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南痛失獨子,卻在星淵的霸道之下妥協了。作爲一城之主,竟然灰溜溜的帶着一衆林家人離開。
“哼,星淵,你也蹦達不了幾天了!”林玉南狠狠攥緊拳頭,不過想起自己的女兒剛剛嫁到那個地方,不由得冷冷笑着。
林玉南暫且放下不說。
星家少年們雖然覺得,這次星家很有面子。但他們卻始終都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星無涯會堅持護着那個廢物,寧願自己受重傷也不把李荒交出去。
還有,家主這次爲何會如此莽撞,爲了李荒竟然公然羞辱打壓風臨城之主。
就在衆人的不解之中,李荒茫然的跟在了星淵身後。
星淵書房。
“那個,謝——”
李荒有些尷尬的說着話,畢竟他六年來對於“謝謝”這樣的字眼已經是太過生疏了。
這些年自己一直是在大家的嘲諷下過活。儘管以前星淵沒有歧視過自己,卻也同樣沒有關心過自己。今日發生的一切,讓李荒有些反應不過來,惟有內心深處,一股莫名的暖意緩緩升騰。
“如果說我這樣做是有目的的,你還會謝我嗎?”
星淵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荒,隨手朝他丟出一隻小瓶。
“不管怎樣,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恐怕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李荒一邊陳述着事實,一邊茫然的接下星淵的東西。
“這是?”
剔透的琉璃瓶內,一粒淺紅色的丹藥散發着淡淡的紅暈。
“這是我族前輩煉製的歸心丹,你且服下。”
“歸心丹?”
李荒對於丹藥還是有些瞭解的,歸心丹乃是三品療傷聖藥。據說,只要不是瀕臨死亡的外傷,歸心丹均可保其三日內恢復如初!
這等丹藥,恐怕整個風臨城都是沒有人能夠有資格看上一眼。星淵怎麼會有呢?
更奇怪的是,貌似星家除了星淵,李荒根本沒見過其他長者,這煉製丹藥的族內前輩,又是從何說起?
“呵呵,你先把它服下,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看着一臉迷惑不解的李荒,星淵微微一笑。
不再多言,李荒直接將歸心丹投入口中。淺紅色的丹藥彷彿入口便化作了柔和醇美的玉液,一股股滿是生機的能量波動,讓李荒不禁想起了自己重生那夜。
“數萬年前的星月大陸,古老不失神秘,人族強大昌榮。在那個時候,人類只要有足夠的天賦和充分的努力,成神順理成章。”看着李荒服下歸心丹,星淵彷彿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而聽到星月大陸的秘辛,李荒竟有種激動的感覺。
“當時,最爲強大的人族有着許多強者登臨神之境地,這也使得整個星月大陸爲人族所掌控,凡是成神強者,被統稱爲神族。但誰都不會想到,在這平靜祥和的世界,卻是有着一場莫名其妙的大戰慢慢醞釀。”
大陸秘辛深深吸引着李荒,讓得他聚精會神的聽了下去。
“兩萬年前,沒有人知道神族內部究竟發生了什麼。大家只曉得,自那時起,神族一分爲二:一個仍自稱爲神,另一個則自稱爲魔。神魔大戰由此,正式拉開序幕。”
“神魔大戰?”
上古傳說,神魔大戰,李荒聞所未聞。但現在聽星淵講來,李荒竟然有種身臨其境的錯覺。
“不錯。據說,當時的至高神皇九歌率所有神祇在星空之城大戰絕世魔帝始幽和他的部衆。
神魔大戰數百年,最終所有神魔共同隕滅,而神皇九歌與魔帝始幽卻是自此,再不見蹤跡。
令人費解的是,神魔之後,星月再無神靈。人類由此沒落,漸漸淡出星月大陸的巔峰舞臺。”
“這些都是真的嗎?”聽着星淵的話,李荒想到現在的大陸確實不再有神明,頓時有些感慨。
“是真的,”星淵的回答,簡單而直接。
“你爲什麼知道的如此詳細?”
看着一臉嚴肅的星淵,李荒實在是想不明白幾萬年前的秘聞,星淵又是如何得知?
“你且聽我慢慢道來,”微微一笑,星淵繼續說了起來。
“人類沒落,蠻荒古獸、妖靈羅剎伺機而動,迅速崛起,橫行大陸,人族越發的難以存在下去。
而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四大聖獸家族橫空出世。”
“四大聖獸家族?”
當星淵說道這幾個字時,李荒感覺神識海中的無極劍魂,竟是有些莫名的顫動。
“難道,這無極劍魂是四大聖獸家族的聖物?”少年甚至隱隱猜測到,星家絕不是看起來這麼簡單。
而這些定然跟自己也有些關係。否則,以星淵以往的態度絕不可能會單獨找自己談論這些隱秘之事。
“對,四大聖獸家族。據說他們是神之後裔,每一位家主都有着準戰神的實力。他們一直以來行事低調,從未在人前出現。直到人族被逼無奈退縮至柒星域,殘喘於三大星州,這四個神秘的家族方纔突兀出手。”
說到此處,星淵彷彿有些感慨。
“四大聖獸家族一出手,便是先秘密滅掉了妖靈羅剎的所有帝皇級強者,後又與蠻荒古獸的巔峰強者決戰於萬妖谷。
兩次大戰,讓得妖靈羅剎與蠻荒古獸都是元氣大傷,而聖獸家族的強者同樣因此損失殆盡。
人類至今也不知道,正是因爲四大聖獸家族的無畏付出,他們方纔能在三大星州落穩腳跟,如今更是苟延殘喘了萬餘年。”說到此處,星淵不由得有些幽怨。
“星家應該是四聖獸家族之一吧?”聽着星淵的話,還有他說話的語氣,李荒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畢竟,黃金戰師,在星月大陸根本就是最底層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連整個人族都是不曾聽聞過的隱秘之事?
