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真會挑時間，趕在這老爺子大壽的時候來。葉若煙目光掃向小玉，小玉也很無辜。看起來早上卓公子去找主子，大概就是爲了說這事了。
葉若煙還是盯着小玉示意，見面禮！這就是沒有好好準備的結果，今天是老爺子大壽，她總不能空手。
小玉是真有準備了見面禮，可是那當做尋常見禮是很厚重，但是作爲大壽之禮就有點寒酸了。
顧雲景不緊不慢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轉交給卓炎道：“這是我和煙兒的壽禮。”
什麼時候準備的壽禮，她怎麼不知道？葉若煙微微疑惑的看向身邊的顧雲景。
“這麼小？”人羣中，不知道是誰低聲說了一句。或者有心，或者無意。
顧雲景淡然輕笑道：“是小了，只是也沒找到更大的鳳凰石。”
接下來，都安靜了。
鳳凰石！
鳳凰石！
鳳凰最後一滴血凝結在其上的上古奇石，據說積聚了彩雲的靈氣，通體光澤潤白。與彩雲印信一紅一白，皆是上古奇石。
卓炎怔了怔，看着手上精緻的木盒，裡面竟然是鳳凰石？
“哈哈哈哈……老夫我要死之前還看到傳說的鳳凰石，也算不錯。”卓稟玉這樣見過大風大浪的也吃驚了。
這個青雲國的國君出手倒是闊綽，竟然就鳳凰石連葉若煙都驚訝了，顧雲景竟然還有這樣的寶貝。
卓稟玉接過那木盒，打開。
一道白光散發，這種級別的玉石是有靈氣的。跟彩雲印信一樣，有自身獨特的光芒，不是輕易可以仿造的。
葉若煙今天是高調了，顧雲景比她還高調。隨便一出手，就是這樣的寶貝。
衆人看顧雲景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一轉眼，從男寵晉升成了神秘人。
“青雲國君，雖然老夫也覺得鳳凰石不錯。不過老夫要作爲給你與皇上的聯姻的賀禮轉送與你二人。”卓稟玉卻道。
一時間肉疼了多少卓家子弟，連卓便臣都有些肉疼。鳳凰石啊，怎麼說都可以當至高的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了，光耀門楣了！好吧，他還是沒有父親大人將名利看得那麼淡。
顧雲景倒是佩服這卓老爺子的定力，還真很少人能經得住鳳凰石的誘惑。
顧雲景纔要說什麼，卻被卓稟玉傳來的聲音打斷。
“小子，你這是準備給皇上娃娃的東西。給了老頭子，你還拿什麼給皇上娃娃。”沒錯，是卓稟玉的隔空傳音。
“被老將軍察覺了，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改日給您送點別的來。”顧雲景回過去道。其實他也捨不得這鳳凰石。
“不錯，小子居然還能給我傳音回來。好，好。老夫等着你的好東西。”卓稟玉滿意的笑顏逐開。合上蓋子就交給顧雲景，而他之前說的話，巳經把顧雲景的身份公開。
原來是青雲國的國君，難怪有這架勢，難怪有這出手。
“老將軍見笑，既然不是很喜歡，那我改日換個來。”顧雲景手下道。
這小子說話也會說，這都成他看不上眼了。卓稟玉發誓，他絕對是喜歡的。不過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個東西一定是這小子找了千辛萬苦準備給皇上女娃的。
“老夫等着。”卓稟玉捋着鬍子，顯然很高興。
卓家的人可是很少見到這麼高興的卓稟玉，一時都跟着喜笑顏開。
“外邊嘈雜，還勞煩皇上、青雲國君移駕到內廳。”卓便臣見這主廳不是說話的地，葉若煙來得快，他都沒時間準備。這麼一大家子人，能在短時間內有這樣的秩序巳經是很難得。
卓炎這孩子不是說皇上不會來嗎？怎麼說來就來了。
卓炎可是冤枉，他去找葉若煙時等了一上午都不見人，只要自己回來。原想着沒知會到，葉若煙不會來了。哪裡知道葉若煙正好準備來他們卓家，這纔有這些事情。
“餘滿天，你可以變身回來了。”剛進去內廳，葉若煙就對身邊的宮女說道。原來沒人注意，現在才發現葉若煙進來內廳還多帶了一名宮女進來。這還是連小玉都沒有進來的前提下。
餘滿天？卓家三代奇怪的盯着餘滿天。這個就是那個宣餘家的風流二公子？
餘滿天拿出帕子，抹掉厚厚的胭脂，再把頭髮上的朱釵拔下來，原來是個俊俏的公子哥。
“我也沒願意，皇上說要掩人耳目。我們兩家關係也一般，光明正大來，我家那老頭子回去不知道要問多少廢話。還好是扮成這樣，我剛纔還看見我二叔了。”餘滿天自己找個位置坐，他上哪裡都跟自己家似的，很會自來熟。
“這胭脂真不透氣，皇上，改明兒我送點透氣的給您。”餘滿天一邊抱怨，一邊擦面。
餘滿天這裡一抹，那裡一擦，整個臉五彩斑斕的。
“哈哈哈哈……”葉若煙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個餘滿天，簡直是個活寶。
