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科佩特的手下們,更是全都露出了得意和嗜血之色。
可就在這時,科佩特就覺得自己這無堅不摧的一拳突然被一股巨力生生阻住了。
就在他感到無限驚愕之時,但見薛安一隻手揹負身後,另一隻手輕描淡寫的握住了他的這隻機械左手。
然後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科佩特,“有點意思!居然純靠機械的力量打出了至少是金仙巔峰的一擊!”
科佩特瞬間恢復了清醒,然後臉上便現出瘋狂之色,機械心臟好似爆炸一樣開始瘋狂跳動,釋放出的巨大能量全都涌向了被薛安握住的左拳。
就聽這隻左手之中傳來一陣咔咔的脆響,並有電光浮現,顯然是因爲功率過大,已經達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可這也讓這隻左手的力量又一次往上攀升了些許,並瘋狂震動,試圖掙脫開薛安的掌握。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
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握着,可薛安的手就好似用鋼鐵鑄就的一樣,科佩特根本不能撼動其分毫。
這不禁讓科佩特的眼中現出了駭然和驚恐之色。
他自信自己的這一擊足以擊潰一名中階鍊金士了,但爲何卻連這個少年的髮絲都沒有撼動分毫呢?
正在這時,薛安嘴角揚起,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很可惜,科佩特先生,看來你是不願意好好配合了!那我只能……。”
說着,薛安的手猛然一握。
嘭!
科佩特的手掌好似紙紮的一樣,直接被薛安生生捏爆,火花四濺間,科佩特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慘叫。
但這還沒完,薛安一腳將科佩特踩倒在地,然後踹住他的胸口,手猛地往上一提。
咔咔!
隨着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跟斷裂聲,而後便聽嘭的一聲悶響。
科佩特的這隻手臂被薛安生生拽了下來。
電光四濺,裸露出的線路好似血管一樣往下滴落着油脂。
因爲劇痛,科佩特如死魚般在地上撲騰不已。
而薛安掂量着手中這條還在微微顫抖的機械手臂,臉上露出了一絲迷人的微笑。
“科佩特先生,我想現在我們能好好談一談了吧!”
全場一片死寂,靜的可以聽到很多人偷偷吞嚥口水的聲音。
科佩特更是露出了無限的驚恐之色。
他從未見過如薛安這樣狂暴的存在。
如果他是依靠鍊金秘術贏得自己,那科佩特還可以接受。
但從始至終,科佩特都沒有從薛安身上察覺到一絲一毫的機械波動。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這個安德魯純粹是靠肉體的力量壓制住了自己的機械手臂,並將其生生拔了下來。
可是這真的可能嗎?
科佩特還從來沒聽說有誰能以肉身之力對抗機械的。
可事實就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所以此刻的他,看向薛安的眼神之中都滿是驚恐。
他甚至覺得,在這個少年單薄的身體裡,肯定隱藏着一個機械暴龍般的存在。
否則不會如此的生猛!
因此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然後顫聲言道:“當……當然可以!”
說着,他轉過頭來衝着自己這幫還陷於震愕之中無法自拔的手下大吼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將安德魯大人的那件東西拿回來!”
這些手下如夢方醒,“是!”
然後連滾帶爬的打開房間中的保險櫃,取出了一個小盒子,顫顫巍巍的放在了桌上。
薛安掃了一眼,盒子裡是一枚散發着淡紫色光澤的齒輪,極其精緻。
“科佩特先生,如果你早這麼配合的話,也不至於受這些罪了,不是麼?”
說着,薛安鬆開了踩着科佩特的那隻腳,信步走到了桌前,坐在了上面。
“是是是!都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大人!”科佩特連連道歉,然後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可就在他即將站起身來的那一瞬間,突然衝着那些手下一使眼色。
“開槍!”
一聲令下,這些窮兇極惡的惡徒立即從桌下,沙發旁抄起槍械,對準薛安便扣動了扳機。
沒錯!
這個世界也是有槍械的。
甚至因爲這裡的機械文明極度發達,再加上鍊金術的加持,導致這裡的槍械威力遠勝於地球上的槍支。
比如現在。
在彈雨的傾瀉下,桌椅沙發都被打成了齏粉。
尤其是科佩特,只見他那隻僅剩的右手握着一柄刻滿了優美鍊金花紋的轉輪手槍,正一臉瘋狂之色的扣動着扳機。
純以鍊金之力驅動的子彈威力極強,甚至只是餘波所及便將房間的牆壁震出了道道裂紋。
這麼大的響動,自然也驚動了房間外的人。
二樓的包廂中,有很多人探出頭來,好奇的看向了外面。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等確認聲音來源於走廊最盡頭的那個包廂後,不禁全都嚇得一縮脖子。
因爲他們都清楚,那個包廂乃是科佩特的專屬包廂。
那個連心臟都換成了冰冷機械的瘋子做出什麼來都不足爲奇。
所以很快,這些人便重新縮回頭去,全當沒有聽到剛剛的槍聲。
唯有領着薛安上來的那個兔女郎面色蒼白,心中滿是同情。
就說不要去吧!
結果怎樣?
唉!而且剛剛裡面似乎還傳來了慘叫聲,現在又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這個少年,估計已經凶多吉少了吧!
當初自己的弟弟也是這樣吧!
兔女郎眼眶發紅,心中滿是無可奈何的憤怒和嘆息。
可就在這時,密集的槍聲突然消失了。
而且不光是槍聲,所有的一切聲響都隨之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散發着不祥意味的死寂。
兔女郎愣住了。
怎麼回事?
科佩特那幫瘋子這是在搞什麼鬼?
突然。
走廊盡頭那間包廂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兔女郎的眼睛逐漸睜大,呆呆的看着從房門之後的黑暗中含笑走出來的薛安,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
這個少年怎麼看上去一點傷都沒有?
莫非說他並沒有跟科佩特起衝突,那剛剛的槍聲又是怎麼回事?
兔女郎正在疑惑不解,薛安已經走到了她的近前,衝她微微一笑。
“麻煩問一下,請問哪裡可以洗澡?”
“呃……。”這位兔女郎當時並沒有反應過來,可就在她剛想說話的時候,忽然渾身一顫,瞳孔瞬間收縮爲針尖大小。
因爲她駭然發現,面前這個少年的身上有着噴濺上去的點點鮮血。
與此同時,她還注意到了那扇微開着的房門背後,蜿蜒流出的一抹殷紅。
這都令她渾身戰慄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