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飛兔走,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晃之間,半月的時光便悄然過去。
這半個月來,凌雲宗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也沒有什麼讓人震驚的大事發生,所有的雜役弟子、外門、內門弟子、長老以及宗主,都各司其位,像往常一樣的生活着。
至於武承挑戰李長天的事情,經過了半個月的沉澱,也暫時失去了一些熱度,沒有當初那麼轟動,只是作爲一些弟子茶餘飯後消遣的談資。
而武承本人,更是很少走出院門,終日閉關苦修,不問世事。甚至,很多弟子,都快要忘記他的存在。
小院中,一道身形遊走如鶴,盤蹬如飛,正在活動筋骨。
這半個月的苦修,雖然枯燥寂寞,但對於武承來說,收穫同樣是巨大的。
“喝!”
突然,武承一聲爆喝,腳掌猛地在地面一踏,踩出道道蛛網般的裂縫,而整個人更是化作一道離弦利劍,一拳朝着院中的蒼木打去。
“咔嚓!”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裂響,武承的拳頭猶如鋼刀,整整三分之二的部分都陷入了樹身,激起大片大片的樹屑,四處激射飛舞。
“好!”
“奔雷訣突破到第三重之後,爆發力果然大大增加,蒼木號稱堅硬如鐵,我居然也能一拳深陷,放在半個月前,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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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收了拳勢,感覺到身體中澎湃洶涌的氣血,如蛟如象,整個人都有一種充實、美滿的奇妙體驗。
“這種感覺,是即將要突破淬體八層的徵兆啊。現在所需要的,就只差一個突破的契機了。”
武承滿意地點了點頭,長袖一抖,一把密鐵劍,便突然出現在手中。
一劍在手,武承的氣勢,便突然一變,目光凌厲,身軀挺拔,好像一杆長槍,直欲刺破蒼穹。
“斬腰式!”
武承的雙眼,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精光,整個身軀電射而出,帶起勁風陣陣,人劍合一,一劍橫砍到蒼木之上。
唰!
出人意料的,長劍撞擊蒼木,並沒有發出一般的劇烈碰撞之聲,反而爆發出類似空氣壓縮切割的聲音。
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武承一劍橫掃,劍身居然穿過整根蒼木,而等到他收劍而立,高達十數丈的蒼木,這才突然發出一聲“咔嚓”脆響。
緊接着,這根巨大的蒼木,便猶如大廈傾倒,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砸了下來。
“轟隆!”
樹身觸地,揚起一大堆灰塵沖天,將武承的身形也遮蓋住了。
半個月,折損十二把密鐵劍,重複練習超過一萬次!
斬腰式,終於成了。
……
一個時辰之後,武承收拾了包袱,出了小院,直奔宗門“天工園”而去。宗門天工園,與靈獸園、冶礦園等並立,是專門管理弟子武器的地方。
此時,天工園內,外門女弟子秦鸞,正百無聊賴地在櫃檯前值班。
秦鸞大約十七八歲,小麥色的健康皮膚,臉龐並不精緻,只能說中上,但是體型卻十分健美,是一個一眼就能讓男人流口水的女人。
實際上,秦鸞本是南蠻人,小時候逃難來到天風國,後來被凌雲宗的長老帶回宗門,成爲了一名外門弟子。因此,無論是
她熱辣的打扮,還是大膽至極、敢愛敢恨的性格,都在凌雲宗獨樹一幟,讓很多男弟子垂涎不已。
不過可惜的是,迄今爲止,還沒有任何一名弟子,能夠有機會親近秦鸞,一親芳澤。大多數的追求者,往往第一次就被秦鸞罵得狗血淋頭,被批地一無是處,沒臉見人。
久而久之,許多男弟子都明白,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遠遠望着流口水就好了,不要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自討苦吃。
當然,也有鍥而不捨,臉皮厚到無法想象的。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升起,明媚的陽光從窗戶中照射進來,化爲道道光柱。而秦鸞一手把玩着一把精巧的精鋼匕首,整個人半躺在藤椅中,修長絕美的雙腿,繃得筆直,就那麼隨意地搭在櫃檯上。
“秦鸞,秦鸞!”
突然,一陣急促而興奮的喊聲在門外響起,伴隨着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秦鸞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狠狠地將匕首插在身旁的椅子上,緊接着,便看到一名身穿青衫,容貌英俊的年輕男子,跑了進來。
“雲楓,你又來幹什麼?”
秦鸞聲音冷冽,毫不掩飾對對方的厭惡。
“呵呵。”
名爲雲楓的青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但隨即便愣住了,瞳孔微微突出,眼睛中流露出了隱晦的貪婪目光。
沒有辦法,秦鸞實在太具野性美了,她現在將長腿搭在櫃檯上,潤澤如玉,還佈滿了點點溫暖的光斑,整個人那種慵懶半躺的形象,更是讓雲楓一陣邪火上涌,恨不得馬上衝上去……
“媽的,你個**,整天裝什麼矜持!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收爲女奴,狠狠地鞭撻!”
