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打不過
中年男子轉身離去之時,忽又頓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精緻鈴鐺形狀的法器,罩在了三人頭上,鈴鐺狀法器在三人頭頂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旋即變成了一口大鐘,化爲了結實的防禦保護三人。
然而哪怕如此,夏成偉和劉盼二人依舊沒有掙脫出費鳴的瞳術攻擊,倘若沒有黎穆的靈力扶持,二人恐怕早已自數百米的高空墜下,摔作一灘肉泥。
風雲呼嘯,場上局勢劍拔弩張,隨着中年男子抽出腰間佩劍刺向費鳴,戰爭一觸即發。
“費鳴,你這賊子,竟敢偷竊宗門重寶,今日就由我來將你立地正法,看劍。”
費鳴不躲不閃,聽着中年男子大義凌然的問話,眉頭一挑,呵呵笑道,挑起的嘴角上滿是不屑。
“黑風,看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蠢吶,如果你覺得憑藉你這化丹八層的修爲就吃定我的話,呵,那就讓你好好知曉我們二人之間的差距吧。”
黑風的攻擊距離費鳴不剩二十丈,然而費鳴卻依舊不感到絲毫緊張,雙手負背,老神在在,定定地望着兇猛襲來的黑風。
費鳴的格外鎮定讓黑風心頭警鐘直鳴,前衝的速度微微慢了一些,雖說費鳴已被門內太上長老們聯手打傷,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一被他臨死反撲,換了自己實屬不划算,腦中還在思索着費鳴是否在耍何奸謀,便再次聽見費鳴說道。
“黑風,你知道爲什麼你我同爲長老,但是待遇差距這麼大嘛?哈哈,因爲化丹大圓滿就是你的極限,而我的極限卻是化嬰,這,就是你我的差距。”
黑風自然知曉自身天賦到達化丹大圓滿已是極限,可是從未有人敢明面上說出來,如今費鳴不顧顏面地嘲諷,自是讓他老臉通紅,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憤怒不已。
“賊子,就算老夫天賦弱於你又如何,你今日依舊要被老夫斬於劍下,能夠殺死一位未來很大可能成長到化嬰期的天才,倒是能在閒暇之時與極爲老友好好得瑟得瑟,哈哈哈哈!”
不得不說黑風年老人精,幾個轉眼間就將場上局勢控制在自己手中,舔了舔嘴角,帶着瘋狂的殺意,揮舞手中‘骷羽’,攜着氣吞山河之勢衝向費鳴,勢必要在讓費鳴賊子葬身在這一劍之下,以解心頭之恨。
“哼,雕蟲小技也敢出來丟人現眼,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陰風冥盾。”
費鳴眼中輕蔑殘存,手中法訣急急變幻,口中低呤法語,不過一息時間,如同一面牆一般厚度的黑色盾牌出現在費鳴的面前,上面傳出的森寒氣息使得周圍溫度都下降了些許。
時間恰好,黑風攜着骷羽還未曾攻擊到費鳴便被陰風冥盾擋了下來,可是陰風冥盾堅硬依舊,反倒是黑風被震得飛了出去,手腕顫抖,更是差點拿捏不住手中佩劍。
費鳴雙手負在身後,在虛空踱步如地面行走一樣平穩,走到陰風冥盾近前,輕柔地摸了摸陰風冥盾上的白痕,蔑視地瞥了一眼飛了數十丈之遠的黑風,卻沒有開口,不過這是這樣,更讓黑風惱羞成怒。
但是此刻也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費鳴憑藉陰風冥盾便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自己連其防禦都無法破開,何談殺他,或許如今只有太上長老才能擊殺他,或者,少主手中的天雷符。
“費鳴,你,你,難不成你已經將陰風冥盾練成了最高等級?而且,而且你的氣息,爲什麼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
處於數十丈之遠的黑風將手中骷羽橫亙在胸前,時刻警惕着費鳴的突然襲擊,後背逐漸被打溼的衣衫,讓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若是有後悔藥,他決然不會主動請纓前來追捕費鳴的,可是現在進退兩難,只能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向宗門求援了。
費鳴也不急,反正已經知道前來追殺自己的只有這四人,當即表情殘忍地打量着黑風以及黎穆四人,胸腔之中滿是按耐不住的喜悅。
當初自己被四名化嬰初期追着的時候,後面還跟着一大批化丹期的長老,這老小子就是其中的一員,而且從他手中放出的暗箭,總是能夠差之毫釐地射中自己,減緩自己逃亡速度,恨的牙癢癢,如今終於讓自己逮着機會了,如何能夠不高興。
“桀桀桀,黑風,如果今日來的是那幾個老匹夫,我定然二話不說就逃了,讓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自信,派了你們前來,哈哈哈,你說說,這是不是應上那句老話,叫什麼來着,哦,對了,風水輪流轉啊。”費鳴表情興奮,咧嘴大笑道。
“今天老夫很開心,就回答你的問題吧,傷勢倒是還有一些,但是對付你這種不入流的化丹期,這點傷勢可以粗略不算。”
過分的言語雖然讓黑風很不爽快,但卻都是實話,並且如今寄人籬下,也不好逞那口舌之快,只能一雙帶着怒火的眸子死死盯着費鳴。
“哦,對了,還要特別感謝你呢,要不是你帶着少主他們一起出來,我又怎能讓那幾個老傢伙體驗一下喪子之痛,桀桀桀桀。”
“這...”
