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玫瑰
埃裡克是土生土長的雷丁人，他的生意也是父親留給他的生意。從個人經濟來看，他也算得上身家不菲，但從沒有擴張生意的念頭。每日老婆孩子熱炕頭，喝茶跑步侃大山。認識很多人，雷丁鎮的警局有小半人知道埃裡克，一名警長還是埃裡克的朋友。
埃裡克朋友多，好友也不少，艾特算好友，但不是他最好朋友。他本人對於艾特把房子炸了的行爲表示憤怒，因爲他對雷丁這個美麗的小鎮很有感情。聽聞艾特涉嫌國外恐怖犯罪，對伊莎的詢問有問有答。
從埃裡克口中得到了有關艾特的一條重要線索：艾特外面有人。艾特相好是曾經在艾米工作寵物醫院做義工的雷丁大學女學生，名叫凱特。兩人好了有一年半的時間。據埃裡克所說，兩人是真心相愛，埃裡克問艾特爲什麼不離婚呢？艾特並沒有正面回答，看得出來他對此事非常煩惱。
樑襲和伊莎都認爲，艾米與馬爾應該不知道艾特與凱特之間的關係。只要蹲守凱特，說不定就能抓到艾特。伊莎聯繫成立一個五人技術小組，對凱特實施24小時監控。
第二位受審是盜竊未遂的妹子，她也是有故事的人。她並非如當時所說，自己來倉庫拿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實則是到老闆倉庫放火。她是老闆的表妹，有前科，在監獄裡學了點手藝，自制了幾個定時燃燒的物件安裝到老闆倉庫中，順利的話明天老闆就可以找保險公司要求理賠。在安裝完物件，去取車準備回雷丁之前，她上了一個廁所。如果她不上這個廁所，她就不會和樑襲等人照面。
同樣上廁所出烏龍的故事還有不少。美國真人秀極速前進在某東方大國賽段時，一對姐妹因爲上廁所的緣故被淘汰出局，錯失百萬美元。
第三位受審的是老老實實上班，因爲身體比較強壯而被樑襲抓捕的華萊士。
抓他的原因是什麼？樑襲從面向上看，認爲華萊士與喬丹很像同一種人。喬丹就是和白毛女艾蓮娜一起被捕的一米九多的壯漢。第一個原因，面對薩蘭帶隊的龐大武裝團隊，他表現的非常淡定。第二個原因，面對主管畢恭畢敬接待的團隊，他表現的非常淡定。第三個原因，有事薩蘭背鍋。
在做了初步背景調查後，樑襲覺得抓對人。華萊士倫敦人，今年29歲，倫敦市立大學畢業生，在海軍陸戰隊服役五年，父母雙亡，在倫敦有一套父母留給他的房產。這種條件的華萊士卻選擇到雷丁的郊區貨運倉庫當一名保安。
華萊士的解釋是，自己騎行經過雷丁，被雷丁鎮的美麗所吸引。他討厭倫敦快節奏的工作和壓抑的生活環境。貨運公司保安工作內容簡單，工作時間短，公司還在倉庫附近安排了單人居所。剛退伍不久的他以嘗試的態度拿到了這份工作。慢慢的，他喜歡上這種慢節奏生活。他有兩個愛好，一個是根雕，一個是釣魚。在雷丁他有充裕的個人時間享受自己興趣帶來的快樂。
這人似乎沒問題。伊莎問起了艾特。因爲他是倉庫保安，艾特是貨運司機，日常多有接觸，兩人也算認識，不過只是認識而已。
對此樑襲的看法是：最少他還是認識艾特，不算抓錯人嘛。
……
幸苦了一天回到酒店房間，樑襲先洗澡，然後和卡琳視頻聊天。完了靠躺在牀頭，腦子彙總今天一天所有的信息。舟車勞頓，身體疲乏，樑襲也沒關燈，就這麼進入夢鄉。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的震動聲吵醒了樑襲。
樑襲睜眼看，窗簾是關閉的，燈是開着的，找不到時間概念。摸索拿到手機一看，是凌晨兩點。先臥槽罵一個！電話號碼是保密號碼。樑襲接電話：“哈嘍。”
電子音：“戴維斯藏身於胡克到奧爾頓之間的一座名叫海利亞城堡、”
胡克鎮在雷丁鎮南部30公里處，奧爾頓鎮在胡克鎮南部40公里處。
樑襲問：“爲什麼給我打電話？”
電子音：“刀鋒有奸細。”
樑襲問：“你是誰？”
“玫瑰。”電子音掛斷了電話。
樑襲坐好，打開手機地圖找到了海利亞城堡。歐洲城堡非常多，海利亞城堡名不見經傳。這類名不見經傳的城堡好一點會有保安值勤，有人員定期養護。壞一點的直接爛在那裡。當然，所有的一切都和城堡主人的經濟實力有關。
