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聽到那可愛的女子的話語,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那力挺葉風的漢子道:“小姑娘,葉風確實是皇庭通緝犯,但是他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當年在天徵之時,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女子雖然年幼,當年也目睹了葉風與袁文一戰,對於當時葉風以一擊之力,擊敗天地血脈獸的事情還記憶猶深。只是讓她一個神門天宗的弟子,去承認一個邪魔外道的實力,那又是萬萬不能。那女子惱羞成怒,拔劍一劃,將那漢子所在的桌子劈成了兩半,道:“你在胡言亂語,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漢子嚇了一跳,這才知道遇到了煞星,急忙閉了口,往酒樓外跑了去。只是在下樓時有些匆忙,撞到了一個青年男子。那漢子匆匆道了聲:“抱歉!”
被撞到的青年也不作聲,任由那漢子離去。只是他的嘴角揚起一絲邪異的微笑,讓人見之覺得不寒而慄。
那漢子跑過了一條街,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只待鬆一口氣,卻覺得肩膀一陣疼痛,等他低頭一看,不由得嚇得臉色蒼白,他的右手,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齊肩斷了,鮮血不斷地涌出。而他本人,竟然直到現在纔有直覺!
那酒樓之上,邪異的青年緩步走向了二樓雅座。那秀氣的女子還兀自生氣,對着那些在閒聊的人道:“那些仙島高手算得了什麼?神門天宗的高手一起出陣,必將把他們打得落荒而逃。哼,莫說是我的那些師兄們,就算是我朱琇,他們也未必能打得過!至於那個什麼葉風,根本就是個膽小鬼,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還不見蹤影。”那些人唯唯諾諾地點着頭,有些阿諛奉承之輩還開口稱讚了神門天宗。
那女子朱琇掃視了一眼,對於自己的“努力勸說”結果頗爲滿意。忽地眼光落在了葉風的身上,倒不是她發現了葉風有什麼端倪。只是葉風從一開始就不答話,獨自吃着飯菜,喝着小酒,完全沒有理會她。
朱琇有些生氣,走過去用劍捅了捅葉風,道:“喂,我剛纔說的,你有什麼意見嗎?”
葉風依舊沒有理會她,只是目光在那個剛上來的男子身上微微一凝,便接着吃飯。朱琇心中惱火,她的相貌極爲不錯,再加上在紫安宗養尊處優,想要巴結她的男子加起來可以把整個荒城擠爆。向葉風這樣對她不理不睬的,倒還是第一次見。
“我跟你說話,你到底聽見了沒有?”朱琇拔出長劍,直接架在了葉風的脖子上,樣子甚是憤怒。
“你剛纔說,就憑你,也能打得過仙島來的強者?”一個冷漠的聲音對着朱琇淡淡響起,正是那個邪異的青年。
朱琇回過頭,驕傲地道:“當然,仙島那些不過是羣膿包,怎麼和神門天宗的弟子相比?”朱琇本身也是化清境五階的強者,以她的年齡來說,可算是非常不錯的實力了。
那青年微微一笑,笑容頗有些邪氣,突然間擡手一彈,一道青光從指間激射而出,直衝向朱琇的胸口。朱琇先是一愣,旋即飛快地擡起手中長劍,擋住那青光。
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鐺”,那灌注了強大靈氣的長劍竟然生生折斷,朱琇被強大的氣勁震退三四步,這才穩住。此時她心中大是震撼,知道現在遇到的這個,是個絕對的高手。
瞧他對自己的話語的態度,多半就是那仙島來的強者。朱琇心中駭然,但嘴上卻還是強硬,道:“閣下是誰?可知我是紫安宗門下,這樣貿然出手,可不算理智啊!”
那青年冷漠一笑,道:“神門天宗全是你這樣的廢物嗎?早知道這樣,我也不必千里迢迢趕來了,交給我那些師弟們,也足以擺平了。”
朱琇愣了一下,失聲道:“你是仙島第一強者,天銘?”
