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被身上各種疼痛折磨的不得不睜開眼睛,卻被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狀況?居然是被五花大綁的吊在一根棍子上?
確切的說,是被人用一根鋤把挑着像是挑扁擔一樣挑在半空裡,簇粗糙的麻繩捆綁着自己的手腳,隨着一搖一晃的一下下勒進自己手腕腳踝的肌膚裡,刀割一樣的疼痛。
不是在高鐵麼?不是坐着第一列高速火車去旅遊麼?
錦瑟皺了皺眉頭,竭力的思索,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像個被拐賣的婦女兒童一樣落到了這種地步。於是她火了,小女子錦瑟發火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因爲她從小是個嬌嬌女,家裡人嬌縱慣了的,又天生古怪精靈討人喜歡,長到十八歲還沒吃嚐到過有關失敗冷落等不良情緒是什麼滋味。
“喂!那個誰——快些放我下來!不然我叫你死的很難看啦!”
揹着小丫頭走路的是個莽漢,那人聽見吆喝回頭來嘿嘿一笑:“丫頭,就快到了,爹好歹也養了你這幾年,你就當是報答爹的養育之恩了。拿你頂了那幾兩銀子的賭帳,爹以後再也不賭了,爹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一定好生的對你娘,啊……”
“啊——呸!你……你……你誰爹啊你?”錦瑟恨不得踹死這個天殺的賤男,沾什麼便宜不好,居然冒充人家的爹地?人家的爹地雖然說不上是財富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兒,但也是身價幾億的有錢人。是你這種髒兮兮的傢伙說冒充就冒充的麼?還幾兩銀子的賭債……我呸!你當你是拍電視劇啊?
那人忽然回頭,笑嘻嘻的看了被挑在鋤把上的丫頭,笑道:“我是誰爹?自然是你爹啊,你爹我辛辛苦苦的養了你這些年,雖然沒給你吃飽穿暖,但還算對得起你,不然你這死丫頭早就被狗叼走填了虎狼的肚子了。你雖然不是我生的,可看在你孃的份上,我這是給你找一條活路,你不感激我,還罵我,真是不知好歹……”
錦瑟無奈的看看湛藍的天空,再看看四周繁茂的雜草雜樹,確定這個地方自己的確沒來過,恩,綁架,肯定是被壞人綁架了。
一時間她非常後悔自己偷偷地從家裡跑出來,連聲招呼也沒跟家人打就踏上了第一列南下的高鐵,不想終是遇到了壞人把自己綁來這裡……唉,肯定是要錢的吧?這些壞人不勞而獲,就知道打家劫舍。身爲有錢人的女兒,錦瑟對這種事情還是不陌生的。
好吧,先別惱了,反正他們肯定會給爹地打電話的,爹地也一定會想辦法救自己回去。此時此刻,自己只有忍了。哀嘆一聲,錦瑟又忍不住吸了口氣,這混蛋就不能換一種方式麼,這繩子勒的身上可真是疼啊。
幸虧沒有多遠的路,這個便宜爹扛着錦瑟進來一個破落的鎮子,沒走兩步便拐進了一個酒館。那用大方木搭建起來的貌似新龍門客棧裡的客棧一樣的小樓,錦瑟又從心裡罵了一句:靠,這些人真的是綁匪而不是拍電視劇的麼?怎麼會找到這種地方按腳落窩啊?
一進門便有人上來問話:“老二,你閨女帶來了嗎?”
便宜爹嘿嘿一笑:“霍大哥,我顏老二蒙誰也不敢蒙您哪,你看看,這丫頭雖然長得瘦弱些,但小模樣還算是水靈,好生養幾年,一準兒是個大美人兒。”說着,那人把肩上的鋤把一揮,錦瑟便覺眼前一暈,人被四腳朝天放到了地上。
“操,什麼美人兒?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我說真不是你親閨女啊,你他媽的都不給飯吃麼?”
“霍大哥,我家那窮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多餘的糧食喂她啊,餓不死就是天大的造化了。”
“得得……廢話少說,算我們家大爺倒黴,文契在這兒,按上手印兒滾吧。”
“好來!”
……
在錦瑟還沒反應過時什麼狀況的時候,她已經被那個便宜爹給倒罷了手,不是道以多少錢的身價賣給了現在這個穿着粗布長衫留着兩撇八字鬍的男人。錦瑟躺在冰涼的地上左看右看,怎麼看這兒的擺設都像是龍門客棧。眼看着那個便宜爹在一張皺巴巴的紙上摁了手印就走,錦瑟急了:“唉——你們這是販賣人口知道麼?若是被警察抓住了,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八字鬍低頭看了那橫眉冷對的小丫頭一眼,嘿嘿一笑,說道:“沒想到這丫頭瘦的跟柴胡似的,還挺有精神的,來人,給她把身上的繩子解開,大少爺可不喜歡咱們虐待窮人。”
錦瑟立刻瞪眼罵道:“呸,窮你妹啊!老孃要是窮人,你們會綁架我?”
“……”八字鬍皺眉,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難不成顏老二竟然給咱們弄了個神經病來抵賬?”
