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
蘇俊能面色陰沉至極,將前因後果都對自己的父親講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這位城主大人手捻鬚髯,沉吟不語。
半晌之後,蘇俊能實在按捺不住,沉聲道:“父親大人,這個小子着實可惡,但盛二小姐對其卻另眼看待,對我等根本不假辭色,這該如何應對?”
蘇父嘿嘿一笑,“薛家……呵呵,據我所知,不光我們金光洞天沒有一個姓薛的豪門,就算是其他幾大洞天,也都沒有聽說過有姓薛的世家!”
蘇俊能聞言微微一怔,然後面上現出狠戾之色,“這樣說的話,父親的意思是……。”
說着,蘇俊能在脖頸間惡狠狠的比劃了一下。
蘇父搖了搖頭,“不可操之過急,儘管此人不過一介白丁,可現如今盛二小姐對其十分看重,若是冒然下手,反而會招來盛二小姐的憤恨不滿,到那時反而做事不成,反受其累!”
蘇俊能臉上現出茫然之色,“這樣不成,那樣不成!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麼?”
蘇父呵呵一笑,然後志得意滿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誰說我們只能眼睜睜看着了!喏,你看看!”
蘇俊能接過紙來,略略的看了一眼,然後便愣在了原地。
蘇父得意的說道:“怎樣?”
蘇俊能就覺得一陣狂喜涌上心頭,興奮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父親,這……這是什麼時候得到的?”
無怪乎他如此興奮,實在是因爲這張紙上所記載的東西對他來說太重要了!重要到令這個平素紈絝的蘇俊能都爲之狂喜。
紙張上面只有很簡單的幾句話,這次金鼎閣開山大典已經打點妥當,蘇俊能屆時也可拜入金鼎閣的山門。
一想到自己也可以進入鼎鼎大名的金鼎閣修習道法,以後更是會成爲萬人景仰的存在,這蘇俊能便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許多。
蘇父呵呵一笑,“早在去年我就已經在籌謀這件事,現在終於不負衆望,得到了這個許可!這下,我兒也將成爲金鼎閣的弟子了!”
“多謝父親!”蘇俊能躬身拜倒,興奮的渾身都在顫抖。
然後站起身來,有些猶疑的說道:“可是父親,這跟對付那個姓薛的有什麼關聯麼?”
蘇父捻髯一笑,“呵呵!在下午得到這張信箋之前,我也曾有些憂慮,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薛安!但現在……大局已定!”
蘇俊能一怔,還沒明白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意思。
蘇父淡淡道:“能兒,你可知我們這金光洞天在此界之中儘管居於末位,但這金鼎閣卻也不是誰都能進的!這次開山大典召開在即,這個姓薛的顯然也是打算拜入山門的!”
“可惜,就憑他這種一無背景二無人脈的普通人,又怎麼可能進入金鼎閣呢?”
聞聽此言,蘇俊能恍然大悟,“父親,您是說……。”
蘇父點了點頭,“沒錯!這次的開山大典,就是收拾這個姓薛的最好機會!”
說到這,蘇父站起身來,在屋中來回踱了幾步,然後嘿嘿一笑,“這位盛二小姐不用說,肯定會拜入金鼎閣,甚至很有可能直接便是內門弟子!而你也將拜入山門!到時候,這個薛安一旦落選,等待的他的會是什麼?還用我說麼?”
蘇俊能越聽越是興奮,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我看這位二小姐對這個薛安十分青睞,到時候若是她……。”
蘇父擺了擺手,“能兒啊,你還是不明白這些豪門嫡女的心思!尤其對二小姐這種天之嬌女而言,很多時候只是閒得無聊,一時心血來潮的玩樂罷了!但對她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實力和地位!”
“到時候這個薛安一落選,自然得灰溜溜的離開,而你等進入金鼎閣後則有的是時間可以接觸,不出幾日,管保這位二小姐便會將這個姓薛的拋諸腦後了!”
蘇俊能聽得心馳神往,連連點頭,“沒錯,父親大人果然明鑑!可是父親,若是這盛二小姐打算通過盛家的勢力替這個姓薛的買通關節呢?”
蘇父嘿嘿一笑,然後搖了搖頭,“如果是其他人我還不敢說,但盛二小姐麼……絕不可能!”
“嗯?爲何這麼說?”
“因爲這次的開山大典,不光是盛妙彤一人蔘加,我剛剛收到的消息,她的大姐盛曼語也將前往,並直接拜在水鏡長老的門下!要知道,這位盛二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自己這個大姐敬畏有加!”
“你說,到時候要是被這位盛大小姐知道這些事,她會作何感想?”
蘇俊能心中大定,不由對自己父親的手段越發歎服,嘿嘿笑道:“到時候沒準不用我們動手,這個姓薛的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呢!”
“呵呵!吾兒說的沒錯,所以這幾日,就先讓這個姓薛的猖狂一下吧!”蘇父笑眯眯的說道,好像一隻脫了毛的老狐狸。
一夜無話。
等到第二天,當薛安帶着邢玉書剛一出門,就見盛妙彤早就巧笑倩兮的站在門前候着了。
“薛公子,可睡好了麼?”盛妙彤笑眯眯的問道。
薛安點點頭。
“那我們現在便出發吧!”盛妙彤雙眸放光的說道。
“我們?”薛安微微一皺眉。
“對啊!您不是要去參加開山大典麼?正好我們順路,不如一起坐飛舟過去,也省的費心費力的在天上飛來飛去了!”
薛安深深的看了盛妙彤一眼,“多謝!”
盛妙彤笑得比花都燦爛,“哎呀,說什麼謝字麼!我那飛舟足可容納很多的人呢!而且這裡離着金鼎閣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咱們在一起飛豈不是也不顯得無聊?”
不想薛安卻搖了搖頭,“不用了!”
嗯?
盛妙彤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然後便見薛安一擡手,隨着一聲鶴唳,一架鶴輦鸞車便出現在半空之中。
薛安淡淡道:“走吧!”
說着,邁步便上了鸞車之中。
邢玉書傻傻的看着,嘴裡則輕聲呢喃道:“既然有這個,爲什麼要讓我足足飛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