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突發
從喬丹表情可以看出，他不太看得起面前三個人。喬丹搖動腦袋，活動脖頸，漫不經心問：“什麼幫助？”
劉真道：“馬爾。我們知道的比你們想像的要多。你很聰明，臨場做出最合適的反應，那你也應該知道，你和艾蓮娜對於馬爾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不如收下這筆民間懸賞，配合我們將他們一網打盡。”
喬丹嘲笑的表情：“我不會出賣我的戰友。”
和艾蓮娜不同，喬丹幾句話就直接暴露了身份，並且暴露了他的同夥是他戰友的情報。不可否認喬丹的反擊很有力，很打臉，很爽，但是卻直接露底。
劉真順着道：“你不會，不代表別人不會。50萬英鎊不是一筆小錢，何況是一千萬英鎊。”
波比補充：“一千萬是收買艾蓮娜，你只值50萬。”作爲克萊金髮波隱不敗，信譽很重要。
喬丹沒有注意自己信息泄露，反而發現劉真信息泄露，非常驚訝問：“你們用一千萬收買艾蓮娜？英鎊？”難以置信，誰這麼神經病？
波比指自己：“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波比，克萊門特集團董事長。”波父是代理董事長。
喬丹疑問：“和你有什麼關係？”
波比一怔：“哥譚市內的很多壞人和蝙蝠俠也沒有關係，蝙蝠俠還是很願意找他們麻煩。”
喬丹仍舊質疑：“可那是一千萬英鎊。”完全沒理解。
波比說明道：“你50萬。順便說一句，你50萬不是因爲你值50萬，是因爲50萬是起步價。”
喬丹不停搖頭，道：“一羣瘋子。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沒什麼好說的。”
樑襲看向喬丹左手臂上露出一角紋身，他已經從劉真口中得知是陸戰隊某部專屬紋身，樑襲問：“你對得起你的榮譽嗎？”
喬丹順着樑襲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紋身位置，直視樑襲回答：“不關你的事。”
樑襲道：“你現在去醫院把這片紋身割下來，我給你五十萬。”
喬丹嗤之以鼻，打出一根中指，警衛呵斥抽出警棍。喬丹收回了手指，但他並不在意警衛的警告，道：“我再說一次，這些不關你們的事。還有問題嗎？”
三人互相看看，劉真道：“祝你好運，晚安。”
喬丹不屑的笑了笑，在警衛的護送下離開審訊室。
劉真問：“有沒有一種感覺？”
“有。”樑襲回答。
劉真道：“他們認爲自己在做對的事。”
樑襲道：“艾蓮娜！喬丹自認爲在做對的事，我能理解。艾蓮娜是什麼原因？她是瑞典人，拒絕一千萬英鎊。”
波比沒明白：“喬丹怎麼就在做對的事？”
樑襲道：“以布魯諾被燒死爲例。我問你，燒死布魯諾的人是不是已經知道布魯諾日心說是對的，自己的地心說是錯的？爲了滅口才燒死布魯諾？”
波比回答：“當然不是。他們堅信自己是對的，布魯諾錯誤的，是異端，是懲罰。”
樑襲道：“事實上布魯諾是對的，他們是錯的。每個人對對錯有自己的看法。喬丹對對錯的看法與我們不同，他曾經是一名士兵，他對事物有自己的理解方式，他看待戴維斯事件的角度與我們不同。因此我能理解他認爲自己是對的心態，不需要辯論，也不會有結果。成年人世界只有選擇、妥協和服從，沒有說服和矯正。”
認識差異來自多方面。有這麼一個段子：我小時候和同學討論西遊記，別人說唐僧衣服是黑色，我說衣服是紅色的，大家吵起來，我因爲勢單力薄被揍了一頓，他們還罵我是騙子。我哭着拉他們到我家，當我家全村唯一一臺彩色電視機播放西遊記時，他們才知道我沒有騙人。這一切的誤會源於他們的無知，如燒死布魯諾的人一樣。
艾蓮娜有什麼資格拒絕一千萬？爲什麼堅持選擇繼續從事犯罪呢？
“怎麼處理？”劉真詢問。
