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嗎?”依依怔怔的問出口。
許葉楓剛想回答,依依卻一個點腳,一雙脣便覆了上去,笨拙的她,這次卻意外的熟練,一下子就讓他張開了嘴,小舌在他嘴裡翻來覆去。
似有挑逗之意,整個摩天輪旋至半空,像裡倒去,他竟然站不住腳,向座位癱坐了下去,依依便就勢壓在他身上,腿一肘,便肘在他的那個地方。
登時一個痛,讓他用力吸住了她的嘴,好像一下子被勾起了欲,他按着她的頭,便是纏綿的擁吻,雖然姿勢是那般的怪異。
摩天輪升至高空,他們卻忘我了,彷彿忘記至身在這摩天輪之上。
“當摩天輪升至高空,相愛的人擁吻,他們的愛情會到永遠。你相信嗎?”依依只是怔怔的問着他,也問着自己。
“就像是那天放孔明燈,這一切都是美好的祝願。”半響許葉楓只是說出了這句話,便從摩天輪裡,走跨出來。
夜黑了,整個城市的霓虹燈都打起了。
他和她坐在公交車上,看着閃過的一切,公交車停停走走。
“你要帶我去哪?”依依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此刻,他的面目卻沒了白日的溫柔,只是有一絲痛苦,不敢看向依依的眼神,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個很美的地方。”
那兒確實很美,美的讓人以爲是永遠,永恆不變。
“我累了,眯着眼睡會,到了你就告訴我!”依依有些倦累的說着,靠着他的肩膀,就暈乎過去,那小臉紅紅,到有些像喝醉酒一樣。
“嗯。”他點點頭,轉眼,看着她無害的樣子,始終不能將她和那個黑夜裡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她似是什麼都不知道,卻要被他獻去祭奠一般,要將她送給一個惡魔。
然而,她現在的面目是這樣的安詳,美麗,溫柔,沉靜。
她在他的身邊,是滿滿的安心。
可是她不知道,前面正有顛覆一生的危險等着她。
車子還在行駛,誰都不知道還有多久,他只是怔怔的看着窗外,不知道自己今天對她的虧欠,彌補了多少。
又想起白天,她問自己的那句,“你喜歡我嗎?”
現在,他又問自己,我喜歡你嗎?
良久,他沒有說話,只是嘴角笑意勾起,記憶就像是潮水一樣涌來,讓他忍不住,從心裡漾開一股笑意。
悽悽夜風拂過,似也悽悽人心,姜千又帶着袁新進入他的地下王國之後,袁新可謂是傻了眼了。
這整個地下王國,不少高科技的東西出現在眼前,還有彈藥槍支,水雷,機械。
看着這些東西,他似乎連之前自己哭泣的臉龐都忘記了,只是內心風起雲涌,整個人都激動無比。
“好小子,你這麼東西哪裡弄來的。”說着,便拿起手中的一把槍支,摩擦着,光槍支,就數不勝數,“私藏軍火,可是犯法的,有你這麼囂張的嗎?”
“軍火那玩意,我怎麼會有,倒騰這麼多,黑市也弄不過來,這些槍支,都不是真的槍支,你手裡
的這支是電網。”姜千又有些笑意深深的說着,但心裡卻是冰寒的涼意。
“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爲了她,你還真是什麼都幹啊!”袁新笑意深深,對着前方,按下扳指,“嘣”一聲,整個電網朝着空中撲騰下來,帶着閃閃的電光。
機身光澤透亮,不像普通的鐵料,有些合手的彈性,“還真是個高科技產品,我想問你,你知道袁弘徵心裡想死的的想法嗎?”他不是放了普通芯片在他身上嗎?那他的想法,他知道嗎?
“我的高科技還沒這麼發達,他的想法,我不知道的,芯片,只能是把自己的想法加在他想似的想法上,加以偏導。”姜千又被他這麼一問,顯然有些驚訝,但是隨即又鎮定的解釋。
“哦。”他愣愣的點點頭,但是對那些高科技產品,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興趣,悻悻然的離開那麼槍支。
看他樣子,姜千又也不再說什麼。
只是他這一轉身,竟然看見一個身影,當下就是驚奇萬分,陳千雪?
那站在前面指揮着他們研究着一個儀器的,不正是那個姜千又眼裡心裡的人,陳千雪嗎?
