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也是跟着彪爺闖蕩江湖多年的老混混,哪裡吃這一套,一聽張猛出言不遜,頓時惱羞成怒,罵道:“奶奶的,誰他孃的褲襠爛了,露出這麼個玩意!
老子現在是執行公務,奉命拆除違章建築,那個膽敢攔着,就是抗法!弟兄們,馬上動手,先把圍牆和傳達室給我拆了,我看看哪個能攔的住。”
聽到剛子一聲吆喝,幾十名混混齊聲助陣,命令跟在後面的農民工開始動手扒牆頭。端誰的碗歸誰管,這些農民工都是出來打工的,領的是工資,明知道這裡面有貓膩,也只好走上前去,抄起大錘鎬頭準備動手。
張猛立時惱了,抄起一把鐵鍬頓喝道:“我看你們是活膩了,該拆老子的東西!”
這些混混們久經戰陣,一個個見多識廣,各種釘子戶見得多了。哪一個剛開始的時候,都有拼命三郎的勇氣,又是抄傢伙又是動刀子。不過,混混們自然不是吃乾飯的,一個較量下來,最終還是釘子戶失敗。
力量對比在哪裡放着,本身就是不對等的。釘子戶打了人,有關部門馬上出面抓人,等的就是這一步。混混們打傷釘子戶,正好給你一個下馬威,反正後面有開發公司頂着,混混出去躲一躲就萬事大吉。
一看張猛抓起鐵鍬準備打架,混混們非常輕蔑地笑了笑,敞開衣服,從腰裡拽出砍刀、鋼管、兩節棍這些打架的專用武器,成戰鬥隊形散開,把張猛給圍在了中間。
發現弟兄們非常給力,剛子滿意地一笑,決定玩一手絕活,在弟兄們面前露露臉,讓這些小嘍囉們看清楚,剛哥混到今天,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剛子把手一揮,一本正經地說道:“弟兄們,大家都閃開。我們是來執行公務的,不是來打架的。這個釘子戶公然抗法,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着,剛子往前湊了一步,挑釁地打量張猛幾眼,不屑地說道:“夥計,還有膽子操傢伙啊?想拼命是不是?那好辦,我看你這把鐵鍬明晃晃的也挺快,一下子就可以把我當腦袋剷下來!不是想拼命嗎,來、來、來、直接照這裡鏟!”
剛子把頭上的棒球帽往地上一扔,露出了一顆碩大的腦袋,上面走一塊右一塊,滿是傷疤。剛子身子一偏,把脖子往前一挺,讓張猛鏟他的脖子。
混江湖的混混也是技術活,既要有膽量還要有心計。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剛子能在彪爺手下混出名堂,靠的就是詭計多端,心狠手辣,關鍵的時候就要不惜一切鎮住場子,才能在混混們當中立威!
剛子江湖經驗豐富,料定借給張猛兩個單子,這個黑大漢也不敢當街殺人!越是叫的響的狗越不會咬人,口口聲聲要拼命的傢伙,不過是給自己壯膽。反倒是那些看似老實巴交的悶葫蘆,逼急了真敢見血。
只要鎮住這個黑大漢,剛子就摸清了對方的實力,一聲令下,混混們就會一擁而上,把這個傢伙揍個扁飽!趁機把藍盾安保學校砸個稀巴爛,讓彪爺也看看咱的手段,這才叫有勇有謀,能夠擔當大事。
這是非常可惜,剛子這次看錯人了,所有的江湖經驗都不管用。
發現混混頭目來這一首,張猛也愣了一下。這個矮胖子的膽子的膽子夠肥啊,居然摘下帽子讓自己砍他腦袋!這個傢伙是神經不正常了,還是嫌命長啊!
眼珠子轉了三圈,張猛最終拿出了最正確的判斷,這個死胖子在裝逼嚇唬自己啊!
聽見校門口聚滿了人,正在操場上練功的學員們連忙跑過來,藍盾安保這邊也有了五十幾人。
張猛掃了一眼自己的學員,衆目睽睽之下,如果讓這個胖子給唬住,自己訓練總監的臉面往哪裡放!瑪德、你以爲老子不敢啊,那就讓你領教領教!
瞄了一眼剛子肥碩的大腦袋,張猛冷冷一笑,二話不說掄起鐵鍬照着剛子的腦袋鏟了過去!
圍在周圍看熱鬧的混混們,想法基本上與剛子一樣,認定這個張猛不敢動手,都在一旁起鬨,叫囂着“沒膽吧”“嚇尿了”“就這個小膽子,還敢露頭抗法,別在這裡丟人了!”
然而,看到張猛掄起鐵鍬對着剛子的腦袋鏟了過去,現場的空氣頓時凝固!混混們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這個小子還真的要鏟啊!
寒光一閃,剛子被鐵鍬的光芒閃了一下眼睛,下意識地一驚,也意識到了要發生什麼事情!拉硬弓遇到了茬子了,這一鐵鍬剷下來,絕對要完了!這回要完了!