海利亞城堡走另外一條路線，主人將它賣給了一位華人，賣家舉薦華人成爲了終身貴族。華人對城堡一點興趣都沒有，日常他都在祖國賺錢，很少到英國居住，他要的就是能在業內吹牛皮的終身貴族。終身貴族沒有繼承和世襲權，也沒有治政上的權力，不過在正式場合會被尊稱爲閣下。而且可以比較由自的進出白金漢宮。
海利亞城堡地理位置不好。它與兩個鎮都不挨邊，距離官方公路有五公里遠，周邊多是小石頭山，沒有農業機械耕種的條件，也沒有放牧的地利。說難聽點，城堡沒有任何價值，只能扔在那邊爛。兩年前有人做英國城堡紀錄片，利用無人機航拍了海利亞城堡，裡面一些地方都長滿了雜草。
樑襲撥打了值班保鏢皮特電話，走到波比豪華套房前，皮特打開門放入。樑襲先和剛甦醒的保鏢長私下溝通與交流，然後保鏢長去叫波比。波比睡的很熟，輕怕沒反應之下，樑襲一腳踹他屁股，波比蹭的坐起來。
波比心態在三分鐘之內經歷了勃然大怒，剋制，好奇，熱情參與的變化。
保鏢長放大城堡照片，道：“我建議黎明突襲。使用直升機強降四個點，AC點封鎖退路後，BD兩點推進控制局面。如果對方抵抗激烈，利用地勢堅守，等待增援。理論來說，從降落到控制，大約需要數分鐘左右的時間。爲了防止對方使用車輛強突，首先要在道路上設置伏兵，利用破胎鏈條封鎖主道。”
保鏢長道：“即使被他們打開缺口，從懸崖索降而下，且不說要死多少人，戴維斯肯定帶不走。我建議斷開城堡信號塔的信號，雖然他們肯定持有衛星電話，但是不會每個人都持有衛星電話，讓他們短期陷入指揮混亂中。”
樑襲問：“要多少人？”
保鏢長道：“這要看對方多少人。從地利分析，我認爲反恐辦公室兩組行動隊夠用了。比較擔心還是主路，佔據四點之後，我方火力並不強大，只是遏制人員突圍。對方如果使用車輛衝擊，很容易衝破包圍。即使有破胎器擋道，發起狠來一樣開車。”
波比：“扔一架直升機攔在路上呢？”
即使知道自己老闆是敗家子，保鏢長還是看了波比兩秒才點頭：“可以。”
樑襲對保鏢長道：“就由你和劉真溝通安排。”
保鏢長問：“有沒有想過這是個陷阱？”
樑襲一愣，問：“爲什麼是陷阱，有什麼收益嗎？”
確實，殺光反恐辦公室的人對馬爾團伙能有什麼好處？
波比道：“第一波準備五架直升機夠用嗎？第二波劉真就可以讓特警乘坐官方直升機增援。”
保鏢長點頭，覺得可以。
保鏢長說的陷阱讓樑襲開始猶豫，道：“倫敦到海利亞城堡不近。即使直升機也需要40分鐘，能守得住嗎？我們根本不知道城堡內有多少歹徒。再說，即使抓到戴維斯又怎樣？死上一兩個人，都是我害死的。”
這話說完，現場寂靜。許久後保鏢長道：“樑先生，對方很可能是由有軍事經驗與背景組成的一個團伙，堪比老美的黑色行動小組。如果說可以沒有傷亡的擊潰他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還記得球場炸爆嗎？死亡的大多數是警察，他們難道不知道危險嗎？如果警察因爲危險而不敢面對歹徒，那誰來保護民衆呢？反過來說，是消滅他們造成的傷害小，還是放縱他們造成的傷害大呢？”
波比一邊道：“是啊，我們把情況告訴劉真，劉真自己做主。放虎歸山，你就對得起老虎將來咬死的人？如果你認爲老虎咬死的人和你無關，會不會太虛僞了一點？”
樑襲點點頭，道：“打電話吧。”
保鏢長不着急，道：“樑先生，我們做保鏢的本應該貪生怕死。但真遇見事情，我們也想做點事。我們受過訓練，我們拿着槍械，相對於手無寸鐵的市民來說，我們能力更強，責任也更大。即使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我們在保障老闆安全情況下，也願意冒險做一些事。還記得威利嗎？在諾蘭鎮被狙擊手射殺的威利？我們對威利的死很悲痛，但沒有人對此抱怨。”
保鏢長道：“反恐辦公室在做職責內的事，即使有犧牲，也是職責所在。”
樑襲呵呵一笑：“我記住這句話：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
