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的霧散了,不止早上,不止霧。

“你說,他真的喜歡過我嗎?”

“要是喜歡爲什麼最後還是要分開?”

“愛與不愛,真的只在一瞬間嗎?”

我曾以爲他是救贖,卻沒想到他是另一個深淵。很多痕跡都在告訴我,其實他並沒有那麼在乎我,更不存在什麼還放不下我,那些蛛絲馬跡無情的打破了我對他最後的一絲幻想。

今天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他說的那句話,“我們兩個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的關係了。”

莫名其妙的好想知道他最近的動態,我找了我和他唯一的一個共同好友,我的二貨妹妹。

“那個,他有沒有把你刪了啊?”

“我和他無冤無仇的,他爲什麼要刪我?”

“那他最近有評論過你的朋友圈嗎?”

“有啊。”

她說完以後,給我發了好幾張他評論的截圖,我才突然發現,原來他不是沒有看見我的朋友圈,而是他從來都不在乎而已,不在乎我發了點什麼,更不在乎我這個人。

他很少會給我的朋友圈點贊,更不會主動留言一點什麼東西,我天真的以爲,是他太過於忙碌,是他不愛刷朋友圈,可很多卻都是我以爲罷了。

其中有一張截圖,是他昨天發的一條說說,配文是“今年的聖誕節,你又在和誰過?”,下面還配一張很醜的圖畫,是一個很醜的蘋果。

“你”又是誰呢?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他從來都不會因爲我emo,更不會因爲分手了就在空間發一些什麼傷感的文案,或許是我不值得,又或許是他根本不在乎。

我莫名其妙的盯着那張截圖看了很久很久,我在好奇究竟是哪個女孩子這麼讓他心心念念,一種名叫妒忌的情緒在我心頭纏繞,可我不應該是這種反應的,我應該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的。

我開導過很多人,可笑的是我卻唯獨開導不了我自己,我不明白到底爲什麼,他會讓我這麼念念不忘。

不止這一次讓我心碎了,分手後的日子裡面,我偷偷去看了很多遍他的遊戲戰績,匹配或是排位,輸又或是贏,帶的都是不同的妹,我無法描述我當時的心情,我只能逼迫自己慢慢看淡。

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去接納下一段新的感情,可我難以像現在一樣去愛別人,是他教會了我,愛人要給自己留有餘地。

自始至終,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人在一直陪伴着我,好像都只是寂寞上了頭,匆匆忙忙出現了,又慌慌張張離開,最後徒留我一人收拾這些爛攤子。

後來的後來,我遇見了一個很像他的人,沉默的一會兒,想起了很多以前關於他的事情。

他喜歡玩王者裡面的神威馬超,喜歡元歌,喜歡關羽,喜歡韓信,喜歡干將莫邪。他喜歡聯盟裡面的亞索,他說亞索很帥。他喜歡看遊戲比賽,喜歡評論他所感興趣的東西。他喜歡看月亮,喜歡下雨天,喜歡喝酸奶......

可這些東西,原本我是絲毫不感興趣的,可因爲他喜歡,我也學着去接納,沒有人逼我,是近朱者赤。

“神威馬超戴着那個金黃色的頭盔,好像面容憔悴腎虛了一樣。”

“元歌怎麼gay裡gay氣的,一點都不man。”

“關羽的大鬍子好醜。”

“韓信的頭髮怎麼長的跟個肥豬流一樣啊?”

“怎麼會有干將莫邪長得這麼奇奇怪怪的法師?”

“爲什麼我get不到大鬍子亞索的帥氣。”

“月亮好像也沒啥好看的誒。”

“下雨天真的是煩死人了。”

“酸奶一點都沒有甜牛奶好喝。”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看比賽,可是如果他喜歡的隊伍贏了,他肯定會很開心的,那我也要去惡補這方面的知識,這樣子就可以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話題了。”

“馬超不醜的話,認真看其實挺帥的,屁屁還會發光呢。”

“元歌雖然陰柔了一點,但是傷害好高,他的操作直接帥我一臉了。”

“其實關羽騎馬的時候還挺man的。”

“韓信雖然有點肥豬流,可是他玩的時候就好帥啊。”

“他的干將莫邪打的好準誒,算了,奇怪就奇怪吧,他喜歡的都帥。”

“......”

昨天我和那個很像他的男孩打了幾局遊戲,有好幾個瞬間,我都差點以爲是他回來了。

第一局預選英雄的時候,那個男孩選了馬超,我突然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他。

“你有神威嗎?”

“有啊。”

“你可以玩一下神威嗎?”

“可以啊。”

接下來他的操作秀了我一臉,馬超也玩的很好,我玩的是瑤,跟個小廢物一樣躺贏。

第二局他玩的是元歌,他說他要用他的操作征服我,我不以爲然地笑了笑,還嘲諷他是小菜比,他沒惱火,最後拿着勝方mvp笑嘻嘻的向我顯擺。

第三局第四局......玩的越久,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就愈發強烈。

我操作失誤後他誇我可愛的模樣,他預選英雄的模樣,他笑着嘲諷我菜的模樣,他口是心非的模樣,逐漸跟我記憶中的那個他重合,可我也知道,他並不是他。

最後一局我玩的是米萊狄,因爲剛開始我的第一波兵線就被打野吃了,整得我有點生氣所以也就開了全部麥罵了幾句打野。後面打野聽出來我也是廣東人,所以他對我一槓十的行爲並不算得上謾罵,態度也還算得上友好,一直求我別送而已。

我從剛開始的對峙,到後面和打野就狼狽爲奸起來了,多少有點聊的上頭,那個男娃剛開始是和我開麥交流的,可到後面他就閉麥了,遊戲結束以後我也覺得自己不大厚道忽視了他,所以說了句對不起,可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讓我莫名其妙又想起了前任。

是的,場景再現,只不過前任是直接關閉了全部麥,一聲不吭的什麼都不跟我說,而這個男孩是委屈巴巴的求安撫。

可我真的對男孩沒什麼好說的,除了心底那些許愧疚感在作祟,我難以對他生出別樣的情緒,更說不出安撫他的話語。

其實自分手以後沒人可以走進我的心裡了,我在愛裡風生水起,看着那些對我意亂情迷的男孩,我感到抱歉也覺得自己可憐。

但有些東西,後來的人給不了我,有些東西,我同樣也給不了後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