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們太蒼當然是以自然爲道,以逍遙爲行,意欲飛仙,永生存在爲目標,這是我們太蒼的立派總之,弟子等人一直謹記,從未逾越。”
“我問的不是太蒼的道,而是你們自己的道!”
“太蒼的道就是我們的道啊,清道長老,近千年來,我們一直是這樣做的啊。”
“真是如此?那我問你,近百年來,太蒼髮展了麼?弟子強大了麼?我們的資源是多了,但這百年真正得道的又有幾人?有多少弟子在天劫之下灰飛煙滅,又有多少弟子的道痕不全?你們以爲資源多了,門派大了,力量也就強了,可目前的狀況是這樣麼?”清道長老語重心長,說話的時候雙眉緊縮。
“誠然,沒有資源是不行的,像古家那樣的做法亦有違天道,我們太蒼向來是以理服人,以力爭先,而現在呢?全搞反了,太蒼不是一朝建立起的,天下第一併非是最終的目的,物極必反,盛極而衰,修行界和人世間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門派的興衰和王朝的起落有相同的道理,我們是修者,追求的是天道,不要總是將目光限定在這些凡俗的事上,能力不足,就別爭搶,想向上走,還靠自身。憑你們的這點智慧,又有何用?能不能內門長老會,最終決定權還不是在太上長老的手中?”
“我們老了,任由你們去拼殺去強搶,是爲了培養你們心中那股一往無前的銳氣,而非毫無止境的貪念!尋寶過後,去反思吧,想明白了對你們的修行也有好處?”
“清道長老,弟子錯了,謹聽長老悉心教誨!”
“不用認錯,路怎麼走,道怎麼選,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同樣不會多加干擾,那個莫言說的挺對,門派不應該成爲修者的束縛,而是修者的家,如果每個修者都能將自己的門派當成自己的家,我們太蒼何愁發展?何愁壯大?!即便是面對南極之地那羣自以爲是的傢伙,我們太蒼亦可一戰。”
文清道說話的時候,衣袖浮動,豪氣頓生,頗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看着火域丹鼎當中的景象,他似乎想到自己青年時期意氣風發的場景,遂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知是在慨嘆歲月,還是在慨嘆鏡像中人。
如果他能踏出那最後一步,或許現在仍然年輕!
而今卻要爲了太蒼,提前出關,山門不能全部交到身旁這些“年輕人”的手裡,不然就全亂套了,規矩法度必須施展,張弛有度才能度過危機,原本身旁的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必要教導,但是爲了給山門多些希望,給措旭多些坎坷,他還是選擇瞭如此施爲。
表面上看,衆人對他畢恭畢敬,實際暗中各行其是,真當他人老不中用了,管不住現在的太蒼。
如果幾千年前的那些修者仍在,有多少人會怕他“清道”?!
而今天就要亂了,是災難亦是機緣,只是不知他這“清道”是不是要改成“清乘”?或許,如果有那一絲可能,他該將這些事情可以交由措旭這樣的年輕人去做!
……
“哈哈,措旭,你還是差一點吧?跟你說了,你不行,還非要強撐,屁股上還疼不?”
“放屁,你臉上的那一腳是誰踹的?還好意思說?!”