他轉眉看着姜千又,心裡是疑惑,也是不信。
姜千又也正看着前面那個黑色身影,轉眼過來,看見袁新的眼神,他也只是一臉苦笑。
袁新不理會,只是顧自走到陳千雪前面,看着她,他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看她的另一副摸樣,卻一點熟悉感也沒有。
她毫無知覺,對於他的眼神,就像是機器人一樣,只顧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眼目始終未落在他身上。
袁新看了許久,出了聲:“你是陳千雪?”聲音不小不大,前面的黑夜女孩該是聽去了。
可是她卻只是擡眼看了看他,沒有說話,面無血色,只是冰冷,他怔怔的伸手還未接觸到她,就被她身上的寒意冷到。
瑟縮的收回了手,他走到他身邊,“這也是高科技嗎?”他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
“嗯!”姜千又只是點點頭,也沒再說話,轉身走到更裡面的內室裡走去。
紅光輕現,滿是鋼坯的過道里,一眼望去,若是沒看見那些若有若無的紅線,就這麼衝過去,還不成了碎片。
姜千又手在一個按鈕上一揮,那些紅線便消失了。
“你這些都是從哪裡學會的?”才十年,他與他的距離卻相隔了一個世紀一般,他再也不認識他了是嗎?
“這些都是命運。”他嘆了嘆氣,走在過道里,兩側上下前面的鋼坯倒映着他們兩的身影,“這個世界便是這樣的殘忍,所以,我們要無所不有奇極的活下去。”
“這個理由算是嗎?”袁新笑了笑,跟在他身後,過道盡頭,只擋在前面的鋼坯,上面有密碼框。
姜千又伸出手,在上面按了一大串數字,整個鋼坯從中緩緩打開,兩個人便走了進去。
裡面更是別有洞天,無數的電腦,拉線,活像個科學室,但是有些高科技。
姜千又轉過眼看着袁新有些震驚的眼神,慢慢的說,“剛剛我忘記給
陳千雪設一個程序了,那就是主動和熟人打招呼。”
這話,冰冷沒有溫度,一下子重重的打在袁新的心裡,“她是機器人?”
“不,她是比機器人更加厲害的,也更爲高級的克隆人!”姜千又轉過眉目,話語卻再平常不過。
“克隆人?”袁新一臉震驚的看着姜千又,一下子轉身向後看去,那長長的鋼坯道里,一眼望不到盡頭,然而在那一眼,卻像是看見了那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鋼坯道外的世界,每個人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手中各種儀器在發着電光,波紋,電流。
“她是你造的嗎?”半響,袁新回過神來問着他,一雙眼睛卻想要把他看穿。
“不是,是一個科學前輩造的,只可惜,他現在已經不在世上了。”姜千又眼眸中閃過一絲可惜,面目黯淡,雙手在那些電路縱橫的按鍵上撥來弄去。
忽然陳千雪便從那鋼坯的長長過道里飄了進來,“你叫我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和你覈對一下信息。”姜千又面容平靜,到是那袁新一下又看傻眼了。
“她真的和真人一模一樣。”袁新發出了感慨。
“但是她沒有感情,只是比機器人高級一些。”姜千又漠然的說着。
“感情,最是累人,這些東西,不要最是!”袁新面目上有一絲苦痛。
“有好有壞,世界上的事物都是正反面的,你也不要太想不開。”姜千又安慰的說着。
“嗯。”袁新點點頭,看着機器人一樣的陳千雪。
公交車,還在一抖一抖,外面已經沒了那霓虹燈光,反而是無盡的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依依,醒來了,我們到了。”許葉楓叫喚着她,那一刻卻又莫名的輕鬆,只是那茫茫無際的黑夜,就像是他茫茫無際的心。
他刻意不讓自己想,這樣自己的罪孽也許會輕些。
依依揉了揉眼睛,她的手還握在他的手中,平白的,他的手心都汗,也攥的她汗涔涔的。
車子慢慢停靠在路邊,‘嗤’車門打開,“我們下去吧!”許葉楓拉起她,一股夜風吹來,原來是遠前的海風。
她跟着他的步伐,緊緊的貼在他身側。
睡醒了,夜風襲來,有些冷,依依縮了縮身子。
許葉楓立馬脫下自己的襯衫披在她身上,寬大的襯衫,卻帶着他的溫度,暖暖在心頭,依依低眉笑了笑,臉又紅了起來。
許葉楓顧自拉着她走着,整個人身體和心都是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越靠近那片海,他彷彿更加的害怕,顫抖,雙腿有些沉重,邁步,似千斤重擔。
靜海的海浪又打上了沙灘,一朝一涌,一朝一涌,本是最美妙的聲音,現在卻像是靈魂裡的鐘聲,傾啄着他的靈魂。
海風也大了一些,依依有些猶豫,看了看許葉楓堅定的眼眸,又不再說什麼,只是跟着他,走着。
海的那邊,有什麼?
黑夜裡,無數隻眼睛死死的盯着走來的人,蠢蠢欲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