“不錯,四大家族據傳言是神之守護獸所創。而我星家便是四聖獸家族之一的白虎族。”說到此處,星淵激動不已,雙眼中更是蘊滿淚花。
“你說什麼!”
聽到星淵的話,李荒不由得渾身一震。此時,少年突然想到銀髮男子,內心有了一種猜測。
“呵呵,你不會想到,堂堂聖獸家族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吧?”看着張大嘴巴的李荒,星淵以爲李荒是不能夠理解如今星家的弱小,心中滿是無奈與自嘲。
“我星家本是一代戰神刑天之後裔。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麼強者坐鎮,卻依然隱秘的存在於這片天地間,代代相傳。本來我族有充足的時間積蓄力量,東山再起。卻不料,唉!”
“究竟發生了什麼,星家竟會淪落至此?”
不知道爲什麼,李荒很想知道關於星家漸漸沒落的前因後果。或許,是因爲自己已經將銀髮男子認定爲了星家之祖吧。
現在的李荒,真的很想知道,一個上古傳承至今的聖獸虎族,爲何如今竟然只剩下一個男人跟一羣少年?”
“唉!可恨,是我一手將刑家給毀了。”說到此處,星淵眼中更是羞愧難當。
“十四年前,尚還年少氣盛的我偷偷跑出家門,在世間遊歷,一時鋒芒畢露。沾沾自喜的我,卻不知滅族之禍由我而起。”彷彿是回憶着不堪的往事,星淵心中悲苦。
“我的鋒芒讓得不少人暗中開始調查我的一切,當時我自認爲隱藏的很好,卻不想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給出賣了。”星淵一想到那個人,心中便是充滿了憤怒。
而聽着星淵悲慘的遭遇,李荒開始對這個表面看似冷漠的男人,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在一次所謂的意外中他受了重傷,情急之下,我便是將他帶回了家族。結果,唉。”星淵說到此處,不由得狠狠的攥緊拳頭。
“結果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竟然一直在利用我。就在到達我族內時,他便趁我不備,使用一種古老神秘的手法將我的實力封印。隨後在我的絕望中,將一名神秘的血衣男子接引至我虎族。”
“血衣男子?”聽着星淵的話,李荒能夠感受到黑衣男人心中的那股悲涼和痛苦。
“對!就是這個血衣男子,一夜之間,屠戮了我虎族所有人。唯有我大哥能夠與之抗衡一二。但大哥爲了我族血脈,將我救出,硬扛着血衣男子的攻擊,將我虎族亙古守護之物和所有的孩子們託付給我,使用我虎族上古秘法把我們傳送了出來。”
“然後,你就帶着孩子們在這裡隱姓埋名,一晃十幾年?”看着哽咽的說不出話的星淵,李荒終於是明白了這個冷厲男人內心深處的痛苦與肩上沉重的擔子。
“不錯。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微微晃了晃頭,星淵看着滿臉難以理解的李荒,無奈一笑。
“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跟我說這些?我想就連你的親生兒子都不知道這些吧?”
“因爲那枚鑰匙。”星淵目光灼灼的看着李荒,一字一句的說出口來,“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個鑰匙的秘密了吧?”
“或許吧,你是想將它要回去嗎?”
李荒不置可否的說道。他明白星淵定是看到了他使用游龍的那一幕,但自己除了知道它是無極劍魂外,確實是一無所知。
“當然不是。告訴你這麼多,我只想跟你說,希望你能夠替我保護好所有的星家兒郎,我虧欠他們的太多了。”
“你比我強大多了,爲什麼不自己守護自己的族人,反而找一個外人。”跟星淵對話,李荒越發覺得這是一個有意思的男人。
“最近我要閉死關三年,希望自己能夠衝破那個畜生給我下的封印!”
“這樣麼?那還有星無風啊。我想他是你大哥的孩子吧?而且他的實力比我強大很多,爲什麼要讓我出着大力?”李荒一邊有些打趣的反問道。不是自己不想幫忙,只是星淵選擇自己實在是沒有充分合理的理由。
“無風麼?呵呵,你猜得不錯。但是,他太過於冷漠了,而且自從他拿走了那把妖刀,便是越發的沉默了。”說道“妖刀”,星淵彷彿想到了些什麼,不由得嘆了口氣。
“妖刀?”
“是的,我族兩大至寶,一個便是你擁有的那把鑰匙,這是一件我族宗祖傳下的聖寶,只是除了你,沒有人知道它怎麼使用。”
說到這,星淵微笑着看向李荒,微微一頓。
“你的意思是,另一件至寶便是他背上的那把黑色刀刃?”
“沒錯,妖刀是我四大聖獸家族之主合力鎮壓妖靈之主時,繳獲的上古魔器,只是當時的妖刀便早已沒有了魔性。”
“原來是這樣。你是怕無風會被妖刀迷惑心智?”
“可惜我勸了他多次,無風終究是沒有聽進心中。”
“既然是這樣,我答應你,我會盡我所能,暫時守護他們。”瞭解了來龍去脈,李荒知道,不論從哪一方面,自己沒有理由不答應星淵。
“對了,你什麼時候閉關?”
“別急,我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還要讓我幫你!”本來這一件事,李荒就覺得很麻煩,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初級劍侍。
如果不是因爲銀髮前輩,不是因爲星語,不是因爲無涯拼死護着自己,不是因爲星淵救了自己,自己纔不會答應。
“你,你說……”這麼一想,李荒頓時覺得,自己在答應星淵一件事兒,應該也沒有“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