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來一直在按部就班的改造着你的身體,一切順利。可惜,命運使然,你必要遭受這一劫了!”
就在李荒要徹底沒了意識時,金烏的聲音驟然自心中激盪而起。
“金烏,你,你在說什麼?”
雖然意識模糊,李荒還是明白過來,以往這隻怪鳥在自己體內又蹦又跳,原來是在改善着自己的體脈。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要改造呢?現在的他想不了什麼,睏意如猛獸攻心。
“嗷!”
巨大的鳥鳴聲驟然響起,李荒只感覺自己體內彷彿有着烈火在燃燒,從內而外,熊熊燃燒起來!伴着身體傳來的灼痛,李荒的意識稍微有些清醒。
“那是,那是!”
不遠處的妖王,看着一隻漆黑無比的怪鳥自李荒體內飛出,頓時忍不住要匍匐跪拜下去。
只見金烏雙翅帶起猛烈罡風,無盡的漆黑色火焰如同蠻荒巨獸,所過之處,忘川水直接蒸騰而起。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妖族圖騰神——炎龍古獸?”
妖王嘴脣顫抖着,艱難的從喉嚨中吐出他所知道的上古圖騰。
“桀桀,我當是誰。原來是小烏鴉降臨到這片廢墟之地啦。”
就在妖王準備跪拜時,忘川河沸騰起來,一道血色的身影自河底緩緩浮上水面。
“去你奶奶的,我就說是誰這麼大的手筆,竟然仿製了十八層地獄。原來是你這個混蛋!”
金烏看着那道恨得牙根癢癢的身影,頓時破口大罵起來。
“桀桀,小烏鴉,莫要阻我。要不是看在你前代主子的份兒上,本尊豈會現身跟你廢話。我勸你知難而退,回你的棺材板兒里老實呆着去。”
妖王聽着這兩個逆天大能之間直白粗魯的對話,不由得有些冷汗直流。不過,他們的實力,妖王知道,是自己幾十輩子都不可能企及的。
“老魔狗,還想欺矇本帥鳥。你當我看不出這只是你的一縷投影麼?你他貓真有能耐,怎麼不直接把本帥哥給煮了?”
金烏一口一句髒,雙翅也不含糊,更加劇烈的漆黑色火焰鋪天蓋地向着那道血影燒過去。
“桀桀,本尊沒那閒功夫跟你磨嘴,等本尊恢復了,定要拿你這隻烏七吧黑的傻鳥祭我戰旗!”
那血影怪笑着,右手猛然向着忘川河探去。只見一隻腦白色的球珠自忘川河底急速飛入那血影手中。
“我靠你老母!原來你偷了七竅玲瓏珠,在這裡擺下了聚魂大陣!你這個畜生!”金烏看到那珠子後,頓時明白過來,直接是爆着粗口,將火力集中在那血影身上。
“桀桀,你這隻蠢鳥,這才知道?”
那血影不再多說,奮力抵抗着金烏灼熱無比的火焰,腳下抹油,乘着金烏大發雷霆的時候,朝着彼岸山飛奔而去!
“畜生!還想跑!”金烏沒想到這傢伙會跑路,頓時大怒,拉起水中早已燒的焦糊的李荒,狂追而去。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妖王看着突然形勢大變,頓時有些無語。隨着兩人的離開,他發現自己現在竟然可以隨意走動了,而且自己的魂魄也不再受那忘川水的制約了。
妖王心下大喜,沒有多想,朝着彼岸山的方向,急速追去。
……
彼岸山,看不出山的模樣,只是一片片高低起伏的山地。
李荒此時早已被金烏猛烈無比的火焰灼燒的皮膚乾枯,沒有了一絲生命的跡象。
而金烏卻是沒有太過在意,只一味的追逐着那血色身影。
彷彿這彼岸山沒有盡頭一般,它不像是山,更像是無邊無際的巖灘戈壁。
不知過了多久,金烏終於是停下了震動的雙翅。
眼前是一個五米見方的池子。
池子中,血水沸騰,血色的氣泡一會兒鼓起,一會兒迸裂。
而血水中央,有着一個極爲妖異的男子。
他就靜靜的躺在那裡,彷彿亙古未動。
血紅色的短髮下,一張白淨無暇的面容。嘴角微彎,彷彿盛滿了喜悅。
“桀桀,臭烏鴉,你當真是給臉不要臉!竟然追我到了這裡。”
男子頭頂之上,那血影手握七竅玲瓏珠,尖聲怪笑起來。
“哼,你這個老魔狗,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燒個乾乾淨淨!”
彷彿金烏與之有着深仇大恨一般,言語總是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與咆哮。
“桀桀,就憑你?”
“你先去死吧!”金烏猛然發動進攻,灼熱無比的火焰,彷彿連那空間都是灼燒的扭曲起來。
“桀桀,這次讓你佔個便宜。帶本尊九體合一之日,便是破墓而出之時!到時候,我要讓你們痛苦死去,讓這可恨的廢墟之地永遠消失!”
在被金烏完全灼燒殆盡之前,那血影狂笑起來。
一切化爲灰燼,七竅玲瓏珠卻是不受金烏影響,緩緩的進入了血池中的少年體內。
“哼!想要藏在背地裡陰人?你必須得死!”金烏說着話,便是向着那血池中的少年狠狠煽起一道火焰。
“別,別傷害三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荒竟然是開口說話了,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金烏猛地收住了攻勢,無奈的看了一眼再次昏死過去的李荒。
“哎,隨緣吧。”金烏望着那血池中,一臉祥和的少年,深深嘆了一口氣。
金烏知道那老魔狗的第一重魂體已經凝成,而李荒卻絕不可能對這少年下手。今後是福是禍,他也是說不清猜不透,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喂,小傢伙,你叫什麼?”金烏感覺到身後的妖王氣息,不由問道。
“小妖名爲蠻牛,不知大能有何吩咐。”聽到金烏問自己,妖王頓時整個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恩,我看你心地也不壞。你好好照顧我主人,告訴他,他的兄弟已經是那大魔狗的第一重魂體,讓他好自斟酌,千萬不要釀成大禍。”
“恩,大能放心,小妖定當竭盡全力。”
“帶本帥哥醒轉,賜你一場造化。”金烏說罷,便漸漸消失,這一次,它沒有呆在李荒體內,而是重新又融進了無極劍魂之中。
“您就是不說,我也定當竭盡全力,護他周全!”
蠻牛望着漸漸消失的怪鳥,心中暗暗發誓。他早就被李荒的一舉一動所折服。而且,畢竟是李荒的出現,方纔讓他拜託了那萬惡的忘川河,如此恩德,自己如若不報,豈不是枉爲一代妖王!
如此想着,蠻牛轉向周身都是焦糊的李荒身邊。
頓時,一道熟悉的物件映入蠻牛眼中。
“這是,他?”
呆呆的盯着李荒焦糊身上的那封完好無損的信箋,猛然想起那個自己的忘年之交,蠻牛內心一陣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