剛比試過的措旭和莫言並未分出徹底的勝負,各自躺在草坪之上,揉着身體關節的痛處呲牙咧嘴,口中卻是仍在強撐,誰也不肯示弱分毫。
“對了,咱們一起聯手如何?反正事情早已傳開,這些丹藥你也拿着,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還有就是,面具長老幫你煉製的玄級丹藥是否完全擋住了聞思道的禁制?有沒有什麼棘手的後遺問題?”莫言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沒問題了,太蒼的清道長老幫我檢查過了,那顆玄級丹藥和你送給我的這個傀儡靈符差不多,都是可以抵擋致命一擊的東西,可惜就那麼浪費掉了,聞思道和我的日子今後估計都不好過了。”措旭笑着回答說道,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之上過多糾纏,轉而說起了合作問題,“太蒼此次進入前五十名的一共兩個,另外一名師兄似乎沒有多少合作興趣,不如我們二人聯手,也不會怕煉虛後期的修者,我走的是煉神之道,你走的是煉體之道,身上法寶也不算少,聯手之後,對付兩個普通煉虛後期,應該沒有大的問題。”
“嗯,不如我們去和守在丹堂的修者商量一下,利用我們手中的法令共尋靈丹,丹火門可是以丹道而著稱的門派,先前我碰巧在藥園找到了兩張靈符,由此可見丹火門的家大業大,最好的東西肯定都在丹堂之內。”莫言提議的時候瞳孔微收,脣角略揚,顯然是在傳達某種訊息。
措旭知道他是在說關於丹寶閣的事情,自然懂得暗中配合,接下來說的也都是些具體的安排和詳細的計劃,二人準備先去丹堂,後去丹經書院,接着纔是丹寶閣,最後是論法堂等寶物較少的地方。
按他們的打算,去丹堂時由措旭在前出手試探,莫言在後小心防備,若是對方沒有資格,便在暗中悄悄下手,若是實力足夠,那便討論具體合作,同時也要避免粗心大意,被人暗中算計偷襲,畢竟守在丹堂口的肯定是大型門派的修士,說不一定早已找到了合作伙伴,若是故意誘他們上當,脫身將會十分麻煩,貌似羅浮宗的運氣不是太好,目前還在藥園混跡,如果敵人態度強硬,那麼他們則可以有條件的和羅浮宗進行合作,壯大己方團體勢力。
“在下措旭,太蒼弟子,今日想和閣下進行合作,不知閣下可有興趣?”
“合作,你有什麼合作的資本?”藏在暗中左昊聽聞了措旭的名頭沒有貿然出手攻擊,也未顯露自身形影。
“我有可以在半個時辰之內破開丹堂大門的特殊陣法,不知算不算是合作誠意?”措旭看似隨意地說道。
“奧?那你拿來讓我看看?”
“如果你有,會讓我看麼?”
“廢話少說,要麼交出手中的陣法,要麼乖乖地替我們做事,最後可以分你一筆。”左昊應該是仗勢欺人欺負慣了,盡說些白癡般的問題,這讓措旭十分頭痛,有些懶得進行對話,場中一時陷入了沉默。
“大家行事,都有規矩,此處既然是我天承率先發現,你和你的師兄自然應該趕往別出,機緣不好,也怨不得別人,除非你有充足的自信,可以將我們全部趕走。”左昊故意揚言挑釁,說話的時候也用上了我們而不是我,一方面在威脅,另一方面也在誘敵。
“第三天就快要到了,越來越多的修者會摸清火域丹鼎內部的狀況,他們豈會放棄這最重要的丹堂?你們若想獨吞所有,便看其他修者的聯合態度吧,這位師兄,咱們後會有期。”
“想走?沒那麼容易,先把破禁陣法留下再說!”暗中同時出現兩名男子,觀其服飾確屬天承,措旭準備引魚上鉤,二話不說轉身就逃,不過反應稍有些慢,沒跑幾步便被兩人圍在了中間。
三人,對方暗中定有三人,莫言稍稍計算了一下雙方的差距,確認問題不大之後,一劍轟在了丹堂門上,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破壞,甚至還被陣法攔了一下,但是已然觸發了禁制,周遭大陣快速啓動,直接轟向了身處暗中的莫言。
莫言哪敢讓這一擊給打實了,懷中的法令瞬間激發,防禦靈器擋在身前,因爲方纔站在丹堂門上的那一擊經過了陣法削弱,並不猛烈,所以莫言僅只承受了相當於連續中期修者的全力一擊。
遭逢此變,天承派的兩名弟子哪還顧得上管措旭,直接調頭展開了進攻,暗中留守的那名弟子很快也加入了戰鬥。
“慢!難道你們準備將所有的修者都引來此地麼?合作或戰鬥,天承六成,太蒼四成,真打起來,咱們雙方不差多少,不信你們可以試試!”措旭說着便凝練了手中的道痕,擺出了一副參戰姿態,莫言成功地擺脫了三人的糾纏,手中同樣有道痕浮現。
天承派的三名弟子攝於措旭二人所展露的實力,並未貿然上前糾纏,而是快速回到了先前佈置下的陣法之中。
“以剛纔的動靜,估計會吸引不少修者快速趕來,你們佈下的陣法禁制,估計很難再遮掩丹堂的存在,合作是件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而且大家實力相當,正要發生什麼摩擦也不至於出現半邊倒的現象,何去何從,你且思量,若不答應,整個火域丹鼎內的修士都會知道丹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