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武承來到廣場中央,一把將武安扔在地上,腳下一踏地面,直接就把他震得跳了起來,形成了一個跪地的姿勢。
武安眼神一陣迷離,恍恍惚惚清醒過來,然而等到他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景,立刻便大驚失色,如墮冰窖。
“武承,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武安見很多人都圍了過來,發出了色厲內荏的大叫,連忙就要站起來。
“沒有我的命令,你也敢站起來?”
武承手中金光大放,一個強大的禁制便狠狠罩下,只聽見咔嚓一聲,將武安的膝蓋都按進了寒玉地磚裡面。
“我也不爲難你,就讓你先在這裡下跪一天一夜,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如果你悔悟了,我們再說接下來的事情。”
武承一手按在武安頭上,好像拿着一隻小雞,一股股厚土之力,從空間袋中傀儡幽沉身上傳來,全部加持到武安身上,好像在一塊木板上釘了幾百顆釘子,死死壓制住,讓武安連眨眼都由不得自己,轉一下眼球都費勁。
與此同時,武承眸子突然變得血紅一片,一種詭異的靈魂波動,無聲無息注入了武安的眸子之中,在他腦海深處潛伏了下來。這是黃泉魔宗的一種靈魂禁制,只要在對方腦海中種下,就能隨意拿捏其性命。
在這個過程中,武安完全不能反抗,想要辱罵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武承有條不紊地完成一切。
而周圍趕過來的一大幫人,此時都瞠目結舌的看着這一切,半天回不過神來。
武承四下掃視了一圈,目光深沉,沒有一個人敢和他對視。
“我很忙的,就不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懺悔,可不能偷懶啊。”武承又語重心長地對武安說了兩句,便欲離開。
“站住!”
就在此時,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陡然從人羣深處傳來。緊接着,人羣自動分開一條通道,一個長相俊美,帶着一絲邪氣的年輕人便急忙走了出來。
“武安!這是怎麼回事?”
此人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武安,眼珠子都差點跳出來,然後便又驚又怒地望着武承,厲聲質問道。
“哦,武良?真是好久不見啊。”
武承微微一愣,隨即便認出了此人的來歷,從小就和武安狼狽爲奸,沒少做喪盡天良的事情,真是侮辱了這樣一個好名字。
“你是……”
武安的神色立刻警覺起來,死死地盯着武承,似乎在努力回想什麼,但很快便猛地大吼一聲,“你是武承,那個小雜種?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武承?”
周圍的人聞言,都是一愣,但隨即便紛紛恍然大悟,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情。
“你的嘴真是臭啊。”
武承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出,澎湃的真元洶涌如潮,鋪天蓋地朝着武良砸了過去。
“真元境高手!”
武良發出一聲驚恐的怪叫,直接被打得吐血,身體好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
去落到地上。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旋即,一陣陣嗡嗡的議論聲便接連響起,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後退了一些,想要離武承遠一點,只有一個身材高挑、模樣俏生生的女子站在原地沒有動。
“武承?”
