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定計引屍
巫蠱雲南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古怪的白殭屍的行動能力比起尋常的殭屍要好了多,但是依舊不能彌補它軀體被彈一打就碎的弱點。茲莫老鬼既然打定主意是想玩一招誘敵深入的把戲,現在它應該算是得償所願了,因爲除了留在營地裡的那兩個,剩下的人已經全部都上了石頭山了,而且深入到了寨的廢墟里。
既然我們已經“上鉤”,茲莫下一步不該是靠着它手下的殭屍大軍,用“屍海”戰術把我們或者活捉,或者就地大卸八塊嗎?反而卻派了白殭屍這種活靶來給羅通他們練槍法,這又是何道理?
“大哥,我們的彈好像浪費了不少。”
就在我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這麼一聲。
差點忽略了彈藥的問題!我們最大的依仗就是羅通他們手裡的槍,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傳說中的怪物殭屍在彈的巨大威力下,並不比普通的豬肉能堅持的更久一些。茲莫那老鬼活着的時候雖然沒見識過ak47的威力,但是老式的火槍還是見識過的,而且火槍可以說是迫使茲莫走上絕的一個重要原因,所以他肯定記憶猶新。
難道那老鬼過了年,一直還在防着火槍?
我越想就越覺得有這種可能xing,普通的殭屍行動緩慢,現在雖然光線不佳,但是羅通他們的槍法還不錯,費不了多少彈就能解決。所以茲莫才特意派出了這些行動迅速的白殭屍,想要打倒它們,就必須傾瀉大量的彈藥掃射,才能確保不漏空。
更不用說白殭屍還殺害了他們的一個兄弟,憤怒之下,羅通他們用起彈來自然更加沒了節制。
這老鬼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我遠遠的瞪了羅老根一眼,原來他這種到處算計人的特質是寨裡的一貫傳統啊。
廢墟之中的情況似乎暫時風平浪靜了,羅老根的請神儀式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他用低沉的聲音緩緩的唸誦着彝族語言的請神咒語,就像是在嘟噥着什麼,讓人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羅通他們則蹲在一旁清點了一下帶來的彈藥,清點的結果一出來,所有人的臉se都變得陰沉了下來,我一看這情景就知道要糟。
果不其然,羅通一站起身就指着自己的小弟兄們破口大罵起來。
“你們這些憨丁,老平時怎麼跟你們說的?都把村長阿爺往ri的教導扔到哪裡去了?這次上山來,爲了行動方便,本來就沒帶多少彈,你們還當是平常打靶的時候呢?看看,看看,浪費了多少?”
羅通嘴裡一邊罵着,一邊把散落在地上的彈殼踢得滿地滾,有幾顆還差點崩到了我臉上。
我瞧着眼前這茬就覺得暗自好笑,剛纔那兩場交火,端着槍跟不要錢似的掃射的可就是他羅通大哥本人,現在教訓起人來倒是一點都不覺得臉紅啊,這副臉皮的厚,跟羅老根有的一拼。
不過羅通他手底下的那些弟兄們倒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裡,照樣的擠眉弄眼,嘻嘻哈哈,根本不當一回事。
“亂笑個即把,馬上誰再特麼亂開槍,別怪老給你們屁股蛋上摟兩火。”羅通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但是礙於自己方纔的表現,說這些話也確實沒什麼說服力,所以只有在罵人的架勢上找回點威信。
我瞧着他們這夥人似乎已經從方纔痛失夥伴的悲傷之中走了出來,心裡忍不住有些感嘆,羅通這幫兄弟,論年紀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卻從小失去了叔伯,自幼跟着羅老根這種從內心到外在都透露着一股猥瑣的大爺着一些cao控屍體的巫術,揹負着拯救自己村的使命。
這個使命便說是九死一生也不過分,可是他們都坦然的接受了,儘管自己的長輩已經爲此付出了生命,作爲晚輩的他們卻依舊前赴後繼,這份情懷讓我很是自愧不如。要知道就算是到了現在,離我們上山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我的雙腿還是止不住有一點發軟的。
