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來者何人,於弱水來說,皆不過是隨手就能打發掉的小嘍囉而已,這一點楚長歌是深信不疑的,自顧運行吞天大法,靈氣宛若洪流般灌入他的身軀之中,綿綿不絕,似無窮無盡,永無止息。
上次在天墉城,楚長歌動用前世留下的手段,將琉璃宮副宮主以及所有門人全都毀滅殆盡,而眼下駐紮在天墉城的琉璃宮勢力,則是後來派遣,除卻沒有像南宮無極那般還虛境界巔峰的高手坐鎮,整體力量還要更甚於以往。
可惜,就算是琉璃宮全盛時期,宮主羽陵玄親自前來,結果也是毫無疑問。
能跟弱水過過招的,世間着實寥寥無幾,恐怕也唯有三清道祖那等級別的存在方有一絲可能壓制弱水,更別說此刻聞訊而來的這些最強者纔不過是還虛境修爲的琉璃宮門人了。
這些琉璃宮門人怎知眼前這個樣貌風華絕代傾倒衆生的女子,竟然就是恐怖的混沌神靈,不過雖是如此,卻仍然有些忌憚,不敢立時輕舉妄動,因爲弱水看他們的眼神,冷漠的就像是再看一羣卑微的螻蟻!
領頭的是琉璃宮執事楊卓英,亦是現在琉璃宮勢力駐紮在天墉城的主管者,他聽到屬下慌慌張張的前來稟報,竟有兩個無法無天之徒膽大包天強闖高塔重地,頓時勃然大怒,點齊人馬,氣勢洶洶的的便趕來了。
眼見楚長歌在高塔之上張開雙臂,竟是在肆無忌憚的吸取玉髓神珠中的靈氣,楊卓英憤怒已極,不過他心性謹小慎微,更何況琉璃宮業已今非昔比,在未盤清楚長歌和弱水的來路之前,他卻是不敢立時發難。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他怒聲大喝!
弱水只作不聞,這些螻蟻屬實讓她連開口說話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在她眼中,只有身前十丈之外那道界限。
只要楊卓英膽敢越界,她便會出手。
見她竟是渾然不將自己放在眼中,楊卓英怒意更甚,咬牙道:“你二人可知這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在這裡撒野,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弱水依舊不理。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楊卓英雖然性情謹慎,但身爲琉璃宮執事,不免亦有些囂張跋扈之氣,在琉璃宮鼎盛之時,誰敢不將他放在眼中?
他爆吼道:“給我上!膽敢在老子面前裝腔作勢,將他二人給我砍成肉泥!”
琉璃宮衆門人旋即一擁而上。
弱水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輕輕揮手,就像是欲要扇走一羣嗡嗡叫的蚊子,十丈之外,陡然升起一面水幕,衝在最前的十數琉璃宮門人猝不及防撞了上去,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倒在地面痛苦慘叫。
後面的琉璃宮門人俱是駭然失色,慌忙停止腳步,畏懼不敢上前。
楊卓興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弱水這麼個千嬌百媚的弱女子竟然有如此手段,不過他卻是向來不信邪的,雖然謹慎,可一旦動了真火,就算是遇上天王老子都敢衝上去掰下顆牙來,啐了一口道:“都他孃的是一羣飯桶!”便要親自出馬。
然而還未等他大發神威,那面阻攔在前面的水幕驟然凝聚成無數冰錐,密集如暴風驟雨般射來,琉璃宮門人頓時便被射的鮮血亂飆,慘叫不止,別說是正面化解了,就連躲避都無法辦到!
楊卓英也是一樣,他還虛境的修爲,在世俗眼中,可謂非同凡響,是爲絕頂高手,可與弱水相比,實在是一言難盡。
試問螢火豈能與皓月爭輝?
他和所有的琉璃宮門人別無二致,面對冰錐襲來,亦是難以化解,避之不及,頃刻間便被射的千瘡百孔,鮮血噴涌,狼狽的倒在地面,痛苦慘叫。
眨眼的功夫,琉璃宮所有人全都已倒在地上慘叫不迭,沒有一個是不帶傷的。
若非是楚長歌的話起了作用,以弱水動輒便殺人取命的心性,這些人早就有進氣沒出氣了。
楊卓英匍匐在地面,曾經不可一世的琉璃宮執事,此時此刻狼狽的就像是一條因爲恐懼而卑微趴在地面瑟瑟發抖的狗。
“饒、饒命啊!”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求起饒來都止不住的在劇烈顫抖。
弱水懶得理他。
楊卓英怎知弱水壓根就沒有要他性命的心思,艱難爬起身來,只覺如此求饒,已經是失了顏面,可面前這女子竟然貌似依舊不依不饒,真是欺人太甚!
“你到底是誰?意欲何爲!”
他固執的怒問道。
弱水終於不耐煩道:“聒噪。”
楊卓英勃然大怒道:“本執事大好男兒,竟被你這黃毛丫頭所看輕!今日縱然是死,也要爭回顏面!”
他拖着千瘡百孔的身軀,猛然衝了過去。
弱水面色一沉,屈指一彈,水光爆射而出。
楊卓英右臂頓時爆爲血霧,摔倒在地上痛苦慘叫。
其他衆琉璃宮門人見狀畏懼更深,幾乎是嚇破了膽,終於是崩潰了,連忙下跪,磕頭求饒。
當然,數以千計的琉璃宮門人倒也不全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還是有幾個硬骨頭的,氣的咬牙切齒,其中一個更是怒吼出聲:“都給我起來!琉璃宮的臉面都讓你們這些軟骨頭丟盡了!”
“琉璃宮還有什麼臉面麼?”
楚長歌飄然落下地面,他還未將玉髓神珠的靈氣全部吸乾,但見底下情形,深知若是再任由發展下去,只怕以弱水的性情,終究會忍不住將這些琉璃宮門人全都轟成灰燼。
楊卓英倒在地面疼的面目猙獰,左手按着右邊臂膀血流不止的諾大傷口,咬牙道:“你、你二人到底是、是何人!與我琉璃宮有何仇怨,不、不僅擅闖進來,還下如此狠毒之、之手!”
楚長歌搖頭道:“這天底下還哪有什麼琉璃宮,爾等如今業已不過是喪家之犬,楚某心慈手軟,不曾將爾等一網打盡,爾等卻仍還守在這一畝三分地不肯離去,難道還在癡心妄想能夠重振琉璃宮的風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