出來的時候，那模樣就夠她笑了好久，現在弄出這樣子，更是笑得葉若煙眼淚都要飈出來了。
“煙兒。”顧雲景雖然也覺得好笑，但沒有葉若煙這麼誇張。一面伸手順了葉若煙的氣，這樣笑下去，笑岔氣就知道苦了。
“咳咳咳……”顧雲景纔想到，葉若煙就岔氣了。
卓炎也沒忍住，連面色向來比較嚴肅的卓便臣也忍俊不禁。卓稟玉更是哈哈哈大笑，這個餘家的二公子也是個人物，竟然這樣有樂子。
“老夫這七十大壽沒白過了。”卓稟玉朗聲說道，好幾十年沒這麼高興過了。
“笑什麼？”餘滿天一臉茫然。
“趕緊洗洗你的臉。”顧雲景看不下去，因爲煙兒巳經笑得直不起腰肢了。
葉若煙趴着桌子，表示笑得不行了。這個餘滿天太有才了，她真沒見過這樣的。
等餘滿天洗完臉出來，這纔算是恢復了正常。
餘滿天倒是沒什麼不自在，只是沒想到自己這模樣，皇上會笑成這樣。平日裡看着，都不像是個十五歲的少女，現在發覺還是挺像的。
這樣坐下來，纔算可以談談正事。他們都沒忘記，今日葉若煙的到來，是有事情的，都很明白。
餘滿天正色的拿出彩雲符，卓家三人的驚訝程度遠在葉若煙想象之上。
“你們家沒有？”餘滿天奇怪的問道。
卓稟玉搖搖頭道：“沒有，據老夫所知，卓家這東西是隨着卓家老袓一起埋在土裡了。當時是按照女帝要求，一同陪葬。”
“這就奇了，我們家怎麼有？而且爺爺說這是世代相傳，按照規矩，必須世代相傳。倘若有一天，符上的鳳凰在我朝帝王身上出現，就是女主歸來，拿符者必須誓死效忠。謂之契約。”餘滿天以爲卓家和賀蘭家都會有。
“卓家的袓訓就是效忠白氏，一直延續。每一位當家在拿起當家鑰匙前，一定要在歷代袓先面前宣誓。”卓便臣回答道。
看來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這都是不一樣的。想到彩雲裡的那一堆古籍，還有一些沒讀完，或許只有啃完纔會比較明白。
“我還以爲能在這裡找到一樣命苦的，沒想到只有我一個人。”餘滿天掩面，看來每家都是不一樣的。賀蘭家的袓訓不知道是什麼，看來是沒有這麼嚴格，不然就不會反叛了。
“煙兒，你發現沒有。你可能被分散了注意力。”顧雲景蹙眉，原來方纔這麼一說。顧雲景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煙兒回來就一直奔波。很多事情在一起，很多需要解決的問題。
葉若煙明白了，沒錯，她被分散了精力。這些事，一股腦兒的出現，看起來都是順其自然發展下來的。
“滿天，你爲什麼早沒有告訴我。”葉若煙問道。“還不相信。”餘滿天回答。
“爲什麼又沒有忍住了？”葉若煙追問。
“這麼說，還是因爲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大致是什麼忘了，驚醒之後就決定要找皇上說清楚。”餘滿天微微也開始奇怪，他怎麼會做這個決定的！
“我帶你去萬水澗，因爲收到消息。最近萬水澗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人，我說的奇怪，不是你看到的奇怪。”顧雲景也道。
這樣子一拼湊，都開始奇怪了。
可是又沒有發現什麼不對，有時候做個奇怪的夢也很正常，特別是人在糾結某件事的時候，真的就是一個夢就決定了也是有的。而萬水澗本來情況就多變，會有變故也是正常。
天災這件事，是離水早早告訴她的。那麼其實這三件比較大的事情都是按照正常的順序在走下來的。
“說出來聽聽。”卓稟玉見三人神情，開口問道。這三個年輕人看來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顧雲景把三件事的經過以及比較重要的一些發展簡略說來，卓稟玉沉吟了半晌。
“分兩種：一種是真的正常，這個是最好的現象。一種是真的不正常，如果是這樣，就是說現在正在按照正常的順序走，纔是問題的癥結。我們都看不出端倪，所以可以殺人於無形。”卓稟玉七十歲的大腦轉動起來，還是異常靈敏。
“如果是後者，到底是誰這麼大的心機。竟然把我們都算進去了，這要多多龐大的心機纔算計得出來。”葉若煙蹙眉，這個人未免胃口也太大了點。
顧雲景忽然想到燕青，不過只是一瞬間就否決。就算燕青有這樣的心機，她也沒這樣的能力。決定餘滿天，讓自己去萬水澗，更能讓風歌異動。
留人陷入深思，沒錯，如果是後者，那麼他們要考慮的範圍就更大了。
現在最大的難題是：他們不能確定目前的情況到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凰族。”顧雲景最不願意的答案。
場上除了卓稟玉，其餘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