那青年調笑道:“第一強者?不敢當,在下給姑娘擦鞋還不配呢。”朱琇知他是在羞辱自己,也不答話,手中斷劍劃出一道劍芒,狠狠地對着天銘轟去。
天銘頭也不擡,伸手直接捉住那道劍芒,反手一拍,那劍芒直接倒射了回來,往朱琇的額頭刺去。這一招來勢極快,朱琇急忙又打出一道劍芒。兩者在空中對轟,爆裂而開。豈知天銘那道劍芒雖是出自朱琇,在他那一轉手,威力竟然翻倍。朱琇在那巨大的衝擊下,整個人倒飛而出,眼看就要撞出窗口。突然間,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輕輕將衝勁卸去。朱琇這才得以安穩落地,她擡起明亮的大眼睛,那幫助她的人,自然就剛纔那個一直對她不理不睬的葉風了。
朱琇暗驚,“又是一個高手,真是該死,竟然有看走眼了。”她急忙拱手道:“小女子是紫安宗的朱琇。師兄這般身手了得,應該是神門天宗的高手吧?小妹眼拙,還望師兄指教。”
葉風苦笑一聲,道:“我不是神門天宗的人。”朱琇愣了一下,暗想:“不是神門天宗還有這樣厲害身手的,多半是大陸老前輩的弟子了。”
天銘看着葉風,道:“要和我過幾招嗎?”
葉風淡淡道:“不,我沒興趣。”說着丟下數片金葉,對朱琇道:“走吧。”便往樓下走去。
當葉風走到天銘的身邊的時候,天銘突然一拍桌子,桌子上那酒杯的酒激射而出,如同一把利劍。葉風隨手一拍,空氣中暈出一陣金色光芒,將那酒劍格擋住。天銘再次一掃,一瓶酒彈出,化作數十把酒劍,直射過去。
朱琇在旁邊看的膽戰心驚,那任何一把酒劍,她都沒有把握安然無事地接下來,更何況這麼多。但是在葉風身後的金光接連閃現,恰如其分地擋住了酒劍。只是這一次天銘早有準備,那酒劍的勁道逐漸加大,每一次刺入金光的深度都在增加。
當地二十三把酒劍被金光擋下的時候,已經離葉風的背脊不到半尺。而葉風的和朱琇也是走到了樓梯口。
“這樣便想走嗎?”天銘大喝一聲,卻見角落的一大罈子酒爆裂而出,化作一頭猙獰的兇獸,張牙舞爪地向葉風撲去。
葉風當作看不到,兀自邁向那樓梯。朱琇見狀,心臟都快提到了喉嚨,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色的空間裂縫陡然出現,如同一頭猛獸的血盆大口,一口將那酒怪給吞了下去。
而葉風恰好一步落下樓梯,順利地離去。
天銘看着葉風離去的身影,喃喃道:“實力倒是不錯,不過這樣的挑釁也能忍,到底是膽小呢。還是在忍耐着什麼呢?大陸還有這一號人物嗎?怎麼沒聽說過。”
葉風兩人走到了樓下,朱琇才長長地吁了口氣,拍拍胸口,拱手道:“多謝師兄相助。不過我不明白,兄臺實力不會比天銘弱,爲何逼而不戰?要知道現在有多少靈脩者,都在爲打敗仙島強者而努力,兄臺怎地不想揚名立萬嗎?”
葉風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現在他經過喬裝,一般人沒有認出他。但是一旦動手,不就等於暴露身份嗎?何況還是在這個神門天宗的弟子面前,葉風更是不想。
葉風道:“保重。”說着擺了擺手,往後走去。朱琇急忙道:“呀,我還不知道兄臺的姓名呢。”
葉風頭也不回,道:“以後你會知道的。”朱琇輕咬着下脣,心中頗有些不忿。像葉風這樣對她冷漠的的人,實在是少見。但是葉風的神秘,卻又讓她不由得注意起來。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直到葉風的身影消失,朱琇才一踩小蠻靴,嬌哼一聲,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葉風離開了之後,去了一家小酒店,叫了許多酒,獨自一人喝了起來。或許是因爲心中鬱悶,不一會兒,葉風竟然酩酊大醉。他也不催動靈氣將酒氣逼出,任由自己醉得一趟糊塗。
當葉風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別致的房間裡,看樣子倒像是酒樓的房間。葉風揉了揉還在疼痛的頭,正好店小二進來送水,葉風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店小二道:“是一個長相英俊的客官把大爺你送過來的。他還交代說,跟您說,那天匆匆交手,沒能盡興,希望荒山大會您能去參加。”
葉風愣了好一會兒,甩了一下頭,暗道:“是誰呢?來了大陸這幾天,遇到的,似乎就只有……天銘?”葉風喝了口茶,問道:“荒山大會是什麼?”
