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兩道十字殺氣從空中碾下,水汜和身形輕移,原本所在的地方立刻落下兩刃焦金巨斧,巨斧落地,蘊藏着爆破之勢,又一道如山重影砸下,巨大的衝擊力令大地爲之一顫,水汜和足尖點地,身形如飄絮輕盈飛出,幽衣拂轉,將及身的震盪之力化去,雙目一沉,望定來人。
來人身高近十尺,體形如山,肌肉筋骨如磐石堅硬寬厚,雙手各持一板巨斧,手臂青筋粗爆,近百十斤的巨斧在他手中揮舞如同小兒玩物,胸着烏金護心甲,目含凌狠兇殺意。
水汜和打量着他,這種橫練水平的猛者,他平生也是第一次遇上,還未落地,身後一左一右又兩道刀氣一齊襲來,不及思索,水汜和施展魅影之技,留下一道虛影,人卻再次出現在數十步外。
刀氣雙擊未中,旋迴於一雙修長纖細的女人手中,女子頭束高冠,下着戎裝,身形筆挺如鬆,手挽雙刀,一步一步向水汜和走來,如中秋冷月的面上看不出表情,不過眼神中透出的是一樣的殺意。
一交手間,水汜和心下暗驚,這兩人都是大乘境的高手,且修爲深厚,起碼已在大乘境有十個年頭,應是相當棘手的對手。水汜和望向曹闕,示意他躲到一旁,事實上不消水汜和提醒,曹闕一見這二人,早嚇得躲到水汜和身後,直退了五十步之外才敢停下。
又有數道氣息疾速掠過,水汜和淡眉輕凝,這幾道氣息無蹤無影,竟無從追尋,似乎是某種空間遁移之術,只略能感知到來去的方向,水汜和望着氣息消失的方向,心中暗道:“是吳國。”
不去管那幾道無從追尋的氣息,眼前兩人來勢洶洶,又殺意十足,且觀其二人起手落勢間乾脆利落,都是不俗的高手,水汜和以一敵二,不敢大意,十指虛劃,已於雙手間運了七八成如煙如霰的陰氣。
三人都沒有廢話,猛者操着板斧接連劈斬,每一擊都強勁無比,女刀客身法輕盈,且雙刀如暗器,角度詭異,二人聯手,防不勝防,即便是水汜和,也在二人的攻勢下無力招架。
不過,水汜和以法術見長,近身格鬥本就是弱項,此時身在水邊,雙手齊引,河水頓時翻涌起來,化作無數支流在他雙手掌心匯聚成兩個果子大小幽藍泛光的水球,河水不斷向水球輸注,水球大小卻絲毫不變。二人見狀,知水汜和是在聚勢,各自揮舞兵器攻來,水汜和將兩枚水球疾射向二人,二人運起護體罡氣,水球炸開,爆出數丈方圓的水汽,那女刀客被擊退了五六步,猛者卻堅如磐石,身形不移,只落了一身水氣。
水汜和操引着水氣,於身前凝成一道碧波盪漾的屏障,猛者揮斧劈斬,斧之銳氣在一進入屏障中,就被盡數化去,如石沉大海,女刀客的雙刀無論從何角度襲來,都會被屏障原路彈回。看似脆弱的一道水幕屏障,竟有化力的效果,且似乎外力越強,化力也越強,一時間,二人竟破不開。
金朝與唐安寧聽到打鬥,從山林中跑出來,見水汜和正與二人纏鬥,金朝舉一柄無鋒巨劍喊道:“大人,我來助你!”
水汜和急忙叫道:“別過來,護好安寧!”金朝聞言立在原地,道了聲:“好!”
“弄璋之技,何足爲懼!”猛者與女刀客身後,出現一柄泛着血光的巨劍,那巨劍懸空出現,便又那麼懸空立着,隨後,一個身着玄色重鎧的青壯男子憑空出現在巨劍旁,男子盤腿靜坐於空中,雙目猛地睜開,一手執起血光巨劍,挑斬一劍,蘊着血光的劍氣頓時將水幕屏障斬破,劍氣未停,直取水汜和。如此迅速之下,水汜和如何反應?劍氣將他整個人擊飛,沉落河中。
“大人!”“大伯!”金朝和唐安寧見水汜和被擊落水中,皆是慌亂,想上前去查看,但金朝知道,護好唐安寧纔是他應該做的,若是連水汜和都無法戰勝來敵,那他只能侍機帶着唐安寧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