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婆羅神訣

距離元朝蒙古人統治中原,南北各路義軍紛紛起兵,天下風起雲涌的這個大時代,約莫是一千八百多年前,天竺由婆羅門教所統治。

婆羅門所奉行的種姓制度,在社會上造成了各種各樣的不公平,以至於人心思變。終於,佛祖釋迦牟尼,應劫出世。他出家、覓道、證覺、成道,教化衆生,宣揚衆生平等之說,徹底否定婆羅門教人分四等,永世輪迴不得改變的說法。

佛門興起,令婆羅門教大爲不滿。雙方於是展開連場辯論,但婆羅門教總是連番敗北。惱羞成怒之下,婆羅門教於是悍然改變策略,由文攻轉爲武鬥,大起教中高手,羣起圍攻釋迦摩尼。

可是佛祖早已參透四大皆空至理,更在涅槃境界之中,衍生出無尚智慧。進而更創出具有開天闢地之威的驚天絕學:如來神掌。

憑着神掌威能,佛祖把婆羅門教衆高手盡數擊敗。天竺諸國王者懾於神掌之力,紛紛摒棄婆羅門教,改爲皈依佛門。佛門因此一時聲勢大振,婆羅門教則只剩餘小部分殘餘勢力,暗中潛伏,密謀再興。

所謂諸行無常。世間並沒有什麼事物,都可以永恆長存的。即使佛法,也不能例外。更何況,佛祖誕生的這個世界,畢竟是娑婆世界,爲三惡五趣雜會之所。此界衆生安於十惡,堪於忍受諸苦惱,卻不肯出離。

故此,以佛祖智慧,早已預見在千年之後,婆羅門教必將死灰復燃,而佛法卻會在天竺完全衰亡。即使以佛祖大能,亦不能改變。

但佛祖始終想要給這個世界,留下一點希望的種子。於是乎,佛祖親手鑄造出十件異寶,各在其中貫注一式如來神掌的心法要訣,並且分別授予座下十大弟子。期望將來有緣者得之,能夠以如來神掌持正衛道,伏妖除魔。

這十件異寶,後來就被稱呼爲“神掌法器”。籍此流傳後世的如來神掌,就是所謂的“法器版神掌”了。

數百年後,婆羅門教的其中一個支派,再度逐漸壯大。這個支派的宗主,名爲摩訶迦羅。他施展毒計,害死了三名佛門嫡傳弟子,從他們手裡奪取了三件法器,企圖偷習如來神掌,掌握這無上大威能,以此復興婆羅門教。

可是另一名佛門嫡傳弟子,號稱釋法神僧者,卻很快便知道了這個消息,並且及時出手,搶回了一件法器。摩訶迦羅的所作所爲,也因此大白於天下,登時激起佛門公憤。

天竺已經沒有摩訶迦羅容身之地。無可奈何,摩訶迦羅唯有帶着兩件法器,還有剩餘的門人弟子,一起向東方逃亡。釋法神僧則秉承除惡務盡之心,孤身萬里追蹤。

可惜由於緣法未到,所以釋法神僧在半路上就追丟了敵人蹤跡,反而誤創南蠻苗疆之地。當時南蠻苗疆正鬧瘟疫,釋法神僧慈悲爲懷,於是留下治病救人。等到瘟疫過去,卻有消息傳來,摩訶迦羅已經死在中原高手的劍下。

夙敵既死,釋法神僧也沒必要再去中原了。從此,他就落戶南蠻,弘法傳道。爲了感謝神僧大恩,被神僧從瘟疫中拯救的南蠻一支族人,也改姓爲釋。就是南蠻釋氏一族的始祖。

釋法神僧不但佛法高深,武功也十分驚人。他從如來神掌心法之中另有所悟,於是創出“六神訣”的絕學。乃是:雷神疾、金剛解、羅漢卸、菩薩滅、觀音亂、如來破。

六神訣的每一招,都各具不凡威能。比起同樣從神掌中領悟出來的“達摩神劍”或“如意禪”,更加厲害高明得多。釋法神僧卻只視此絕學爲強身健體的法門。毫不藏私地傳授給南蠻釋氏一族。這就是所謂的“正宗六神決”。

既稱正宗,當然是因爲另外又存在一套不正宗的六神訣了。原來,摩訶迦羅和釋法神僧多年爲敵,對於六神訣早已十分熟悉。於是把偷學回來的六神訣,和婆羅門教本身的武學心法互相融合,創出另一套似是而非的六神訣。雖然威力略遜於正宗,但已經遠勝婆羅門教本來的武學了。

偷竊神掌法器的圖謀敗露,摩訶迦羅只能帶領門徒前往東方。跋涉了迢迢萬/裡之後,終於來到了中土。也就是天竺所說的震旦。

這時候,中土恰好是東漢末年。羣雄混戰,天下一片大亂。各路羣雄當中,勢力最大者,乃是曹操。摩訶迦羅於是想方設法接近曹操,並取得了曹操的信任。企圖幫助曹操統一天下,然後籍此廣大婆羅門教。

曹操在官渡之戰中擊敗袁紹,統一黃河以北。他意氣風發,順勢引軍南征,要消滅盤踞南方的劉備和孫權。摩訶迦羅也隨軍出征,並且擊殺了不少幫助劉備孫權的高手。

但中原武林豈容婆羅門餘孽作亂?於是正道羣豪在道門的正一道掌教,純陽天師率領下,和婆羅門教衆高手大戰。最終,純陽天師一劍斬殺了摩訶迦羅。孫劉聯軍也在赤壁火燒連環船,大敗曹操。曹操元氣大傷,從此喪失了統一天下的希望。婆羅門教這個分支,也因此在中途徹底銷聲匿跡。

