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大陸,強者爲尊。弱者,命賤如草任人欺凌;強者,一人一國俯瞰天下。
武道,決定命運,決定生死。弱者唯有踏上武道,奮發圖強,自強不息,方可凌駕萬人之上。
瀑布!
奔騰的激流直衝而下,傳出“轟隆隆”的巨響,瀑布之下,隱約可以看到一位**着上身的少年,他馬步扎開,身體彎曲好似一張滿月之弓,身體不停的顫抖,似是隨時都要被沖垮而去。
可那似弓的身體就是沒有倒下,他死死咬住嘴脣,甚有一絲殷紅益處。
砰!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體如沙袋般砸飛出去,濺起數丈高的水花,也許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到連爬起的力氣也沒有,他漂浮在水面上,嘴角大張並不停的喘着粗氣。
刺眼的陽光直射而下,如今才能瞧清他的臉。他的眉很濃,眼睛很大,挺直的鼻樑使他的臉看來更消瘦。
這張臉防若刀鋒雕刻而成,倔強,堅定,冷酷……
隨着呼吸平緩,他終是恢復了一些力氣,殘破的身體被他不屈的靈魂支撐起來,他擡頭望着瀑布,抿嘴道:“還有五天了,在這期間,我必須要開闢出丹田,不然連踏入青山宗的資格也沒有。”
他如此說着,已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武道一途,淬體爲先,唯有將自己的身體淬鍊得如磐石一般,方能開闢丹田,以武練氣,凝聚元核,而此也爲淬體境的三大階段。
人的身體玄奧之極,人之初,丹田好似磐石一般,唯有不斷淬鍊體魄,方能開闢丹田,自從空間。
砰!
巨響再次響起,少年的身影又一次被拋飛出去,他的人就像是鐵打的,酷暑,疲倦,勞累,飢餓,都不能令他屈服,只見他再次站起,不屈的靈魂支撐着他一步步向前走去。
光陰似箭,似火的烈日已是高高掛在頭頂,灼熱的陽光傾灑而下,樹葉低垂,倦倦不振。
嗷!
一陣狼嚎突然響起,隨即就聽到一陣清脆的叫喊聲,“石鳩哥,快過來吃飯了,今天可有肉吃哦!”
“哦,來了。”
岸邊大樹之下,有着一位身着淡淺色衣衫的小女孩,雖然年小,但一張臉卻已很是精緻,在加上一雙水意濛濛的大眼睛,看起來很是可愛。
而在她旁邊,佇立着一頭黑色狼犬,一條狼尾在空中不停的晃動起來,眼中充滿了忠誠,之後它就“唰”的一聲竄了出去,百米之外,石鳩拖着殘破的身體向岸上走來。
狼犬圍繞着石鳩,就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興奮不已。
“阿龍,你怎麼回來了?騰叔他們也回來了吧。”
石鳩用手撫摸着對方,嘴上疑惑的嘀咕一聲,隨即他就擡起頭來,望着岸上不斷招手的小女孩,他冷酷的臉容瞬間變得溫柔之極,腳步加快,一會就上了岸。
“石鳩哥。” 小女孩連忙迎了上去,伸出小手,很自然的挽着石鳩的手臂,一雙大眼睛不停的打望着對方,尤其見到那青一團紫一團的肌膚,她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悅,嘟着嘴道:“石鳩哥,不是跟你說了嗎?以後修煉不要這麼拼命,累壞了身體咋辦啊?”
小女孩天真可愛,說氣話來也單純之極,可正是如此,石鳩才能深深感受到其中的關心之意,於是他笑着說道:“好了,石鳩哥答應你,以後絕不會這樣了。”
“哼!你每次都這樣說,可……”
石鳩苦笑一聲,他不是小女孩,有些事他自是無法想得如此單純,只見他揉溺了一下對方的秀髮,話鋒一轉,道:“真餓啊!丫頭,今天吃什麼呢?”
小女孩突然笑了,“嘻嘻,今天可有肉吃哦!可香了。”
“是不是騰叔他們回來了?” wωw▪tt kan▪¢ ○
小女孩挽着石鳩的手臂來到大樹之下,一邊說道:“嗯,騰叔他們剛回來不久,這次可是大豐收呢,獵殺了一頭成年的花紋虎,夠大家吃幾天的了。”
她如此說着,已經輕車熟路的從竹籃中拿出一張發白的布料,將之平整的鋪在草地上,隨即便將其中的飯菜端了出來。
“石鳩哥,快坐下來吃吧,等會飯菜都涼了。”
“嗯。”石鳩盤區而下,望着豐盛的飯菜,又望了一眼小女孩,笑道:“那我開吃嘍!”話罷,他已經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他實在是餓壞了。
小女孩同樣盤坐在地上,望着對方狼吞虎嚥的樣子,她就像是見到了事上最美好的事物,不由傻笑了起來。
也許對於她而言,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嗝……”
沒過多久,石鳩就以風捲殘雲的速度解決了所有食物,摸着將軍肚,一個飽嗝從他的嘴中傳了出來。
噗嗤!
小女孩頓時笑了出來,“石鳩哥,你吃飽沒有?”
“當然飽了,我的小肚子都撐得快不行了。”石鳩挺直了自己的將軍肚,玩笑道。
小女孩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她一邊收拾好碗筷,一邊說道:“那好吧,我也該回去了,爺爺還等着我回去分藥呢,哦,對了,爺爺叫你早點回去,說是有事跟你說。”
“哦,那好吧。”
小女孩掉頭向着石鳩吐了吐香舌,模樣很是俏皮。
“那我走了,阿龍,我們回去嘍!”
石鳩目送着小女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下,他臉上的笑容才頓時消失而去,再次變得倔強,堅定,冷酷……他擡頭望着瀑布,眸子中盡是堅定之色。
他雖然從小生活在水櫺村,可他卻深深意識到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弱肉強食,強者爲尊。
那是一個篝火通明的晚上,他曾親眼目睹一羣強盜窩子衝進村落,他們騎着馬,握着劍,臉上掛着宛若野獸的猙獰笑容,在幼童驚懼的目光下,在村中男兒憤怒的注視下,在婦女低聲抽泣下,在老人無奈的嘆息下,他們將整個村子掠奪一空,燒,殺,搶,奪……他們簡直就是魔鬼,就是畜牲。
尤其令石鳩憤怒的是, 一位掛着猙獰笑容的男子將他手中的刀劍送入一位婦女的胸懷,那婦女被石鳩稱爲劉嬸,她很寵愛石鳩,石鳩也很愛她。
可她就這樣慘死在少年的眼前,自此之後,石鳩原本掛滿笑容的臉就突然變了,變得倔強,堅定,冷酷……
一顆變強的種子已經在他心中生根發芽,他要保護村子,保護自己所愛及愛自己的人。
轟隆隆!
奔涌的激流直衝而下,傳出如雷鳴般的巨響,少年的身軀似是滿月之弓,承受着一次次超越他身體極限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