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網紅節(一)

伊莎帶人到達安全屋,打開玻璃監獄的門進入玻璃監獄,下令道:“對他進行徹底的全身搜查。提姆、西希,把這個房間內的所有東西拆成分子結構。”

房間內只有一張牀,一個馬桶,一個淋浴室,一張沒有抽屜的桌子和一張椅子。桌子上有一疊白紙,一本聖經,幾支水筆。牀是一個單人鐵架牀,上放牀墊,鋪一層白色被單,一個枕頭,一條毛毯。

一通翻找之後,西希從枕頭內拖出一堆的羽絲絨。根據伊莎命令,西希一點點扯開翻找,很快看見了一顆比正常膠囊小一倍的膠囊:“有發現。”

留守指揮部的菲奧娜調取安全屋監控,發現助理總監辦公室的中田很細心的檢查玻璃監獄的每一樣物品,曾拉開枕頭拉鍊,伸手到枕頭內拉出羽絨查看。如果沒有找到這顆膠囊,一旦盧克服毒死亡,沒有證據表明盧克服用的藥毒來源,那刀鋒即使不會徹底完蛋,也難再展雄風。

樑襲道:“這不僅在殺盧克,也是滅刀鋒。你們最近幹了什麼?”

菲奧娜道:“在莫妮卡的臥室內找到分別屬於不同三個人的‘東西’,那個東西,你懂?”

樑襲有些尷尬:“懂。”不能在菲奧娜面前裝這個傻。

算你聰明!菲奧娜繼續道:“我們刀鋒在接手盧克安保之前,一直在想辦法收集DNA比對樣本。回收議會的礦泉水瓶,偷首相府的垃圾,提取議會發言人用的桌面唾液。樞密院,司法院,高等法院,內閣等都是我們盤查的目標。”

樑襲道:“所以給你們找點事做,讓你們保護盧克。”

菲奧娜來回放監控:“看不到中田藏放膠囊的動作,也看不見膠囊。狙擊手的作用真是給盧克爭取自殺時間嗎?”鑑於膠囊的位置,盧克有機會偷偷服下膠囊。

樑襲道:“也可能用於阻止你們送醫。24小時監視之下,盧克服用膠囊的過程很可能被發現。不能排除狙擊手爲盧克爭取服用膠囊時間的作用。難怪要請國外狙擊手,無論狙擊手能否身退,都被撇清關係。”

菲奧娜打開現場監控錄像:“伊莎肯定被嚇的不輕。”想想都後怕,如果不是樑襲發現狙擊手情況,警署派巡邏車佔據高點阻止狙擊戰術的話。狙擊手槍一開,盧克服膠囊。刀鋒怎麼解釋盧克在重重保護之下中毒死亡呢?只能判定刀鋒有內鬼。刀鋒全部力量拿出來,仍舊無法保護一名嫌犯,刀鋒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而着一切的起源是莫妮卡臥室中發現的三份神秘DNA,莫妮卡是樑襲抓出來的,罪魁禍首還是樑襲。樑襲預見到三份DNA的主人爲了保護自己,會對鍥而不捨追擊自己的刀鋒採取任何措施。

樑襲道:“和伊莎說一聲,我認爲助理總監馬龍辦公室的中田是壞人,但不認爲助理總監馬龍是壞人。我先走了。”

菲奧娜:“我送你?”屁股都沒動一下,專注看屏幕。

樑襲:“好啊。”

菲奧娜不滿回頭看樑襲,樑襲一笑:“叫輛車送我,三更半夜打不到車。”

菲奧娜按對講器:“警衛,抽一人送客人回家。”

“明白。”

……

樑襲離開不久,伊莎打來電話:“他走了?”

菲奧娜:“嗯。”

伊莎道:“給他錢。如果通過翻譯給錢,他可能會被某些有心人盯上。現在刀鋒正處於風口浪尖之時,樑襲怎麼也能算是我們的一枚籌碼。”

菲奧娜:“我私人給他轉筆錢。”

伊莎:“不要給多,否則他不會要。”

菲奧娜疑問:“他有這麼清高?”

伊莎道:“在他看就是一場生意,你給多了,代表你居心叵測。他這種人輕易不欠人人情,要欠就欠大的。”

菲奧娜問:“羅伯特說的?”

伊莎心情不錯:“爲什麼我不能這麼說?”

