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詞語叫做“窮寇莫追!”
不過很顯然不僅僅白起已經忘了這個詞,那些被他追的潰兵也沒膽子證實老祖宗發明的這個詞正確性。
但是還有一個詞語是“魚死網破,”同樣一個詞語爲“狗急跳牆,”甚至還能有一句諺語作輔助“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很明顯李靖這些軍團就正好要驗證這三句正確性了,那些潰兵沒膽子回去惹白起,不過可是有膽量和李靖這些私人軍團拼。畢竟在他們看來,對方也不過是和自己一樣的仙人罷了,頂多武器先進一些,裝備好一點,但是不是沒有突破的希望。而在後面玩命攆着自己的可就是一個怪物啊,兩者相比較,還是和前面膽敢攔截自己的混蛋們拼命吧。
李靖軍團戰艦的威力絕對不是吹的,防禦力更是一定一的強。再加上外圍無數小型戰鬥機以及拿着遠距離進攻武器的士兵們,整個防線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只可惜浩天仙尊私養的這些黑甲士兵也並非是毫無戰鬥力,雖然沒有像李靖軍團似的有這麼多正規正編制的龐大戰艦,但是重型武器還是拿的出手的。
就眼看着十幾只重型武器從空中浮現出來,就好似坦克一般,有一隻只巨大的炮口。但是底座卻是伸出八支支架,分別被十名黑甲士兵扛着。隨後就眼看着從這些士兵身上冒出微弱的光芒,順着支架匯聚在一起。過了片刻,炮口浮現出一團閃爍着黑色光弧的光球,隨後轟然射出了一道黑色光柱。
黑色光柱射在李靖軍團自行組建而成的防護罩上,轟然一陣陣巨響隆隆響起,防護罩上浮現出一道道的黑色衝擊波,一圈圈的漣漪擴散開來。雖然沒能摧毀李靖軍團的防護罩,但是至少稍微阻礙了李靖軍團炮火的攻擊,給這些黑甲士兵衝進提供了時間。雖然僅僅只有數秒的時間,但這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足夠與李靖軍團拉近距離,迫使着對方只能近身戰鬥,而不敢再釋放重型武器了。
李靖看着屏幕上那些黑甲士兵神情,就如同他當年在凡間打獵時曾經看過的被狼攆着拼命跑的兔子一般。不過他所看見的那些兔子眼中可沒有像這些黑甲士兵似的,閃動着駭人的紅芒。李靖微微吸了一口涼氣,不知爲何突然有一種恐懼的感覺。眼看着這些黑甲士兵明知道自己在前方布成了死亡防線,但是依然如此悍不畏死的衝上前,他突然明白了,這些潰兵是把不敢與白起對戰的羞愧,怒氣,殺氣全都對着自己釋放了。
“戒備,全軍戒備。”李靖猛地一揮手,厲聲道:“組成交叉火線,絕對不能讓他們衝過去。”
然而此時下達這樣的命令已經晚了,黑甲士兵逼近了防線,進入了戰艦炮擊的死角。而單靠戰鬥機和士兵遠程襲擊已經無法阻攔黑甲士兵的步伐。雙方都經過層層祝福,戰鬥力防禦力基本上相差不大。用符文法術撕裂防護罩之後,黑甲士兵猶如被獵人追急了的羣狼一般,狠狠撲進了膽敢來圍堵自己的獵狗包圍圈當中。頓時血肉橫飛,廝殺鎮天。
一方是爲了逃命,無論防線有多麼堅固也要拼命撕扯出一條生路來。
一方是訓練有素的精兵悍將,得到了上方最高指令,不得後退一步。軍令如山,悍不畏死,爲了榮譽不惜浸染自己鮮血。
雙方都丟棄了遠距離重型武器,亮出自己最得意的兵刃來,近距離廝殺起來。一羣混戰,根本已經沒有任何陣型,完全是憑藉着自己本能廝殺,就好似獵狗與野狼的撕咬。
一名將領眼看着李靖那嚴峻的表情,急忙安慰道:“天王不必擔心,就算近身肉搏,吾等將士也絕不會輸給這些殘兵敗將。只要再給小子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定可以將這些喪家之犬斬盡殺絕。”
“你們知道喪家之犬可怕之處在什麼地方嗎?”李靖冷聲道,“那就是將喪家之犬逼急了,它就會爆發隱藏在他體內深處的本能,變成一隻見人就咬的瘋狼。而到了這時候,無論獵人將自己的獵狗訓練的多麼兇狠,多麼有素,都不會是瘋狼的對手。”
話音未落,只聽指揮室內再次想起了刺耳警報聲。站在李靖身後的那幾名將領正思索着李靖所說的話,被這警報聲嚇了一跳,厲聲道:“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關閉警報了嘛?那個小子的殺氣再強也是針對的敵軍,對我們是無害的。”
“不……”一名監控員指着屏幕,小心翼翼道,“不是殺氣值強度,而是距離。他已經逼近了……”
一名將領撲過去,皺眉道:“什麼逼近了?”
