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天下大勢
“看來藍震子發現妄生道乾的事了,藍家那些逝去強者的陵墓肯定被妄生道掏空了,否則藍家老祖怎麼可能發出不死不休的滅門令呢?”莫子豪心中暗暗猜測,難道說銀州城突然變得這麼熱鬧,也和妄生道有關係?
食客們接下來的對話證實了他的猜測,讓莫子豪知道那些愁眉苦臉中還帶有一絲憤怒的人,來銀州城所爲何事。
“唉……別提了,誰能想到妄生道身爲巧匠宗門,竟然幹偷墳掘墓的事,那些委託他們入殮至親的人可就慘了,誰知道至親的屍骨還在不在,陵墓裡面又是什麼樣子。”
“可不是嗎,之前三荒組織爆料大乾皇室秘捕平民煉製爆爐,消息還未證實呢,如今又傳出妄生道偷墳掘墓禍害武道強者屍骨,這世道究竟是怎麼了?”
“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說明大乾皇室利用平民煉製爆爐,可那些深山村寨中的青壯年的確被不明人士掠奪了,甚至還發生屠村事件,上至七八十歲的老人,下到嗷嗷待哺的嬰兒,幾乎沒留一個活口啊。”
“唉……別管是不是大乾皇室乾的,反正這世道要亂了,沒見銀州城防軍都撤走不少人嘛,聽說往盛京去了,各州駐軍都開始收縮,將盛京和幽州圍的跟鐵桶一樣。至於各地五國和頂陽道後人揭竿起義,齊姓皇室根本就是不理不睬。”
“如此看來,掠奪平民之事倒還真像齊姓皇室乾的,不過妄生道偷墳掘墓還只是傳聞,除了藍家老祖那樣的人物能強行破開陵墓查看,別人就沒有這樣的修爲和能力了。”
“是啊,如果不是這件事引出藍家老祖,誰能想到中域竟然還有一名武神。聽說那些請過妄生道入殮的家族和勢力,其中一部分往柳州去了,就是想請藍家老祖強行破開自家祖墳。可惜回春道封門閉戶,別說藍家老祖了,就連藍家族長的面都沒見到。”
“所以說大部分人還是來銀州了,同爲巧匠宗門,玄機道肯定能夠幫助他們。只可惜玄機道正爲馮吟吟的病情煩惱呢,哪還有心情去給他們勘驗陵墓。”
莫子豪靜靜傾聽這些人的談論,對中域局勢有了大概瞭解。就在前不久,三荒組織眼線將大乾朝秘密煉製爆爐,意圖炸開慧厄宮門的消息上報給他了。齊姓皇室固守盛京和幽州,如此作爲顯然是放棄中域江山,只可惜四竅連心鎖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
至於妄生道現在的狀況,恐怕就連他們的盟友齊姓皇室也樂觀其成吧,如此以來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偷墳掘墓”的事件上了,有誰能想到大乾收縮軍隊是爲了扼守慧厄宮呢?莫子豪搖頭暗笑,現如今他有兩把鑰匙在手,齊姓皇室根本不可能打開慧厄宮門。
就在他準備繼續聽酒樓裡的談論時,對面的紅衣女子鼻腔中發出不屑的冷哼聲,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沉默的話來。
“冥頑卑賤的人……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語氣冰冷卻也無法掩蓋她身上富含狂野氣息的嬌媚,別看酒樓裡的人們相互攀談肆無忌憚,可是注意卻全在莫子豪這張桌上。當紅衣女人開口之時,所有人立刻收聲,就怕惹到這朵帶刺的玫瑰。
其他人不知道紅衣女人爲什麼說這句話,同坐一張桌子的莫子豪卻隱隱有了猜測。顯然,紅衣女人那句話中少了一個字,從她嬌美面容上表現出的鄙夷甚至是厭惡,充分說明剛纔那句話的原意是——冥頑卑賤的人類,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紅衣女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她根本不是人類!莫子豪心中暗歎,怪不得她身上有種賽過其其格的狂野氣息,桀傲不馴的樣子與人羣格格不入,在人類外表火爆身材嬌媚面容的掩飾下,倒給人一種冰山美人的氣質。
“有意思……這頭能夠化爲人形的靈獸來銀州幹什麼,是爲了玄機道還是妄生道……”莫子豪想了半天都不明白,紅衣女人出現在銀州的真實意圖。
靈獸和人類之間有很深的矛盾,特別是能化爲人形的靈獸對人類的敵視心更強,莫子豪當然不會以爲紅衣女人因爲至親墳墓而出現在這裡。不是路過銀州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爲玄機道的馮吟吟而來。
紅衣女人只說了這一句話,大概知道自己失言,美眸瞪了莫子豪一眼,後者卻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也沒有察覺到的樣子,她纔將目光收回,臉上的鄙夷和不屑之色更濃了。莫子豪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暗中卻對紅衣女人產生警惕。
