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回到辦公室就被文秘任靜調侃了一番,現在的任靜也不拿這位吳總當領導了,在她眼裡這位吳總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小哥哥而已,吳迪當然也很高興有這樣的關係,要是上下級那樣的繃着臉才叫一個累呢!
“吳總,你這兩天沒來是去調查毒牛奶了?”
“嗯,此事機密中!”
任靜何等聰明,她從吳迪的眼神中就知道此事現在還不便公開,可是好奇的她還是禁不住的想打探一番,吳迪實在是被她磨得不行,纔將這兩天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任靜聽後興奮的在屋子裡拍着小手直蹦,一個沒留神腳一崴竟撲在吳迪的懷裡...。
今天高經理格外的高興,國慶禮品買回不久就張羅着給工人們分發下去,這裡大大小小的職工已經好多年沒有嚐到節日禮品是什麼了,這一次真是過足了癮,因此,下午得到通知以後,很多職工現回家取來三輪車、自行車等運載工具再次來到公司大院。
小王秘書手中拿着花名冊在任靜等人的幫助下一份一份的往下分,吳迪此刻沒什麼事情也不着急回招待所,他索性拉把椅子坐在臺階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職工們滿臉寫着幸福二字的滿載而歸,作爲一家之主的吳迪也是自豪感猛然升起120分!
晚上7點多鐘,三大車的禮物終於分發下去,這裡只剩下了三分,就是吳迪、曾塞和任洪峰的,哥仨看着眼前的東東也是愁眉緊鎖。
“小王秘書,我的這份給食堂送去。”吳迪衝着走過來的小王說。
曾塞侯哥任洪峰也這樣的意見,這哥仨要這麼多的東西實在是個累贅,不如該食堂也算有個交代。
做好了一切,哥仨回到招待所吃過晚飯之後,各回個的房間休息,吳迪半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無盡的星空,突然想起遠方的蘭心,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做着什麼?毒牛奶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
蘭心回到省電視臺大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她一進自己的編輯室便將揹包往辦公桌上一摔,氣呼呼的怒說道:“什麼癟犢子東西,天下還有這樣的奶牛場嗎?”
屋子裡坐着好幾個同事,大家本來都認真的忙着手裡的活計,沒想到被她這突來的一句嚇了一跳,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筆齊刷刷的看着這位公主。
“蘭心,發現什麼了?”
說話的是總編輯,一個禿腦門子下戴着酒瓶底一樣眼鏡的人,他上下打量着滿臉怒氣的蘭心,一副急迫想知道理由的樣子。
“我和你們說,”蘭心抓起桌上的可樂一仰脖喝下去半罐,然後擦擦嘴,說道:“我和吳迪潛伏到了那個奶牛場,我們進去以後就發現這個奶牛場到處都是蒼蠅蚊子、該檢疫的沒有檢疫、該消毒的沒有消毒,最可氣的是他們的伙食就是豬食都不如,害的我一整天沒吃飯,媽的媽姥姥的!”
蘭心一激動學了一句吳迪的口頭語。
總編輯扶了扶眼鏡問:“蘭心,卷櫃裡正好還有幾袋面,就你自己下着吃。”
“不吃了,早上一生氣吃了一斤包子!”
“你吃一斤?”另一個編輯好奇的問。
蘭心一笑,道:“那有什麼的,吳迪吃了四斤包子還說半包呢?”
“我蒙圈了。”那編輯一頭紮在辦公桌上。
蘭心翻出照相機遞給總編,說:“孫總編,我這裡有所有的照片,麻煩你看一看,然後準備出來,我先寫一個紀實。”
一下午的時間,蘭心寫了足足寫了萬言紀實,看看快到下班時間,她這才從辦公桌前站起來,走到孫總編近前將紀實一遞,然後問道:“總編,您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明天我就準備投到報社去。”
孫總編將打印出來的照片遞給蘭心,其他的幾位編輯也湊了過來,大家看過後一個個的都義憤填膺,都搶着要做這樣的一則報道,真是人心從善其利斷金!