菲奧娜笑:“你如果能說這些話,就不會僱羅伯特。那就按照劉真那邊的時間,給他24小時,我打1920的整數。”

伊莎道:“從目前看,莫妮卡引發的風暴將不亞於安潔拉之前的動靜。你將DNA數據存檔,放把火燒了我們總部,我會讓羅伯特偷走物證樣本。”

菲奧娜疑問:“爲什麼?”

伊莎道:“製造樣本失竊和毀滅假象。三個人,A認爲是B乾的,B認爲是C的。ABC以爲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其他人的手上。這樣一來他們會認爲刀鋒已經不足以威脅他們,不會再對刀鋒下黑手。在他們尋找掌握樣本的人同時,我們才能暗中繼續我們的調查。不能如同之前那樣全員行動,我們要辦別的事,兼顧秘密調查。安潔拉叫沙丘行動,我們就叫沙暴行動。”

菲奧娜問:“你心情很好?”

“還不錯。”伊莎道:“趁現在我們專注盧克安保,該放火放火,該偷東西偷東西。”雖然本次戰鬥大獲全勝,但伊莎仍舊有些無奈。明明自己代表了法律,卻需要用非法手段來保護自己。三個人,有誰和莫妮卡只有身體接觸?有誰出賣了英國利益討好莫妮卡?莫妮卡奉獻自己的時候,又偷走了多少東西呢?

伊莎很清楚莫妮卡會和這些老頭談戀愛,絕對不會是因爲他們擁有的老人味香氣撲鼻。或許瑪麗亞醫院遇襲就和這幾個人有關。瑪麗亞醫院恐襲案中,歹徒對醫院非常熟悉和了解,甚至對雙層防爆ID門也瞭如指掌。要麼是醫院工作人員,要麼是住過瑪麗亞醫院貴賓病房的人。而能入住瑪麗亞醫院貴賓病房的人,都不是伊莎能惹得起的人。

……

樑襲收到熟悉的1920後,果然沒問一句廢話,直接收了。這次樑襲並沒有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伊莎在被點醒後,立刻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判定狙擊手刺殺的先入爲主錯誤也給樑襲上了一課。

收到錢的樑襲搭乘前往布萊頓的火車,一個小時左右就到達海濱城市布萊頓。他來布萊頓是作爲索菲亞,網名蔻蔻的助理而出現。索菲亞等多位網紅在前天由專車接到布萊頓的五星級酒店,前天晚上他們和網紅節的策劃者傳媒大亨約翰遜一起吃晚餐,就網紅節直播事宜進行了探討。昨天應約而來的二十二名網紅登上童話島,入住童話酒店。與蔻蔻連線時,蔻蔻說明了一些情況,但其中沒有任何可疑。

網紅節是一個融合了各種桌遊,時尚聚會遊戲的一個直播節目,由布萊頓的海鳥傳媒公司負責本次拍攝與直播。具體內容蔻蔻也不太清楚,她告訴樑襲,本次直播節目的總獎金可能高達千萬英鎊。

在火車上樑襲收集了各方面信息感覺自己可能是錯的,警方已經懷疑約翰遜是網紅殺手,肯定會派人上島。童話島距離內陸很近,島嶼一端駐紮了海岸警衛隊,約翰遜是明面上的人物,他能怎麼殺人呢?

蔻蔻說明網紅節的規則:通過一個個遊戲淘汰網紅,最後的贏家獲勝。輸家必須呆在自己房間內,在遊戲結束前不許離開房間,也不許與外界聯繫,相應的,酒店會定時提供送餐服務。

樑襲感覺約翰遜就是想玩一次大的網紅節,或許他並沒有打算殺人,而是打算用網紅節的遊戲來揭露某些網紅的外皮。

助理的工作繁雜。需要幫網紅挑選衣服,化妝,整理網友意見與建議,提供文本臺詞,以便讓自己的老闆在網紅節上成爲第一焦點。不過約翰遜對網紅助理很不友好,遊戲規則有一條是針對助理。某網紅出局之後,網紅的助理要頂替網紅接受一項懲罰,完成懲罰之前,酒店不對自己房間內被禁閉的網紅提供食物。懲罰從脫上衣在布萊頓街頭奔跑,到吃下一份黑色料理都有,隨機抽取。

被淘汰網紅不願意留在島上,或者破壞規則離開房間怎麼辦?上島的網紅都簽訂了合同,違反規則者將被索以高額違約金。籤合同的網紅當場可以拿到五萬英鎊,之後每一關都有數額不等,條件不等的獎金。總獎金高達千萬英鎊。即使在第一關被淘汰出局,只要遵守規則,最少可以拿到十萬英鎊。

