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瀰漫着歡.愛之後的氣息。
夏星眯着眼睛將身子蜷縮成了一團,她的眼角泛着紅,髮根處早就已經被細汗濡.溼了。
六年了,她居然又被這個男人……
暗暗的咬了咬牙,夏星恨不得立刻跑出這個房間。
但此時,她身上的力氣早就已經被耗盡了,要從這個房間裡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除非……用爬的……
君墨霆隨手撈了一件深藍色的睡袍穿上。
腰帶隨意的一扯,有些鬆鬆垮垮的。
這樣,反而將他的氣息襯得不羈了起來。
視線在夏星的身上流連着,他突然傾下了身子。
濃烈的氣息襲來,夏星倏地睜圓了眼睛。
直視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一臉戒備,“你想幹嘛?”
“你覺得呢?”君墨霆反問了一句,骨節分明的手指從眼角的位置朝着下顎滑去,“你現在這樣,就算我真的要做什麼,你也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吧?”
說到反抗之力四個字的時候。
君墨霆微微一笑,流轉的眼神裡帶着曖昧。
夏星的呼吸一窒,氣得牙根都癢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
這是不是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氣咻咻的憋着一張臉,怒目相斥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裡交匯碰撞。
“砰”的一聲,碰撞的視線在空氣裡炸開了。
下一秒,君墨霆骨節分明的雙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涔薄的脣角上揚着,他微微斂起的瞳仁裡隱匿着暴虐。
“夜鳶,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這是第一個有膽子算計他的女人。
出了事之後,這個女人就銷聲匿跡了。
他沒有死心,一直都在調查她的下落,不過根據情報,夜鳶回到黑鷹島之後就被滅口了。
一度……他覺得惋惜。
只是誰能夠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死裡逃生,甚至還改名換姓了。
夏星……
夜鳶……
一個是黑鷹島的黑客。
一個是知名的醫生。
誰能夠猜想到,她們居然是同一個人?
呵呵!
果然是好僞裝,好手段啊!
夜鳶。
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夏星已經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不是沒有夢見過曾經的事情。
可是每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總是一再告誡自己。
——曾經的種種過往,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這幾年,她頂着夏星的名字,一直都過得很安逸。
輕輕一轉頭,夏星避開了他的目光。
“你說得夜鳶是誰,我真的不知道。”
“裝?”君墨霆的眸子裡閃過了一道狠厲的氣息,“夜鳶,你繼續給我裝?”
掐在夏星脖子上的力道漸漸重了,手背上的青筋一點點的爆發了。
因爲缺氧,夏星的臉逐漸漲成了豬肝紅。
貝齒緊咬,她死死的撐着,始終都沒有跟君墨霆求饒。
就在夏星即將翻白眼的時候,君墨霆倏地鬆開了她。
新鮮的空氣從鼻腔涌入肺葉。
夏星輕闔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
“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夜鳶。”夏星被掐得不輕,開口的聲音有些微啞了,“就算你現在把我掐死,我的答案也不會改變的。”
“你還真是倔強。”
君墨霆輕笑了一聲。
不過他一臉狠厲。
笑意一閃,頓時湮滅在眼底深處了。
“如果你不是夜鳶,你爲什麼長得跟她一模一樣?”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夏星微微一笑的睇向了眼前的男人,“這句話,您不會沒有聽過吧?網上也有類似的新聞,兩個人沒有血緣關係,但卻長得出奇的相像。”
頓了下,夏星笑着眯了眯眼睛。
目光落在了君墨霆的身上,她由衷的建議着道:“我建議您去百度一下這類的新聞。”
她開口的語氣尤爲誠懇。
不過這話聽在君墨霆的耳朵裡卻是帶着嘲諷的。
這個女人是在變相的說他孤陋寡聞嗎?
呵呵,有意思了!
“你有意識的在掩藏你的這張臉,是嗎?”君墨霆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掐了下,步步緊逼的追問,“如果你不是夜鳶,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在隱藏什麼?
“我是一個單親媽媽,您知道嗎?”夏星毫不畏懼的瞪向了眼前的男人,“要是我頂着現在這張臉出診的話,你知道我會招惹來多少麻煩嗎?”
聞言,君墨霆默然了。
一個漂亮女人帶着孩子確實會引來覬覦。
如此一來,她所有的行爲好像變得合乎情理了。
但……太巧合了。
所有的事情,全都太過巧合了。
“我會找人調查的。”君墨霆慢慢直起了身子,“如果讓我知道你騙了我……”
薄脣一抿,君墨霆的話驀地停止了。
深邃的眸光微閃着,他眼底的情緒涌動着,叫人有些難以捉摸。
微不可聞的,夏星不着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搶在君墨霆開口之前,她道:“悉聽尊便。”
“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君墨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袍,旋即轉身出去了。
房間的門被掩蓋了。
與此同時,夏星緊繃的神經逐漸緩和了下來。
她輕輕一動,頓覺得腰痠背痛。
腿根處的神經更是一下一下的抽痛着。
“嘶”的一聲,夏星有些面目猙獰的倒吸了一口氣。
君墨霆這個男人。
還當真是禽.獸!
他這個樣子,哪裡有一點不孕不育的架勢?
忍不住在心裡將君墨霆咒罵了一番。
腦海裡猝不及防的劃過了一道白光,她驀地垂下了眸子,掌心輕輕的貼在了小腹上。
六年前的那一夜,她的懷上了大小寶。
這一次……
想到這裡,夏星顧不得身上的痠痛,將被子纏在身上,她在房間裡面左右環顧了一下。
她的衣服早就已經被君墨霆撕了,不過就算沒有被撕,那也不能穿了。
一開始在浴室的時候,衣服早就已經被打溼了。
想了想,她直接從君墨霆的衣櫃裡取出了一套睡衣。
君墨霆手長腳長,睡衣穿在夏星的身上有點可笑。
長袖一甩,她簡直可以去唱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