“那個殺氣值爆棚的傢伙。”監控員道,“剛纔距離還有十公里,此時只有二公里了。”
李靖臉色一變,看着屏幕上不遠方,一道紅色龍捲風正在急速趕來。龍捲風所到之處,無不都是騰起一片血霧。
“二公里……一公里……一里,只有一里的距離了。”
根本用不着監控員彙報,就算身在戰艦內李靖已經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殺氣從天而降。雖然比較微弱,但是已經讓戰艦內所有人都臉色大變,甚至鼻腔內似乎都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既然連李靖都感覺到了,那麼那些在外面還在廝殺的黑甲士兵們就更清楚了。根本沒有任何徵兆,這些黑甲士兵的戰鬥力就驟然提升了一倍以上,打不過就踢,踢不着就咬,咬不着就吐口水。仙人吐出的口水,蘊含的力量可是相當於一顆狙擊子彈啊。
更有甚者任憑十幾兵長戟捅穿自己胸膛,然後自爆了。
一團半透明的紅色光球轟然爆裂開來,吞沒了方圓百米之內所有物體。無論是自己的同伴,還是敵人皆被這自爆的衝擊波撕扯成了碎片。
瘋狂好似會傳染一般,隨着第一個自爆之後,自爆便接二連三的出現。幾乎就是瞬間,李靖軍團的防線被撕開了,就好似原本堅固無比的大壩被恐怖分子的人肉炸彈硬生生炸出了無數大洞一般。
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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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李靖軍團的士兵再怎麼訓練有素,再如此瘋狂自殺式的攻擊下,也堅持不住,陣腳漸漸就鬆了。不過這時假如李靖指揮有方,命令手下士兵分批有秩序的阻擋後退,不說全身而退,至少還可以保存大部分精銳力量的。可惜李靖被白起的這股殺氣給震懾住了,一時間沒有下達命令,便導致了緊接而來的慘劇發生。
處在最前線的一條戰艦指揮官也是眼看着自己士兵傷亡實在太過於慘重,一時腦子充血,沒有仔細思考就下達了命令,要求自己戰艦大開艙門,讓處於外面的士兵回來。
然而他疏忽了,此時外面局勢已經一片混亂。假如戰艦不打開艙門,就憑戰艦防禦系統,就算黑甲士兵將自己牙齒磕飛了也進不來。只可惜艙門打開了,李靖軍團士兵軍心大動,爲了能夠讓自己能夠率先進去,而紛紛放棄了抵抗,齊齊向艙門涌了過去。
更別說黑甲士兵還緊跟在後面,只要進入戰艦生存的希望就增大一分,就能在那個怪物追殺之下逃脫機率增大一分。再這樣動機驅使之下,他們更加的瘋狂。任何膽敢擋在他們生路的人都要死,無論是不是自己的同伴。
就因爲這樣,十幾萬人堵在戰艦大門硬是進不去。很快那名戰艦指揮官就察覺到了自己下達的命令有多麼的蠢,便急忙下令關閉艙門。可是這個命令就如同集體斷絕了戰艦外所有士兵生存的希望,人類就是如此奇怪的生物。
在你沒有施捨給他的時候,他明白那不是自己的。但是一旦你施捨了希望,卻又收回去,那麼就是奪取他自己的東西。那麼假如這個東西關係他自己生命安危,那麼他可不會管什麼親情有愛,而是會和你拼命的。
出手了,李靖軍團的士兵眼看着艙門緩緩關閉,在苦勸無果的情況下,他們終於出手了。一刀劈飛了攔在自己面前的士兵,然後就向裡面衝了進去。爲了阻止外面人衝進來,戰艦內的士兵無奈之下只好反擊。混亂當中,戰艦艙門系統被卡住,自動關閉已經不可能,但是手動關閉?
艙門已經血流成河,手動關閉的希望更加的渺茫。
經過一陣血腥的廝殺,最終爲求生而戰的黑甲士兵佔據了上風,斬殺了任何膽敢攔在自己前方的人,衝進了戰艦內。然後順着通道,一口氣衝進了指揮室。
再然後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其他戰艦知曉了這艘戰艦已經被敵軍佔領而開火,還是這艘戰艦率先對其他戰艦開炮,總是炮擊就開始了。反正無論誰先開的火,都無法活着等待天庭調查了。
就在第一艘戰艦着火爆炸之後,瞬間其他戰艦炮火就傾瀉了出去。幾乎就是一瞬間上百艘戰艦就成爲了碎片。
通信系統一片混亂,所有戰艦指揮官都宣稱看到了已方戰艦被敵軍佔領。那麼爲了保證自己安全,那麼就只有率先開火,在這種思想影響下,這場可怕的悲劇範圍越來越大,最終整個軍團戰艦分裂互相開火,甚至有戰艦向李靖所在的旗艦開炮。
幸好旗艦防禦系統是最好的,暫時擋住了剛開始十幾炮的襲擊之後,旗艦騰空而起鑽入雲層之後,便打開了隱身結界,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當中。
一名將領猛地跪在李靖腳下,嚎啕大哭道:“天王,難道我們就要丟下孩兒們,任由他們死在了自己戰艦的炮火下嗎?”
李靖臉色鐵青道:“你認爲本王就忍心嗎?這些士兵,你們這些人,可都是本王辛辛苦苦招募而來的啊。若是誰最捨不得,是本王,該死的,你們懂不懂?可是現在你們看現在形勢我們能救他們嗎?若是我們相救,別說救不了人,這艘僅存的旗艦也會跟着完蛋。”
所有人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已經完全成爲火海的戰場,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了。不過就在衆人已經萬念俱灰的時候,現實還要給他們上演一幕什麼叫做真正的可怕。
一艘戰艦從火海當中衝殺出來,正好迎面碰到了白起衝來。或許就是逃生驅使,戰艦毫不猶豫的就對白起開了火。而白起同樣毫不猶豫的急速衝上前,一槍挑在了一個炮筒的炮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