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永恆的暗夜,李荒沒有絲毫停頓,一路摸黑,向北進發。
“沒想到,這怪鳥還有兩下子。”感受着體內的真液越來越多,李荒不由得信心倍增。
“嘿嘿,那是自然啦。還有,我叫金烏,不叫怪鳥!”
“金烏?我怎麼沒發現你身上有一絲一毫的金色呢,烏倒是烏得一塌糊塗。”聽着這怪鳥陰陽怪氣兒的說着人話,李荒故意調笑起它來。
“哎,真是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惜這傻鳥主人,真是受不鳥了。我要睡覺去啦!”
金烏好像是真的有些生氣似的,使勁將獨腳往上一翻。
“哈哈哈,這睡姿,真是太有意思了。”
李荒本來想跟金烏道個歉,卻發現這怪鳥竟然獨腳豎直朝上,大大的腦袋朝下,呼呼睡了起來。
本來自己要面對屍香魔芋,是一件極爲沉重的事,現在有金烏在這兒調和氣氛,李荒不由得豪情滿胸。
“管他什麼鳥芋,就是這賊老天惹着我,我一樣給他丫的捅個大菊花!”
如此大叫出聲,李荒頓時被自己說出的話逗樂了。
看來真是近朱者赤,近鳥者猥啊。
不知不覺間,李荒估摸着已經到地方了。只是,他除了感覺有一絲稍強一些的壓抑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更別說什麼濃郁的屍氣了。
“難道是那芋頭睡着了?”李荒雖然是在打趣,精神力卻是盡力的釋放開來,手上也是暗暗運足了能量,隨時準備應付對方的突然襲擊。
隨着李荒慢慢的向前摸進,他發現濃郁的霧氣好像在漸漸消散,整個世界逐漸變得灰濛濛的。
“李荒,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你竟然把我星家兒郎全給害死了,你,你該死!”
突兀卻熟悉的聲音讓李荒嚇了一跳。
當他循着聲音,擡頭看向前方時,星淵赫然站在自己前方不遠處,惡狠狠的盯着自己。
“你,你出關了?”李荒怎麼也是想不明白,星淵不是說要閉死關嗎,怎麼就突然就來到了永夜嶺了呢。
“你害死我族子孫,你讓我女兒落入惡魔之手,你讓我兒子遭受這永世的折磨,你,你該死!”
眼前的星淵彷彿沒聽到李荒的話,只是憤怒的痛斥着李荒。而聽着星淵的話,李荒也是極爲的痛苦了起來。
其實李荒知道面前的星淵很可能是幻像,但對方說出的話卻是真的。這一切確實是因爲自己實力太弱,才造成的。
隨着“星淵”一遍遍的重複着,李荒內心也是痛楚難耐。他發現自己確實不配存在與這個世界上。
“你自出生便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爲什麼?那是因爲他們早就看出你的存在,會帶給周圍的人,無盡的傷害!”
隨着李荒的痛苦,“星淵”言詞越發的尖銳。
“是啊,父母離我而去,我周圍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入魔的入魔,就連語兒自己都是無法保護,讓她落入魔手,我果然是一個煞星。”
李荒順着“星淵”的話,越說越是絕望起來。
“我該死,都是因爲我,都是因爲我,大家才一個個沒有好下場的!我該死!”到的最後,李荒開始嘶吼起來。
而這時,“星淵”已經無聲無息的逼近了李荒。
“桀桀,你確實該死!”眼看着與李荒只有一步之遙,“星淵”頓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一隻佈滿鱗片的鬼爪猛然刺向李荒咽喉。
“驚雷步!”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星淵”的鬼爪眼看着要刺破李荒的喉嚨時,李荒動了。
不動如死水,一動一驚雷!
這就是李荒在星家習得的“驚雷步”。
“桀桀!人類果然狡詐,竟然膽敢騙我!”雖然“星淵”還是星淵的模樣,但他的聲音已經徹底的改變了。
看着對方的後背,聽着對方的話,李荒簡直要後腦勺冒汗。要說狡詐,誰能比得上屍香魔芋這幻境來得欺詐,陰毒。
不過,李荒確實是一直在演戲。自一開始,他就知道對方是假的。因爲有星隱給自己的符籙,李荒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看清了對方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孩童,不過他的眼睛奇大無比,雙眼之中不斷地向外散發出濃濃的屍氣。只是李荒奇怪的是,自己能夠看清對方的真面目,卻感受不到屍氣散發出的異味兒。
“大膽畜生,不知多少人被你毒害,今日定要你身首異處!”雖然有些東西自己弄不明白,但李荒知道現在根本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他一邊怒喝着,一邊朝屍香魔芋後背重重揮出一拳。
“桀桀,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簡直就是找死!”屍香魔芋自然能夠推測出李荒的實力,一邊嘲笑着,一邊轉身準備將李荒打飛出去。
“桀桀,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屍香魔芋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下一刻,竟然連轉身,都是變得極爲困難起來。
“呵呵,你以爲我一直裝什麼都不知道,是裝着玩兒的?”有些玩味的看着難以轉動身體的屍香魔芋,李荒緩緩舞動雙手,游龍開始漸漸顯形。
李荒在一開始,不單單是演戲,他關鍵是以演戲來麻痹對方,自己則是暗地裡將精神力全部探出,摸清了屍香魔芋的實力;而後李荒又在暗地裡發動起了“游龍勢”。
如果在以前,或許李荒的“游龍勢”根本不夠看的。但現在他已經是一名劍客,而他所探測的,屍香魔芋不過才比自己高了兩個小階,要束縛住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桀桀,這,這是什麼?”
當屍香魔芋終於奮力的轉過身時,卻發現李荒竟然以自己爲中心,凝聚起了一股充滿了毀滅性的能量的龍捲風!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屍香魔芋自己積累了無數年的屍氣竟然莫名其妙的一齊涌向了龍捲風中心的李荒。
“游龍——嘯月!”
聽到這充滿威壓的聲音,李荒頓時驚呆了。
因爲這聲音,分明是那隻怪鳥的。自己壓根兒也不知道什麼“嘯月”。
在李荒和屍香魔芋震驚無比的眼神中,無盡的屍氣進入龍捲風內,凝華爲一個漆黑色的彎月。
頓時,一股熾熱的能量自彎月中放射而出,直指屍香魔芋。
“桀桀,不,這不可——”
屍香魔芋連一句話都沒有機會說完,一道道漆黑的光線,夾帶着熾熱無匹的能量波動,直接是將它身形洞穿,打散。
只餘一隻怪異的植物,靜靜的躺在地上,散發着一股股惡臭的屍氣。
“怪鳥,不,金烏,這是什麼招式?”
呆呆的看着自己頭上的漆黑色彎月漸漸消散,李荒進入身體,看着金烏,滿是驚異。
“當然是無極九式的起手式,‘游龍——嘯月’了。”
金烏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盯着李荒,得意洋洋的說道。
“游龍——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