對比起我有些犯慫的狀態,羅通他們現在還能有說有笑,簡直都能算得上是視死如歸,捨身取義了。若不是他們往ri裡乾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啓齒,便是稱他們一聲英雄也無傷大雅了。
感嘆歸感嘆,他們這羣粗人幹出的事情也着實的讓我氣得牙根直癢,我跟羅通一打聽,才知道他剛纔爲什麼那麼大動肝火。
我們纔剛剛進到寨門,攏共也才遇見了兩個白殭屍,但是羅通他們的彈已經消耗掉了分之一還多。這還不算,帶上山來的八具行屍,除去第一具被白殭屍咬去了一條胳膊變成了殘疾之外,第二個就在剛纔,直接被流彈也打成了爛肉,根本不能再驅使了。
在付出了這麼多之後,我們連茲莫老巢的門還沒見着,按照現在的消耗速,走不到茅草地的盡頭,我們就得倫着胳膊,上陣和殭屍們肉搏了,也難怪羅通氣成了那樣,他們不願意給條槍我使使,自己卻浪費了那麼些彈,就是我也是氣得不輕。
損失已然造成,現在眼前這個節骨眼上再去糾結是誰浪費的更多,已然沒有了任何意義,偏偏在羅通的帶頭之下,一夥人竟然熱烈的爭執了起來,甚至還有人提議要數數究竟是誰腳下的空彈殼更多這種餿主意,我差點被氣到吐血。
“各位大哥,咱們現在可是在石頭山上,周圍不知道有多少殭屍呢,你們現在也實在悠閒了一點吧。等羅村長請完了虎神,怕是不好交代啊。”我怕他們爭吵得火熱,估計沒心思理我,所以特地扯出了羅老根這面大旗。
還別說,羅老根的名字在這羣粗野漢裡面的還真挺管用,這不我剛說完羅老根的名字,羅通他們的臉上登時就冷了下來,連爭吵的聲音也在一瞬間停下了。
“許兄弟說的對,你們都忘了村長阿爺平時的教導了嗎?現在出現了問題,我們應該想辦法去解決問題,而不是在這裡互相推卸責任,下次誰還這樣,小心我揍你們啊。”羅通唾沫星亂飛的吼道,說話間還用餘光偷偷的往羅老根那兒瞅了瞅,差點沒讓我笑出了聲。
我尋思着怎麼以前沒發現羅通還有這種本事呢?這口才,讓他幹攔訛詐的生意實在是屈才了,該讓他去宣傳委工作纔是。
羅通這通“深明事理”的話一說,剩下的哥幾個自然是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一個個畏畏縮縮的等待大哥訓話。
不過氣氛經過他們這一鬧,倒確實緩和了許多,對即將面臨生死危險的我們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我和羅通商量,咱們現在纔算剛上山,不能再像剛纔那樣亂浪費彈了,要是再遇到白殭屍那樣行動快的,咱就得再想個其他方法對付它們。
羅通連連說是,然後就瞪着個大眼睛直朝着我往,半天也接不出第二句話,合着也是個指望不上的。
“我覺得,茅草地裡既然能藏一個白殭屍,就一定會有第二個、第個。得虧你們先用行屍探了探,把白殭屍給釣了一個出來,要是我們剛纔直接趟了草地,恐怕連跑都跑不了幾步,全得被白殭屍給撕碎了。”我望着面前那塊茅草地,山裡的夜風吹得茅草蕩起一層層的波浪。要說這裡面只藏着一個白殭屍,恐怕可能xing比茲莫老鬼獨然頓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機率大不了多少。
“誒,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羅通咂了咂嘴附和道,他伸手一指茅草地:“我剛纔只不過是讓活花沿着直線走了一回,結果就撞上了這個玩意,這一塊兒纔多寬?草地裡指定還有其他的藏着呢,肯定的。”
我對於羅通這段馬後炮的話倒是不感冒,但是倒是聽出了一點別的東西。他話裡的“活花”說的應該是行屍吧。
按照羅通的意思,他們用巫法cao控行屍,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屍體相信自己其實還沒死,只有做到了這一點才能讓死去的屍體起屍爬起來。所以他們這些趕屍人,言語之間對於屍體的稱呼上就要多一點講究,“活”這個字就是少不了的。雖然羅通他們自己也不大相信這個說法,不過師父是這麼教的,他們也只能這麼叫。
雖然我聽說過神漢神婆們給瀕死之人喊魂的時候,嘴裡也會不停的唸叨“你還沒死,你還要活”的話,但是騙死屍這事兒倒還是頭一回聽說。暫且不說這種規矩對於沒有任何識覺的屍體是否有用,但是花這個叫法,對於形容枯槁、衣衫襤褸的行屍來說倒是挺貼切的。
我給羅通他們出的主意是,以攻爲守,先派一個“花”再去茅草地裡轉悠轉悠,動靜怎麼大怎麼折騰,就是要把剩下的白殭屍引出來纔好。接着呢,根據引出來的白殭屍數量多少,選擇不同的處理方法。巫蠱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