酒樓裡再次陷入沉寂中,許久沒見紅衣女人和莫子豪發表什麼言論,大家又再次攀談起來,只是聲音小了很多。
“說到馮吟吟的病情,聽說就連北域天蒙皇族首席道醫那蘇圖都束手無策,天下能聯繫的道醫玄機道全請過了,只可惜目前爲止沒有一人能夠醫治好。”
“是啊,玄機道大開門戶足足一年,這麼長時間都沒人能醫好馮吟吟,也許中北二域沒有道醫能完成這次診治了,那些想請玄機道出手探查陵墓的人……還得接着等下去。”
“當然不可能,難道大家忘了藍家老祖,那可是神虛境修爲的道醫啊,很有可能是聖手級的,只要他老人家出手,馮吟吟的病症不在話下。只可惜藍家老祖去向不明,玄機道也沒有什麼值得他老人家出手的。”
莫子豪聽得心中暗笑,如果這些人知道藍震子已經做過診斷,並且沒有辦法醫治後,又會怎麼想呢,恐怕馮吟吟的病症也會被他們判定爲絕症吧。也是,失去本性情緒**……和絕症沒什麼分別了,就在他陷入思考時,卻聽有人提到他的名字。
“還有善先生,玄機道外堂主事馮延子早就發出過邀請,相信善先生肯定能夠醫治好馮吟吟!”
“善先生?你說的是醫道切磋大敗韓離子和範仲子,讓道醫院名聲大損的善流善先生嗎?”
“當然,除了善先生還有誰能做到,到現在韓離子還扛着善先生親筆書寫的大旗遊蕩四方呢,且不管有沒有辦法治病,善先生‘分文不取’的操守就值得我們敬佩。”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善先生的倡導,我根本沒錢醫治病症,早就死在走火入魔的武靈之下了。”
一時間酒樓裡滿是讚美之聲,莫子豪沒有想到自己在普通武者心中會有如此高的威望,一些讚美的言論聽在耳中他暗暗羞愧,當初只是爲了對付大乾皇室,真沒大家想的那麼高尚,恐怕就算他站出來否認,只會讓人覺着謙遜吧。
“哼,善先生?恐怕也是沽名釣譽之徒吧。”
莫子豪不站出來澄清,並不代表有人會忍受這些讚譽,紅衣女人又是開口一句話,再次讓酒樓沉寂。不過與上次不同,這句話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以至於連她化虛境的修爲都鎮不住場子,人們稍稍沉寂過後,就是羣起而攻之的聲討。
“住口,不許你污衊善先生,別以爲長得漂亮,修爲高點就可以肆意妄爲!”
“善先生的大義人盡皆知,不是你毫無根據的猜測和污衊就能抹殺的,你可以問問在場武者,有誰沒有受到‘分文不取’之惠,沒有善先生的話,中域武者還在朝廷的壓制中艱難存活。”
“別看你是化虛境武師,但你的言論與中域武者爲敵,就算不是對手,搭上這條命老子也要和你說道說道,善先生怎麼你了?讓你無恥的往善先生身上潑髒水?”
莫子豪深感躺着中槍,他可以對天發誓沒有招惹過紅衣女人,甚至連華夏現存的靈獸家族也沒有招惹過,可這女人怎麼就對他充滿了鄙視,甚至還隱隱散發出一絲殺機。
紅衣女人也是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些卑微的人類竟然會爲那“善先生”連命都不要,之前他們可不是這樣啊,任誰不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自己的樣子。
“人盡皆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們有誰親眼看見他與人切磋醫道,又有誰親眼看他給韓離子題寫遊方旗幟?”
紅衣女人嘴角掛着不屑的冷笑,面對激憤起身的武者沒露半點怯意,端着茶杯的手還是那樣平穩,一副把所有人都沒放在眼裡的樣子。
這句話一說,人們就沒有辦法反駁了,他們的確沒有親見所見,再加上對方修爲的震懾,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對於修爲高過自己的武者,人們都是儘量去講理而不是動武,可理也講不通了他們還能怎樣?
“誇大其詞本來就是人……的本性,既然你們都沒有親眼所見,卻是人云亦云沒有一點主見,真是愚昧啊!”紅衣女人繼續冷嘲熱諷,完全不管人們憤怒的表情,這句話罵得人可就多了,在座誰不是對善先生讚譽有加,這麼說來……他們全是愚昧的人了?
空氣中立刻充滿了火藥味,彷彿一點就會爆炸,被激怒的人們忘記了對方的實力,眼見就要不畏生死羣起而上,莫子豪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畢竟事情因他而起,剛準備站起身來說兩句時,卻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算不算是親眼所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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