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開山卷軸的魔法接連爆破,火光之下,龍墓小徑的最窄處,長達兩公里的山路,被飛落的土石徹底掩埋。
北面的山峰上,錢無憂終於鬆了一口,“算上沿途破壞的道路,至少今晚是安全了。”
“你是不是有些高估野豬人的開路能力了?”蔡小白的聲音平和悠然,神情間滿是溫文爾雅之意,彷彿白日間屠戮傷兵的事件,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作爲既得的利益者,錢無憂可不會腦殘的去質問什麼。
這裡可不是以前的和諧社會,上位貴族殺死平民,根本不需要理由,反而下位者,還應該感到榮幸,因爲那意味着一筆可觀的補償,一筆讓貧苦人,無法拒絕的巨大補償。
望着面色淡然,骨子裡卻透着傲氣的蔡小白,錢無憂微微一笑,輕聲解釋道:“老野豬已經征服了整個野豬澤,淨壇之冢的薩滿祭司,嘿,那可不是擺設。”
“哼,就算有淨壇薩滿相助,他也不過是頭無能之豬!”蔡小白臉色陰沉,怒意浮現。
“無能?”錢無憂笑了,“嘿,老野豬縱橫野豬澤四十載,三十六部野豬人盡歸旗下,就是科布多的黃金比蒙王,也對他無可奈何,這樣的英雄好漢,若是無能之輩,那望風而逃的大都督楊坤,又該算什麼?”
“哼,楊坤的三韓統帥,這次算是做到頭了!但你怎能長他人的威風,滅自己的志氣?”
面對蔡小白的質問,錢無憂卻愣住了,畢竟現在的老野豬,還頂着他諂媚帝國大皇帝而取的可笑名字,至於大戰野豬澤,打的帝國討伐軍,滿地找牙事,更是子虛烏有。
在蔡小白這樣的大貴族眼中,老野豬豬無能,不過是一邊疆蠻夷,面對五行大帝國的天朝之怒,這麼一小撮叛亂份子,被剿滅絕對是分分鐘的小事,根本不用擔心。
“大帝國兵甲不修,士卒孱弱,再加上多年都沒有戰亂……”
“無憂賢弟,你且放寬心!在我天朝上國的雷霆之怒下,這些蠻夷宵小,唯有束手待擒一路可走,否則就屠滅他的全族,哼,一頭無能的蠢豬,根本不足爲慮。”
面對自信無比的蔡小白,錢無憂也不爭辯,只是笑了笑道:“不說這個了,咱們也跑了一天,回去吃點東西,商量一下後續的撤退路線,以及注意事項。”
“嗯?你的意思是野豬人,還敢來惹事?”蔡小白一臉震驚。
“四子王豬的老大……”
“是四頭蠢豬!”蔡小白滿臉的鄙夷。
蠻夷也敢叫稱王?
野人寨子裡,過家家的勾當,還能當真了不成?
錢無憂見到習慣性的稱呼,惹出了麻煩,立刻訂正道:“是,是!如今,四頭蠢豬的老大,正吊在我們身後,而他的三個兄弟,恐怕已經橫掃了燕韓直道,我們爲今之計……”
“等等,野豬人怎麼可能橫掃燕韓直道?”蔡小白的臉色,變得凝重異常。
燕韓直道,位於黑風山北麓的大平原上,連通燕韓兩省的它,緊貼野豬澤邊界,是五行大帝國直通三韓行省的主幹道,也是陸上連通帝國東北邊疆的唯一大路。
地處要衝的燕韓直道,有着極高的戰略價值。
而扼守這條大路的大王莊軍寨和盧龍城,皆有護城河和十五米高的青石城牆——這可是五行大帝國立國之初,榮光貴族級的高等法師們,悉心構築的鐵壁要塞。
錢無憂瞬間就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畢竟他不能告訴蔡小白,這就是歷史——
在曾經的遊戲編年史中,那兩座軍城的守兵,多年未經戰火的考驗,警惕性極低,他們根本沒來得及關閉城門,就被冒充騎**易商的野豬人,以突襲之勢奪了城。
咳嗽了幾下,稍稍措辭之後,錢無憂纔開口道:“老野豬自從起兵征戰野豬澤,如今已經歷時三十載,他若是沒有些把握,豈會跨越燕韓直道,橫貫黑風山脈,順着野豬江一路直下,攻打我們新建中的豬江口要塞?”
蔡小白滿臉煞氣,他沉聲應道:“這些粗鄙蠻夷帶兵,只知道聲東擊西,遊而不擊,他們根本就沒有後勤的概念,這次有膽子攻打豬江口要塞,也不過是依仗了榮耀聯盟的高等精靈和翡翠議會的德魯伊!我五行大帝國,絕不會放過這些外邦小丑的。”
錢無憂對蔡小白的傲氣,早有預料,他淡淡說道:“那再加上科布多的比蒙巨獸,結果又會如何?”
聽到比蒙巨獸這個名詞,蔡小白的臉色頓時變了。
畢竟五行大帝國的千年基業,就建立在比蒙大帝國的廢墟上。
千年之前,黃金比蒙的末代皇帝跑進荒原,龜縮不出,逃了個無影無蹤,雖然整個獸人部落,都在名義上,宣誓臣服於五行大帝國的初代大皇帝“鬥戰勝皇”,可實質上,在廣袤無垠的大荒原上,那些居無定所的獸人部落,卻一直都處於高度的自治狀態。
千年前的比蒙王朝,雖然早已沒落,但歷代的五行大皇帝,卻都對科布多大荒原,帶有深深的警惕,警惕那些底蘊十足的高等血脈,會再次崛起。
“難道……科布多獸人部落的貴族,也參與了這次行動?”蔡小白的眼中,透出了焦急和憂慮的光澤。
錢無憂聳了聳肩道:“在野豬江口,我可是親眼見到了十二艘高等精靈的榮耀級戰列艦,另外,陸路上,應該至少有六頭的超階魔獸——比蒙巨獸。”
“嘶!”蔡小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可怕的畫面——巍峨的城塞,被比蒙巨獸無堅不摧的利爪絞碎、挖空,繼而坍塌淪陷。
“不行,燕韓直道絕不能有失!”
“小白兄,我們可在逃命,自身難保啊!”
“該死!”蔡小白攥緊了拳頭,他惡狠狠地道:“明天日落之前,我們就能抵達黑風小徑,這樣,你隨我去西平城搬救兵,燕國大公韓沃金手裡,可養了不少沼澤九頭蛇,這一次,我要讓那些蠢笨的野豬人,有來無回。”
聽了這話,錢無憂差點笑出了聲。
在他的記憶裡,燕國大公的沼澤精銳“馴獸師之怒”,跟本就是個超級大笑話。
那些看似威風凜凜的沼澤九頭蛇,實質上血脈早已退化,嚇唬平民當然沒問題,但上了戰場之後……那些血肉大蜥蜴,卻是不折不扣的滅團之星“絞肉九頭蟲”。
但這話卻不能明說,錢無憂搖頭道:“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具體是去燕地的西平城,還是去韓地的東寧城,還得看明天收集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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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最後的慣例今天就不說了,嘿嘿,新的一天到了,肚皮凹陷的熊,又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