒菜,凌寒起身來到牢門邊上,那酒菜還在食盒上面。
凌寒看着那幾道菜品,翠玉般的油菜,紫薯丸子,透明薄片的苦瓜,紅豔豔的辣椒,烤過的鹿肉,凌寒心中忽然一動,難道這些菜卻是一個信息?
凌寒的眼睛發亮,就如夜空中的星星,心中暗想,有機會非得去會一會這個廚子。
角鬥場上笙簫齊鳴,觀衆席上喧囂不斷。
凌寒與天寶依舊呆在那個等待的石牢之中。
“今日登場的將是不死局的常勝將軍,那就是八臂金剛巴石天!”那主持人的話音剛落,場上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八臂金剛都上場了,今
天可真是沒有白來!”
“好久都沒有看過八臂金剛登場了,上一次他將那個叫做什麼撕裂者用分水刺刺成了血洞,那場角鬥真是讓人大飽眼福!”
“八臂金剛登場,我看這一局那小子可要輸了!”
“也別說,凌寒已經連勝四場,不知爲啥,那野蠻人都自動認輸,這小子肯定有古怪!”
“我看還是八臂金剛能獲勝,反正我就下八臂金剛!”
“與八臂金剛角鬥的依舊是凌寒天寶,他們已經連勝四場,不知今日,能不能戰勝不可戰勝的八臂金剛!”那主持人又高聲道。
與此同時,凌寒與天寶都緩緩的登場,衆人一見,卻沒有了昨日的熱情。因爲這幾天,因爲凌寒的勝利,已經掏空了不少人的腰包,但他們依舊十分好奇,都想看看凌寒還能不能取得新的勝利。
天空不合時宜的飄起了細雨,臺上的觀衆紛紛咒罵着這鬼天氣,紛紛帶上的雨具。只是沒有人打傘,因爲打傘會影響視線,也會阻擋後面人觀看,所以不死局是嚴禁使用雨傘的。
八臂金剛的身後,是一排兵刃,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應有盡有。凌寒與天寶的身後,也是同樣的一排兵刃。
其實,凌寒對兵刃的要求並不高,因爲他只是使用過短劍,剩餘的兵刃,他根本都沒有使用過什麼。
因爲凌寒的五感已經達到常人所不可及的境界,所以,不管他用什麼兵刃,都會先看出對方的招式意圖,然後利用手中的兵刃攻擊對手,不管凌寒的手中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還是一根尋常無奇的木棍,都能給予對手致命的打擊。
這便是高手眼中,飛花摘葉,都可以斃敵。
那八臂金剛果然名不虛傳,身高馬大,渾身的肌肉隆起,還留着一頭長髮,只是此時,他已經用一條束帶,將頭髮紮起,露出了額頭處的一道長疤。
“你就是凌寒?”那八臂金剛微笑着對凌寒道。
“我就是凌寒!”凌寒平靜的回答。
“聽說你已經連勝四場了?”八臂金剛繼續問道,他的頭髮上沾滿了水珠,一閃一閃,如同露珠。
“是的,連勝四場!”凌寒道。
“你知道我最好的戰績是什麼?”八臂金剛一甩頭髮,那露珠紛紛滾落,但一瞬間,雨滴又在他的頭髮上凝結。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很厲害!”凌寒道。
“我曾經連勝十七場,這十七場,我用了十七種不同的兵刃,瞭解是二十三名對手!你會用什麼兵刃?”八臂金剛有些得意的說。
凌寒道:“你的確很厲害,我一種兵刃也不會用!”
八臂金剛開始打量着凌寒,眼中充滿了驚異,像是打量着一個怪物,他難以相信眼前的少年,不用任何兵刃,就擊敗了惡狼,打死了大蛇。
“選擇一個你順手的兵器吧,也選擇一種死法,是想死在刀下,還是槍下,我勸你還是選擇刀劍一類,這樣還能少吃點苦頭。”八臂金剛自信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