違約者第一次罰款,第二次重罰,第三次會直接要求賠償違約金。網紅隨時可以離開房間和島嶼,沒有人能限制他們人生由自,但是他們也必須接受金錢的懲罰。

思來想去,好像就只是一個大型真人秀遊戲,所不同的是這個真人秀的人比較多,並且都是網紅。網紅與明星不一樣,大部分明星都是一個路子,帥氣,漂亮,演技,歌聲等。網紅則五花八門,有搞笑UP主,有挑戰網紅,有美食網紅,有網紅辣媽等等。不過簡單分類和明星差不多,要麼有才,要麼有色,要麼兩者皆有。

樑襲作爲助理,自行搭車到一家賓館,在這裡登記後,樑襲也見到了其他助理。如果約翰遜要殺人,早一天就該動手。朝島上再送二十二位助理,是爲了給自己增加難度?當天晚餐樑襲就發現有兩名助理是警察,並且隨身攜帶了手槍。

助理是明天6號上島,網紅節直播開幕式將在6號下午午飯後一點開始。也就是說今晚將是約翰遜最好的殺人時機。樑襲始終覺得約翰遜要殺人,只是殺幾個的問題而已。難道弄一彈炸,把酒店炸塌?在警察悄悄介入情況下,這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樑襲查看酒店佈局,酒店高七層,網紅們的房間全部在七層。酒店採用空調製冷,用毒?不,沒有酒店中間空調,全部是房間空調。暖氣管道單獨對每個房間供暖,通過這個渠道倒是有可能殺掉房間內的網紅。但需要多少量的氣毒?警方和酒店的人會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如果真的只是一次純粹的網紅節,樑襲根本沒有興趣登島。

……

第一屆網紅節在童話島正式開始,邀請的三十名網紅中有二十二人同意並且簽署了合同。開幕式第一步,主持人介紹網紅節規則,介紹所有到場嘉賓。二十二名網紅一字排開坐好,中間坐的是傳媒大亨約翰遜,他將作爲本次網紅節的第一主持人全程負責網紅節。

此時二十二名助理剛剛到達童話島,工作人員接引他們入住到童話酒店邊的兩層高的酒店員工宿舍。宿舍四人一間,面積四十平米左右,有洗手間有淋浴室,各種家電設備齊全。助理安頓好之後,開幕儀式已經結束。大家有15分鐘準備時間,15分鐘後將開始網紅節的第一個節目。

15分鐘每個人的準備情況都不相同,有和助理商議服裝的,有補妝的,有與助理研究臺詞對策的,還有找不到助理的。

第一個節目分發給助理與網紅一對通話耳麥,助理可以在現場附近觀看節目,指導網紅。但使用耳麥的網紅必然進入淘汰待定區。假如網紅關閉耳麥,完成第一個節目,他將獲得一萬英鎊的獎金。節目內容暫時保密。

樑襲道:“第一個節目應該是一個談話節目,問你一些可能會使你難堪的問題,以此來測試你的臨場反應能力。”

蔻蔻問:“比如?”

樑襲問:“蔻蔻小姐,請問你對破壞他人家庭的私生女有什麼看法?”蔻蔻上爛香蕉第八名的原因是因爲她是富豪私生女。

樑襲道:“你需要一個人設,在接下來的直播中保持這個人設。比較笨、清純、聰明、野蠻、暴力、溫和、柔弱。你選擇哪個人設,對這個問題就會有不同的反應。只要你確定自己人設,你就能很好的回答每個問題。不要瞻前顧後。”

網紅在一些人看來是一個貶義詞,在樑襲看來這就是市場。無論有推手或者沒有推手,網紅能紅自然有其能紅的原因。不少網友認爲網紅的行爲和言論與自己不符,因此網紅就是垃圾,他就不應該紅,他紅了是道德敗壞。部分娛樂名人爲了保持名人的稀缺性,也會刻意將網紅排斥出主流結構中。還有一部分網友認爲網紅賺太多了。人家爲什麼可以賺這麼多?因爲市場,有人喜歡他,他才能賺錢。只要不違法法律,一切皆可。有人說網紅只想撈錢,這就比較過份了,誰不想撈錢?

且不說法律,事實存在部分網紅爲了出名踐踏道德。他們爲了拍攝狗睡着跌入水塘的搞笑視頻,會一直讓狗醒着,直到狗堅持不住後睡着摔入水塘爲止。網民們看不見視頻外的故事,更無從談論法律途徑。還有著名的慈善捐錢事件,網紅給窮人大疊的鈔票,拍完短視頻後再把錢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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