雲楓心中念頭**的念頭閃動,但臉上卻很快從失神中恢復過來,換上了一副雲淡風輕,英俊瀟灑的笑容,這纔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秦鸞,你先不要生氣嘛。我這不是聽說你喜歡收藏各種兵器嘛,我費勁周折,這才向父親討要到這把‘魚腸匕’,第一時間就給你送來了啊。”
一邊說着,一邊便從袖口中,掏出了一把純黑色鞘裝的匕首,隨即猛地用手拔出。
鏘!
伴隨着一聲清脆悠遠的聲音,又猶如漆黑的夜裡打了個閃電,一口短小精悍,繪有奇異紋路的匕首,便彈了出來。
讓人稱奇的是,這把匕首,看起來居然是殘缺的,但又渾然天成,彷彿天生就少了一截一般。
“怎麼樣,這可是上品寶器,值好幾千兩黃金呢。”
雲楓伸出一根手指,故作瀟灑,實則疼痛地在匕首上一抹,皮膚立即就被撕裂,一滴鮮紅的血液,沿着匕首滾落而下,好像荷葉上的露珠,圓潤滾動,不留下一點痕跡。
“有點意思。”
秦鸞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的了!”
雲楓一看有戲,立即補充道,“你知道這把匕首爲什麼是殘缺的嗎,其中其實還有一個典故呢……”
“拿走吧!”
然而,還沒等雲楓開始賣弄早就準備好的典故,秦鸞的聲音,便冷冷地響起。
“啊?什麼,爲什麼?”
雲楓直接愣住了,下意識問道。
“你想要我,對吧?”
秦鸞突然問道。
“啊,什麼?”
雲楓的心跳,突然砰砰加速,臉上都罕見的佈滿了紅暈,完全被秦鸞的驚人之語震住了。
想他雲楓,平時也是縱意花叢,隨意採摘的風流浪子,這輩子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人,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秦鸞這般讓他癡迷,讓他失去了鎮定的風度。
“想不想?”秦鸞再次問道。
“想,當然想!”
回過神來,雲楓不假思索地答道,眼神充滿了炙熱。
“既然如此,你滾吧。”
就在雲楓幾乎要攀上巔峰的時候,秦鸞卻冷笑道,“我知道你是想要我,所以纔像條狗一樣的討好我,不過我看不起你,你不像個男人。本來,我對這匕首還有些興趣,但自從它沾染了你的鮮血,這把匕首對於我來說,就好像蒼蠅蛆蟲一般噁心了。”
語出驚人,絕對的語出驚人。
要知道,雲楓可是凌雲宗長老雲天的兒子,整個凌雲宗上下,能夠有膽量說出這番話的,恐怕也只有眼前這個秦鸞!
雲楓的臉色,頓時好像剛吃了一坨屎,難看無比。身體中的慾望,也猶如突然被澆了一盆冷水,硬生生憋了回去,差點造成內傷。
“秦鸞,你這是什麼意思?”
被一個女人翻來覆去戲耍,尊嚴掃地,即使是雲楓,也終於再也忍不住。況且,秦鸞已經拆穿他的意圖,撕破了臉皮,也確實沒有必要再假惺惺下去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滾吧,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秦鸞有些收起雙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哈哈哈!”
不料,雲楓突然笑了起來,好像剛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然而,秦鸞只是用看待白癡一般的目光冷眼旁觀,眼中的那種蔑視和嘲諷之意,好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雲楓的內心,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可惡!”
“秦鸞,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
雲楓幾乎是用一種咆哮的語氣,森然吼道。
“哦,這個問題,恐怕得問你母親啊。”
秦鸞“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
雲楓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明白秦鸞這句話的意思,頓時怒火中燒,再也無法遏制。
這個秦鸞,不但侮辱他的尊嚴,還侮辱他的智商。
“秦鸞,我告訴你,我以前對你客氣,那是擡舉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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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爲這裡還是南蠻,那種粗俗蠻荒之地?這裡是凌雲宗,有威嚴,有尊卑,有上下,有秩序!我的父親,是凌雲宗長老,手握大權!”
“像你這樣的女人,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知道嗎?”
話音剛落,雲楓的怒火也達到了巔峰,幾乎是下意識地便大步朝秦鸞衝去,要狠狠地將這個女人蹂躪一番。
“哼。”
秦鸞眼神冷冽,素手按在了修長的大腿上,隨時準備抽出匕首,一刀廢了雲楓。
就在此時……“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卻突然在外響起。
“有人在嗎?”
吱呀!
隨即,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揹着一個包袱,便徑直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