錦瑟越發的火了,立刻罵回去:“你媽才神經病呢!你們全家都神經病!不然你們穿成這樣幹嘛?當劫匪就當劫匪了,還他媽的裝古人?都不怕你們老祖宗從墳地裡挑出來掐死你們啊?”
八字鬍被這莫名其妙的的臭罵給弄得暈頭轉向,一揮手阻止了正在解繩子的人:“慢着!這丫頭肯定不正常,先別解了。省的她一會兒發病砸了我們的東西,先把她丟到後面的柴房去關上兩天,等她餓的沒勁兒了再問她。”
錦瑟一聽這話立刻告饒:“啊……這位大叔,你別把我丟柴房裡去啊,我怕蟑螂……嗚嗚……我不罵你了,我保證不罵你了,你好好地對我,我讓我爹地多給你幾萬塊算是伙食費好了……”說着,她又假惺惺的哭起來。
八字鬍皺着眉頭瞥了這小丫頭一眼,終究覺得她不過是個毛丫頭,晾她落進了自己的手裡也不敢耍什麼花招,於是淡淡的吩咐道:“給她解開繩子吧,帶她去裡面交給馮媽,給她換身乾淨衣服。下午大少爺就來了,別讓大少爺見了這臭丫頭又埋怨咱們辦事不利。”
有人答應着上前給錦瑟解開繩子,錦瑟從地上爬起來檢查了一下手腕腳踝上被那條可惡的粗麻繩勒出來的青紫傷痕,稍微一碰就鑽心的疼,疼的她直掉眼淚。於是又生氣的罵了一聲:“混蛋,居然綁那麼緊!”
“小丫頭,少廢話,趕緊的跟哥哥走。”一個看上去有十五六歲的男孩子上前來推了錦瑟一把,極不耐煩的說道。
錦瑟一甩肩膀,瞪了那小子一眼,鄙夷的說道:“就你這小樣還敢稱哥哥?”
“怎麼,你這小丫頭還不服怎地?”那少年不屑的瞪回來,伸手戳着錦瑟的肩膀問道:“你有十三歲麼?別是你爹爲了抵賬虛報了歲數?看你這一身的排骨,頂多也就十來歲。”
“呸!姐十八歲了好吧?你那隻眼睛看着姐……”錦瑟一邊說一邊低頭打量自己,剩下的話卻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了——媽的,果然是一副十歲左右的小身板兒,原來她自以爲發育良好的身材哪去了啊?!
錦瑟瞬間感覺到一陣詭異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她忍不住抱住雙肩打了個哆嗦,情不自禁的問道:“這到底是哪裡啊?”
“這兒是咱們黃沙鎮最有名的客棧——福滿樓。記好嘍,從今兒起你就是咱福滿樓的使喚丫頭了。”那少年說着,又推了錦瑟一把,錦瑟便被他推得咧咧怯怯的去了後院。
“馮媽,馮媽——”
“唉!來了!”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四五十歲左右的老女人一邊從圍裙上蹭着手一邊答應着從竈房出來,見了這趾高氣昂的少年忙賠笑道:“是虎子小哥兒啊,有事?”
虎子指了指身後的錦瑟:“霍掌櫃的叫把人交給你了,好生調教啊!”
“唉,知道了。”馮媽上下左右打量了錦瑟一遍,很不滿意的說道:“這麼瘦小的丫頭恐怕做不來臺面上的活計,就讓她在竈房燒火吧。”
“別介,大掌櫃的意思是讓她伺候大少爺呢,你趕緊的帶着她去換件衣服,把這髒不拉幾的破布都拿出去燒掉,我先警告你啊,看她身上有沒有蝨子,可別讓大少爺生氣。”
“唉,知道了,知道了……”馮媽答應着,把腰裡那條藍花布的圍裙解下來,又看了錦瑟一眼,說道:“跟我來吧。”
錦瑟自從發現自己的身體跟之前我完全不同之後,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滿腦子都在回想自己醒來之前的事情,心裡一遍遍的問自己:“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是誰的身體啊,這是什麼地方啊?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啊?!做夢?哪有這麼真實的夢,而且剛纔被那繩子綁的好疼……那麼真實的疼痛又怎麼會是夢呢……”
直到馮媽把她身上的衣服剝光,然後一把把她抱起來丟進裝了半桶溫水的水桶裡之後,她才忍不住抱住腦袋驚叫起來:“啊——啊——啊……”
馮媽被錦瑟突如其來的大叫嚇了一跳,然後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並低聲斥道:“你給我閉嘴!能伺候我們家大少爺是你的福氣,比讓你跟着你那個賭鬼老爹過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強了幾百倍!再叫?再叫我就讓你永遠叫不出來!”
錦瑟被捂住了鼻子嘴巴不能呼吸,又被剝的光溜溜的在熱水裡撲騰了幾下,終於無力的委頓下去。
馮媽放開了手,拿了絲瓜瓤子來給她搓洗,不再說話。
錦瑟卻苦着臉哀嘆一聲,拉着她的手求道:“大媽,求求你放了我吧,你放我去找我爸爸,他會給你很多很多錢……你要多少我叫他給你多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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