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邊境,有一座妖域城池——攝魂城,她就在攝魂城的鎖妖塔內。”
“攝魂城,鎖妖塔?好的,我記下了。”默默的重複着老人的話,李荒拱手一拜,又看了一眼處於痛苦之中的星無涯。
“那他,就拜託前輩了。”
“去吧,時間緊迫。到得那裡,你自然會漸漸知曉一切。”老人緩緩的揮了揮乾枯的手,靜聲說道。
“小子就此別過!”
再不多言,李荒便是按照星隱的指點,在暗夜之中,朝着妖族邊境急速奔去。
“奇怪,我們走了這麼久,這永夜嶺內爲何沒有見到一隻妖獸?”李荒越走,心中便越發的感到難以理解。
他早就聽聞,永夜嶺乃是人妖之間的緩衝帶。之所以成爲緩衝帶,那是因爲永夜嶺內,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有這樣的傳說,數千年前,人族強者與妖域大軍曾在永夜嶺大戰。大戰持續了上百年,直打得是天昏地暗,到處血流成河,屍骨浮於血流之上。
戰爭最終還是結束了。人族數萬名強者徹底被妖域大軍吞沒,而妖域從此也是元氣大傷,無力再次組織強力的進攻。
就這樣雙方彷彿是默認,永夜嶺成爲人妖兩族的緩衝帶。而永夜嶺也正是在那時,不是是何原因,漸漸自星月大陸暗淡下來,成爲一片永恆的黑夜森林。
時至今日,數千年已經過去了。有無數人族強者,妖域高手曾經踏足永夜嶺,想要得到當年衆位強者隕落時遺留下的寶貝。
可是,很奇怪。一批批的強者進入永夜嶺後,便再也沒有出來,彷彿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大家都相信,他們或許都已經被未知的強大力量抹殺。自從,再無強者覬覦寶物,涉險永夜嶺。
而爲此,人妖兩族在這和平年代,則是另行開闢了新的互通之路——星月之海。
一邊回憶着這些傳說,李荒腳下絲毫沒有停頓。直到前方漸漸出現一絲絲光線。
“終於出來了嗎?”
感受着久違的光線,李荒心情也是稍微好了一些,再不去考慮永夜嶺的怪異。
陽光不是很烈,天很藍,微風陣陣。
“沒想到,妖域並非自己心中那般,陰雲密佈,屍骨橫陳啊。”
大口呼吸着格外清新怡人的空氣,李荒正式踏上了妖域。
“咦?站住!”
就在李荒準備尋找攝魂城所在時,一道滿是驚異的聲音在身側傳來。
“有事嗎?”
“人類,你是從那裡,過來的?”說話的是一名手執鋼叉的妖族衛兵,只見他此時驚訝的打量着李荒,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如今處於和平年代,人妖兩族雖然經常有些小的摩擦,卻爲了各自的利益,還是保持着較爲和善的經濟交流。
“是的,麻煩問下,攝魂城怎麼走?”李荒第一次見到妖族,一邊客氣的說着話,一邊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對方。
藍色的眼睛,暗灰色的皮膚,臉上跟人長相相差無幾。李荒憑藉着強大的精神力量,發現對方沒有很大惡意,只是有着一個守衛當有的戒備,絲毫不像傳言那般,嗜血邪惡。
“真的?那就煩請你跟我走一趟。”
那妖族戍衛聽到李荒肯定的回答,不禁緊緊皺起眉頭,伸出枯黃的手就要去拉他。
“等等,我想知道,攝魂城怎麼走,況且我雖是人類,卻沒有觸犯這裡的規矩,爲何要抓我?”
微微閃身,李荒躲過那一臉嚴肅的戍衛,臉色一寒,手中暗暗運足戰氣,準備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與之一戰。
“這裡就是攝魂城。而我也不是抓你,只是上面交代,凡是有可疑之人類出沒,必須要彙報上頭,並將之帶到。”
聽到對方說,這裡就是攝魂城,李荒不由得心下一喜,永夜嶺蜿蜒幾千裡,沒想到自己當真是運氣不錯。
“我哪裡有可疑之處了?”
心裡高興,李荒卻也知道,眼下自己得先擺脫這個戍衛的糾纏,方纔能去到城裡,打聽鎖妖塔的事兒。
“你也看到了,我是剛剛來到妖域界面,腳還沒有站穩,肯定沒有做什麼壞事兒啊?”
“永夜嶺乃是禁地,人妖兩族有聲明,不允許在這裡進入妖族。所以,如果你真是從永夜嶺進入我妖族,便是偷渡者;而你若是欺騙我,則說明你定然做了違反我妖族之事。”
說道這裡,那戍衛輕輕一揮鋼叉。
“所以,你得跟我走一趟。是非曲直,我家大人定當給你公道。”
“我,你……”聽這妖族戍衛說的頭頭是道,李荒不由得無言以對。他怎麼也是沒有料到,妖族竟也有如此心思縝密,嚴肅履職的人。
人妖兩族的聲明,李荒也是曾經有所聽聞。而在人族邊境上,根本就沒有人戍衛在永夜嶺延線。這說明,人族高層遠沒有妖族高層來得務實和效率。
“那好,我可以跟你走,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李荒很好奇,是不是這裡的所有妖族都向眼前的這位,如此忠誠嚴肅。當然,他敢肯定,定然大多數的妖族不會像他這般。
正如人族,人類裡不乏忠誠信諾之輩,卻也不缺少險惡奸毒之徒。
“我叫莫言。你跟我來吧。”那戍衛說着話,便是轉身就走,沒有再打算束縛李荒。
莫言看得出,眼前的少年不像他往常見到的人族一般。在李荒的身上,莫言感受到了一種真誠。
“我叫李荒……”
李荒看着對方直接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束縛自己的打算,不由得對他好感倍增,輕聲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什麼,不疾不徐的跟在了莫言身後。
“攝魂城。好氣魄!”
跟着莫言沒走幾步,一座雄壯的城門便是屹立在這藍天白雲之下。城門上,三個閃耀着金色光輝的蒼虯之筆,讓李荒不由得升起一股豪情壯志。
甫一進門,李荒便是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生活氣息。
“吆喝,這不是小莫嗎?”
就在李荒不疾不徐的跟着眼前沉默的戍衛走進城門時,一道稍顯尖銳的聲音傳來。
但莫言,人如其名,仿若對這比較輕浮的招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向着既定的方向,踏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