店小二笑道:“就是皇庭和神門天宗諸位高手向仙島諸強挑戰的大會,那大會熱鬧非凡,不比天徵差多少。要不是擠不進去,我都想去看看。”
葉風問道:“那大會已經開始了嗎?”
店小二道:“大爺你不知道,您已經醉了五天了,我從來沒見過有人醉得這樣厲害。那荒山大會早就開始了。比賽相當激烈,仙島以天銘爲首的七個強者,已經連敗皇庭十二個強者。再輸下去,我們的臉可就要丟盡了。大爺看樣子你也是高手,不如趁現在還來得及,過去幫幫忙吧?”
葉風想了一想,便起身往荒山的方向前去。在途中已經聽到了人們的議論紛紛,大致上也知道了戰況如何。皇庭以商樂爲首,與仙島的七個強者對抗,但是連戰皆敗。雖然在袁文和商樂的苦苦奮戰之下,總算將其中六人打敗。但是最後卻在體力不濟的情況下,敗給了仙島第一強者天銘。現在他們這一邊已經拿不出像樣的對手,一時間情況有些尷尬。
葉風帶着斗笠,悄悄地上了荒山。好在那兒圍觀的人數極多,混在人羣中倒是不易被發現。
“你們皇庭要是再派不出人手,便快快投降,不要在浪費大家的時間。”一個紅臉男子高聲喊道,葉風見他站在天銘身後,想來就是仙島的高手之一了。
而在他們對面的,正是葉風熟悉的身影,袁文,商樂,葉清風,冷秋劍,項通……還有好些葉風不認識的,多半是神門天宗派出的高手吧。只是此時這些人都有些狼狽,看樣子都經歷過了一場苦戰。
商樂淡淡道:“元盾,你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在這裡亂吠?”說的正是那紅臉男子,那男子本來臉就紅,被商樂一說就更加赤紅,怒道:“我承認我輸了,看你不也敗給我天銘師兄?有本事的,找個高手來和我天銘師兄一決高下啊!”
“別得意,你們不過一時好運而已,神門天宗的真正高手還沒來呢!”朱琇聞言也是憤憤地道。
那幾個仙島高手哈哈笑了起來,絲毫沒有因爲這裡聚集的都是大陸的人而感到畏懼。一個青發男子道:“那就把你們真正的高手叫來啊。哼哼,我看你們還叫得出誰來?皇庭天徵的前幾名,不都在這裡嗎?聚龍大陸不過如此,天下天才不過如此!”
**裸的挑釁,確實沒有一個人能反駁他。畢竟人家七人打你十二個,還有一人未敗,高低立見。
在這樣刺耳的嘲諷聲下,大陸強者無一緊握拳頭,心中憤慨不已,只恨自己技不如人。忽地袁文道:“神門天宗也許沒有和你們匹敵的青年強者,但不代表大陸沒有。據我所知,就有一人不亞於天銘。”
“誰?叫他出來應戰。”天銘眉毛一挑,道。
“只可惜那人三年前就從大陸消失,否則的話,今日你會目瞪口呆。”袁文道。項通等人聞言不由得看着袁文,他們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就是葉風。只是他們沒想到,袁文會公然這麼說。畢竟葉風還是皇庭的通緝犯,說這話難免和皇庭有些過不去。
但是同時他們心底卻也是這樣認爲,天品血脈的威力,每個人都有目共睹!
“我對藏頭露面的人不感興趣,倒是那日在城中遇到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神門天宗之人。他倒是有資格與我一戰。”天銘道。
衆人面面相覷,卻都想不出天銘所說之人到底是何人,能和他對抗的人,實在屈指可數。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那人不來的話,這場比賽已經結束。”天銘淡淡道,“那麼,你們這些戰敗者,多少總得付出一些代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