行動計劃由保鏢長提議，劉真擬定，距離拂曉時間不多。好在反恐辦公室從不缺行動派人員，不少人是曾經親自指揮過局部戰鬥的基層軍官。在波比的鈔能力之下，運輸工具的調配，集結點的安排都不是問題。
樑襲孤獨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沒有一點睡意。不完全是因爲擔心人員死傷，他思考的是給自己打電話的人是誰。對方自稱玫瑰，從簡短的對話中聽不出男女。是馬爾團伙挖坑嗎？有可能，但這可能性非常非常小。翻來覆去的想，玫瑰唯一的人選只有一個，那就是昆塔。
昆塔應該是捲入一些事中，樑襲不清楚昆塔的身份和定位，只是懷疑昆塔與歐洲一日四殺案有關。昆塔兄弟捲入了黑暗會、血月事件中。樑襲總感覺是昆塔可能性也不高，但他想不到其他人。
玫瑰打電話來說明的第二個信息，刀鋒內部有奸細。這是大家曾經懷疑，現在懷疑的問題。從理論上來說，伊莎和紅河小組沒有任何嫌疑，他們當中有奸細的話，且不說戴維斯早就救走，戴維斯甚至不會被捕。是他們渡偷海外，千里抓捕戴維斯。
不過，奸細和內鬼兩個詞有本質區別。奸細是敵方派駐到我方中的人，內鬼是敵方收買的我方的人。是玫瑰用詞不當嗎？還是有特別的意義呢？
此外，玫瑰還有第三個信息，他或者她不認爲反恐辦公室有內鬼奸細。兩個信息比較後會發現，玫瑰有可能是對方團隊中能接觸到高級別信息的人。這顯然不會是昆塔。昆塔是行動派，獨行俠，小團隊作戰兇狠，個人戰鬥能力強。這種特性不符合管理層的要求。
實則就算是馬爾團伙的人，除非是馬爾或者最核心人員，別人也不會同時知道這兩個信息。
玫瑰！
反過來思考，爲什麼玫瑰要聯繫自己。是因爲信任自己？不太可能吧，自己有時候都不太信任自己，因爲自己並沒有把法律當作唯一的價值觀標準。嚴格來說，如果沒有約翰之死和鋁熱劑，自己也不會很用心去咬馬爾團伙。
唯一的可能是能力。自己在雷丁胡搞瞎搞，先炸出艾特和艾米。再突襲貨運倉庫，接着找到馬爾在雷丁的基地。這一切應該讓馬爾看不懂，這時候自己再追殺到海利亞城堡，馬爾不至於懷疑內部有人泄密。哈！如果一切推斷正確，馬爾是不是會找自己聊聊天呢？
思來想去，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戰鬥人員應該已經出發。手機提示收到一封郵件，樑襲打開郵件是菲奧娜發來的郵件，伊莎讓菲奧娜告知樑襲，他們已經包圍了艾特。
今天白天在貨運倉庫隨便抓人，恰巧遇見了知道艾特私生活的埃裡克。埃裡克提供了艾特和凱特相愛的信息。伊莎安排人員監控凱特。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收穫。想來也是，艾特接下去只能亡命天涯，要再想和心愛的美麗凱特見面與聯繫可能性已經非常低，這時候不把握機會，什麼時候把握機會呢？分別是痛苦的，愛情是甜蜜的，劈腿是不對的。
剛想完這些，菲奧娜發來郵件：艾特死了。
樑襲立刻聯繫菲奧娜，菲奧娜驚訝問：“卡琳通宵欺負你，不讓你睡覺？”
樑襲無語，這妹子從來感性做事，樑襲問道：“艾特怎麼死的？”
菲奧娜：“一名躲藏在暗中的狙擊手射殺了他。”
艾特發現刀鋒後頑抗，凱特協助刀鋒說服艾特放下武器。艾特扔掉武器，雙手抱頭從掩體後走出來，兩名特警上前準備拷住艾特時，艾特中彈身亡。
今天預約提前還房貸，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個月之後才能辦理。
以前的觀點是，貸的越多越好，只要你能找到超過年化5%的投資，借越多的錢，等同賺越多的錢。
現在人老了，18年退休至今，圈子也小了，再也找不到超過5%年化率的項目。不過搞笑的是，我的好友是一位玩了十幾年金融的人，竟然也提前還貸。鄙視他，格局竟然和我一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