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知道您肯定懷疑我,小區的人都說我不正常,大熱天的老是穿厚衣服,我就是怕他們看見我的樣子會議論我,以前我租房子
的時候,有人就看到過我,然後說我是妖怪附體,煽動的房東最後都不讓我住他的房子,直接把行李給我扔出來了!”帽衫男又繼續補充說
道。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例行一下調查取證的工作,您別多想。”郭亮擺擺手。
“恐怕我對您的工作不會有太大的幫助,你們還是請回吧!”帽衫男突然一反之前和善的神態,起身就要兩人出去。
帽衫男既然這麼說,倆人也找不到什麼再留下的理由,只好起身,準備離開屋子裡。
剛走到帽衫男臥室門口的地方,郭亮夾在會議簿封面上的筆突然掉到了地上,郭亮趕緊彎腰去撿,彎腰的一剎那,他一眼就掃到帽衫男臥
室竟然沒有什麼裝飾,甚至連最基本的乳膠漆都沒有刷,光禿禿的水印牆,即使屋子裡開着燈整個房間也還是很昏暗,郭亮起身之後,突然
想起帽衫男臥室的窗戶旁,掛着一個頭盔,不是騎摩托或者賽車的那種頭盔,就是那種金黃色,只有工地上纔會用的安全帽,因爲帽子是金
黃色的,所以上面一大片刮花的痕跡格外的顯眼,郭亮捏緊了會議簿和比,拉着齊悅的手,大步走出了帽衫男的家,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單元
樓的門。
“怎麼了,看你突然這麼緊張?”一出單元樓的大門,齊悅就掙脫了沒郭亮攥的生疼的手,細細的按摩起手腕來,紅了一片,可見剛纔郭
亮攥着齊悅的手的力度有多大。
“回局裡再說,恐怕在這裡說話,隔着多少道牆,都會有耳朵能聽見!”郭亮快步的走着,齊悅只好一路小跑,緊跟其後。
車子一路疾駛,齊悅嘰嘰喳喳的問這問那,要擱從前,郭亮指不定心花怒放,興奮的都要跳起來,可是現在,郭亮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
專心的開着車,面色沉重。
齊悅見他不說話,索性也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上,不說話,兩人一路無言,到了所裡。
沒等郭亮放下紙筆,李明就風風火火的先跑到了他們辦公室裡:“怎麼樣了??”
“李隊!”齊悅站起來和李明打了個招呼,李明一擡手,示意她坐下,齊悅沒有坐下,起身給李明去倒水。
“怎麼樣?郭亮?”李明也不客氣,坐在了齊悅的位置上,齊悅的辦公桌和郭亮是正對面,齊悅把水放在桌子上之後,自己就坐在了一旁
的沙發上。
“這個帽衫男倒是挺配合,看起來很無害的樣子,但是我在出門的時候,看見他臥室有個安全帽!”郭亮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了錄音筆。
“安全帽?”他家裡怎麼會有安全帽,上次戶籍管理科的人說他是個程序員,家裡備安全帽幹什麼?李明感到很驚訝,他以前最多是覺得
帽衫男就是那個報案的人,可是按理來說,安全帽不應該出現在他家裡啊。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是山地車的賽車帽,或者是摩托車的頭盔什麼的?”李明仍不死心。
“不會,工地上的安全帽是塑料的,他臥室裡掛着的很明顯就是工地上的安全帽,賽車的安全帽長的不是那樣,摩托車的頭盔也不會掛到
牆上啊,李隊,我覺得這個人,一定有什麼貓膩!”郭亮說着,打開了錄音筆。
“這是我今天跟他談話的時候錄的,不過沒什麼特別的!”郭亮補充道。
郭亮按下開機鍵,可是錄音筆並沒發出聲音。
“壞了麼?”郭亮擡到眼睛,還晃了晃,這一晃不要緊,錄音筆裡發出刺耳的“沙沙”聲。
“這......怎麼回事啊?”齊悅好奇的從沙發上站起身,走了過來。
三個人聽了好久的沙沙聲,還是沒有聽到什麼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