孫總編看過紀實後,扶扶酒瓶底一樣的眼鏡看着大家,冷冷的說:“人家蘭心是電視臺、省報的雙料記者,還住在省**家屬大院,你們就別跟着瞎攪合了,行不行!”他的話一落地卻突然冷酷的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衝着蘭心語氣溫和的問:“蘭心,這事就由我來處理好不好?”
“休想!”蘭心笑着回敬他。
蘭心將照片和自己親手寫的紀實放進小包,轉身回家。
蘭心的家在省**家屬大院,這裡的住戶最小的級別也是省**秘書長或者市長、副市長之類,大院裡的房子並不是別墅,而是一排排上世界五十年代留下來的老式住房,房子不是新潮樣式但是房子質量卻很好裡面的結構也很寬大舒服,這裡最大的好處就是甬道很寬、樹木蔥鬱。
蘭心一進家門就看見父親正在客廳那裡看着報紙,她將小包中的照片和自己下午寫的紀實都拿了出來遞給父親,說:“爸,這個就是女兒這兩天的收穫,您這個大省長好好看看你的治下都發生了什麼?”
“哦?”蘭省長擡頭看看女兒,然後接過照片和紀實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
“啪!”
蘭省長看過之後狠狠的拍了一下茶几面,老爺子氣的鼓鼓的,說:“這些東西,難道就不拿老百姓的生命不當生命嗎,這種事情一定要管、要嚴辦、狠狠的嚴辦...我現在就給蘇衛國掛電話,讓他在家等着我,我這就過去。”
“爸,還是我去找蘇省長吧,您這大年紀去也不合適。”
本來蘇衛國省長晚上有一個應酬要參加,還沒等走出家門就接到了老上級蘭省長的電話,他只好將這個應酬推脫掉,在家裡等待蘭心的到來。
蘇省長的家和蘭心的家在一趟房,只不過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蘭心不到8點就來到他家,本來就常來常往,所以,她也沒敲門就直接的走了進去。
“蘇叔叔,我來了。”
蘇衛國省長是一位年約6旬卻體格健壯的人,他此刻正在客廳裡等待着蘭心,見她進來便樂呵呵的招手將她讓到自己的身邊,說:“蘭心,今天什麼事情把你和你爸氣成這樣?”
蘭心也沒客氣,她將自己寫的紀實和照片都遞了過去,然後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待,蘇省長認真的將紀實看過一遍,然後又將照片看過,他的臉色也慢慢的陰沉了下來。
“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先回去,我明天就親自帶人去那個奶牛場,你們報社和電視臺也叫上,咱們要好好的給老百姓一個青白不可。”
“爸、蘭心來了!”一個身材高大、品貌端正的年輕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個年輕人正是蘇省長的公子,是省裡一家有名的食品有限公司的老闆,別看他不從政不參政也不是公務員,可是他憑藉着自己的力量竟然在幾年內有了自己的商業帝國,他所創辦的蘇小峰牌乳製品已經小有名氣了。
“小峰哥回來了,你們的食品公司怎麼樣了?”蘭心問。
蘇峰一屁股坐下來,他在茶几上撈起一罐可樂,打開,遞給蘭心,自己也打開一罐喝了兩口說:“我來的路上碰到蘭伯伯了,他把事情都和我說了,我突然想能不能利用這個機會把那個奶牛場吞掉...我可是合理出價哈。”
“少打我旗號在外面胡搞!”蘇省長眼珠一瞪,怒斥兒子。
“我給合理價有什麼錯了,蘭心,你說說我有錯嗎?”蘇峰顯得一臉的無辜。
蘭心捂着小嘴嗤嗤的笑,她此時也只能這樣算作回答了。
天色已晚、蘭心坐在沙發上連連的打着哈欠,她昨夜也是一夜未眠,此時睏意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