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我?哼,賈威,你現在就去告訴他們,若是不降,他們的部族,雞犬不留!”
就在賈威去招降蠻荒氏族的時候,劉四維卻被從旗杆上放了下來,轉交到哈巴特手中收監,而奄奄一息的衛子建,則被帶到了錢無憂眼前。
在衛鈴蘭討好目光的凝視中,爲了家宅的安寧,錢無憂索性也就遂了她的心願。
“哈巴特,你這狼村裡,有上了年紀的寡婦沒有?”
“大人需要女人嗎?”哈巴特的眼睛,當時就亮了起來。
“不是我,是這個小白臉!”錢無憂用腳踢了踢衛子建,狀若死狗的傢伙呻吟了幾聲。
“寡婦是有,但脾氣大都不好,若是去了人類的莊子……”
“你哪有那麼多廢話,去找個最爲蠻橫無禮,最喜歡暴力的寡婦!我這次,是要把鈴蘭的堂兄,入贅到你們餓狼氏族,明白嗎?”
“入贅?”哈巴特先是一愣,轉而就大喜過望地猛力點頭道:“謝謝領主大人擡愛,這可是正經的法爺血脈,小人保證,一定伺候好這位大人。”
“屁的伺候好……”
衛子建迷迷糊糊間,聽到“入贅”之詞,猛地揚起了雙臂,極力驚呼道:“我不入贅,不入贅,我可是有功名的帝國法爺……”
錢無憂一腳踹了過去,將那依然搞不清狀況的白癡,當場踢成了蝦米狀。
“既然你想死,那更容易!”錢無憂抽出碎巖之手,用力一甩。劍刃便貼着衛子建的脖子。插入了泥土中。
在冰冷刀鋒的威脅下。本性懦弱的衛子建,驚呼連連:“不要殺我啊!不要殺我!”
“領主大人!”衛鈴蘭也跑了過來,可憐兮兮的望着錢無憂。
可是錢無憂卻對此不爲所動,他冷哼道:“衛子建,你若是真有骨氣,那就直接抹脖子好了!看在鈴蘭的面子上,我必定給你留個全屍,留個體面。”
“不要啊!錢無憂大人。錢無憂大爺,小的乞活,乞活啊!爺爺求您饒命啊!”
“這麼說,你是要當贅婿了?”錢無憂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望着痛哭流涕的衛子建。
“當!當!”在死亡的威脅下,所謂的士族顏面,對於衛子建來說,不過是個玩笑。
錢無憂點了點頭道:“哈巴特,你給他留條狗命就成!贅婿,就得有個贅婿的樣子。以後,對他想打打、想罵罵。我就是要讓他嘗一嘗,被當成和親工具的‘美妙’滋味。”
幾分鐘後,在一連串哭爹喊娘式的嚎叫聲中,掙扎哀求的衛子建,被四個滿口黃牙、渾身惡臭的狼頭人老嫗,強行拖走了。
這邊剛剛處理完衛子建的爛事,那邊的賈威,就帶着一個蜥蜴人和一個野豬人走了過來。
“領主大人,他們都願意投降,不過……”
“沒有不過!”錢無憂冷哼了一聲,他指着賈威身後的蠻荒戰士道:“你們兩個都給我聽好了,要麼乖乖投降,把部族和領地,都併入我麾下,要麼,族滅人絕。”
面對錢無憂的冷酷目光,蜥蜴人哲羅丹的腿一抖,就跪了下去:“小的願降。”
可是一旁的野豬人匹格劉,卻依然梗着脖子。
瞪着碩大眼睛的野豬人道:“除非你能保證,有足夠的糧食,能讓我的部族安全過冬!否則,你便是殺了我,也不過是早死幾天而已!”
錢無憂知道蠻荒氏族的艱難處境,渴望野豬人戰兵的他,並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微微搖了搖頭,拋出了最後的解釋。
“糧食我沒法保證,但在這個冬天,我的領地上,卻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另外,投降的氏族,冬季,都可以進入我的城市尋求庇護。”
“進城?”匹格劉的眼睛裡,透出了幾分驚異之色,他當時就跪了下去:“那我願降!”
錢無憂點了點頭道:“好!哈巴特,現在,召集留守的兵將,聽我的戰鬥命令!”
隆隆的鼓聲在狼村震天而響,踩着鼓點的士卒們,士氣昂揚地列出了編隊。
“哈巴特,金牙氏族的豺狼人俘虜,暫歸你治轄;”
“胡言,火花氏族的狗頭人俘虜,暫歸你統領;”
“希洛克、哲羅丹、匹格劉,你們各帶本部兵馬,隨我即刻啓程,去完成搬遷大業!”
