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變態的血禍路。”
石鳩擡起頭來,一臉凝重的望向無盡沙漠,據玉簡上記載,血禍路總共分爲兩段路程,其一便是無盡沙域,其二便是著有沙漠綠洲之稱的暗磁霧林,唯有通過這兩片區域,衆人才算是正真完成了血禍路。
要知道這兩片區域可謂危險重重,在這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上,要想存活下去都是一件極其困難之事,更別說還有妖獸出沒的暗磁霧林。
石鳩收回視線,拿起木牌道:“我現在才五十血禍值,要想達到三千,實在太難了。”
如今的木牌之上,已經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數字,數字的大小正好和自己的武道天賦所對應,天賦越高,對應的數字也就越大。
而且這數字更代表着極爲重要的意義,就算你能順利通過血禍路,可要是你的血禍值沒有達到三千,你還是沒有機會踏入青山宗,而這血禍值的獲取唯有通過互相殘殺,互相搶奪……如此才能使數字增長。
踏上血禍路,無疑是走向了一條死亡之路,要麼你死,要麼他亡,在這裡只有這兩個結果。
想到這裡,繞是石鳩都不免深呼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他才漸漸收斂了心神,隨即將藥瓶拿了起來。
“這應該就是辟穀丹吧,能段時間解決溫飽問題,可惜只有二十粒,要想支持數月,恐怕早就餓死了。”
石鳩忍不住感嘆一聲,之後他便將除了地圖之外的所有東西放入包裹之內,將之牢牢的掛在肩上,待做完這一切後,他才默默觀察起了地圖,在這地圖之上,有着無盡沙域以及暗磁霧林的詳細路況,除此之外,其上還記載着許多分站,可以補給丹藥,武器,符紙甚至武技和武決,只不過必須用血禍值才能換取。
成功永遠是向着有準備的人!
趁此機會,石鳩已經默默計劃着一切,他必須找出一條更安全,更適合,更短的路線來。
光陰似箭,如今沙漠之上已經人影綽綽,他們皆是如磐石般盤坐在地上,甚至沒有絲毫聲音傳出,他們在默默休息,默默等待,因爲血禍路之戰就在日落之際正式開始,到時不僅除了這裡,甚至另外三處據點都要正是開啓血禍路之戰。
也就是說,這次參與血禍路的足足有數千人之多。
“嗯?”
石鳩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緊閉的眸子頓時睜開,在他視線之下,劉契正一臉邪笑的望着自己,在他旁邊除了那位青衫少年外,還另外圍繞着三位青年。
似是感應到了石鳩的視線,劉契的臉上閃過一道陰狠之色,隨即他就直接伸出手掌,在喉嚨前做出一副自殺之勢,同時嘴角緩緩吐出數字。
他沒有說出聲音,可石鳩已經明白,他只說出了三個字,“你等着!”
石鳩同樣說出數字,依然沒有聲音,可衆人都清楚得很。
“我等着的。”
待做完這一切後,石鳩便默默將腰間的刀劍取下,這柄劍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可他依然像對待親人般捧在手中,一遍又一遍的試擦着劍身。
劍雖然是一把破劍,可它卻代表極爲重要的意義,在石鳩的心中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
因爲它代表着思念,愛,嚮往可也代表着憎恨,憤怒,仇恨。
在石鳩一遍又一邊試擦劍身下,烈日已經紅如血,遙遙的掛在天際,寒風席捲,掀來了一股肅殺之氣,天地都防若變得無情,人只會更無情。
衆人似是受到了召喚一般,一道道身影站立而起,也許上一刻他們的臉上還掛着難以察覺的笑容,可這一刻卻是那麼的無情,那麼的冷酷,就宛若他們手中的刀與劍,唯有鮮血才能令他們涌上笑容。
嗒嗒!
整齊的步伐聲突然響起,十多位赤甲衛邁着堅定的步伐來到衆人的面前,領頭者是一位頭髮雜亂,面帶猙獰的男子。
他一字一句的吼道:“血禍路正是開始。”
他的聲音不僅拖很長而且洪亮之極,雖然不刺耳,可衆人卻感覺唯有惡魔才能發出如此聲音,那麼冷漠,那麼無情,連天地間的那股肅殺之氣都濃密到了極點。
唰!
數百道身影先是楞了一下,之後便有一道道身影迅速竄出,向着前方蜂擁而至,同時刀光劍影,已經有數道身影被人羣斬殺,鮮血染紅了沙漠。
十多位赤甲衛一臉默然的盯着這一幕,而那位面容猙獰的男子更是掛着一抹淡淡笑容,似是隻有殺戮,鮮血才能令他如此興奮。
“哈哈哈,不錯,不錯,這次入宗考覈倒是比往屆強了不少,倒是出現了五位異靈體,甚至還有一位雷靈體。”
一陣大笑突然響起,一位山羊鬍的老者已經迎面走來。
聽到大笑,那年面容猙獰的男子卻緩緩掉過頭來,嘲笑道:“異靈體?當初還不是被我斬殺得東躲西藏,就那些傢伙還能成爲青山宗的希望?”
老者的大笑突然一滯,罵道:“你以爲誰都像你紫羅一樣,簡直就是個變態。”
紫羅倒是冷哼一聲,盯着遠方漸漸消失的身影,凝重道:“你還是別小看了那些天賦平庸之人,這次恐怕會再次上演當初那一幕。”
“不會吧?”老者驚咦一聲。
“據上面傳來的消息,狼門的少門主徒烈、紫幽藤蔓的郭長飛以及酒徒張勝都參加了此次的入宗考覈,而且……而且還有很多突然冒出來的神秘傢伙,就算以青山宗的力量都很難調查出他們的身份,除此之外,遺失之城的那些武囚也活動頻繁,他們極有可能趁此機會向宗門出手。”
老者莫葉的臉上早就沒有了笑容,變得凝重之極,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感嘆一聲。
紫羅雙手握緊,視線始終盯着無盡沙域,在他身後,十多位赤甲衛宛若磐石一般佇立在那裡,形成了一道猩紅的屏障,無論是狂風,烈日,疲憊以及飢餓,他們都不會移動一下身體,成爲了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