時光荏苒,轉眼之間,又過去了幾百年。隋朝年間,這一支流落中土的婆羅門教分支,出了一位新宗主,名爲摩訶葉。

由於當時佛法也已經在中土流傳開來,並且大爲興盛。摩訶葉爲了振興教門,於是把婆羅門教進行僞裝,假冒爲佛門分支,自稱極樂正宗,倒也吸引了不少不知真相的愚夫愚婦。極樂正宗勢力逐漸壯大,終於和當時還是一名普通皇子的楊廣搭上。

摩訶葉雄才大略,智深如海。在他輔助之下,隋文帝楊堅最終廢掉了長子楊勇,改立次子楊廣爲太子。楊堅駕崩,楊廣即位,就是史書上赫赫有名的暴君隋煬帝。

但是,摩訶葉又看出了隋煬帝氣運不厚,難以長久穩坐帝位。於是再秘密找尋到太原留守李淵的次子李世民,把他收入門下,從小加以悉心教導。李世民天資聰穎,再加上毅力過人,經歷九死一生之後,終於練成了極樂正宗當年偷學自釋法神僧的絕學六神訣。

李世民氣運深厚,正是命中註定的真龍天子。之後他屢獲奇遇,不但同樣誤闖南蠻,學會了釋法神僧所留下的正宗六神訣。而且還得到兩件神掌法器,修成如來神掌。

另一方面,李世民的師父摩訶葉,原本憑着極樂六神訣縱橫天下,所向無敵。但他卻不幸遇上了西楚霸王項羽轉世的楊玄感,並且慘敗於雷刀和紫雷七擊之下。爲了洗雪戰敗的恥辱,更爲了極樂正宗的存續和自己的野心。摩訶葉決定豁出性命,拼死修練神掌。

於是乎,摩訶葉自殘身軀,盡毀六識。眼不能視,舌不能言,耳不能聽,鼻不能嗅,身不能動,意不能思。從六識全斷的“極空無”境界中,努力“如來破極”,終於練成兩式如來神掌:佛光初現,佛動山河。

憑着兩式神掌,摩訶葉擊敗宿敵再世霸王楊玄感,重奪天下第一寶座。更趁着天災人禍同時紛起的大好時機,吸納大量信徒,組成極樂大軍,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另一邊,李世民憑着另外兩式如來神掌:金頂佛燈,佛問伽藍。打敗了修成天魔功的隋煬帝楊廣。楊廣既敗亡,隋朝也完蛋。於是在摩訶葉支持下,大唐建立。李淵登基稱帝,卻和兒子李世民一樣,只是摩訶葉的傀儡。

摩訶葉和李世民,師徒兩人之後又經過種種波折,終於迎來了最後的決裂。兩人各自施展如來神掌互鬥,直令蒼天爲之動容。結果,已經棄惡從善,並且領悟大道至理,本有機會像釋迦牟尼一樣成佛的摩訶葉,卻放棄了成佛的機會,捨身把走火入魔的李世民救回。他自己卻被如來神掌轟得形神俱滅。李世民則從此開創大唐盛世,史稱貞觀之治。

摩訶葉死後,在他手上興盛起來的極樂正宗,也就此曇花一現,徹底覆亡。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竟又有部分極樂正宗門徒,悄悄迴歸天竺。

再過二百餘年之後,這些極樂正宗門徒的後人裡,出了另外一位大智大慧者,名爲商羯羅。他吸收了佛法精義,重新振興婆羅門教。

與此同時,商羯羅也把從中途重新回傳的極樂六神訣,再加以改造。雖然根本原理不變,依舊是模仿和借用得成正果的神佛之能。但所借取力量的對象,卻完全改變。故此,這套武學便不再是六神訣,應該改稱爲:婆羅神訣。

婆羅神訣,同樣也是六式。分別爲尼羅卸、歡喜解、陀羅疾、耆尼滅、黑天噬、溼婆舞。

尼羅,就是阿尼羅。它是婆羅門神話之中的風神。風本無形,任何打擊,均不能傷害風。

歡喜,就是大聖歡喜天,也就是象頭神。此神神排除一切障礙之神,作戰時無比勇猛。

陀羅,就是因陀羅,婆羅門神話中的雷神。在佛教中,稱呼爲帝釋天。

耆尼,就是阿耆尼,婆羅門神話裡的火神。能破除黑暗,燒盡不淨,降魔除怪,神通廣大之極。故又有“殺戮羅剎者”的別號。

黑天,就是奎師那。這個名字,在梵文中意思是黑色,因爲黑色能吸收光譜中的七種顏色,代表了他具有一切的吸引力。同時,他也是婆羅門三大主神之一,毗溼奴的化身。關於他的事蹟,在婆羅門經典《摩訶婆羅多》之中曾有詳細敘述。

溼婆,就是三大主神之中,司掌破壞的毀滅之神。傳說,溼婆起舞日,世界毀滅時。溼婆具有滅世之力。故此這終極一招,同樣有神懼魔驚之能。威力絕不下於如來神掌。

六式婆羅神訣,堪稱震古爍今,甚至比正宗六神訣更強。再以摩訶釋達道作爲根基推動。摩訶新葉的真正實力,即使和亂世天魔相比,也不見得會遜色多少。顯而易見,今天的蕭昇,即將迎來有生以來,最爲嚴峻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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