在錢無憂無可違逆的堅定意志下,原本歸附豐州子爵的蠻荒五部,接連搬出了交通不便的羣山峻嶺。
包括狼頭人在內的蠻荒子民,在錢無憂的帶領下,大舉涌入了黑帽男爵領內,幾天之後,他們就越過了被毀的黑帽城堡,佔據了豐州地峽的戰略要地。
豐州半島的細長頸部,就此落入了錢無憂的掌控。
在卡住豐州城的脖子之後,錢百億聯絡北方的陸路交通,便納入了錢無憂的掌控。
如此的大動靜,自然無法瞞住旁人——豐州城方面,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狀。
而錢無憂執意設置關卡,收取過路商稅的行爲,更是引發了轟然震動,整個豐州城的五行士族和利益相關團體,瞬間就把目光集中到了北方,瞄向了這不知死活的後輩小子。
剛剛接管黑帽領的錢無憂,此刻卻是有苦自知,因爲他發現佔據的新領地,竟是一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的樣子。
領地的秩序疆界,被混沌之力腐蝕也就罷了,鄉野之中,竟遍佈着蠻荒之民的威脅,而更糟糕的,卻是黑帽山脈中的魔物,早已多到了橫行無忌的地步。
“沫兒,黑帽領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這狀態,也能算是男爵領地嗎?”
“回稟大人,黑帽男爵與豐州子爵的關係。向來不睦。自然慘遭打壓。最近這幾年間。黑帽領地中的兵丁,幾乎都龜縮在城堡中,只有夏秋兩季,收稅的時候,纔會深入鄉間。”
錢無憂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說,鄉野間的領地,長時間都處於無人管轄的狀態?”
沫兒點頭道:“豐州半島,地處蠻荒疆界。要掌控這裡,必須駐紮大量的軍兵,維持費用極高,前一陣子,子爵大人甚至動過撤銷黑帽領地,收攏民衆,內遷豐州領的提議。”
錢無憂當時就陷入了沉默。
能讓好大喜功的五行士族,放棄領地,放棄榮耀,放棄顏面。那這片所謂秩序領地的情況,自然可想而知。
既要養兵。又要養民的錢無憂,在缺糧缺錢的此刻,實際早已沒有了選擇。
……
與此同時,豐州城內,也陸續探知了北部動盪和蠻夷作亂的模糊軍情。
此刻,子爵府的執事姬三,就縮着脖子,邁着細碎的步伐,再次走入了領主的後院。
有幸蒙子爵召見的姬三,一路走向了曾經的夢想中樞——子爵大人的私人書房。
在侍女退下的時刻,弓着身子的姬三,一進門,就徑直拜倒了下去,在謙卑行禮之後,跪在地上的他,才低着頭,微微擡起了視線。
可是小心翼翼地一瞥之後,姬三頓時壓低了腦袋,重新看向了膝蓋正前的地面。
非禮勿視!
子爵大人的臉,姬三根本就沒有看到,但他卻看到正前方的紫色鶴袍的腿間,正有一頭油亮的濃密青絲不斷聳動。
不用說,豐州城的主宰子爵,這是正享受侍女的特種服務呢!
微微急促的喘息聲中,姬三聽到了錢百億的聲音:“我聽說,北邊的亂子,越鬧越大了?”
“回稟主上,蠻荒五部聯軍無能,都被狼頭人擊敗了!”
“蠻夷紛爭,也屬正常,可那跑去搶人奪地,卻反被俘虜的劉四維,又是怎麼回事?”
“回稟主上,這事表面上是狼頭人所爲,實質上卻與您的族親,一個叫錢無憂的封地騎士有關。”
那頭越發急促的喘息聲,猛然頓住了,錢百億用壓抑的腔調低吼道:“誰?”
“是錢無憂……”
錢百億突然火起:“錢無憂!?這麻煩的小輩,在東寧城惹了大亂子也就罷了,這次,怎麼又駁次輔大人的面子?這可是公然扣押聖騎士……這是與禮教作對,這是大逆不道!”
“該死的,我豐州錢氏,怎麼出了這麼個喪門星!如此毛躁的晚輩,怎麼偏偏就生在了我豐州錢氏?該死!真是該死……呃!”
錢百億越發高亢的咆哮聲,突然萎靡了下去。
滿頭是汗的姬三,趴在地上道:“主上,我剛剛接到軍情,那錢無憂已經糾集了一批蠻夷,以黑帽男爵夫人的名義,佔據了黑帽城堡,並切斷了我們與三韓之地的陸路交通……”
“什麼!?小輩孽障,安敢欺我!”
正在享受快感餘韻的豐州子爵錢百億,暴怒而起。
怒吼聲中,還伴隨着骨頭的咔咔聲與嗚咽的慘叫,下一刻,嘴角淌出渾濁粘液和猩紅血漬的少女,就滾到了姬三眼前——可憐的妙齡侍女,竟已被生生捏碎了脖子。
“主上……”
怒氣勃發的錢百億,根本不給姬三說話的機會,他咆哮道:“老虎不發威,都當我是病貓嗎?”
“既然如此……姬三,即刻傳令下去,命令城衛隊集合!”
“我要那不知廉恥的張茉莉,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我要那犯上忤逆的錢無憂,根基全失,無地立足!”
“待我麾下的鍊金大軍,搗碎那無知小輩的難民營寨,正好順勢內遷子民!”
“這豐州四野之地,也是時候添些農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