這個女子發出了一聲難以置信的詢問,一雙狹長的美眸閃爍不停。
“林可兒。”
武承倒是一愣,沒想到又碰到一個熟人。這個林可兒不是武家中人,而是小時候被收養進來的。
“沒想到你會趕回來參加族會,大概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林可兒的聲音很輕柔,十分關切,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好感,“不過,你這樣對待武安,武玄機必然不會放過你。據我所知,他不久前便前往龍淵國,恐怕是尋求助力去了。如今的武家,除了你爺爺,人人都知道武玄機要在族會上逼宮。畢竟,這個家主之位,他已經等了太久,而你卻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事……”
“哦,原來是這樣,多謝關心。”
武承不動聲色,淡淡的說道,但心中卻掀起了一陣波浪。
“好個武玄機,原來你背後的靠山,是來自龍淵國麼?這麼說來,當初偷襲我父親的那些人,也是對方派來的?族會、逼宮……也罷,老子到時候就給你來一場勁爆的好戲。”
武承心中冷笑連連,腳下卻不停留,轉身就走。
至於林可兒,武承只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兩人還在一起玩鬧,宛如青梅竹馬。但是,自從父親重傷去世,他經脈被廢,武玄機一脈得勢之後,林可兒便逐漸疏遠他了,態度十分冷淡。
本來,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畢竟她是被家族收養的孩子,心理敏感,比一般人更會審時度勢,懂得明哲保身,遠離危險。只不過,她當初剛剛離開武承後不久,便和武玄機的大兒子武司空搞在了一起,讓武承徹底寒了心,認清了她的真面目。
之前,她之所以對武承和顏悅色,恐怕也是驚訝於武承的修爲。畢竟,她雖然不知道武承這幾年在外經歷了什麼,但一個十六歲的真元境強者,值得她動一些心思了,最起碼先拉近關係,沒有什麼壞處。
這是一個勢力的女人,一個心機深沉、八面玲瓏的女人,眼中只有利益得失,而沒有任何感情。對於這樣的人,武承向來是敬而遠之。
“哎……”
林可兒見武承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便飄然遠去,也不由得黛眉微蹙,有點尷尬,本來準備好的一些說辭也只好咽回腹中。
“罷了,不管他有什麼打算,今日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只怕是活不長了。”
林可兒聳了聳肩,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神情,便將目光轉移到廣場中央跪着的武安身上,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
其實,武承不知道的是,林可兒確實與武司空有過一段時間的曖昧,但後者很快便移情別戀,將她拋到身後去了。在林可兒看來,無論是武司空還是武安,這兩兄弟都是一個德性,落得這樣的下場只能說活該。
而武承離開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周圍的武家弟子便都圍了上來,好像看猴子一般盯着中央的武安,指指點點,感慨不已。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當初那個經脈堵塞,廢人一個的武家小少爺,居然也有鹹魚翻身的一天,直接就變爲了真元境的高手。你們看到沒有,他一巴掌就把武良扇地昏死過去,一隻手就讓武安跪在這裡,只能咆哮、咒罵,站都站不起來。”
“囂張,霸道,簡直是無法無天!”
“不過,他這真的不是自尋死路?就算他晉升到了真元境,也沒有理由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吧。如今的武家,武玄機的怒火可沒有人能夠承擔,即使有他爺爺出面也不行。或許,他還有什麼隱藏的手段?”
“嘿嘿,不管怎樣,今天真是看了一場好戲。這幾年來,武玄機一脈逐漸壯大,幾乎沒有人敢挑戰他的威嚴,可今天他的這個淫魔兒子卻被人活生生跪在了廣場上,這真是大快人心啊。”
武家內部,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武玄機雖然厲害,但除了老家主武穆,也還有其它幾個兄弟聯合起來制約他。因此,看到武安遭受如此奇恥大辱,周圍的人羣中,幸災樂禍的聲音反而要多一些。
“可惡……”
武安屈辱地跪在地上,感受到周圍那一道道異樣的視線,幾乎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堂堂一個武家少爺,像猴子一樣跪在這裡,被人圍觀……
羞辱,無邊的羞辱。
作爲一個有身份的人,不可能承受這種羞辱,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不過,只要一想到武承那冷漠的眼神,反掌之間耍他如耍狗一般的手段,武安心中就升起一種極端的怨恨,不將武承碎屍萬段,他絕對連死都不會瞑目。
“今天過後,不管怎樣,武安基本上算是廢了。這樣的事情,將作爲他一輩子的一個污點,永遠被人拿出來嘲笑。在這樣巨大的打擊面前,武道修爲恐怕也會止步不前吧。”
“沒錯,至少可以說,武家未來的家主,肯定沒有他的份了。畢竟,比起他哥武司空來,武安本來就差了不少。”
周圍的人,都有些憐憫的望着武安,沒有散去的意思,似乎想一直看到天黑,這讓武安又發出了一陣瘋狂的咆哮,發誓要把圍觀的人都挫骨揚灰。
有些人因爲畏懼離開了,但更多的人根本不買他的帳,只是站在原地冷笑連連。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一聲宛如雷霆響徹一般的巨大吼聲,突然從遠處響起。
嘶嘶嘶!
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許多武家弟子,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好像貓被踩了尾巴一般。
他們的臉上,流露出了深深的畏懼,就連林可兒都有些色變。
唰!
緊隨着聲音而來的,是一個十分高大威猛的身影,似乎是在遠處發現了這裡的動靜,直接從不遠處的山頂上飛了下來。
這是一尊真元境的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