一直躲在玲瓏罩中觀察着外面局勢的黎穆怎麼也沒想到場上局勢千變萬化,轉眼之間,自己等人便從獵人轉變成了獵物,渾身戰慄,就連穩住夏成偉和劉盼的靈力都發生了波動,險些將他們摔了下去。
手中冷汗直流,趁着費鳴沒有注意自己這邊,右手在背後緊緊抓住了天雷符,今日能否活着,就看天雷符的了。
費鳴話音未落,身周也不知從何處冒出了大量的黑霧,掩蓋住了整個身軀,最後被黑風看在眼裡的,是一抹嗜血的笑意,一瞬間,黑霧連帶着費鳴消失在了原地,更是連氣機也消失不見。
黑風頓時大驚,神識無法鎖定住費鳴,如同有着一個殺手時刻在暗中準備偷襲,冷汗席捲全身,被人盯着的感受實在不好受,連忙警戒四周,手中骷羽橫放胸前,同時又祭出四塊青銅色的門板,防護在周身,戒備四周,雖說他和費鳴之間相距數十丈,可是想要越過也只是數息時間。
可是好一會兒時間過去,身邊都沒有傳出半點動靜,更是連一開始圍繞在自己身上的殺機都不那麼明顯了,突然,黑風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驟變,驚呼。
“少主,小心。”收起所有防禦,皆轉化爲了攻勢朝着黎穆正前方刺去。
彷彿是爲了預言他說的話一般,剛說完,消失了的費鳴便再次出現,而這一次,出現的地點正是黎穆正前方。
自從費鳴消失之後,黎穆便已經將身上所有的防禦手段都祭了出來,時刻戒備,更是緊緊拽住藏於身後的天雷符,若是費鳴的目標是自己,那麼必然會有一個大大的驚喜送給他。
然而真當費鳴出現在自己的身前,才體會到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哪怕隔着一個大鐘法寶,自費鳴嘴中吐出的陰寒氣息感受的無比真切,一陣寒意從頭涼到腳,手中所有防禦手段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全部對着費鳴施放出去,卻忘了身後的天雷符,隨即趕忙帶着夏成偉二人往後退去。
與此同時,有了黎穆的阻撓片刻時間,黑風的攻擊也席捲而至,塵煙滾滾,黑風退到一旁,握住骷羽的右手更加緊實,不敢有絲毫鬆懈,死死地盯着費鳴剛剛站立的地方。
塵煙障目,兩人看不清身處其中的費鳴到底有無死去,忽然,黑風大吃一驚,神識之中再次出現了費鳴的身影。
塵埃落地,一位沒了黑袍籠罩的中年呈現在兩人面前,費鳴身材十分瘦弱,並且身上還有着諸多嚴重的傷痕,想必是由太上長老和一衆化丹期長老追殺時所致,就連一張臉都看不出個五官,怪不得一天到晚都用黑袍捂着自己,只露出個瘮人的眼球。
剛剛衆多的攻擊僅僅只是將他的法袍擊碎,對於自身沒有半點傷害,擡起頭,嘴角掛着一衾笑意,看的黎穆心生寒意。
“少主。”一聲尖銳的驚呼聲從不遠處傳來。
費鳴一個閃身再次來到黎穆面前,只是一拳,擋在黎穆三人面前的大鐘便不堪重負,化爲碎片落下各處。
殘存的餘威更是一個不差地轟擊在了黎穆身上,直接將他從數百米高空砸在地上,身體滑行了約有幾十米才停下,另外兩人本就處於瞳術的恐懼中,毫無防備地吃下這一擊,吐出一口黑血,直接昏迷不醒,就躺在黎穆不遠處。
黑風急忙趕來,輕輕地扶起黎穆,四面青銅門板再次祭出,環繞周身,並且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大把的治療丹藥,一股腦地塞進了黎穆的嘴裡,運用靈力助他煉化。
虛站半空的費鳴卻是從容不迫地看着下面忙碌的黑風,根本就沒有過乘人不備的想法,並且直接無視掉了黑風的做法,就靜靜地等待着,也不怎麼着急,如同貓捉耗子一樣,戲耍應該是最符合現在的形容詞了。
過了好一會兒,昏迷黎穆才堪堪醒來,搖了搖昏沉的腦袋。
“咳咳,咳咳。”一口黑血從黎穆口中吐出,本就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幾分。
“少主,好些了嘛?”
一察覺到黎穆醒來,黑風急忙又渡了一些丹氣去幫助黎穆穩定傷勢,眼神中滿是驚慌失措的神色,今日一戰,無論最後結局如何,這口黑鍋只能自己背了,暗自嘆息。
“哎呦呵,醒了呀,我親愛的少主吶,老夫剛剛那一掌滋味如何吶?哈哈哈哈,想和老夫鬥,你可以繼續試試,我倒要看看,黑風能不能給你這般底氣。”
“費鳴你,費鳴,咳咳,咳咳。”怒極攻心,黎穆又是一口黑血吐出,差點被氣暈了過去。
“費鳴你休要囂張,我早已經給太上長老發出求救信號,想必很快就到了,呵呵,你就盡情地做個嘴強王者吧,到時候定要讓你插翅難逃。”黑風惡狠狠地說道。
“哎呦,不錯,黑風,你可真是我的貴人,要不是我們分處兩個不同陣營,我真得好好謝謝你,倘若沒有你的提醒,或許我還真的會和你們扯到那幾個老傢伙的到來,所以,我決定了,現在就讓你們先去黃泉路上等着,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讓他們一起下來陪你們的。”
因爲一直被追殺而導致了有些心理變態的費鳴也想要讓他們體會一下死亡的絕望,可是聽到黑風這麼一說,突然心底一寒,慶幸不已,不然如果真的對方有援軍正在趕來的路上,可能到時候施展了秘法都逃脫不了,黑風真是個親隊友呀,哈哈哈。