剛子不是什麼英雄好漢,而是小混混,面子自然沒有命重要,一看沒有嚇住張猛,連忙本能地往一邊躲閃!
張猛的動作很快,剛子爲了保命,往旁邊一閃,動作也很快。腦袋是躲過去了,耳朵卻沒有躲過去。鋒利的鐵鍬擦着剛子的腦袋邊,正好鏟在耳朵上。
一鐵鍬掄過去,根本就沒有聽到什麼響聲,剛子的大耳朵被連根剷掉,鮮血噌地一下九冒了出來!鮮血淋淋的大耳朵掉在了剛子的肩膀上,顫了兩顫,“吧唧”一下又掉在了地上。
“啊呀”剛子疼的慘叫一聲,捂着耳朵坐在了地上,嚎叫道:“你他媽還真鏟啊!”
猛子一腳將剛子的耳朵踢飛,落在了三十米開外。虎子正在那裡慢悠悠地散步,一看來了個血淋漓的東西,連忙跑上前去看了看。雖然不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還是叼起來跑掉了。
混混們看的真切,發現剛子的耳朵被貓叼走了,禁不住搖頭,這下好了,想接也接不上了!
張猛發現虎子出現的很及時,滿意地一笑,順手指着剛子罵道:“你小子不是有種嘛,躲什麼?你小子如果不躲閃,虎子這會叼走的就是你的大腦袋。”
其實,張猛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當衆殺人,真的去鏟剛子的大腦袋。在下手的時候,張猛已經有了分寸,原本想剷掉他一塊頭皮,只是剛子一偏頭,正好把耳朵給剷掉了!這樣也好,效果更誇張。
說着,張猛擡起一腳正踢在剛子的小肚子上,將這個傢伙一腳踹出四五米遠,仰面摔在混混們跟前!
剛子伸手往臉上摸了一把,頓時鮮血滿面,彷彿一個厲鬼一般,狼嚎道:“弟兄們,還看什麼,趕快動手啊,打死這個混蛋,給我報仇!”
混混們的任務就是打架鎮場子的,一看對方真的動手了,愣了一下,隨即揮舞着手中的傢伙,開始對張猛展開圍攻。張猛自然不怕打架,揮舞着鐵鍬左突右衝,勇猛無敵。
藍盾的學員們一看張總監與混混們動手了,根本沒有任何人命令,沒有一個旁觀的,全部上前助戰。經過王建設那一仗,全部學員已經抱成了一團,只有這樣才能不被人欺負。張總監這麼勇猛,退伍兵們還怕什麼!
一看雙方真的打起來了,而且還動了傢伙,見了鮮血。農民工們只是領工資的,負責幹力氣活,自然不會幫着混混們打架,連忙能躲多遠多多遠,生怕粘身上鮮血。
這幾十名混混雖然也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哪裡是特種兵的對手,三五分鐘不到,混混們被打的哭爹叫娘,狼狽逃竄!有幾個混混腿受了傷,實在跑不掉,只好運用江湖上報名的手段,來個顧頭不顧腚,護住要害,任憑退伍兵們毆打。
退伍兵們與這些混混也沒有深仇大恨,自然沒有人下死手,不過是照着他們的屁股一陣猛踹,出一口惡氣。
剛子滿臉鮮血,在混混們的裹脅下,跑出藍盾學校一百多米,發現對方沒有追出來,連忙忍着疼痛給彪爺打電話求救:“彪爺,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藍盾岔子很硬,竟然率先動手,我已經刮花了,耳朵被他們給砍下來了!
彪爺,你趕快派人過來,不能便宜了這幫小子,我要血洗藍盾安保,把那個傢伙的兩隻耳朵都割下來!”
聽到剛子報告的情況,彪爺大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藍盾安保學校明目張膽地打人,而且還打傷了人,馬總就是可以動用有關部門出面了擺平。
搞拆遷絕對是個技術活,對付釘子戶不能一味地硬來。彪爺已經總結摸索出一套屢試不爽的經驗。你要和我講法律,我就和你耍流氓;你要和我耍流氓我就和你講法律。
彪爺噓寒問暖地說道:“剛子,不用擔心,現在醫學很發達,耳朵掉了可以接上,傷口根本不明顯,跟沒受傷一樣。”
剛子帶着哭腔說道:“彪爺,接不上了。真是人要倒黴,喝涼水都賽也,耳朵被野貓給調走了!”
“什麼,這麼巧,被野貓給叼走了?!”聽到剛子這麼一說,彪爺心裡一動,叼走正好,老子又省了一筆手術費,直接用繃帶一幫,既省事又省錢,頂多打幾天消炎針,花不了幾個錢。
彪爺還是非常關切地說道:“不要緊,不要緊,叼走就叼走吧,大不了咱們去韓國,做一個人造的,說不定比你原來那個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