樑襲道：“高調處理，釋放他們後將他們信息傳遞給歐羅巴司法機構，我們再看他們是死是活，是否遠離歐洲隱居。不管怎麼說，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也算是斬斷馬爾上校兩根手指。以上是個人建議，我直覺菲爾現在是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肯定會過來要人。”
劉真道：“我不會把人交給菲爾，他沒有執法權。最少在英國領土上，我不能放縱菌方亂來。各國的歷史告訴我們，菌人掌權或者控制政府，人民會過的很悲慘。也許別人可以給他方便，但我絕對不會提供執法權幫助他。”腐朽的英國講究三權分立，他們主張人本惡，他們深信一旦一個人掌握生殺大權，必然會掠奪財富，荼毒社會。
波比道：“你們想太多了，他們要做也是暗中來，不會直接向你們要人。錢沒花出去，真難受。唉！”
劉真：“放人了？”還有招嗎？
樑襲道：“放吧。”沒有。
劉真撥打電話：“放了他們，派人輪班盯着他們。”這部分就是探員的工作，劉真不會包攬和直接參與所有工作。至於怎麼盯人，怎麼換班，那是探員們討論的範疇。
樑襲道：“和戴維斯折騰這麼久，我還沒見過戴維斯的真人。”
波比站起來：“男人有什麼好看？要不要去我家喝一杯？反正你回去也是一個人。”
劉真一邊收拾材料一邊問道：“這都戀愛一年了吧？還沒住在一起嗎？”
樑襲解釋道：“她要幫瑪麗看房子。”
劉真：“那你爲什麼不去瑪麗家住？”
波比道：“劉隊長，這就是你不懂了。他是想吃，但內心又對未來的發展不確定性充滿憂慮，他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生活，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發生太大的改變。”
樑襲嗤之以鼻：“懂個屁。這叫維繫關係。”
波比道：“你意思是：你們都擔心睡在一起後發展不如預期？”
樑襲想了一會：“好像有這麼一點擔憂。我很愛她，但不知道睡了之後愛會不會慢慢衰退。”
“會！”波比非常肯定回答，道：“越容易得手，男人越不會珍惜，這是野花定律。沒得到的東西是最好的，沒玩過的玩具最好玩。卡琳方面倒是不用擔憂，女生和男生相反，越在一起越愛對方，雖然分手後她們傷口癒合速度比男生快百倍。你很危險，你一旦做了對不起卡琳的事，分手是小事，人家擡手就能把你捏死。年輕人，且行且珍惜吧。”
樑襲笑：“你多老？”
“呵呵，在這方面，我已經超過五百歲。”波比道：“我的意思是，我已經經歷過的女性，你未來五百年都湊不到。走吧！”
……
樑襲和波比到波比家點篝火，戶外燒烤。
與此同時在關押戴維斯安全屋內發生了惡性事件。時值晚上十一點，戴維斯在牀上翻滾，表情痛苦猙獰，滿身大汗。值班探員立刻進入查看，兩名紅河值班人員到達，其中有一位值班人員有一定的醫療急救知識。
戴維斯的雙手被拷在牀上，見戴維斯難受至極，甚至有窒息跡象，於是急救兵讓他們打開手銬，將戴維斯放平再進行檢查。就在急救兵用聽診器檢查體內聲音時，戴維斯突然暴起，右手持了一塊乾枯的雞骨頭，對着急救兵的脖頸猛扎兩下，左右兩人立刻控制戴維斯。戴維斯用雞骨頭亂揮舞，見急救兵血流滿面，一人使用警棍不停擊打戴維斯的右手。
最終急救兵暫時止住血，但是失血過多，需要馬上送醫院。急救兵是可以去醫院，但被打折了手臂的戴維斯要不要去醫院？急救兵告訴左右爲難的伊莎，戴維斯肚子內可能有異物，他的難受不是裝出來的。
伊莎翻找牀鋪發現，這傢伙吃了枕頭內的棉花。昨天之前用的是乳膠枕，但戴維斯一直抱怨睡不着，最後只能按照他的要求給他換上棉花枕頭，沒想到他把棉花拿來吃。
伊莎非常憤怒，一把抓住戴維斯衣領將他拉起，質問：“你就這麼想死嗎？”
戴維斯扭動身體沒有回答，顯然腸胃出現了一定問題。
伊莎放開戴維斯：“聯繫瑪利亞醫院。”不是因爲瑪利亞醫院有樑襲的女朋友，是因爲瑪利亞醫院在幾次恐襲之後，其安保能力大大加強。除了增加安保人員之外，還添置了超過七百萬英鎊的各種安保設備。同時醫院周邊也是警署巡邏車的重點巡邏地區。
伊莎道：“聯繫藍河。寧可他死在這裡，也不能再發生血色黎明事件。”
“老大，是我們送過去，還是他們過來接？”聯繫醫院的探員問。
“我們送過去。”伊莎聯繫上羅伯特，簡單說明情況：“派人覈查用藥醫生、護士身份。全面做好安全工作。”
羅伯特回答：“好！伊莎，劉真剛剛聯繫我，她認爲這些人有菌事背景，說不定持有重型武器。”
“我會小心的。”伊莎停頓片刻，道：“你明早聯繫樑襲，我想知道戴維斯是有預謀，還是單純想死。”
羅伯特：“收到。需要我讓劉真把他們的人再扣十幾個小時嗎？”
伊莎疑問：“抓到人了？”
羅伯特回答：“抓到了兩個，但是無法控告他們。”
伊莎問：“確定他們是來找戴維斯麻煩的人嗎？”
羅伯特回答：“基本確定，是菲奧娜定位的身份，錘石、樑襲和劉真聯手設套抓的人。懷疑前海軍陸戰隊的一位叫馬爾的上校是這件事的主謀。”
伊莎：“我們儘可能不要干預反恐辦公室的工作與決定。你和劉真說明，如果今晚還有精神的話讓她一起到醫院。我需要她掌握的所有信息。”
羅伯特：“此外今天菲爾去醫院探望了提姆。”
伊莎：“我知道了。”她決定不再向mi6或者菌方做任何妥協。
……
凌晨一點，樑襲還和波比在豪宅前院烤肉。波比近期能吐出幾句有哲理的話不是沒有原因，只因爲有些鬱悶，有些無聊。大腦不由自主對此，對自己，對人生進行了思考。思考的問題和大衆人首先會思考的問題一樣：生命的意義是什麼？任何人都無法逃離死亡，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呢？
對於這麼低層次的思考，樑襲扔出重磅問題：“假設科技非常先進，比如你的思維可以保存在虛擬世界中，你可以在和地球一模一樣的虛擬世界中永生。價值一百萬英鎊，你買不買？”
“買啊，不買是傻瓜。”波比毫不猶豫的回答。
樑襲反問：“你怎麼確定死亡是靈魂的終點？不是更加美好世界的開始？”
波比一怔：“自殺？”
樑襲再反問：“你怎麼能確定死亡是美好世界的開始，而不是靈魂的終點呢？”
“什麼意思？”
樑襲道：“不要對未知的未來做任何的判斷，因爲已經超過了你的能力。尊重生命，享受美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提高生命的質量。至於死亡後的好壞已經註定，你猜測也好，畏懼也好，期待也好，終究有一天會到來。你如果真的喜歡和不同女生睡覺，既然你擁有這樣的條件，那就去做。只要不傷害別人就行。”
樑襲道：“地球上絕大多數人無法做自己喜歡的事。他們爲了生存，爲了房子，他們日復一日，非常不開心的活着。說話做事無比謹慎，生怕自己言行不當導致自己生活質量下降，怕失業，怕生病，無時無刻不籠罩在恐懼中。不需要對上司阿諛奉承是一種幸福，想幾點起牀就幾點起牀也是一種幸福。我不知道生命的意義是什麼，但我認爲生命的意義肯定不是痛苦。”
樑襲看手中大肉串，嘆息：“卡琳知道我吃這麼多肉，又得想辦法暗示我。”
波比抓到破綻，問：“你因爲卡琳而不幸福。”
樑襲道：“我和卡琳在一起幸福指數是8，她勸說我均衡飲食的痛苦指數只有1。你可以問問自己，你真的很喜歡和不同的女人睡覺嗎？”
波比想了好久後回答：“還可以。但仔細想後發現，自己沒有過於強烈追求這種生活的意願。只是不想浪費時間，想多給自己人生增加一些戰績。”
樑襲道：“所以你喜歡當金髮俠，因爲這是一種獎勵。人在滿足物資條件之後，就會對精神條件產生需求。希望得到認同，別人的認同，自己的認同。”
波比問道：“你覺不覺得你說這些話時候很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